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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关于成长的故事。
三个女孩子在二十一岁时结伴来到美国。在她们无限憧憬的前途中,会经历什么样的喜怒哀乐?在
这个有点夸张的国度里,又会走过怎样的起起落落?
这更是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
郑滢说,假如世界末日来临,她会选择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去死,因为她害怕那个说好和她一起死的
男人在最后一刻扔下她去逃命。
张其馨相信,如果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不要说去美国,就是去天堂,也没有什么意义。
关璐并不太清楚自己究竟为什么来美国,她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在这个异国他乡的某个角落,应该
能找到属於自己的一份幸福。
或许,就算到了海角天涯,女人还是一样会被爱情放逐。我们都曾经在爱情中虚度光阴,而回首望
去,那些浪掷的青春,竟然是如此的无怨无悔。
作者:吴越
一
1997年7月1日,一个特殊的日子。那一天,香港回归中国。也是同一天,我踏上了去美国留学的飞
机。
一起去的有我大学里的死党郑滢和张其馨。我们三个是同班同学,从一年级到四年级,几乎可以说
是形影不离。在报学校的时候,我和郑滢同一天收到了新墨西哥州立大学的录取和奖学金通知书。张其馨
的成绩比我们两个要好,她同时被三所学校录取,毫不犹豫的决定去亚利桑那州立大学投奔早她一年就去
了美国的男朋友。
我和郑滢为其馨惋惜,因为她其实也拿到了亚利桑那大学化学系的全额奖学金。亚利桑那大学和亚
利桑那州立大学,听起来好像差不多,后者在美国大学排行榜上却整整少了两颗星。
其馨一点都不后悔,“要是不能和他在一起,去美国、甚至去天堂,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一本
正经的说。
我和郑滢对看一眼 –既然她把天堂都抬出来了,我们也无话可说。私下里,我对郑滢说,“假如
是我,就不会这样做。”
她扁扁嘴,煞有介事,“女人啊,注定了是要为爱情牺牲的。看见了吧?”
不管怎么说,我们当时的心情都是愉快得几乎要飞上天去。我和郑滢要赶到学校去上夏季学期,其
馨虽然是秋季开学,却早已饱受相思之苦,从拿到签证的那一刻就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太平洋。於是我们
决定尽早动身。郑滢提议在校园的BBS
上登个贴,看有没有人可以一路同行。她说,“多认识些校友,不好吗?” 我们都清楚,她不过
是想借机会结交几个男生、看看有没有发展的潜力而已。
帖子登了出去几天,可能是我们定的出发时间太早,只有工学院的两个学生回复了。那个女生长得
秀气,戴副无边眼镜,声音细细的,说出话来却吓了我们一跳 –
她就是那个GRE考了满分,早早被史丹福大学录取的大才女许文磊。那个男生叫蒋宜嘉,斯文儒雅
,去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读计算机工程。万分可惜的是,他们已经配成了一对。郑滢有点懊恼,“招来这
两个人一起走,除了让我们自卑,一点好处也没有。”
“谁让你自己没写‘谢绝已有女朋友的男生’ ?” 我打趣她。
她突然之间又恢复了信心,“不要紧,人家结了婚的都可以离,女朋友算什么?”
“喂,你不会想做第三者吧?”
“嗤,关璐,你别搞错了,他们又没有结婚,怎么称得上第三者呢?我可以和那个女人公平竞争啊
,看看谁笑到最后。你仔细看看,她跟我是一个重量级的?”
我不由开始同情那个莫名其妙的把自己的爱情送到虎口上来的女才子。因为郑滢长得很漂亮,更加
重要的是,她有一股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的劲头。一个男人,就算可以抵挡她的美貌,也未必抵挡得住她的
固执和霸道。
二
第二天,有一个生物系的男生和我们联系,说他和一个同学也准备近期到美国去。他叫杜政平,去
德克萨斯大学奥斯丁分校读书。
我们约了他到学校旁边的小吃店见面。一见面,我才想起来,原来我们以前见过面。那是大四上学
期上基础日语选修课的时候,有一次,他正好坐在我旁边,那天,老师把生词写在黑板上,大家都在台下
抄,我旁边那个人还一边抄一边认认真真的把词念出来。那本来无可厚非,问题出在他自作聪明的用中文
去念日语里的汉字。所以,当抄到“大变”(日语里“很不容易”的意思)这个词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念
“大便”,声音嘹亮,半个课堂的人都笑了。我斜眼看看他的本子,上面写着“杜政平”。原来是他。当
时以为那个人一定聪明不到哪里去,没想到居然还能考上那么好的学校。大概勤能补拙。
“好学校啊。” 郑滢已经一眼看上了蒋宜嘉,所以对杜政平只是礼貌的敷衍一下。
“我们以前一起修过日语课,对不对?我想起来了,你叫关璐,化学系的,对不对?有一次上课,
你还坐在我旁边的,对不对?”他一眼认出了我,兴致勃勃的伸过手来,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连珠炮一
样三个问题飞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有点奇怪,因为我当时并没有告诉他我的名字,我也从来不在笔记本封面上像
小学生一样写上自己的名字。
他说,“其实那天我很想问你的名字又不敢,后来就等着老师提问。你知道,那个日语老师喜欢按
点名册上的学号提问,你的学号大概排得很后,所以,一直等到学期结束他才提问到你。”
郑滢在旁边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们两个人这么有缘分。看来,我这个帖子真是没有白贴。”
我白她一眼。
我问杜政平他还有一个同学怎么没来,他笑笑,“程明浩去做家教了。”
“他不是都要出国了吗?怎么还去做家教?” 我很惊讶。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同他是两个班的,也不是很熟。我们是这次办出国才认识的。”
后来,我们七个人一起吃了一顿饭,杜政平的爸爸请客,就在他们家自己开的餐馆里。
杜政平的爸爸长着一副扎扎实实的老板相,把白酒当开水一样喝,三杯过后就滔滔不绝。他说,“
同学们,别看我开餐馆,通常情况下,我是不喝酒的。可是,今天,我要破个例!为什么?因为我儿子这
次可真是的的呱呱放了个卫星给我看!我们杜家三房合一子,这小子出生的时候,我舅公就说他命里有文
曲星,我不相信,还说我们杜家几代没出过一个读书人,哪里来的文曲星。没想到,这小子后来还真的就
考上了大学,考上大学不说,现在居然要放洋去了。来,同学们,赏个脸,干一杯!
”
杜政平的脸红到脖子跟,我们使劲的憋着笑,以免嘴里的啤酒喷出来。
三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程明浩。
他的个子比杜政平还要高,总有差不多一米八五,可是身材却整整瘦了一圈。我想,假如他们两个
人一起背着阳光,再让他站在杜政平的前面,那么他大概只可能在地上投下三分之一个脑袋的影子,其余
的统统被遮掉了。可是,他却有一张圆圆的脸,五官清秀,微厚的嘴唇在抿紧时显得有点倔强。不知为什
么,他的脸相,让我想起一只憨厚的小熊。
介绍我们认识的时候,一米五八的我仰起头看他,竟然想到了“瞻仰”那个词。我想他当时八成会
联想起另外一个词 – “鸟瞰” 。
他穿了黑色的真维斯T恤,卡其布裤子,脚上却是一双样式非常落伍的咖啡色塑胶凉鞋。我可以对
天发誓上一次看见这种凉鞋起码是十年以前。不过,这双鞋子虽然旧,但却擦得干干净净,袜子也是新的
咖啡色尼龙丝袜。
看一个男人,我第一眼会看他的脚,因为脚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也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境况和
品性。
程明浩的脚告诉我,他的家境不会很好,但是,他是个要强的人。
他很礼貌的说,“你好” 。
我也微笑着说,“你好。” 一边伸出手。
他握住我的手,然后放开。
我发现他和杜政平是很不一样的人–杜政平会一看见我就热情洋溢的伸出手来让我握,而他,会等
着我主动把手伸给他。
吃饭的时候,他坐在我右边,几乎一句话也没讲,只是微笑着专心致志的对付自己盘子里的菜。
从侧面看过去,他的鼻头圆圆的。好像哪本相书上说,鼻头圆的男人敦厚,会对女人好。
程明浩大概也感觉到我在看他,转过头来,半扬起一边的眉毛。
哎呀,我是在想什么呢?我立刻移开眼光,脸却一下烫了起来。
我装出落落大方的样子问他是去哪个学校的,他告诉我,是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
杜政平隔着程明浩热情的劝我多吃点菜,还一个劲的往我的碟子里夹菜,说“等到美国就吃不到了
”。我突然很生气,心想,我吃什么菜,要你管吗?我又不是没长手,不会自己夹。
回到学校后,郑滢问我,“你对杜政平这个人印象怎么样?”
我笑笑,“我觉得他是个好人,就刚才不是还请我们大家吃了一顿白食吗?”
其馨以一副过来人的口气拉腔拉调的说,“完了完了,女孩子要是说哪个男人是‘好人’ ,他就
彻彻底底一点戏都没有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