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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沫看向商陆,商陆也抬头看过来,等到的不是周沫坐在身边贴心的帮他核查文件,而是这样一句话:“商总,我想辞职。”
“你想辞职跟我说也没用,你们龚经理已经离开了。”
“我知道,那能不能麻烦您帮我跟龚经理交代一声,只要人事部接到命令,我可以立刻就去办手续,不会浪费公司的半点资源,今天的薪水也不用算给我了。”
“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说。”
周沫皱起眉:“商总,再说就没意思了,这家公司名义上是龚经理忙里忙外,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老板,但是我私下问过,这里所有的员工都没见过‘身在上海’的真正大老板,我猜,那个人只可能是你。”
用别人的名义整了一家小公司和电视台打交道,盈些小利,自己又是电视节目制作人,充当内应,收集第一手资料赚取双向利润。
神也是他,鬼也是他,节目由他策划,广告中介费也滚进了他的腰包,两边都不落。这就是周沫对商陆职业的定义。
“只要你说句话,我可以消失得很快,‘咻’的一声,绝不碍眼。”
“好,那我也直截了当的告诉你,我不同意。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已经和公司签了就职合同,要不就选择被告,要不就坐下来处理这份文件。”
商陆双手一摊,好似再也懒得装洋蒜了。
周沫这才明白夏行止那番话的意思,是女人就喜欢装洋蒜的男人,穿着西装打领带,带着想泡的女人到高级会所一转悠,转眼就能水到渠成。
可是她不是这种女人,虽然商陆曾经在下班高峰将她从二环路上救下来过,也在地下道入口为她打抱不平过,甚至带着她到高级会所转悠过一圈,难道她就要感恩戴德的卖身肉偿了?
这群男人全不是好人,夏行止是小气鬼,商陆是色鬼,龚经理最多就是个马屁鬼。
而她,连个鬼都算不上,他们随便一个人放个屁,都能将她崩的灰飞烟灭。
周沫忍气吞声坐下的时候,心里还憋着那口怨气不上不下,手里拿着文件,眼睛死盯着上面的文字,根本没往脑子里走。
半个多小时后,商陆放下手里的杂志,站起身旁若无人的伸了个懒腰。
“快中午了,收拾一下陪我见个客户。”
周沫翻了个白眼,将文件摔在茶几上:“我不去。”
心里却在说:“快生气,你快生气,气急了把我解雇了!”
商陆却说:“被告,还是陪我见客户,你选一个?”
居然故技重施,周沫真想噌的一下攒起身,怒吼一句“告就告,谁怕谁”,但她的理智到底还是压制了冲动,只敢将商陆一脚踩在脚下狂笑的画面过瘾般的在脑海里播放一遍,又嫌不够解气的回放了一遍。
骨气,是她消费不起的奢侈品,骨气就是钱,却不能换钱,买回家既不能煲汤也不能取暖,挂在脸上别人也看不见,只是一种只能偶尔借题发挥,证明自己脾气很倔的产物。
所以最终,周沫还是颓唐着肩膀,跟商陆去见了客户。
虽然她早就做好在饭局上拉长了脸的准备,希望商陆会忌惮她的晚娘嘴脸,停止这样无休止的陪吃、陪聊,却不料出现在饭局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上回的潘姓夫妇。
这又是一场群英会,他们也依然是一群乌合之众,周沫身在其中,明知做戏,也不得不做戏,因为就算她拉长了脸,看在潘姓夫妇眼里,也只不过是她对商陆使小性子,甚至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交杯换盏,财色兼收,这就是周沫心中商陆的写照。
应酬过后,商陆大发慈悲,准许周沫提前下班,周沫却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待遇,不用道谢,谁叫商陆不怀好意呢?
周沫没有返回公司,拖着仿佛已经残花败柳的身躯,耷拉着眼皮走进家门。
客厅里一尘不染,地板上还飘散着威猛先生的味道,婚纱照不知去向,可能已经被一分为二当柴烧了或是被抬到收废品的板车上了。
夏行止走出卧室,和站在客厅中央发呆的周沫打了个照面,说:“春秋来电话,说她和成非的事成了,请咱们一起吃顿饭。”
瞅着他轻描淡写的神情,周沫脑中再度划过昨晚他们大打出手的一幕,大腿根处现在还隐隐酸痛。
她不懂,为什么男人可以这么不要脸,可以一转眼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是说,仅仅只有夏行止对她如此?
“那你怎么说?”周沫听见自己这样问。
“我答应了,要是你想去,咱们就再假装一次情侣,要是不愿意,我也省心了。”
周沫扯扯嘴角:“当然去,我干嘛不去?他们能在一起还多亏了我。”
夏行止几不可见的微微挑眉,从嘴角龇出一声冷笑,返回了卧室。
他什么态度,什么意思?
是不屑她到这时候还有脸理直气壮,还是嘲弄她的故作坚强?
周沫觉得心口上那道前一晚才刚被撕裂的伤口,又被人掀开了结痂处,将肉皮挖得更深了,而侩子手夏行止,却只是轻慢的冷笑。
就这样,在同一天里,周沫受到两个男人的双面夹击,感情和工作全被架上了高架桥,令她不堪重负。
要是一个人总是你对不冷不热、不阴不阳,你或许会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习以为常,要是这个人突然对你假以辞色,你甚至还会贱骨头的受宠若惊一番。
可要是一个人一直对你热热络络、俯首帖耳,你是否会觉得得到的太容易所以就不珍惜呢,要是有一天这个人不再宠着你呢,你还能习以为常么?
夏行止对自己冷言、冷语、冷笑时,周沫就是这番想法,她觉得有盏本来已经在心底扎根发芽的明灯,就这样突然熄灭了,熄灭的同时,甚至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
她沮丧的坐进沙发里,望着通向卧室的走廊,幻想自己已经站起了身,敲响了他的房门,等他一开门就……
就怎么样?周沫皱起眉。
这时,夏行止的卧室门从里面被打开了,他吹着口哨,顶着那张千年不变的找抽脸,一路踮着脚尖蹦跳着穿过客厅,走进厨房。
周沫听到流水声,没多会儿,夏行止从厨房里走出来,就站在客厅里,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煞有其事吹着杯子里茂盛繁荣的蒸蒸热气:“呼,嘶,好喝,真好喝。”
咖啡的浓香窜进了周沫的鼻腔,刺激着她的味蕾,她抿抿嘴,心想自己才是贱骨头。
周沫刚要站起身,夏行止就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的空位上,令周沫毫无防备的向他那边倾斜了一下。
只听夏行止扬高声音说:“诶诶诶,你看着点,别把我的咖啡弄洒了。”
一口气提到了脑瓜顶,周沫真想大嘴巴抡他,但由于她考虑到两人距离太近,弧度着实难以抡圆,以及手上没有戴任何戒指就算巴掌拍得清脆杀伤力也不够的问题,所以这个想法也仅仅是在脑海里过了一圈,便没入尘埃了。
夏行止全然不知自己逃过一劫,还在恬不知耻的说:“我和春秋他们约了吃海鲜,到时候你可得注意点,原来咱们去吃海鲜,你都帮我把虾皮剥好了,还有螃蟹腿里的肉也都挖的很干净送到我嘴边,这回也得这么保持着,否则以春秋的机灵劲儿没准就看出来有事了。”
“还有,你每次给我舀汤都会避开汤面上的油花,我的胃一直不好大家都知道,吃不得太荤腥的东西,所以这回也别忘了。”
周沫面无表情道:“螃蟹腿是寒物,有堕胎药之称,你就不怕吃多了影响健康?”
“我又不是女的,我也没怀孕,我怕什么螃蟹腿啊,你要是怕,可以少吃点。”
“可我现在已经不是你女朋友了,我凭什么还得服务到家?”
“我允许你再假装一次。”
周沫一脸荒唐:“你允许?那我还是干脆告诉春秋咱们已经分手得了,这种破事有什么可假装的,当你女朋友我还得受累!”
“不,这事不能说,最起码这次不能说,人家刚好上,咱们就在饭桌上宣布关系破裂,一边是恩爱甜如蜜,一边貌合又神离,这不是给春秋他们心头添堵么?”
周沫真是无话可说,也无怨可抱,她站起身往卧室走,深怕一个呼吸没调整好就当场气背过去,这时候脑中晃过一句话:“因为在乎,所以生气。”
夏行止却叫住了她:“周沫。”
周沫的心跳漏跳了一拍,站在原地,没敢回头。
“咖啡我喝剩了一半,你要不?”
“不要了,既然分手了,我就得今早学会习惯没有你……冲的咖啡的日子。”
“分手了你也可以跟我分享,反正现在房租期限还没到。”
“它早晚都会到期的。”
周沫回到卧室就瘫软在床上,脑子里乱成一团。她没想到一对男女要分手竟然有这么多琐事需要善后,仅仅是咖啡的问题就够她纠结了,更何况还有将来房租到期的问题。
是他续约,她走路?还是她续约,他滚蛋?
她走路要搬去哪里?要不要现在就开始找房子?
要是租在这附近,平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又要影响心情,要是租到别处,离公司就远了,这里已经是她能接受的房租价格以内离公司最近的地方了。
周沫抓着自己的头发一阵揪扯,正要爬起来上网找租房信息,就被手机铃声打断了念头。
电话是公司同事打来的,这人叫张力,性别男,却好打听和传播八卦,尤其是桃色消息,原本和刚进公司的周沫没什么交集,前几天也没参与周沫家里的聚会,一连出差了好几天,此时春风得意的在公司现身,不出半小时就已经掌握了第一手八卦消息。
“听说商总和一美女再大街上搂搂抱抱来着?”张力单刀直入道。
周沫心头涌起反感:“人家没搂搂抱抱,很显然是你情我不愿。”
“得了吧,那个视频我都看过了,那还不叫搂抱啊,那这世界上就全是纯情的少男少女了!你可不知道现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