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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一看,屋里没有人。
周沫有些怅然若失,自讨没趣的坐回客厅的餐桌前,硬是把两份早餐通通塞进了胃里,然后又带着七零八落的心情,去了公司。
公司的茶水间里,传出阵阵香气,那是一种只要闻一下就能勾起全身所有馋虫的味道,接着就是女人高亢的笑声。
周沫闻声而至,站在门口。
夏行止正在一杯拿铁上拉花,肉桂粉在他手下仿佛被赋予了魔力,像是神奇的沙画,在原本单一色调的咖啡面上,行程一副瑰丽的图案。
在他身边站着三位女同事,她们一同拍手称贺,眼中闪烁着惊喜和着迷。
那些神彩周沫并不陌生,当她第一次见识到夏行止做的花式咖啡时,也是这样的。
只是现在,他手下的魔术不再属于周沫。
其中一位女同事在这时发现了周沫,笑着说:“周沫,你快来看!”
周沫走过去,见夏行止边朝自己礼貌的微笑,边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巧的洋酒瓶子,手指灵活的扭开瓶盖,在其中一杯咖啡中倒上一小口。
“加上爱尔兰威士忌,就是爱尔兰咖啡。可惜这里没有配备虹吸壶,这种咖啡要经过烧烤,酒精和咖啡的味道才会更中和。”
他若无其事的对连同周沫在内的四个女人讲解,笑容时隐时现,勾的几个姑娘的芳心无不在肚子里乱成一团,真是难以收拾。
周沫咬咬牙,默默地在旁边的饮水机里倒了水,转身往茶水间外走,这时就听身后一女同事问起爱尔兰咖啡的由来。
夏行止不紧不慢道:“哦,是为了思念那些此生无缘的人。”
三位女同事纷纷倒抽一口气,不由得畅想和唏嘘。
周沫走出门口,站在茶水间外,靠着墙壁。
夏行止在屋里讲,她在屋外听,这是她从未听夏行止说过的关于咖啡的故事,以往他提到最多的就是巴拿马的瑰夏(Geisha),近两百美金一磅,年均产量只有几百公斤,非蓝山咖啡和麝香猫咖啡可比拟。
如果说蓝山是咖啡豆中的王者,那么瑰夏就是一个传说,别说见面,连听说过它的也寥寥可数,它是低调的奢华,想要拥有多半要通过竞拍途经。
周沫认识他这么久,只听他谈瑰夏,他说瑰夏中的多重果酸味复杂多变,就像是爱情,他甚至看不起蓝山,也从不说一般咖啡的故事,只是这次,他却提起了爱尔兰咖啡它源于一个柏林的酒保对一个空姐的一见钟情,每次来这家酒吧,空姐只点咖啡,而酒吧擅长鸡尾酒,为了让空姐注意到自己,他发明了爱尔兰咖啡并且加进酒单中。
用了足足一年的时间,空姐才注意到它,酒保在煮咖啡时激动地用眼泪在杯口画过一圈,他们的缘分也因为这杯咖啡而展开。
酒保教空姐如何煮爱尔兰咖啡,空姐则给他讲各国的趣事,直到她决定不再做空姐的那天,她对酒保说“Farewell”——不会再见的“再见”。
酒保则问她:“Want some tear drops?(想要几滴眼泪么?)”
意思是希望她能体会压抑许久的思念发酵的感觉。
后来,空姐也开了一家咖啡馆,供应这种爱尔兰咖啡,也因为那句“Want some tear drops”,人们叫它天使的眼泪。
爱尔兰咖啡——思念此生无缘的人
周沫不能想象当酒保说出这句话时的心情,她只是觉得有些东西仿佛从身体里抽离了,脑中浮现出夏行止昨晚的样子,混乱的思绪竟然一一附着在上面,又纷纷沉淀。
周沫回到座位上时,那三个女同事也从茶水间中鱼贯而出,神情都很恍惚,然而许琴的高跟鞋声却接踵而至的将这种低迷的气氛打碎了,她兴高采烈的笑声飘进茶水间里,时不时传出她的阵阵欢呼。
女同事们都很义愤填膺。
周沫身边的女同事凑过来说:“瞧见了么?新来的帅哥把大家哄得很开心啊。”
周沫“嗯”了一声,女同事以为自己的结论得到肯定,继续说:“不过他真是挺迷人的,依我看比商总好,男人还是要懂得生活才行啊。”
周沫不得不抬眼看向她:“懂生活的男人未必会生活,就像大道理人人都会说一样,只是未必能做到。”
女同事奇道:“你又没和他生活过,你怎么知道?不过你还是很镇定的。”
周沫反问:“那你呢?”
女同事信誓旦旦说:“我比你的镇定还镇定,咱们是一国的。”
她的话颇有哲理,但是这种哲理却抵挡不住夏行止的魅力,中午吃饭的时候,周沫就亲眼见她跟随一帮女同事走进了夏行止的办公室里,全场就属她的笑声最大,兴奋地涨红了脸。
午饭回来后,那女同事的哲理也变了个样儿,她说:“周沫,你还是放下成见吧,要是连懂生活的男人都不会生活,那那些不懂生活的男人还能算人么?”
仅仅一个中午,又倒戈了一个,最明显证据就是从她的“咱们”变成了“你”。
各自较劲儿的中午,就在女同事们的花枝乱颤和涂脂抹粉中结束了,周沫浑浑噩噩的迎来了漫无休止的下午。
如果有可能,她真是宁愿夏行止永远只待在他那间小办公室里不要出来,因为他每次露面都像是皇帝出巡,前簇后拥着几位嫔妃嘘寒问暖。
她头一次觉得夏行止这么可恶,前一天晚上的同情也纷纷转化为鄙视。
木着脸在打印房打印时,周沫还在心里做自我建设,自己是过来人,曾经也被夏行止的花样蒙骗过,如今就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终有一天她们也会和自己一样幻灭。
然而就好像是为了要打破周沫的自我麻痹一样,这时另一个女同事走进了打印房,周沫还没记住她的名字,却被她拉着说话。
女同事眼角泛红的对周沫说:“你看见夏行止小拇指上带的婚戒了么?听说那是他原来是珠宝设计师,那戒指就是他为前女友设计的,想在结婚的当天亲手戴在她手上,没想到那女的居然悔婚了……”
周沫心里咯噔一下,又见女同事义愤填膺的跺脚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女的一定是因为夏行止后来没钱了才甩了他的,没准就是她骗走了夏行止的钱!”
周沫眉心一阵抖动,伸手去揉:“你这个结论是从哪里得来的?”
女同事胸有成竹道:“根据我对感情的经验,八九不离十,要不然还能因为什么悔婚啊?真是个贪慕虚荣的坏女人!”
这年头人人都想炒作,人人都想出名,别人是花钱炒作未必得名气,而她分文不用就得以臭名昭著,也实在不容易。
周沫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飘回了座位,正想着下班以后如何质问夏行止的以讹传讹,就被龚经理叫进了办公室。
就好像为了多踹周沫一脚似地,龚经理将一份文件和一张往返机票递到她眼前,同时宣布了另一个噩耗:“这周末的飞机,你和许琴一起出趟差。”。
第二十章 一丘之貉 10
女人剩下的都是条件好的,男人剩下的都是遭淘汰的。——伍春秋*
就在周沫和夏行止的生活天翻地覆的这几天里,伍春秋也和她即将卸任的未婚夫谭术兵戎相见,那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气氛并不愉快,意味着这对准结婚的男女将成为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
而促成伍春秋和谭术谈判的导火索,正是因为男方谭术的母亲——谭母。
这两个月来,谭术一直奔波于新房装修的琐事,而伍春秋正好接了新的旅行团,在厦门、香港、广州等城市来回穿行,临回北京的时候还不慎把腿摔伤了,三天下不了床,正巧耽误了和谭术一周一次的装修约会。
伍春秋在异地发短信跟谭术说明原因,谭术只回了这样几个字:“祝早日康复,其它的事再议。”
又是“再议”,伍春秋看着这两个字,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先是觉得委屈,开始担心要是以后结婚了,谭术还是这种不管不顾的态度,她将何去何从。
当晚,伍春秋就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出了交通意外就快死了,医护人员打电话给谭术请他来见最后一面,而谭术却说:“这件事,再议。”
伍春秋在噩梦中惊醒,睁着大眼想了一整夜,感觉自己就像是树干,受过伤的部位才是最坚强的。
几天后,伍春秋能下床了,噩梦却没有因为腿伤的康复而烟消云散。
伍春秋第一时间赶去谭术家,想问个究竟,不想谭术并不在家,只有谭母。
谭母一见伍春秋就没有好脸色,打从这几个月从农村搬来北京以后,这还是头一次将不悦挂在脸上,伍春秋还以为谭母是个不会生气的人。
哪知,谭母不但会生气,而且很懂得生气的艺术,一上来就夹枪带棍的将伍春秋数落了一顿:“小伍,做媳妇儿的可不能像你这样。以前我没亲眼见过,只是谭术带你回了趟老家,我们都以为你很贤惠,可是这回来北京才发现原来你们这么不合适。我和他爸都想给他找一个贤良淑德的媳妇,没事在家煮煮饭,擦擦地,带带孩子,没想到你这么忙,连新房装修都不闻不问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想结这个婚,还是你们城里姑娘瞧不上我们农村的?”
谭母是长辈,有资格先声夺人,于是伍春秋压着火儿,好声好气道:“阿姨,我前几天把腿摔了,所以回来的晚了。但是之前,我也不是不闻不问的,您可以问问谭术,每个周末我都会抽出一天跑来这里给谭术打下手,但是他总说不用我管,不用我忙,我好多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帮……”
谭母插嘴道:“是吗,可是我怎么看着都是谭术一个人忙里忙外啊,每次问他‘你媳妇呢’,他给我的答案都是‘在上班’。我知道你们城市姑娘工作忙,可是我们谭术也有工作啊,为什么他就有时间忙装修,你就没有?你连一块儿手绢也没给谭术洗过,你……”
伍春秋蒙头蒙脑的盯着嘴皮子上下掀动的谭母,一阵头晕。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