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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蕾的话彻底的激怒了齐恒,一个眨眼的瞬间,焦蕾就只觉得脖子上有一股力狠狠地压制住她的喉咙,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模糊……越来越模糊。焦蕾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威胁性命的滋味,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她只觉得眼前看什么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耳朵里嗡嗡的响着,脑子里什么都不知道。
“放开……我……”她双手扒着他的大手,想要挣脱。
手袋因为她的动作而掉在了地上,放在袋子里的照片随着落地的那个瞬间都滑了出来落在了齐恒的脚边。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动作立马僵住了。
趁着这个时候,焦蕾总算有了喘息的时间,急忙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了他的束缚,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她的脸色一片惨白,濒临死亡的痛苦,果然是个噩梦。
齐恒捡起照片,一张接着一张的翻看。越是到最后,他的脸色越是难看,直到最后,照片如同雪花一般纷飞落地。
他的双眸失去了神采,整个人空落落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少恒……咳咳……”焦蕾试着说话,可是嗓子却疼得难受。刚才齐恒用的劲几乎要将她置之死地,怎么可能会手下留情?“少恒……听我说,你还……是……咳咳……放手吧。”
黎萧然是什么人,明家跟黎家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的手段大家都很清楚。齐恒一再的想要把艺晨抢回,那么结果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艺晨被毁。
只是让他放手,会容易么?
“你出去。”
“少恒……”
“没听到我的话吗?给我出去!”
焦蕾站不起来,齐恒暴躁的将她从地上提起,然后拽到门口丢了出去。也不管她会不会受伤,就直接锁了门。
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着,什么都不要想。
齐恒颓废的走回了酒柜,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打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the……”
他不甘心,挂掉以后继续。
可一再的期待,最终都化作了七彩的泡沫在空气中破灭,他仰头,笑声不可抑止的从胸腔里散开。
艺晨,当初的你可是像我现在这般一样的绝望?
黎萧然从卧室房门离开以后,就一直待在书房里没有离开。宾客都已经散了,一场闹剧收场的婚礼明天会被传成什么样子,他几乎可以想像得到。可是他现在并没有心思去处理这些事情,吩咐了唐野,他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发呆。
桌子上,摆放着一张有些年份的照片,上面的两个人男的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而女孩也只是小学生装扮,可他们的笑容看起来却是那样的纯澈,那样的幸福。
在照片的右边,同样摆放着一张笑意满满的生活照。上面的人儿巧笑嫣然,很是恬静。
“蘅蘅,我爱上她了,怎么办?”
手指划过合照上的小女孩儿的脸,黎萧然的眼里满是挣扎的神色。
“蘅蘅,我以为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让她爱上我,然后再狠狠地把她甩掉,让她受尽伤害。可是为什么,我会先爱上她呢?你是不是怪我,这段时间忽略了你呢?”
“蘅蘅,再有两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你知道吗?她和你是同一天生日呢,是不是很巧?你说,我到底是去看你,开始留下来陪她?”
……
书房里,黎萧然就这么对这两张照片自言自语着,心里的挣扎和纠结,让他不知道该到底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楼上房间里的那个人儿。
这究竟算是孽缘,还是自作自受?
窗外的太阳从正空渐渐的朝西山落下,当夕阳的最后一道余晖从书房里湮灭时,云麓山庄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上午的闹剧也不过是他们的幻觉。
顾曼芳早在几个小时前就醒了,黎萧然过去看了下,说了几句话就让人把他们给送走。因为他知道,顾曼芳并不是一个能够好好说话的人,今天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跟艺晨过不去。
艺晨的性子也在那里放着,他看的出来,若是惹到了她的底线,她一定会做出玉石俱焚的事情来。她的犟,他见识过很多次。
他叹了口气,正要起身,想去看看她怎么样了。离开桌子的时候手不当心碰到了什么东西,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在静谧的环境中声音很是明显。
他低头,是一只银色的手机。
弯腰捡起来,他放在手里小心地摩挲了几下。这是艺晨的,那天他和她大吵了一顿就离开了云麓山庄,走之前还不忘将她的手机和山庄里一切能够通讯的东西都给收了起来,而这只手机,还是他特意放在了被书挡住的桌角上。
他怔怔的望着手机出神,手不受控制的按下了开机键。几秒钟后,浅蓝色水泡背景在屏幕上亮了起来,淡淡的,很柔和,跟她的人一样。
他拿着手机,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心下一动,翻阅起手机里的名片来。一页页翻下去,看到“齐恒”和“宁耀轩”这两个人的名字时,脸上不由得一沉。
这两个人,无时无刻的不像藤蔓一般搅乱着他的生活,把他逼的几乎快要崩溃。
不悦的甩下手机,他再度想要离开的时候,悦耳的铃声响了起来。
是刘若英的《蝴蝶》。
黎萧然鬼使神差的按下了通话键,放在耳边,却半天没有听到声音。
他皱眉,正要挂断,电话那头隐约有些动静传来。
齐恒关在房里,心里的苦楚几乎快要把他淹没,为了发泄,他只能不停地灌酒。只是不知道为何,他的脑子里一直在回荡着十年来他和艺晨在一起的一幕幕。
借着酒精的影响,醉酒的他依旧忍不住想着那甜美的笑容,忍不住再次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原以为依旧是那机械的女声,却没想这一回……居然通了!
“艺晨?”他欣喜若狂,激动的握着手机,紧张的问道。
“你是谁?这么晚找我妻子什么事!”黎萧然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语气阴冷而又危险,强大的气场透过了手机传了过来,让他不由得一惊!
因为来电只是号码,没有姓名,所以黎萧然听到男人的声音以后这才会有些生气。她怎么就那么会招惹狂蜂浪蝶,才开机连两分钟都没有,就已经有人打电话过来了。
而且听这语气,显然是期待了很久!
“我……不好意思,我打错了!”惊慌的齐恒手忙脚乱的挂断了电话,却在意外中听到了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还有那两个让他心痛的字——贱人!
“贱人,就这么忍不住要给我带绿帽子!”他盯着手机,眼睛里散发出一种危险的光芒。
她……过的不好!
齐恒落泪,冰冷划过他的脸颊,眸子里只剩下了绝望的悲哀,却没有足够的能力帮她脱离苦海。
谁能告诉他,到底该怎么做,他们才能回到过去?
而云麓山庄这里,气压愈发的低沉起来。黎萧然在书房里来回的踱步,脸上的阴沉也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发的厚重起来。
“查到是谁了?”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黎萧然想也不想的就接了起来。
唐野支支吾吾,最后还是咬了咬牙,道:“没查到。”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没查到?难道查一个电话号码对你来说都那么难吗?”
黎萧然几乎快要暴走,这已经是第几次了?遇到那个女人的事情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再的爆发,似乎要把他这几年压抑着的心情都要彻底的散开。
唐野在自己家里坐在窗台上,拧眉道:“对方的资料太隐蔽了,我根本就查不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秘密的都能跟国防部有一拼了!”
他的手在笔记本上不断地敲打着键盘,眼中的凝重可以看出对方究竟有多少能耐。要知道,这手机似乎是连带着一个未知的领域,想要侵入,却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差点着了人家的道,现在他正在拼了命的扫除痕迹。
唐野仰天长叹,为毛他就是个劳碌的命呢?
黎萧然也不知道到底是受到了怎样大的刺激,愤愤的摔下手机,就大步朝楼上走去。
踹开门,艺晨正站在阳台上冷冷的看着不远处早上还搭着花台的地方。
她在想什么?难道还想着今天她的那番话是多么惊世骇俗,让宾客发觉了他阴暗的一面么?
黎萧然冷笑,因为一通电话,让他几乎丧失了理智,就连现在,他的思绪都是一片混乱的。
艺晨似是察觉到身后的异样,手拖着腰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去,就看到男人正一脸一沉的盯着她看。
“是来兴师问罪的?”她讥诮的笑道,“怎么,这回是打算让我一辈子出不了云麓山庄的大门,还是想把跟我所有有关系的人不论男女都先好好的想办法收拾一顿?”
她的讥讽,在黎萧然的耳里是那么的刺耳。他很想冲上去捂住她的嘴,命令她不准这样跟他说话。
可是黎萧然还是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面对她,他总是有太多的无奈和悲哀。明知道这么做两个人永远都得不到幸福,可是他仍旧想要紧紧的抓住她,哪怕是窒息而死。
“我们能好好的谈一谈吗?”他皱眉,慢慢的走进去。
艺晨冷笑的看了他一眼,不语。
“我们之间难道一定要像现在吗?”他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根香烟,本想点着,却最终还是丢在了小几上。“艺晨,你该知道,跟我继续作对下去,根本就讨不到好处,为什么你就不能乖一点,顺从一点,这样大家都好?”
“就像跟你在外面厮混的女人一样,万事都依着你么?”她不是菟丝草,不想依附着男人生存下去。那样的话,十有八九她会忘记自己是谁,有着怎样的初衷。
黎萧然听到她提起这件事情,心里一紧。她……知道了吗?
可是知道又如何?他冷笑了一声,一直以来,女人在他眼里都不过是发泄欲望的,只是艺晨在他眼里稍微例外了一点。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也不清楚。只觉得她很适合做他的妻子,安安静静的呆在家里,然后等着他回来。
他忘记了,艺晨要的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