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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风波?”
琅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我忘了。”
很早就忘了。
一个能够把紫禁城风波都忘掉的男人,却偏偏记住了自己女人地生日、所有喜好忌口和她的一切。
“哥,你这样苦不苦?”琅晴歌眼睛湿润起来。
“不苦。”琅明微微一笑,继续喝酒。
“哥,你爱江山吗?其实,你可以拥有天下的。”琅晴歌哽咽道。
“江山啊。”
琅明眼神清澈,道:“哪个男人不爱江山?”
再次将酒一饮而尽,琅明轻笑道:“只不过对我来说,比起她,这江山,这天下,太轻,太轻了。”
琅晴歌释然一笑,唱起了《爱江山更爱美人》,声音空灵,颇有绕梁三日的韵味。
琅明拿起筷子,跟着韵律敲起了那只瓷碗。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地美人哪西边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654 缘分因果四个字
654 缘分因果四个字
餐馆老板和那相依为命的老伴看着这对恣意痴癫的俊妙男女,相视一笑,他们再普通再平凡,还是能听出琅晴歌那首《爱江山更爱美人》中蕴含的苍凉凄婉,小声吩咐厨师加量加料,然后两老坐在一张桌子上,一人看着昨天的报纸,一人唠叨些琐碎家常,平平淡淡,相濡以沫。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大陆吧。”琅晴歌等心境平缓后淡淡道。
“怕兔崽子吃亏,也是,现在这个局面确实棘手,双方都有那么多张底牌没有掀开,到时候汹涌迸发的态势恐怕谁都预料不到,鹿死谁手,我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谁都没把握说自己有十分把握。”琅明叹了口气,从容笑了笑,“你来了,我的担子也就轻点了。”
“你要出手,还有悬念?”琅晴歌轻笑道。
“晴歌,你轻敌了。”琅明摇头道,“上兵伐谋,下兵伐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终究不被兵法大家推崇,再者,恃武者有几个下场圆满?青衣被誉为华夏第一人,可青帮不仅仅有一个萧易晨,若非琅邪将龙组收为己用,将龙魂放到日本,若非我知道他背后有李孝利,有叶隐知心,有司徒尚轩,我是绝对不让他这么早跟青帮翻脸的。”
“李孝利?叶隐知心?司徒尚轩?”琅晴歌诧异道。
“李孝利的来头很诡异,这孩子要是知道无道出了事情,我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不过只要她表现出一点点对琅邪的威胁,我会杀了她,不管代价有多大,她太危险了。”琅明感慨道,看着妹妹不敢置信的神情,浮起一抹苦笑,“我跟她有过君子协定。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我不能说。”
“那叶隐知心这个女人跟琅邪有什么关系,我听说她可是将武藏玄村都悍然击败地剑道大宗师,青衣曾说,论剑,能入他眼的,中国一个半,日本一人,西方一人。那半个自然是已经被琅邪杀掉的南宫轮回,而日本的便是这位水月流的宗主。”琅晴歌看着琅明掏钱付账的样子。忍俊不禁,她怎么都无法想象这样一个男人会平静生活,据说他还会给嫂子当司机做点家务什么的,她觉得像是在听一个笑话,很冷很冷地笑话。
“你觉得琅邪跟我比,如何?”琅明并没有直接回答琅晴歌的问题,两人走出餐馆。
“天赋如出一辙,同样令人忌妒,只可惜他不像你那般从小就被丢到昆仑那里去,十多年都浪费了。所以他现在比不上当年处于巅峰的你,情有可原。不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是时间问题。”琅晴歌跟琅明坐进车,她托着腮帮望着窗外。眼神飘渺,喃喃道:“这个世界上总有种男人,注定在傲立于累累白骨之上,俯瞰众生。”
“论踩人,今天的琅邪兴许不如我,可有一点,他绝对比我强大,而且是强大很多。”琅明开怀笑道。
“红颜吧。”琅晴歌了然道。笑容玩味。
“他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一瓢足以倾国倾城的祸水?这个叶隐知心以剑绝情,臻于武道巅峰,可她若真能放得下琅邪,她接下来与安倍清海那死人妖的一战,我有兴趣去看。若放不下,她就安安心心给我做儿媳妇吧。”琅明摸着下巴。一脸奸诈,“好歹是日本天皇的师傅,下次我这个公公带她婆婆去度假应该不需要花钱吧。晴歌,青衣去日本前是不是跟你见过面。”
琅晴歌点点头,如菩萨卧莲花般托着腮帮闭目凝神。
“十年不杀人,兴许接下来他杀人要比十年杀人还要多了。”琅明叹了口气。
“你怕?”
琅晴歌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嘴角弯起一个柔和弧度,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她不等琅明说话,继续道:“你是怕了。”
琅明只是叼了根烟,沉默,就如这二十年保持的潜龙在渊。
“我其实一直想知道你和青衣,谁才是华夏第一人。”琅晴歌微笑道,如卧佛般的她摸着一把青丝。
“第一人?”
琅明吐了个烟圈,眯起眼睛,缓缓道:“这个称呼太沉重了,不适合我,泱泱华夏,藏龙卧虎,谁知道那些真正地隐者是不是在嘲笑我们的井底之蛙?谁知道我们是不是那些世外高人眼中的跳梁小丑?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夜郎自大,所以,我不是华夏第一人,二十年前都不是,今天更不是了。”
“我发现琅邪又一个地方比你更让我欣赏。”琅晴歌睁开那双洞穿尘世繁琐牵机的秋水眸子,笑意盎然。
“说来听听。”琅明顿时来了兴趣。
天下父母,最开心的莫过于自己的子女超越自己吧。
“你再怎么不可一世的强势,再如何力敌千军的恐怖,你都是在顺势而为,而琅邪却始终在逆天,他这几年哪一天不是在遇佛杀佛遇魔杀魔,这样的男人,嗯,是男人,琅邪不是孩子了,这样的男人更值得倾国红颜嫣然一笑。”
琅晴
歌继续闭上眸子,似乎说累了,她今天说地言语比起寻常一年都要多,“你若是淡泊宁静的黄老,他便是杀意凛然的法家。”
“你若不是他的姑姑就好了。”琅明玩味说道。
琅晴歌略微茫然,似乎一时间还没有领会他这句话地含义。
似乎是不想让琅晴歌深入思考,琅明岔开话题,道:“你看着吧,我那个兔崽子会名动京华的,总有一天。我比起他也会黯然失色。”
琅晴歌点点头,轻轻叹息,道:“他属于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仍会不甘心的男人,仅剩下地那个人也会被他踩下去。”
两人本就不是多话的人,虽然是多年未见的亲生兄妹,但心有灵犀,不需言语。
到了在那小区租的房子。琅晴歌见到正猫在琅邪怀里的赫连琉璃,她目露讶异神色,盯着这越发玲珑灵气地小女孩看了半天,本想介绍小琉璃的琅邪见到这场景也只好暂时打消念头,琉璃被这么个陌生地绝色美女瞧得很不好意思,躲到琅邪腋窝下不敢见人。
“昆仑后继有人了。”
良久,琅晴歌松了口气,似乎放下了许多年不曾放下的负担。
神情复杂,那双蕴含太多心思的眸子有孤独地苍凉,有落寞的悲伧。还有最终解脱地些许淡定。
如释重负后,容颜愈加她伸出手,琅邪识趣地将赫连琉璃抱给她。琅晴歌瞥了眼一旁有点得意的琅明,冷哼一声,老琅顿时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装模作样地翻起杂志。琅晴歌摸了摸小琉璃的小脑袋,这小妮子还有点害羞,似乎还想要呆在琅邪的怀里。
“叫什么名字。”琅晴歌瞪了眼琅明。
“赫连琉璃。”琅明朝小琉璃露出一个温和地笑容,示意她别紧张。
“怎么找到的。”琅晴歌语调极少有变调,平和。宁静,声如其人。
“琅邪骗来的,我收了做徒弟,你可别跟我抢。说好了,我什么都能让给你,惟独这次不行。”琅明老奸巨滑地笑了笑。
“我才不是琅邪哥哥骗来的,是叔叔你骗我做了你的徒弟。”小琉璃不满意地嘟着嘴巴道。
琅邪忍俊不禁地伸手捏了捏琉璃的脸蛋,红扑扑,要多可爱有多可爱,水灵水灵的,让他想起小时候的雨嫣。
琅明也不生气。根本无视琅晴歌的鄙视眼神,一副我就是骗子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无耻神情。
“我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琅晴歌苦笑道,满世界走了这么多年,却依然是找不到,她总是用在芸芸众生寻找那可能并不存在地孩子需要缘分来安慰自己。如今看来是有缘无份了,不对。应该是有份无缘,因为缘是天定,事在人为。
“我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琅明有点幸灾乐祸。
“姑姑你在跟老头打哑谜呢?”琅邪好奇笑道。
“我找了二十年,没有结果,某人屁股不挪窝安心地守株待兔,竟然真的给他等到了,你说这世道是怎么了?”琅晴歌无奈道。
“缘分,因果。”
赫连琉璃怯生生吐出两个词语。此刻她终于敢正视琅晴歌那男女老少通杀的绝世容颜,小琉璃愈是看她,便愈是小心翼翼。
“好一个缘分因果。”
琅晴歌伸出食指轻轻点了下琉璃的额头,微笑着叹息道:“殊不知这缘分因果四个字,耽误了多少事,祸害了多少人。”
“她爷爷是赫连神机,琅邪小时候离家出走认地老哥,你说这算不算缘分因果?”琅明玩味道。
“有缘,未必有分。种下因,未必结果。越到后来我就越觉得天命难测,也就越发尊敬你爷爷了,算命简单两个字,尤其是凡夫俗子所能窥测,所能妄言?琉璃,你说这命,苦,还是不苦?”琅晴歌也跟琅明一般丝毫没有把小琉璃当作孩子,所说说语俱是绝非浅白。
“爷爷说要琉璃把四个字记住一辈子。”小琉璃歪着脑袋道。
“哦?哪四个字呢。”琅晴歌微笑道,那笑令琅邪一阵目眩,他心中虽无半点杂念,却由衷赞叹自己这位姑姑的古典脱俗。
“苦也不苦。”
小琉璃喃喃道,似乎想到爷爷,有点心酸。她楚楚可怜望向琅邪,后者温暖地将她抱过去,紧紧搂在怀里。
“苦也不苦。”琅晴歌喃喃自语,将这四个字说了好几遍。
琅明也是一阵戚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