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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哭够了,用袖子抹干眼泪,对顾天说,“行了,你走吧。”
“啊?我……我……”
不等他说完,我就将他推倒宿舍楼门外,举着伞离开了。
走了几步,我转身,对依旧看着我的顾天挥挥手。
这孩子,心肠还是挺好的。
回到实验楼,我泡了杯热茶,蹲在暖气前头吹了会热风,总算恢复过来。
除了鼻子有些囊,眼睛有些肿,心情倒是异常平静。
我大概真的跟小妹说的一样,没心没肺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发觉自己的初恋不过是对方的一场算计之后,我竟然只是哭了几分钟,连我都佩服我自己。只是到了下班,我依旧没力气从椅子上爬起来。
应该是那场哭泣消耗了我过多的体力。
恰巧卷毛打电话过来,“下班了吗?”
我回他,“还没呢,正准备走,怎么了?”
他顿了顿,“你的声音听起来……感冒了?多喝点水,在办公室等我,五分钟就到。”
我应了一声,“哦,你来载我回家?那太好了,天下雨,我正好也不愿意搭公交。”
卷毛轻笑,“只要你愿意,我每天都来带你回去,早上还能送你上班,免费的司机,你要不要?”
听听,听听,这才是甜言蜜语啊,卷毛果然是情商高于智商的人种。
我乐得嘴都何不拢了,“成嘞,您快来,我收拾一下在实验楼门口等你。”
我拎起包下楼,翩翩蝴蝶一样。
卷毛时间掐的可真好,我才刚到门口几秒钟,他开着小车慢悠悠的晃过来。我坐上车,问他,“晚上吃什么,要不去超市买点东西先?”
他摇摇头,正准备说话,却突然定住。
停车,抬手抚上我的眼,卷毛目露严肃,“你哭了?”
我睁大眼睛摇头,“没有啊没有啊,只是做实验的时候一粒碳粉崩了进去而已。”
卷毛狐疑的打量我,眯了眯眼,终究是放开我,“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我泄气,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他。
车子缓缓驶出学校,融入下班车流,我支着脑袋看向外头,问,“这不是回家的方向啊,到底去哪?”
卷毛揉了揉我的头,“去我爸那。”
“哦……”
感情是去见未来公公呐。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木头你这个木头哟。。。唉
、Chapter 24
严叔叔严阿姨当年离婚吵的那可是天翻地覆,整个小区的人都跟着受到牵连,到最后哪天能有个安静的晚上睡觉,大家就感激涕零。
所以说幸福啊都是对比来的。
以前谁觉得能踏踏实实睡觉就是幸福?那俩口子给我们上了一课。
离婚后严妈妈就去做了自己的事业,而严爸爸则是闪电再婚,参加他二婚婚礼的时候,我们才知道他居然还有两个儿子,并且大儿子比卷毛还年长了两岁。
这一事实让我晕乎乎的,分不清到底卷毛他妈是小三,还是那女人破坏了卷毛的家庭。
但严爸爸就这么乐呵呵的再婚了,当时的他心里应该也纠结过烦恼过,但敌不过爱情,敌不过心底最深切的渴望,到底还是抛弃了卷毛。
谁能接受那样一个老爹?
所以自此之后,卷毛就跟严爸爸杠上,除非严妈妈从外地回来,三人才会偶尔聚聚,否则严爸爸当真是见不到卷毛一次面。
而严妈妈工作又忙,时常飞到外地或者大洋彼岸,因此一到除夕,卷毛就巴巴的跑到我家来过。
这次他主动带我去严叔叔家,我惊讶不已,但偷瞄卷毛的脸色,我明智的选择闭嘴。
该问什么,问他已经原谅了他老爸准备共享天伦之乐了么?
问出答案也没意思,反正要和我过日子的是卷毛,不是严爸爸。
开到一个小区里头,卷毛找地停了车,便牵着我的手走到一幢楼前。
“进去吧。”卷毛对我笑笑。
那个笑怎么看怎么艰涩。
我跟在他后头,扯着他的手,“就来吃个饭,要是不开心,咱们就走,是吗?”
他回头看我一眼,点头,“当然。”
严叔叔家住在二楼。
我们两个站在门前,卷毛深吸口气,按下门铃。
很快就有人来应门,“啊,小合来啦?时间正好,快进来吧,饭菜都准备好了。”
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几年前我远远的看过她一眼,正是严叔叔二婚的对象。
这个女人,长得没有严阿姨好看,气质比不上严阿姨,能力更没有,但严叔叔偏偏喜欢他。到底是看上了对方什么呢?
那时候我小,不明白。现在却恍惚懂了。
“这就是小木吧,长得真漂亮,和小合多般配啊。”她拉着我的手直笑,眼角有皱纹,眼底有欣慰。
我踏入门内,看到严叔叔正端着盘红烧鱼从厨房走出来,不远处的餐桌上冒着幽幽热气,家具是浅黄色的,沙发上零星的摆了几个方块抱枕,墙壁上有一家四口的合照,他们都在笑。
我想,严叔叔看上的,是家。
卷毛站在我身旁,他的目光只在那副合照上停留了两秒钟,就换了鞋,牵着我的手坐到沙发上。
李阿姨赶紧跟着坐下,将切成片的苹果推到我面前,“小木吃苹果,小合也吃,你爸在做最后一道汤,十分钟就能吃饭了。”
我局促的笑笑,闷不吭声吃苹果,卷毛也没有半点搭话的意思,只淡漠的扫了笑眯眯的李阿姨一眼,“严肃和严寒呢?”
严肃就是那个比卷毛大了两岁的哥哥,他长得像李阿姨,皮肤白皙,眉眼和煦。我和他只见过两次,但两次的印象都非常好。
第一次是严叔叔二婚,那时候卷毛还小,没忍住脾气,在宾客在场的情况下就指着严叔叔和李阿姨大骂起来。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卷毛的脸也能那么凶残。大家或是叹息或是嘲笑,只有严肃无奈的走上前将卷毛强行扯走,边走,还边低声说,“对不起,小合,你心里不舒服可以揍我,但今天是妈妈的好日子,请你别让她哭,好吗?”
一个男孩子,眼眸低垂,眉心轻蹙的样子是那么温柔。
第二次,是卷毛二十岁生日。那天我刚陪卷毛在游乐场玩了一天,刚走到楼下,就见严肃淡笑着走过来,“小合,生日快乐。”
他拎着一盒蛋糕,路灯下的脸半明半暗,笑意满满,“爸妈知道你见了他们会不高兴,但这是他们的心意,收下吧。”
回答他的是卷毛一甩手,将蛋糕拍在了地上。
我乖巧的跟在卷毛身后上楼,楼道大门快要合上时,回头一看,他无奈的蹲□子,在收拾残局。
也是从那次开始,我承认了他大哥的身份。
经历过父母离异的小孩多少心理偏激,我嘴笨,只知道无声的支持卷毛,他要跟严叔叔对着干,我就帮他出主意,从来不会逆了卷毛的意思。
但那天晚上,我对卷毛说,“严肃这人好像挺不错的。”
“再不错也是那个人的儿子。”卷毛垂着脑袋,大口大口的吃着一碗被我煮烂了的面条,声音含糊不清,“看着心烦。”
那天,我俩久违的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严肃有个从大学时代就交往的女朋友,两人一毕业就结了婚,现在在念书的城市定居,逢年过节才会回来。
而严寒,则比卷毛小六岁。
这孩子从小发育的就好,身强体壮,跟头牛似的,皮肤微黑,外形上走的是狂野路线,心理却极其羞涩。每回到陌生地方去了,他就只跟在大人们身后,除了局促的打个招呼后,就不再说话。一不小心和同龄女性对视了,还会脸红。
我一直叫他名不副实,外强中干,披着狼皮的羊。
这孩子今年19,正在外地念大学。还以为他这种和异性。交流有障碍的类型会变成同性恋,没想到去年暑假,我无意中撞见他们高中聚会,发现他居然一动不动的盯着一个女孩猛瞧,不由得感叹,男女相恋果然是天道,木讷羞涩男也是会有春天的么。
李阿姨热情的帮我们倒了一杯茶,“你大哥和大嫂去了楼下买饮料,一会就回来,严寒还在学校呢,没赶回来,等下次暑假,咱们再聚!”
卷毛面无表情的恩了一声。
比起李阿姨,卷毛就像是一块冰。
知道卷毛对自己有心结,李阿姨尴尬的笑笑,起身去帮严叔叔摆桌了。
我叹了口气,捣捣卷毛,“还是不高兴吗?”
他眼睫低垂,没说话。
“既然不高兴,咱们就走吧。”
我不会劝他“别对长辈甩脸子,好歹笑一笑”,这是不负责任的话。设身处地为卷毛想一想,就会知道他现在有多难受。这是别人的家啊,对面那张是别人一家四口的全家福啊,这里面甚至连一毫升空气都不是属于自己的。
如果不是为了我,卷毛大概永远都不愿意踏入这个家一步。
但他还是希望的吧。希望我们两个能在严叔叔的祝福下结婚。
卷毛抬眼,目露笑意,“别胡思乱想,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他拍拍我的头,跟哄宠物一样。
我放下心,一掌拍开他的爪子,讥诮,“不知道是谁从刚才开始就冷脸皱眉,还眼露落寞呢。”
他眉峰一挑,眯眯眼,“夏木,最近好日子过惯了,上房揭瓦了是吧?”
“……”这、这就是乐极生悲啊。
我忘了卷毛已经不是对我好声好气的主了,他基因突变了!
他揪住我的耳朵,向右旋转30度,嗓音恐怖,“说,下午为什么哭。”
我抖了三抖,身子扭成麻花,钻进卷毛怀里,“啊啊啊,疼,疼,你轻点,轻点……”
“轻点?”他往右旋转90度,“满足了没有?快说实话,否则……棍棒伺候。”
强权!家庭暴力!
我疼得直哼哼,“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轻点好么,轻点啊——”
因为将自己想象成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头的女主角,我叫得十分投入,以至于忘记了这是在严叔叔家,而不是我们的那座小公寓。
卷毛拧着我耳朵的手僵硬。
严叔叔放下碗盘,轻咳一声。
李阿姨好心的问,“呃……小、小木,你们……要不要到屋里玩?”
看到李阿姨尴尬中夹杂暧昧的眼神,我知道,他们想歪了啊!
你说现在的人思想怎么能这么不纯洁呢?我和卷毛像是会在别人家客厅发。情的腻歪小情侣么?
正好这时大门打开,严肃和他老婆回来,见我躺在卷毛大腿上眨巴着眼,笑道,“哟,在外头就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