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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小书包的文健柏尴尬的摇头:“没,没什么。”
出来前,莫离看着文健柏背着小书包,让他放家里,可辄止却说文健柏习惯身不离包,平常背包出来,捡到矿泉水瓶子什么的也有个地方装。
这个理由,让莫离信服,还反过来拿文健柏的“好习惯”教育浅尝和辄止。
看着文健柏尴尬,莫离也没再多问,想着或许是捡到了什么废铁之类的不好意思说吧。
第二天又送文健柏去上学,这次,莫离直接去找校长。
所谓冤家就是路子窄到爆的那一种。
没想到,莫离前脚刚迈进学校大门,随后就见远处缓缓驶来一辆红色名跑。
是林钧婷来送林念烨,她的车比副校长的车先来一步,因是“特权阶级”,她走的是校长平日里的“专属通道”。
然后,她的两个前车轮双双中招,幸好开得慢,没出什么别的状况。
不幸的是,沈夜在她的车上,再一次目睹了她的“狗屎运”。
林钧婷拿捏出比哭稍微好看一点的笑容,让林念烨赶快去上学,林钧婷下了车,看着车轮上趴着的车胎专用克星不倒钉,恨得牙痒痒。
只是一晃而过,可沈夜敢担保自己绝没看错,贼头贼脑的躲进对面胡同里的肯定是辄止和文健柏,不由翘起嘴角。
他也没下车,就坐在后排座上,直接给瞿让打电话:“不忙的话,立刻带几个技术高手过来,钧婷在她侄子学校外出了点事。”
挂掉电话没多久,就看见莫离气鼓鼓的从学校里出来了,沈夜伸手搭在车门上,想了想还是缩了手。
她在气头上,他要是跳出去,要么给她当出气筒,要么招她不待见。
沈夜将手肘随意的支在车窗边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看着莫离。
莫离张望了一圈,才见辄止从一堆小孩子里冒出来,莫离拉起他的小手,端出一副严母架势跟辄止说什么,辄止低垂着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沈夜分析,这一出肯定是在训儿子,说教过后,母子俩朝这边走来。
林钧婷绕到车那边,查看那个车轮去了。
眼看着莫离越走越近,这么招眼的车,外加自己全神贯注的凝视,沈夜相信,莫离应该不难发现他的存在。
果然,她看见了他。
他给了她个极温和的笑容。
她却露出一副“见鬼了”的表情,然后,抱起辄止飞也似的跑掉了。
沈夜嘴角抽了抽:“至于么?”
瞿让的效率,绝对的给力。
警车挨着林钧婷的车停下,瞿让推开车门跑过来,看见沈夜站在林钧婷车前面,低头盯着车轮,不由紧张的问:“出了什么事?”
沈夜头也不抬:“车胎被人扎了。”
站在一边生闷气的林钧婷听见沈夜的话,心情大好,她觉得沈夜还是在意她的,不然也不会特意把瞿让喊来,看来这是要替她出气啊!
瞿让只看见沈夜,没发现林钧婷,一听这话,再开口竟是:“操,我刚到警局,连口气都没让我喘喘,火急火燎的喊我带人过来,还以为林钧婷那娘们让人给做了,原来就为了这么个破车轱辘,几个钱啊!”
林钧婷将将酝酿出来的典雅微笑僵在脸上。
沈夜并没有抬头,淡淡的开口:“不止一个。”
瞿让:“啊?”
沈夜抬手指指另一个车轮:“两个——全被扎爆了。”
瞿让一直都跟林钧婷不对付,当然,这和看不惯陶赫瑄是两码事。
潜意识里,他把陶赫瑄当对手的,却把林钧婷当脑残——看不见那个巴心巴肺待她的二百五老公,却一门心思追求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属于她的男人,不是脑残是什么?
瞿让蹲□子,歪着脑袋看车轮:“耶?这是哪路英雄好汉干的,真当引以为知己,啧啧,我早就想下手了,可惜没腾出时间去搞不倒钉。”
“瞿让,你够了没有!”林钧婷的声音尖锐的都走调了。
瞿让抬头:“呦,感情林大老板还在,不好意思啊,小的有眼无珠,没瞧见您老。”
“你——”
沈夜面无表情:“把所有过程调查清楚了,做份报告交给我。”
瞿让撇撇嘴:“不就俩破车轱辘,犯不着吧?”
沈夜又说:“评估出具体损失。”
“夜少,这个不属于我的业务范围吧?”
林钧婷已将瞿让的侮辱抛诸脑后,满心的感动——沈夜果真很在意她。
沈夜也不反驳,声音压得低了些:“等报告作出来,别忘了给真实损失的价位后多填俩零。”
多添——俩零?用不用这么狠啊!
瞿让打了个激灵,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总算搞清楚:这个事肯定不是为了林钧婷,抚着下巴凑到沈夜耳畔:“我说夜少啊,这叫讹诈吧,今天又是哪个不开眼的出门忘了看黄历,撞您老枪口上了?”
“你又想去非洲了?”
瞿让乖乖闭嘴,老实的干活去了。
当天下午,莫离接到瞿局长亲自打来的电话,喊她到公安局一趟。
莫离脑子里突然蹦出“秋后算账”四个大字,很是惶恐。
洛邈见她神色不好,摸出手机用手写输入法在短信页面写上:不要怕,我和你一起去!
这部手机是莫离生日过后,洛邈特意去买的——专门为莫离买的。
写完后,伸手攥住莫离的手,给她力量,把屏幕递到莫离眼前,等她看完抬头,他给了她个温暖笑容。
莫离轻咬住下嘴唇,点了点头,然后打电话给米夏,让她过来帮忙照看俩小犊子,随后和洛邈一起去了公安局。
经指引,直接来到瞿让办公室门外。
莫离抬头看着门牌,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局长办公室,看来真是摊上大事了!
☆、第三十六章
生活教育她:假如点背被霉运盯上,任你东躲西藏,它照样找上你,毫不留情砸下来;然后让你三年五载缓不过气来!
生活安抚她: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托生……
咬咬再咬牙;莫离到底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去敲门,也才“咚咚”两声,门就开了,是局长大人亲自跑过来开的门;满脸堆笑,怎么看怎么像某条经过PS加工处理过的精神污染狗。
见他这副尊容;莫离更加惶恐,不明所以的瞿某人还一个劲的说:“进来吧。”好像他们很熟似的。
还是洛邈上前一步,拉起莫离的手,两人肩并肩一起走进门。
瞿让看见从一边闪出来的洛邈;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看见洛邈竟牵起莫离的手,下意识的去看闲适的坐在沙发上翻看报告的沈夜。
沈夜眼底浮现一丝寒芒,待莫离发现他的存在时,已复归平静。
莫离看见沈夜,心底升腾出不好的预感,果真来到瞿让办公桌前,看见电脑屏幕上播放的视频,瞬时感觉脑袋大了两圈。
瞿让递过来厚厚一沓资料:“正在播放的是今天早晨学校门口的监控视频,还有这些目击证人的笔录,‘犯罪’动机明朗,‘犯罪’事实清楚,莫辄止是主谋,文健柏是从犯。”不自觉摸摸胸口:我的良心呦!
莫离捏着资料,双手止不住的抖:“他们刚刚六周岁,不具备行为能力吧?”
瞿让微笑着回答:“当然,孩子太小不懂事,刑事责任就不追究了,但关于民事赔偿方面,受害人保留追究的权利,这个肯定要由监护人承担,莫女士没有异议吧?”
翻开一下资料,原来只是扎坏两个车胎,被这家伙严肃的表情给唬得还以为她家小犊子跟文健柏合伙把人搞得车毁人亡了呢!补个车胎的钱应该还在她的承受范围内,连连点头:“应该的,要多少钱,您尽管开口。”人民公安啊,应该不会狮子大开口吧?
瞿让用手比了比坐在沙发上的沈夜:“具体数目你可以直接跟沈检察长商谈。”他已经把她推井里去了,砸石头这种缺德事,还是让沈夜亲自干罢。
莫离还算警觉:“我一直以为这事是律师的活。”
“咳咳,莫女士误会了,你儿子扎坏的是沈检察长朋友的车。”
莫离小声咕哝了句:“原来是这么回事。”但,还是拿出百分之八十的诚意面向沈夜:“实在抱歉,竖子顽劣给您和您的朋友添麻烦了,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会尽量满~足您的要求。”这是一套嫌犯家属和受害人惯用的套话,不过说完之后怎么感觉怪怪的呢?
一直低着头的沈夜,想到的却是和陶夭的最后一面,他说会满~足她的需要,可被她拒绝了。
而今,她站在他面前,态度谦卑而疏离,对他说会满~足他的要求,心底五味杂陈,但可以肯定,他绝不会拒绝——这个可以有!
没有条件,那就创造条件让她欠他的,反正,丫个呆猎人,甭想斗得过他个腹黑狼。
微微抬眼,似笑非笑,递过来评估报告的最后一页,上面斗大的字标明损失数额,看得莫离心惊肉跳:“怎么可能这么多,你们去抢银行还比较快。”
被逼急眼的莫离,表情真生动!沈夜凝视着她,慢条斯理:“你不是说会尽量满~足我的要求?”
莫离欲哭无泪:“可您也不能漫天叫价啊!”
“怎么会,那可是订制的国外名跑,你儿子把它搞坏了,国内修不了,要返厂,人工,运输,关税……”沈夜胡诌八扯,信口就来,绝对不用打草稿。
莫离试图和他砍砍价:“沈检察长,虽然我是小老百姓没见过大世面,可不代表就没见识,您看这价,给您朋友换辆新车都够了吧?”
“你不知道,这辆旧车对我朋友意味着什么。”
或许是一段浪漫恋情的序曲,或许是一段缠绵回忆的终曲……可总不能比他们娘仨的命还值钱吧?
瞿让偷偷转过身去,又开始扪心口:意味着什么?其实就俩破车轱辘——缺德啊缺德,缺老德了!
沈夜看着莫离,微微的笑:“当然,我们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听说你最近遭遇了点小麻烦,手头比较紧,一把拿出这个数估计对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