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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掳爱》
正文 楔子
;深山野林,一排排参天古树,阴森而幽冷,寂静的盘山公路如一条巨蟒钻入丛林,天地一片死寂。
“睿哲哥哥,你要带我去哪?”女子不安的盯着男人的侧脸。
男人的车开的很,侧脸绷得死紧:“你不是说喜欢我么?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俊颜铁青,他蓦的将车拐入竹林后的独门独户公寓。
“睿哲哥哥?”你喜欢上我了?她忐忑不安的心中升起一小簇火花。这是睿哲哥哥第一次带她出来。
男人盯她一眼,粗暴的将她往车下拖:“下来!”
她狼狈的滚下车去,不等爬起,男人已将她拖入那复古式二层小楼,一脚将门踢开,扯开自己的领带捆住她,直接将她低压在墙上,“苏黛蔺,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不是说可以为我做任何事吗?我今天就成全你!”
撕拉!他恶狠狠撕裂她身上的蛋糕裙,衣裙纷飞。
她身子一抖,害怕起来,盯着那张迷恋多年的阴沉俊脸,躲闪那双在她身上施暴的大掌,“睿哲哥哥,我怕!”
“你也知道怕!”男人冷笑,将她重重提起,厌恶暴戾扔到大床上,“你这种女人,最他妈该死!”
这一次,他如健壮猎豹扑过来,压住她踢动的双腿,将她剥个精光,薄唇在她颈间啃咬,夹杂浓浓的怒火,“苏黛蔺,记住今天的感觉,这就是我爱你的方式!”
拽住她的长发,一点不怜惜的往后扯,唇在羞辱她玲珑剔透的身子。
“睿哲哥哥,我不要你这样爱我!”她大叫起来,身子在他的唇下刺痛,难受,她要完完整整成为他的女人,却不是被他强暴!那好看的薄唇吻在她身上,原来是这么难受,“你放开我!”
他在解自己的皮带,额头青筋暴跳,一把捞起挣扎不已的她,将她拖到镜子前,从后紧紧压着,“好好看着,看我怎么爱你!”镜中的她,一丝不挂趴在床上,他站在她被迫分开的双腿间,箍住她的腰,如对待妓女一样打算从后面进入。
她剧烈挣扎起来,脸上泪痕交错,张皇的往前爬,“睿哲哥哥,我不喜欢你了,你放开我,让我回家!”
他抓住她的脚踝,粗鲁的拖回来,“回家?我还没有让你得偿所愿,回什么家!!”大掌拽起她的腰肢,压住她的臀部,硬物抵在了她的入口处。却在撑开甬道口的一瞬间,没有深入,突然重重甩开她,低骂了声,大步流星走出去,摔上门。
她滚到床头,急急喘息着,小脸已是一片青白。睿哲哥哥是真的发怒了,他变了,不再是以前稳重冷静的滕睿哲,而是一头发怒的豹子,想将她拆骨入腹。门外传来他车子离去的声音,突突几声,一切归于宁静。
“睿哲哥哥!”她胡乱抹了抹泪,裹了床单冲出门,追赶那辆远去的小车,“别把我扔在这里,带我回家!”
他不理,绝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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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Y'
正文 001 出狱
&n bsp;第一章
锦城市车来车往,人流如织的繁华街头。
花店坐落在街头转角处,白格子窗扇、浅色垂纱帷子、紧闭的玻璃推拉门,精贵而不失雅致,路人从门口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却没有人知道滚滚浓烟正从里面冒出来,肆虐的大火窜上了窗子上的布帘,爬上了门口的风铃。
一年轻女子陡然从店里冲了出来,巴掌大的瓷娃娃小脸脏污不堪,布满惊慌失措,她用手捂着自己受伤的胳膊,跌跌撞撞往自己的跑车跑,抓起手机打一一九,声音颤抖得语无伦次,
“这里有火灾……来救人!火不是我放的,我只是用蜡油吓吓她……没想到起火了,好大的火!”
——
三年后。锦城市清湖女子监狱。监狱的大门“哐当”一声开启,发出沉重的怒吼,又有犯人刑满释放了。
“出去后,好好做人。”女狱警感慨的看一眼这张过于年轻的脸庞,摇了摇头,哐当甩上大门。
女子细弱的肩微微抖动了下,一身褪色的波西米亚长裙,身材高瘦,手里拎一个发旧的行李袋。
她回头看了一眼这座灰墙灰瓦的牢笼,缓缓走上山道口。多好的艳阳天,烈阳刺得她睁不开眼来,夹杂青草香的空气让她大口大口呼吸着,生怕从鼻尖溜走。
三年,她在这座铁笼子关了三年,由不适应到适应,由满心期盼到绝望、再到麻木。每次在院子里放风的时候,她都渴望摘一朵铁网外的小黄花,别在耳后,将远处的苦柚摘下来,剥开那一瓣瓣的柚肉,吃进嘴里。
那些肉很苦,但能吃到,就表示自由了。现在,她终于自由了,想欢的奔跑。
唇边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她将骨指节粗大的粗糙右手伸向道旁的白杨树,轻轻的抚着。直了、粗了,枝桠间还多了几个鸟窝。她记得当年她被押送过来的时候,这一排白杨树还小,叶子在风中摇动着,回应嘶声哭喊的她。
也许,它们也是在嘲笑她的罪有应得。
它们应该嘲笑的。
“小姐,要打车吗?这道上的车可是难得拦到的哟!”一辆回程车朝她按喇叭。
她走过来,礼貌的躬下身子:“请问去南台东嘉景苑,需要多少钱?”她的身上只有在监狱里做床单被套赚的300元计件工资,不能全用来打车。
“南台东?”司机听到这个地名,特意将头伸过来朝她看了看,瞥一眼她身后的女子监狱和手上的提袋,眼中浮起讥诮:“原来是要去富人区啊,300块!”
她站直身子,关上车门:“不好意思,我不坐了。”
“呵呵!”司机要笑不笑降下车窗,踩下油门,故意用车子将她逼到公路下,排了一团尾气,再扬长而去。
她抿唇看一眼那远去的车影,重新踏上水泥公路,静静往山下走。之后再有车停下,她都会微微低着头说不用打车。她知道,从监狱走出来的人,是要低人一等的。
而后等走到南台东别墅区,时间已过了午夜,她的身上沾了一身的夜气。她靠着公用电话亭歇了会,走向这片别墅区附近多出来的几家便利店。
她想买一包好一点的卫生巾。
三年监狱生活,不曾有人探监,也不曾有人给她送生活用书。而监狱超市里的卫生用书,不仅粗糙,而且贵。她每次来袖,都要省着用,因为一包卫生巾,需要她在监室没日没夜做手工,踩缝纫机半个月。而每次来,一包是不够用的。她经量大,同时也会被同监室的室友拿去一半。
拎着褪色的行李袋,她走进便利店。
店员瞥了她一眼,继续看自己的小说。
她站在架前,起初拿了包20多块钱的薰衣草干爽网面,继而又放下,手伸向下一排,拿了两包20片装,每包仅要6元的实惠装。
店员给她刷条形码,不冷不热问了句:“还要点别的吗?”将那2包直接扔到她面前,多看了她一眼。这张脸有些眼熟,是在哪见过呢?
“不用了。”她将卫生用书塞进行李袋,低头走出去。
“噢,有些印象了,这不是苏市长家的千金吗?以前经常开跑车进进出出……”
晕黄路灯下,她的背影高瘦而孤单,影子被路灯拉得长长的,形单影只。她在嘉景苑33幢门口停了下来,静静望着院里的三层小楼。
小楼被法院查封了,爸爸在法庭上心肌梗塞突发,送去医院的路上就闭上了眼睛,妈妈……她心窝一酸,重重跪在了门口。爸,女儿对不起您。磕了个头,额头抵在冰冷的路面,泪水在眼眶打转。
如果时间能倒流,她一定听爸爸的话,一定不惹爸爸生气。
——
“住一晚50,需要身份证登记!”坐在服务台后的中年大婶头都没抬一下,继续打着毛衣。
“这是我的身份证,麻烦你。”黛蔺将身份证递过去,望一眼这小旅社的四周。客房一间接一间,如胶囊般密集窄小,有些脏旧,连墙壁都剥落了。
“跟我来吧。”大婶抓了支钥匙,带她上楼,“厕所在走廊尽头,洗澡到厕所冲!”指指尽头,扭着屁股走掉了。
黛蔺望一眼那黑不隆冬的尽头,没有去洗手间,走进散发臭味的小房间。
房里只有一张床,墙壁是黑的,不知沾了些什么东西,她将行李袋里的旧衣服拿出来,铺在床上,移开枕头,仰面躺下。
独自睡一间房的感觉真好,不用再被室友们将赶工出来的家用书堆满她的床,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不必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被人摸醒;不用排队出去洗漱、上厕所;不用每周洗一次澡,却只有15分钟,包括排队、脱衣服、洗完、穿衣服……
犹记得刚入女子监狱的那会,她不肯吃那里的饭菜,摔东西,逃跑,被狱警打,被关黑牢,被同监室室友用工具折磨……她哭、她闹、她怕,却没有一个人肯帮她。
这段黑暗的过程,没有人比她更懂。她觉得这三年,已经让她过完了她的一生,由适应到麻木。
为以前的所作所为后悔么?
她苦笑,伸手接住一只悬下来的小蜘蛛,捏在掌心。后悔的。如果换做以前见到这些小东西,她一定会吓得尖叫,扑到睿哲怀里,可是现在,她能吃掉一碗爬着蟑螂的粥水。
以前是将山珍海味吃成蜡,现在可以将每一根没切开的青菜当珍馐。
她没有资格去怪睿哲亲手将她送进监狱,继而引出爸爸的政治问题,因为叶素素的那间花店的确着火了,叶素素被烧成了重伤。是她,气势汹汹去找了麻烦,拽着娇弱的叶素素,从门口拖到店里,用蜡油恐吓她,压着她时,叶素素把沸腾的蜡油打翻在了她的手臂上,踢翻了成排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