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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抓起服务生端来的冰水先贴到脸上,完全忘了她脸上还画了淡妆。
韩嘉睿低笑。
排除其他因素,牧九歌这个女孩对他来说还比较合胃口。
首先她长得还不错,身材也很好,只从外在条件来说,和她玩玩并不吃亏。
其次她的性格比较偏男性化,很少撒娇、发小脾气之类,虽说这样不太像个女孩子,让他感觉自己的气势有点弱,但于有其他目的的他来说确实省了不少事,至少他不需要花工夫去哄她、讨好她。
第三,这人十分容易满足,只不过送过两次花、一条纱巾,她就高兴得不得了,超级省钱。
第四,她身怀古老传统绝技,而她所会的一些近乎失传的刺绣绝艺和她所得到的一些东西对韩家及韩家的事业有莫大好处。
综上所述,如果牧九歌还有不错的家世背景的话,那就真的是一名非常适合他的妻子人选。
只可惜她不但没有良好的家世背景,还有着作为女人的极大缺陷——不能生孩子,更还有几个难缠的穷亲戚拖累她,否则把她娶回家倒真不是不可以。
“要不要吃些东西?”韩嘉睿的声音越发温柔。
“不用了,我就想回家睡觉。”牧九歌老实地道。
“好,那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可以打车。”牧九歌抓着特地买来撑门面用的精致皮包起身。
韩嘉睿也站了起来。
牧九歌有点摇摇晃晃,韩嘉睿轻笑一声,上前扶住她。
牧九歌咕哝道:“我好像有点喝醉了。奇怪,我就喝了一杯香槟,我不喜欢喝酒,但我酒量很好,哪怕喝半瓶51度的白酒也不会醉。”
“你不是说你昨晚没睡好吗?没睡好又喝酒,确实容易醉。”韩嘉睿一手扶着牧九歌,一手掏出钱包,让服务生抽出信用卡结账。
“是吗……”
牧九歌努力睁大眼睛,一把抓住韩嘉睿的领带道:“韩嘉睿,我最后跟你说一遍,我觉得我们不适合,你明白吗?我很高兴你愿意帮助我,但越是这样,我越不想欠你的情。我们之间不平等,我的心也会跟着不平等,我会觉得欠了你,而一旦我这样想,我就已经完了。我妈当初就是觉得欠了奶奶太多情而不得不嫁给那个混蛋,然后她的人生就被毁了,每当她想离开那个混蛋,就会觉得对不起奶奶……我不想像她那样,你明白吗?”
“九歌,你醉了。”
“我很清醒,真的。韩嘉睿,或者我们可以谈一笔买卖,你妹妹不是对刺绣很感兴趣吗?我可以……”
“九歌,这男人是谁?”一道低沉的男音突然插入二人中间。
韩嘉睿和牧九歌一起抬头。
就见他们的正前方正站着一名高大的冷漠男子,男子面无表情,但任谁都能感觉得出他在生气。
餐厅服务员感觉到不妙气氛,快步向这边走来。
附近的客人也纷纷偷看这边——这架势太像捉奸了有没有?
“你是谁?”韩嘉睿沉下脸色问。
花无意一抬手,也不知按在了韩嘉睿手腕什么地方,韩嘉睿就觉得手腕一阵酸痛,整支手臂和手立刻无力,本被他扶在手中的牧九歌也到了对方臂弯里。
牧九歌晕沉沉地抬头傻看花无意,“你、你怎么来了?”
“我是你未婚夫,你要来见前男友,我当然要来看看。”花无意理所当然地道。
“……”牧九歌心想,我还不如干脆昏死过去呢!
“未婚夫?”韩嘉睿脸色倏变,“九歌,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跑出来一个未婚夫?”
第10章 摊开
牧九歌狠狠拧了自己一把,推开花无意,抓起桌上的冰水往脸上一浇。
谁都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做,偷看的客人中有不少掩住了嘴或发出了惊讶的轻叫声。
“九歌?”韩嘉睿立刻关心地看她。
花无意也有些微微怔愣。
“给我来一杯冰块。”牧九歌胡乱抹了抹脸,对站在旁边正要开口说话的服务生道。
服务生有点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快步跑回去舀了一杯冰块过来,还体贴地拿来一叠餐巾纸。
“谢谢。”牧九歌接过餐巾纸擦了擦,又拿了一块冰塞进嘴里,再抓了一块冰擦拭太阳穴。
冰块的刺激让她太阳穴和手指冷得麻木,但也让她的困意消失。
“客人,对不起,请你们尽量不要影响其他客人用餐可以吗?”服务生歉意地道。
牧九歌咬碎冰块道:“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离开。这杯酒我要带走,我想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需要我付酒杯钱吗?”
服务生嘴张开,恍然大悟地看了眼韩嘉睿。
韩嘉睿做出了他也很疑惑的表情,但心中却已翻起波涛。
“小姐,需要我帮您叫警察吗?”服务生问。
牧九歌摇摇头,打发了服务生,转脸看向两名男子,这时她已经清醒许多。
“出去说话。”牧九歌拿起桌上她喝剩下的香槟酒杯,转身就朝西餐厅外面走。
餐厅外面有个接待区,放了几组沙发供酒店客人休息。
牧九歌一直走到落地窗边,深吸一口气,首先抬头看向花无意,“你跟踪我?”
花无意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很好,你还算诚实。”牧九歌冷笑了下,“花先生,我想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你向我求婚是真,可我记得很清楚,我并没有答应你,何来未婚夫一说?你在故意损害我的名誉吗?”
“抱歉。”花无意有点困惑,他以为女孩子都喜欢这样,在危难关头有人出来相救什么的。而且他昨晚查的资料中也表明在危急关头,单身女孩对挽救她的单身男性产生恋爱之情的可能性高达76%。难道他掐的时机不对?应该等韩嘉睿开始对牧九歌意欲不轨时再出现?
“九歌,这么说这个人并不是你的未婚夫?”韩嘉睿插话道。
听到韩嘉睿提问,牧九歌又转看向他,这次她看的时间有点长。
韩嘉睿微微皱起眉头,牧九歌的目光是什么意思?还有她为什么要把那杯香槟酒带出来?难道她真的已经发现……?
牧九歌忽然笑了一下,“韩嘉瑞,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很蠢?还是女人在你眼里都是低智商动物?”
“九歌,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韩嘉睿惊讶道。
“不明白?”牧九歌冷笑,“那我就跟你说清楚。我不是第一次晚上睡不好第二天还要一大早上班,也不是第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下饮酒,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体质比较特殊,喝酒从来不醉?”
韩嘉睿脸色微变,摇头,“你只说你会喝酒。”
“那是因为我是女孩子,不好意思在男友面前说自己酒量比他还好。”牧九放下酒杯,从皮包里掏出头绳,把披肩秀发挽了上去。
“你给我下药了是吗?”
韩嘉睿立刻否认,“怎么可能?你也看到了香槟酒是服务生当着我们的面打开,酒也是他倒的。”
“是吗,我不知道你耍了什么花招,但我相信如果我把这杯酒拿去化验,肯定能检查出里面有其他不应该有的成分。”
花无意举手。
牧九歌瞥他,“干嘛?你有什么要说?”
花无意点头,道:“药可以下在酒杯里,不用药粉,用沾了药膏或药液的餐巾纸之类擦一下杯子就可以,还可以用小型喷液器,一样不容易让人察觉。”
“你是谁?你不要乱说!你怎么这么清楚这些害人的步骤,难不成药是你下的?你是不是想陷害我好得到九歌?否则你怎么会来得这么巧?”韩嘉瑞大怒。
花无意竖起三根手指。
牧九歌呆了一下,三根手指是什么意思?十三点?
结果花无意一本正经地道:“回答你的问题。第一,多看几部美国连续剧SCI或侦探剧,谁都能成为理论上的破案高手。第二,你的被害妄想症太旺盛,建议你看精神科医生。第三,我会来得这么巧,是因为……这个。”
花无意伸手从牧九歌的皮包上摘下一颗几乎透明的超微小钉头。
花无意解释了一下,“我公司产品之一,效果很好,可同时监听和监视。”
韩嘉睿,牧九歌,“……”
花无意转而看向牧九歌,“抱歉,不经过你同意就做了这种事,可以不告我吗?公司会开除我。”
牧九歌嘴角抽了抽,她想发火来着,但看着面前这呆货什么火都冒不出来了,“你如果不说,我根本不会知道。”
花无意摇头,“跟踪狂一样犯法。”
牧九歌也搞不清楚面前这人是真呆还是真精明,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原本积郁在胸头的怒火已经被他这番言语和举止弄得降下不少。
“你的事等会儿再说。”牧九歌指了指他,暂时把心神放到韩嘉睿身上。
花无意老实地点点头,小毛驴好厉害。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我下药,如果你只是想要我的身体,凭你韩公子的身份,应该不缺女孩子主动献身吧?”
韩嘉睿还在妄图否认,“九歌,你误会了……”
“我只看事实,还是你希望我报警,把酒杯交给警方化验?”
韩嘉睿闭嘴。
“如果今晚你我发生关系,第二天你是不是打算向我求婚?”牧九歌问。
但她并不需要韩嘉睿回答,直接自问自答道:“你明知我不能生育也希望和我结婚,为的是什么?我有什么是你不惜牺牲第一次婚姻也想得到的?”
韩嘉睿脸色渐变。
牧九歌掠了掠滑下来的头发,笑,“我想来想去,只想到一点,苏家。或者更明确地说,是苏家主支传下来的刺绣技艺和一些东西。韩嘉睿,我好像一直没问过你们家开的集团公司主营项目是什么。”
韩嘉睿没有回答。
牧九歌点点头,“看来是和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