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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所编出来的故事没让那个朴实的农民起疑,反而在得知他们是船难的劫后余生者,更加热情的款待他们,直到二人梳洗完毕,沈宝儿才发现这几天来,一直都是蓬头垢面的金钗,其实是个端庄秀丽的小美女。
第6卷 第379节:第五章 (9)
他们在农家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由农夫带路,走过田间小径,到了通往回家的小路,才告别了那位张大叔,带着金钗走回家,这一程只走了五个时辰,不过距离他出门捕鱼,已经过了五天。
当沈宝儿走进小渔村时,引起一阵骚动,左右邻居七嘴八舌的争相走告,人群越聚越多,这时他才知道卧病在床的父亲,在得知爱儿的鱼船被撞翻,人已随波而去的那天下午,就拖着病体,由妻子扶着走到江边,然后哭喊一阵跳入江里,瞬间就已消失踪影,而他那可怜的母亲,则毫不犹豫的也跳水自尽,随着丈夫而去,纵然有十几条鱼船加入打捞的行列,迄今都没把尸体捞回来。
再痛苦的日子也要过,沈宝儿在哀伤中度过了十天,由于他和金钗同病相怜,正是相濡以沫,二人互相安慰,才让沈宝儿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此后的几天,他忙着到处打探官船撞商船的事件,却因整个船难的经过都被地方官衙下令封锁消息,以致于所有目睹者都噤口不提,所以他只能失望而归。
一个月后,他把家门上了把锁,带着金钗到了城里,先变卖了一个金戒指,换了十六两银子,租了个小屋栖身,然后到菜市场租了个摊位卖鱼。虽然他手里有八个金元宝,不必过这种苦日子,但他明白自己只要把这些元宝拿出去兑换,就会惹来麻烦,甚至招来一场大灾祸,所以他宁愿过着清苦的日子,也不想招人注意。
幸好金钗没有怨言,随着他清贫度日,除了不大会做家事之外,她也没什么缺点,只是终日沉默寡言,不喜欢说话,沈宝儿试着逗她开心,她也只是淡淡一笑而已。
直到有一回,他买了条绣帕回来送她,才看到她爱不释手的开心地笑了,当时就要求沈宝儿买些绣花针和丝线回来,她可以学着刺绣,帮他共同负担家计,他还当金钗说着好玩罢了,谁知半个月下来,她已绣好了七面绣帕,沈宝儿拿去卖给绣庄,竟然拿到了十两银子,让他大喜过望,这时他才知道金钗是苏绣的高手,她的针法和花样,极受绣庄掌柜推崇,还告诉他,今后可绣些被面或布料的大幅作品,当以高价收购。
从此之后,他每日卖鱼,而金钗则忙于刺绣,不到三个月就声名大燥,整条街和菜市场的人,都知道卖鱼郎阿宝有个会刺绣的表妹,不但人长得美,一手女红更是了得,于是女绣神的封号不胫而走,许多家绣庄都捧着银子上门订货,也引来更多的媒婆登门作媒。
沈宝儿勉强应付了几个月,虽然钱越赚越多,烦恼也越来越多,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在征得金钗的同意之后,便结束了生意,退了租屋,雇了辆车搬到了成都。
第6卷 第380节:第五章 (10)
有间绣庄的东家在成都有店铺,沈宝儿答应今后把一切成品都交给他们贩售,于是得到店里很大的帮助,没几天工夫就在郊区买了间瓦房,落户下来,此后日子过得极为安定,沈宝儿学着做买卖,金钗则忙着在家刺绣,每月交货一次,所得的货款都由他安排,部份放在钱庄生息,另一部份则和绣庄的贺东家合伙开了间茶馆。
日子越过越好,二人的感情也越来越浓,终于沈宝儿有了成家的打算,这时他已成了茶馆的大掌柜,陆续把金元宝拿去钱庄生利息,也不会引人起疑,于是就在城里的南门旁买了间宅院,准备和金钗成亲,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金钗姓侯。
有一天,他到绣庄交货,发现店铺内外都有衙门的差役守着,一问才知是新上任的黄公义知府夫人带着丫鬟要买被面,当时一看到金钗所绣的作品就非常喜爱,尤其是得知这是女绣神的亲手所为,更是要求见到她的真面目,贺东家本待推辞,正巧碰上沈宝儿上门,于是立刻请他陪着黄夫人前往家中探望绣神,沈宝儿无法可想,只得答应。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差人的开路下,抵达了沉家,当知府夫人带着四个丫鬟入大厅,才刚坐下不久,沈宝儿就到内室把金钗请了出来,当时他还来不及把金钗引见给黄夫人认识,她已放声哭了出来,夫人一愣之下,立刻认出她是三年前落水失踪的侄女侯玉芬,当下二人抱头痛哭,把沈宝儿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她随着姑母回去,他都是浑浑噩噩,不明就里,这三年多来的日子,就像是做梦一样。
当天晚上他一夜未眠,心里充满了失落感,因为他知道自己从此以后,再也看不到她了,更不奢想能娶她为妻,这一千多个日子来的欢乐和痛苦,都将离他远去,那些山盟海誓都变成了空言,只因他们的身分相差太远了,她是千金小姐,而他沈宝儿则是个渔夫和卖鱼郎。
纵然他经过了一番努力,如今已是茶馆大掌柜,俨然是个小财主,但是他在知府夫人的眼里,恐怕连个屁都不是,又怎会把侄女嫁给他?
沈宝儿自怨自艾了一个晚上,直到天色破晓才阖了下眼,没有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当他揉着睡眼去开门时,立刻遭到四名衙门差人逮捕,罪名是掳人逼嫁。
当天他就被关进大牢,知府连夜审问,纵然他把一切的情节都交待得清清楚楚,可是黄公义大人完全不加采信,更没把他提供的证人传来问案,反而以刑具伺候,打得他双腿残废、双股血肉模糊,逼不得已,只得按照大人的问话招了假供,并且还画押具名。
第6卷 第381节:第五章 (11)
当他被还押之后,贺东家花了二十两银子买通狱卒,进牢里探视他一次,眼看他的惨状,当场掉下泪来,扬言要请最好的状师帮他打这场官司,不过从此之后,这个人就没有来过。
沈宝儿的伤势一直拖着,虽然衙门也派了个大夫替他治伤,却始终没好,十天之后,他又被提上堂去问审,结果被判斩首示众,等候秋决。
他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情况下,每日承受着身上的伤痛和情感上的煎熬,简直度日如年,可是他依然相信金钗会来看他,会帮他洗刷冤屈,就是这个信念,让他没有崩溃。
又过了一个多月,这一天黄昏,有人提着一篮酒菜入狱来看他,竟是茶馆里一个叫老王的伙计,沈宝儿提起精神,问了他许多事,才知他来这一趟不容易,是店里的伙计们,每人凑出一两银子,一共花了十二两才买通狱卒,取得送来酒菜、探视犯人的机会,只因他们都看不起贺东家受到官府的威吓,竟会把沈宝儿入伙的二百两银子都还给了金钗,并且再也不敢进来探视他。
一提到金钗,老王更是满口怨言,表示府城里已传得沸沸扬扬,都说女绣神原来是南京礼部侍郎的独生女,只因三年多前游三峡时,遇到了船难,才会流落在成都,幸好被她新上任为知府大人的姑父寻获,才能一家团圆,她原和表哥已有婚约,年底就要成亲,嫁给知府的大公子黄正直为妻。
沈宝儿听到这里,气得摔破菜碗,当场就吐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当他醒来之后,只见两只老鼠在牢房里爬来爬去,抢食着地上的残肴,当下觉得阵阵锥心之痛,几乎像有十多把刀子在切割、凌迟,那种因为被欺骗、背叛所带来的深沉悲痛,使他难以忍受,大口大口的鲜血吐了出来。
他恨金钗,更恨自己,破口大骂这不公不义的人世间,结果惹怒了二名狱卒,拖着他出去痛打一顿,让已经结疤的伤口又裂开,而那二人根本不顾他死活,就把他扔进牢房……
步崑仑在一阵心悸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仍然在八卦金锁阵里盘坐着,可是沈宝儿所经历的一切,每一个细节都铭记在心,虽如南柯一梦,却让他无法忘怀,他知道这就是摩云子第一次转世所经历的一切,不禁苦笑道:「他也真倒霉,怎会挑个渔家来转世?既然能操控投胎转世,何不找一个官宦人家,过一段欢乐安逸的岁月?这不是摆明了找罪受吗?」
他默然忖想一下,觉得摩云子恐怕也没有能力操控沈宝儿的人生,或者他就是受到罗星吟的刺激,想要尝试一下遭到心爱的女人欺骗、背叛和出卖的滋味,如果真的如此,那么他也太可怜了。
第6卷 第382节:第五章 (12)
步崑仑想到这里,很好奇的想要知道摩云子是如何结束那一世,难道就那样蒙受冤屈而死,任由负心的候玉芬从此逍遥自在的过完一生?
他重新凝炼灵识,使之深深没入识海之中,去找寻沈宝儿那一世的结局,没有多久,他终于找到生命长河里的那一段。
第6卷 第383节:第六章 (1)
烈日当头,刑场前万头钻动,围成一个大圈,等着要看掳人的淫贼斩首,人群里面有三、四十名的差役,手持着水火棍隔离群众,维持场面不会失控。
临时搭的一座木台上,坐着三位监斩的官员,正在等候着时辰,而身形高大的刽子手则扛着把厚背大刀,挺直了腰杆站在台下,望着跪在三丈外的犯人在发愣,不过他的目光都是停在犯人的后颈上,大概是评估等一会下刀的部位。
犯人沈宝儿双手反绑,背上插了根用硃笔圈着一个大大「斩」字的木牌,就那么躬着腰的跪在地上,等候着午时三刻被斩首示众,他已经麻木了,所有的情绪都不再波动,因为从吐血的那一天开始,他的心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一具残破的躯壳而已。
这时人群突然一阵骚动,沈宝儿睁开眼睛,茫然的看了那些人一眼,便听到有人大声道:「禀告大人,是犯人在老家的妻子和他妹妹前来送饭,要让犯人吃饱了上路,请大人恩准。」
接着有人道:「好吧,叫那民妇快一点,别耽搁了时辰。」
沈宝儿心想自己哪来的妻子和妹妹?勉强扭过头去,只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