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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种安静也只有家安这种人才能觉察出来,街上依旧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洛彦给他的那个户头上有钱,十万。
家安把这个消息报告给洛彦的时候,洛彦只是“哦”了一声,然后接着发呆,等家安郁闷地转身走开时,他又才转醒一样道:“你拿去随便用吧。”
家安皱了皱眉头:“我没这个需要。”他冷冷地说。
洛彦又低声“哦”了一下,没别的反应。
“你到底想怎样啊?!”家安忽然心头火起,一俯身抓住了洛彦的衣领:“你就算现在死了也不会变出一只手了!”
洛彦任他把自己从床上抓起来,象抓一条死鱼一样,忽然,他抬起胳膊一下勾住了家安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狠狠地吻着他的唇。
家安懵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立刻用尽全身力气一把将洛彦远远推开,自己也退出去了几步:“你他妈的有病啊?!”他又惊又怒,用手背使劲擦拭着嘴唇,“你干什么?!”
“你是警察,怎么不送我坐牢?你混黑道,为什么冒死把我救回来?我现在是个废人,一无所有,你到底要什么?你要的到底是什么!”洛彦半靠在床上冷笑道,唇边弯起的弧度冷冽讥诮。
家安后退,再后退,直到后背贴在墙上。“我可怜你!”他叫道,“我是可怜你!”
“可怜?”洛彦仿佛平生头一次听到这个词,“可怜我?”他喃喃地重复道,忽然象是全身脱力一般地躺倒在床上。“他可怜我!”他大笑着说。
家安忽然觉得闷,很闷。他想叫,想嘶吼。
各种心绪纷踏而来,有厌恶,有恐惧,有慌张,还有些他平生从没有遇到过,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这所有的一切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间屋子他一刻也不能再待!
他转身,跑出门去,跑下楼梯,跑进无边的夜里。
华灯初上的时刻,街头正热闹。
家安茫然的看着无数路人在他身边匆匆来去,心中却越来越烦躁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许多声音小虫似的在他耳边嗡嗡作响,但他什么也听不清。
“啊!!!”他抱着头蹲到地上,“别缠着我,滚开!他狂吼道,“全都滚开!”
没有人会在这时走来安抚家安,而这种时刻他也不能去寻求任何人的帮助。
他唯一能想起来的,可以让他的惊恐无助的到一点抚慰的人竟然只那个不知名的女人。他确实忘记了她的名字,甚至连长相都忘记了,但其实与她分开也不过是三两天前的事。
他决定忘记这些困扰着他的不愉快,一心一意的跟她厮混在一起。
好在她还记得家安。于是家安在心里发狠说一定要记住她的名字,不然就让自己做一辈子卧底!
她叫作莉莉。
家安睡得很晚,晚到听到电话铃声会头痛的地步。
“你妈的,你有病啊!”他拿起手机破口大骂。
“你在哪?”对方急切地问。
“cnm,你他妈谁呀?滚!”家安挂断电话,翻了个身继续睡下。莉莉早醒来了,看到家安神色不愉就没吭声。
手机铃声却又不屈不挠的响了起来,看来对方也很执著。
莉莉忙拿着手机走到洗手间,轻声说:“安哥不太舒服,你等下再打吧。”她没敢不客气,有胆子在家安暴怒的时候继续骚扰的应该不会太弱。
“你他妈的是谁?”对方的火气好像也不小。
莉莉一愣,没敢回答。
“看新闻!打开电视看七点新闻!”对方等不及了,叫道,“把电话给家安!”声音里带出了不同寻常的紧迫。
莉莉忙跑进卧室,推醒了家安,把手机塞到他手中又转身去开电视。
“你他妈有完没完?”家安骂道,“你有病啊?开什么电视?!”他又对莉莉道。
然后,他的视线就胶着在了屏幕上。
画面上的是东区的一幢破旧大厦,一个窗口正在往外吐着火舌。消防队员在尽力灭火……
家安跳下床,拔腿就要往外走,莉莉忙拦住他:“衣服!”她是个聪明女人,早已把衣服准备好递给了家安,“怎么了?”
“妈的,是我家着火了!”家安把裤子套上,Tshirt拿在手里狂奔了出去。
他的心从来都没跳得这么快过,快的他还没开始迈步腿就软了。这次他是完全懵了,以至于很长时间之后才想起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计程车。
他原以为心动过速应该肤色发红,可从司机的头顶的镜子里他看到自己的脸色煞白。等思维慢慢的回到他大脑里之后,他想起了许多乱七八糟根本连不成串的东西。他想起煤气开关,他记不起来自己是不是关好了;然后又想起自己炖的那锅难吃无比的黄芪鸡汤——那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后来他又想起大门,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夺门而出的时候有没有锁门。记忆到那里出现了跳跃。他想起自己在大街上叫嚷“全都滚开”,他还从没有一次说话这么准过,一下就全都没有了。但那不包括洛彦,真的,不该包括的。
家安把Tshirt紧紧地抱在胸前,茫然地透过车窗看着前面的道路,视线所及之处全部都是桔红色,跳跃的火焰的颜色。
他又感觉自己好像看到有人影在火中挣扎,人影在拉门,可是门却紧锁着,他拉不开。
我怎么能把他就那么扔家里呢?家安狠狠的打了自己一耳光,之后,他稍微清醒了一点,感到头痛欲裂。
这时计程车司机满面戒备的把车停了下来:“到了。”他小心翼翼地说。
到了?家安的心脏忽然紧缩,他呼吸困难。他有些害怕,他不想下车。又坐了一会儿,他才慢慢的掏出零钱付了车资。“我真的不记得自己是不是锁门了。”他自言自语道,“他从没自己开过大门。”
一切早已在凌晨结束,只留下一片狼籍。
家安魂不守舍地往楼里走。
“现场,闲杂人等禁止入内。”楼门口一名穿着制服的警员拦住了他。
“我住这里。”家安木然说。
“哦。”警员稍微缓和了一点,“几号?”
“着火那间。”
“906?”警员的面色倏然一变,“你是屋主?那……麻烦你跟我回警局协助调查。”
家安的脸色即刻发青:“有没有人受伤?是不是有人受伤?”他拉住警员道,克制不住地惊惶失措,巨大的恐惧感使他四肢发软。
“没人受伤,”警员冷冷地说,“死了一个。”
那一瞬间,家安脑海里有一个越来越大的声音不停地道:“是他,是他,就是他,就是他……”
他怎么……真的一点机会也不给我……家安扶着墙才稳住了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啊……
随后,家安看到一具焦黑的尸体。
男性,年龄约在二十至二十五之间,身高约一百七十五至一百八十公分,B型血。
颈动脉被利器切断,失血过多而死;初步估计死亡时间是凌晨一时左右,与邻居发现失火的时间基本一致;右臂被利器齐肩斩断,现场没有找到失踪肢体。
消防员找到他的时候,他蜷缩在在大门附近的客厅里。
凶器就扔在尸体旁边,是把剔骨刀,型号与厨房刀架上的剩余刀具相吻合,也就是说,它原本是插在刀架中的。
木质刀柄已经烧毁,无法提取到指纹。
门廊到客厅的地板和墙壁上充满了助燃剂燃烧过的痕迹,可能是汽油,也可能是煤油。
有人纵火,他杀人、离开……或者死在现场——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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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2007…11…01 15:23 | '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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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
“这么说你无法确定死者身份?”
“我怎么知道他是谁?都快烧成灰了!”家安神经质地大叫道,用手使劲搓了搓脸颊,“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躺在我家里!”
“那就是说你无法解释为什么房间内会有大量的汽油?”
“我说过一百遍了,”家安疲惫地道,“我家里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没有汽油,没有柴油,甚至连啤酒都喝光了!你为什么在这里问我?我是受害人!我家烧光了!你别把我当嫌疑犯!”
“警方不是在怀疑你,”录口供的警员安抚道,“弄清楚案发现场汽油的来源对确定案子的性质有很大作用。”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家安靠回到椅背上,双手抱胸。他知道案子定性指的是自杀或是他杀,同样他也很明白为什么汽油来源很重要。如果汽油他人带来的,则有很大可能性是杀人毁尸;反之,汽油是在家里的则有自杀的可能性。
他想洛彦应该不会自杀的。他不会……他不是那种人……家安紧紧地抱住Tshirt。他一直都没穿上衣服,而是把它当道具一样抱着、提着、握着。他很怕自己手里没什么东西就会歇斯底里,他怕自己会哭。洛彦怎么会是自杀的那种人呢?家安还记得那天早上他从昏迷中醒来笑得那么灿烂。他不在乎。家安对自己说,可他无法摆脱脑海中的另一幅画面:洛彦躺倒在床上,“他可怜我!”他说,笑容那么惨淡!
“现在是我家被烧了!你们警察要做的不是在这里问我!”家安猛地站起身,在房内燥动地来回走动,“出去抓人!抓纵火的人,抓住他!”他双手用力地拍在桌子上,隔着桌子把身体向录口供的警察探去,“抓人啊!不是在这里问我,而是应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离家一夜,早上回来就看到一堆破烂和一个死人?为什么会这样?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他用力的捶了一下桌子,“你解释给我听啊!”
立刻有人跑过来,七手八脚地把家安按回到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