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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息吧,我已经帮你请过假。孙曼既然回了家,你在这里休息几天。”
“那你呢?”简悄也不知他该不该留下。
凌翊濬斜挑着眉毛,“你是希望我留下?”
“这是你的家,别说得我跟暴君似的。”简悄扑哧笑道,“大老板,我还真不敢鸠占鹊巢。”
晚上醒过来,口渴得厉害。
简悄爬起来走到客厅想找冰水,却看见一盏晕黄的灯光亮着。凌翊濬坐在沙发上看书。
他穿着睡衣,颜色是他钟爱的宝蓝。平日里整齐的头发略显得凌乱,听见声响朝她望去,有种懒懒的稚气。
“还没有睡?”这张脸明明很熟悉了,可有时看到,仍然会有动心的感觉。
“睡不着。”他看着她,“你要喝水?”
“你前世一定是算命的。”她下结论。
“你刚刚好了些,喝冰的容易伤身体。你坐着等等,等我烧开水。”
电水壶的速度很快,他拿起两个杯子反复倾倒,水温凉得快些。
简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动作轻柔,心里涌起一阵感动。
喝了几口温水,她壮了壮胆,打断看书的他。
“凌翊濬,一直没有听你再提过你妈妈。”
凌翊濬放下书,动作有些迟缓。“你还记得她?”
“嗯,见过她的人大概都很难忘记吧。”那个美丽得如同空谷幽兰的女人。
“她去世了,七年前。”他的声音有点暗哑,眼里是一片看不见的深沉似海。
简悄一愣,难道真应了红颜薄命那句?
“那时你已经不在国内了?”
凌翊濬微一点头:“这大概是我最遗憾的事。”
他脸上有不易察觉的伤感,若非简悄与他一样失去母亲,怕是捕捉不到。
他的身世对翊帆上下依旧是个谜。
他宣称是凌董事长的孙子,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父亲到底是凌董事长众多儿子中哪一个。
联想起小时候同学对他身世的猜测,看来并非捕风捉影。
所以敏感话题她从来不问。
她沉默下来,他依旧看他的书。简悄也不愿回房间,好像就在他身边安安静静不做声,也是一种温暖的享受。
到底身体仍旧虚弱,不一会儿,她靠在沙发上沉沉地睡过去。
凌翊濬放下书本抱起她回房间,她的睡姿倒是很安静,只是眉头微微地皱着,有淡淡的忧伤。他心中一动,坐在床沿,手指轻柔地拂过她的眉间,似要抚平那股愁痛。
她隐隐约约觉得麻痒,情不自禁向他的方向依偎过去。
他的手触电似的缩回,淡淡一笑,目光停留在她的眉眼间,流泻着清清浅浅的眷恋。
一夜好梦。
睡醒枕边依然残留温暖的记忆。
简悄睁开眼,神清气爽。起身踱步到客厅,没瞧见凌翊濬。倒看到一桌清粥小菜。
闻着香气四溢,简悄胃口大开。也不等凌翊濬自个大块朵颐。
吃完才发现桌上凌翊濬留下的便笺,龙飞凤舞的字事无巨细地叮嘱她如何照顾自己。
简悄逐字逐句读着,丝毫没察觉嘴角那丝掩饰不住的笑意和眉眼的春光。
她其实是标准的劳碌命,吵着要休假,等闲在家反倒浑身不自在。
跑到街上逛一圈,买了几件价廉物美的夏装和换洗的睡衣。看到一家绒线店清仓,进去淘了一堆颜色素净淡雅的毛线,顺便去书店买了本编织书。当年楚天屹不肯用她的钱买外面那些昂贵的衣服,她没办法只好自己买了毛线织。其实她买的毛线都是最好的,计算时间成本,价值并不低。
手艺大概没法跟老一辈的人比,在同龄人中倒是佼佼者。
翻着书本,挑来拣去,终于选定自己喜欢的花色。她是没甚想象力,想象不出穿在凌翊濬身上的效果,但鉴于某人天生是个衣架子,想来一定是好看的。
织了两小时,渐渐觉得腰酸背疼,颈椎也咯咯作响。
忽然门铃大响。
简悄颇踌躇。
思来想去不知该不该开门。
她透过猫眼看清来人,不由倒吸口气。
正是翊帆集团的凌董事长。记忆里年近七十的凌老爷子向来精神矍铄,可这回,却苍老太多。
她更是不敢发出任何动静,幸好老爷子身体不适,没坚持太久,她才能松一口气。
大白天的,活像她做了亏心事。
其实她心里很明白,当初反悔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爸爸说的。
凌董事长刚愎自用,雷厉风行是业内出了名的。
她若是真打算跟凌翊濬一起,第一个要过的就是老爷子的关。
她若是简翰明的女儿,或可还能入老爷子的眼。可是她斑斑的过去,老爷子若有心查探,不会不知晓。到时不知会掀起多大的波澜。他或许不会像楚天屹的妈妈那般直接,但老爷子若要私底下有何举动,谁也挡不住。
那些勇于反抗豪门主事并且获得他们赞赏的灰姑娘,终究只能活在电视剧里。
怔怔地发了好一会呆。
听到钥匙转动的声响。
凌翊濬走进来,看到她捧着一堆毛线发呆,幽深的目光闪过一道亮光,却漫不经心地问:“你想改行了?”
简悄慌乱地藏在身后。“跟你没关系。”
“我有说跟我有关系吗?你这算不算是欲盖弥彰?”凌翊濬一步步靠近她,高大的身躯笼罩她,俯下身轻轻巧巧地把她圈在怀里,男性的气息弥漫在她耳边,似有若无的诱惑,“若是跟我没关系,干嘛躲躲藏藏的?”
“我偷养小白脸不成吗?”简悄想理直气壮地回,偏偏声音低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凌翊濬一手擒住她的下巴,逼她正视他。“知不知道这句话犯了忌讳?”
简悄心跳得飞快,俏丽的脸蛋布满红云,他离她太近,近得连空气都被他掠夺。
还没等她抗议,他就彻底封住她的呼吸。
她想开口拒绝,却被他轻易地撬开齿缝,与她唇舌相缠。掠夺她的甜蜜。
他的气息很好闻,她没有抵抗的余地,反而有片刻的眩晕,
她在想,按照剧本,她是不是该一脚踹开他?
不,这貌似是孙曼的剧本,不该是她的。
她竟然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凌翊濬终于离开她的唇,瞪着她。
“不是。”她聪明地发现他的眼神不善,举手保证,“我只是想起别的好笑的事。”
凌翊濬挑了挑眉,眼中弥漫的危险的气息越发浓烈。“有心思开小差,看来你很不满意我刚刚的表现,不如我们重新来过?”
简悄瞪大眼睛,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自食恶果。
谁说某些坏事只可以在晚上进行。
事实证明,小红帽是打不过大灰狼的。
也许是很久没有欢好的缘故,凌翊濬长驱直入的那刻她同样有被撕裂的痛楚。
她指甲用力掐入他的皮肤,他似是没有察觉疼痛。只是以更深的拥抱回应她。
他点燃她身上每一寸肌肤的热情,允吸着她的柔软。
她起初的羞涩褪去,心无旁骛地承接着他的索求。
直到他们都筋疲力尽,她躺在他温暖的怀里闭着眼,轻柔的手指在他胸膛画着圈。
他捉住她的手指放到干燥的唇边,声音暗哑道:“不规矩的坏丫头。”
她笑,睁开眼,落入他幽静的眼眸里。
他有一双再好看不过的眼睛,百看不厌。
“今天你爷爷找过你,把我可吓坏了。”简悄忽然想到不久前发生的事。
果然他的脸色暗沉,默了默,答:“你不必怕他。”
“连楚天屹的妈妈尚且都嫌弃我,我没有信心面对你的家人。”她实话实说。
凌翊濬拥住她的怀抱蓦然紧了紧,“你放心,我跟楚天屹不同,我没有要忌讳的事情。”
“你好像瞒着我很多事情。”简悄皱着眉,每次说起他的家庭,他都表现得很不开心。很多次顾忌他的神情,她总是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有些事情你会知道的,但不一定是现在。”他亲吻她的额头,“别多心。”
简悄柔顺地点头。
如果她还是年轻的小女孩,大约会刨根究底。
但是现在她明白,哪怕最亲密的人也未必能分享所有的秘密。
他若是有他的苦衷,她没有必要强迫他对她敞开所有的心。
“其实有些话说起来挺矫情的。我一直觉得电视剧里那些女主角拼命贬低自己,告诉男主角自己不值得对方爱的时候,都是在暗示对方夸奖她。可是落在自己身上,真是觉得自己哪儿都不值得你费心。”简悄自嘲道。
“嗯,我到哪都找不到比你更傻的人,更会虐待自己的人,所以我决定牺牲自己,”
“好伟大。”她皱着娇俏的鼻子。
凌翊濬喉口逸出声笑:“简悄,我没有你看到的条件出众。”
“你想跟我说,你拥有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她俏皮地问。
他却怔了怔:“这么说未尝不可。”
简悄娇笑道:“那我可是上了贼船。”
“嗯,并且后悔都来不及了。”他在她唇上印上缠绵的印记,“我给过你一次反悔的权利,就不会再给你第二次。”
“那我用得太早了。”简悄表示无限的遗憾。
凌翊濬忿忿地在她肩头咬了一口。她吃痛地惊呼:“知道你属狗,不用演示得这么明白。”
“我想我很有必要对你进行家庭教育,你这个不听话的女人。”
她环住他的脖子,呵气如兰:“你确定将来的家庭教育不是由我操作?”
“我们拭目以待。”他的低喃陷在缠绵的吻里。
自从荣升凌翊濬的正牌女友,得道的简悄便向卓一正递交了辞职书。
辗转从孙曼那里得知钱冰在她的户头存了三十万后,她给钱冰打过电话。他坚持他只是物归原主,没有别的意思。她也没有再矫情,默许了他的慷慨。
钱冰终究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那里有他的妻子,有他丢不开的责任。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要遵守社会的规则。
对于她和凌翊濬的未来,他表示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