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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饭去!”小朵吩咐他说,“我都快要饿死了!”
“喳!”见小朵不生气了,刘唱高兴地奔进了厨房,可是不到一分钟他就又奔了出来,非常认真地问道:“请问煮饭是用开水还是凉水?”
“你平时吃什么?”小朵问他。
“我平时喝酒就行了。”刘唱说,“饿了酒吧有快餐吃。”
结果,那顿饭是小朵做出来的,一盘青椒肉丝,一盘土豆丝,一盆西红柿蛋汤,看上去有红有黄有绿,还挺诱人。
刘唱夸张地扑到桌子面前说:“真香,我胃都跳出来了!”
小朵解开围裙,在桌子前坐下说,“不好吃我可不管,我也是第一次做,以前都是看人家做来着。”
“敢情我吃的是你的处女秀啊!”刘唱瞪大了眼,“哎哟,小生我可真是荣幸之极啊!”
“胡说八道什么呢!”小朵重重地拍了刘唱一下说,“洗手吃饭!”
“你打我了!”刘唱说。
“打你怎么着,谁让你胡说八道!”
“哈哈,你打我了!”刘唱高兴地一拍手说,“打是亲骂是爱你没听说过吗?”
小朵站起身来,当机立断一脚就踹到了刘唱的腿上。
哪知道刘唱更乐了:“哈哈哈,我后面一句还没说出口呢,打是亲骂是爱,踹你一脚最实在!哈哈哈!”
刘唱真是乐得不行了,好不容易笑完后,把哭笑不得的小朵搂到怀里,温柔地问道:“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搞定了?”
小朵不说话。
刘唱就得寸进尺:“你愿不愿意给我做一辈子的饭?”
“不愿意。”这回倒是答得干脆。
“那就我学吧。”刘唱一副挺能让步的样儿。
“也不行。”
“那就保姆做!”刘唱下定决心地说,“咱俩生一儿一女,对坐着搓麻将,多好的日子,你说是不是?!”
“我们会吵架。”小朵说。
“吵就吵呗。”刘唱说,“不是刚说了吗,打是亲骂是爱。”
“我们会厌倦。”小朵说。
“不会。”刘唱说,“我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搞搞新意思。”
“我们会老到爱不动。”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也会恨不动。”刘唱说,“所以这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还是怕。”小朵说。
“怕什么?”
“怕我已经爱上了你。”
“傻丫头。”刘唱伸出一根手指,在小朵的唇上轻抚了一下说,“爱就爱呗,爱上我这样的大帅哥,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忘掉他。”小朵靠在刘唱的胸前,低声说,“求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好的。”刘唱说,“我可以给你整整的一生。”
“肉麻。”小朵嗔怪着从他怀里挣脱,回到桌边坐下说,“快吃吧,不然饭菜该凉了。”
刘唱挟起一筷子青椒肉丝往嘴里一放,嚼了半天后皱着眉说:“这肉被我传染了,好像也有点麻。”
“呀!”小朵说,“我会不会花椒放多了?”一面说一面也自己夹起一筷子来尝。
“这么没有幽默感怎么做我女朋友啊。”刘唱哈哈大笑说,“看来我也需要一些时间来好好考察考察一下你!”
“臭美!”小朵气哼哼地骂。
“你生气的样子真是风华绝代,让人百看不厌啊!”刘唱盯着小朵的脸说。
“肉麻!!”这回是两个人齐声大叫。然后齐声大笑。
“你看你看!”刘唱又臭美说,“跟着我,起码多活一百岁!”
那晚,小朵陪刘唱去“SUN”。因为不远,所以步行。还没走出十步远,刘唱起码就问了三次:“你冷不冷?”
“被你问冷了。”小朵没好气地说。
“要的就是这效果!”刘唱说完,笑嘻嘻地搂住了小朵。
小朵也不挣扎,两人踩着地上快化的积雪慢慢地朝“SUN”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小朵站住不肯走了。刘唱笑笑,了然于胸地松开小朵。正在这时,一个人从酒吧里冲出来死死地抱住了小朵:“哈哈,是我啊是我啊!”
是蓝。
“我回来啦!打你手机关机,没想到你们在一起!看来我这些天不在,错过了很多新闻哦。”蓝一面说一面朝着刘唱眨眼睛。
“不是说明天回来吗?”小朵问蓝。
“他们家没劲,所以今天就回来了。”蓝对刘唱说,“剧团明天才提供食宿,今晚我们去你那里将就一夜可好?”
“没问题。”刘唱说,“睡地板。”
小朵拿眼睛瞪刘唱,刘唱就说:“你瞪我也没用,家里就一张床,她不睡地板睡哪里?”
“我倒。”蓝想入非非地说,“宇宙飞船的速度也没你们快。”
小朵不理会他俩往里走。蓝的男朋友小高理了发,显得特别精神,见小朵进来,向她举起手里的酒杯:“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小朵也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坐下来。服务生认得她,很快递上一杯热开水。
“讨个秘方。”小高凑近了,神秘地对小朵说。
“啥?”
“你那死党有无死穴?”小高说,“我三番五次制不住她。”
“你想干吗?”小朵不明白。
小高说:“她做事老不按牌理出牌,我头疼至死。”
“哈哈。”小朵笑,喝口热水说,“这正是美女蓝的特点,也正是她吸引人的地方,你难道不知道?”
“吃不消。”小高直摇头。
小朵看看坐在远处不肯走近的蓝,心下明白了好几分:“吵架了?”
“哪天不吵。”小高说,“大年三十,她当着我父母就跟我舞刀弄棒,真郁闷。”
“呵呵。”小朵笑,“那你就持枪开炮,看谁狠过谁。”
“我不敢。”小高说。
瞧,这就是爱情,一物降一物。是哪个作家说过,在爱情戏里,永远都是主角最累,配角最伤,小朵在心里粗鲁地想,这话真TM经典。
刘唱开始唱今晚的第一首歌,有人点播的,刀郎的《情人》。声音嘶哑的刀郎走红仿佛是一夜之间,这个世界有很多人走红好像都是一夜之间。这倒真有点像爱情,仅仅一个日出日落,就全然变了模样,惊喜也好,痛苦也罢,一样的不可思议无可逆转。
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用你那火火的嘴唇让我在午夜里无尽的销魂你是我的爱人像百合花一样的清纯用你那淡淡的体温抚平我心中那多情的伤痕……
完全不同于刘唱以往的深情,唱得酒吧里每一个人情绪高昂。电吉他手兴奋起来,在台上左右乱跑。小高把脚放到吧台上,用力地跟着哼哼,蓝在小朵耳边咂嘴说:“你瞧你瞧,我都跟了个什么样的俗人!”
“可别这样。”小朵说,“后天就要公演,你们还要在舞台上当众眉来眼去呢,保持状态保持状态!”
“要不是这样,真想今天就跟他说BYEBYE。”蓝说,“我他妈一秒钟也受不了他了。”
结果,蓝还是没有等到公演,不过没沉住气的并不是蓝,而是小高。那晚回到刘唱租的房子里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小高喝得有点高,走路都打飘,一进门扑到客厅的沙发上就动弹不得了。
小朵和蓝梳洗完毕后进了里屋,小朵对蓝说:“外面没暖气,被子也不够,他那样睡会感冒的,你把他叫醒了让他睡里面地板上来。”
“美得他,”蓝高声说,“有个地方给他住就不错了!”
“你说什么?”小高听见了,在沙发上把头抬起来高声问:“你丫说什么!”
眼见蓝要发作,小朵连忙拦住她,低声说:“好了,大过年的,少说一句。”
“你们进去睡!”刘唱也过来打圆场,“把门开着就是了,这房子不大,门窗关好暖气也应该够使的。”
没想到小高却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朝着蓝冲过来,嘴里喊着:“你说什么,你丫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小高一定是酒壮人胆,他平日里对蓝都是百依百顺,蓝哪里见过他这种红了眼的架势,反过来有些心虚,于是摆摆手,大度地说:“算了,你喝高了我不跟你计较,我困死了,明天再跟你说。”说完,打着呵欠往里走。小高却并不罢休,而是一把扯住蓝的胳膊说:“困死了也不许睡,不说清楚今天谁也不许睡!”
“干吗呢,哥们儿。天不早了,小姐们要休息,睡觉睡觉!”刘唱试图拖开小高。
“你倒是会心疼女人啊!”小高甩开刘唱,指着自己的头大喊起来,“我说刘唱,你行啊,一个情人,一个爱人,你左搂右抱一个也不放过!你看看我头上这绿光,都可以照亮十条大街了!”说完,他开始拿腔拿调地唱:“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蓝扑过去,给了小高响亮的一个耳光。
蓝真的是下了狠手,“啪”的一声过后,小高的歌声停了,嘴角浮起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在静得像要凝固的空气中,他朝着大家潇洒地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转身走了出去。他的脚步是那样的稳健有力,一点也不像喝醉酒的样子。
“见笑了。”过了半晌,蓝说。
“睡觉吧。”小朵说,“我撑不住了。”
说完,小朵走到床边,倒下去,闭上了眼睛。
半夜的时候,小朵好像听到蓝在说话,她在小朵的耳边说:“你爱的,爱你的,一生一世,纠纠缠缠,怎么可以分得清?小朵啊小朵,这些情债我们到底该如何去还?”
醒来的时候,蓝已经不在,刘唱在给他的木吉他换弦。
小朵问刘唱说:“她走了?”
刘唱点点头。
“她不会有事的。”小朵说,“她会很快就忘掉。”
“那你呢?”刘唱问。
小朵笑:“我想我也会。”
刘唱的弦换好了,手指在吉他上轻快地弹拨一下,也笑:“这才是我的小朵。”
不过,让刘唱和小朵都没有想到的是,蓝和小高双双玩起“人间蒸发”的游戏,竟然都没有参加初二晚上的彩排!
校长得知这一消息当时就懵了。系主任暴跳如雷。一千张票出去了,市里的领导好不容易百忙中答应来了,新闻记者也都要来。排了这么长时间的好戏就要上演,男女主角却找不见了,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找!”半夜十二点,系主任在“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