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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皇覃清带着自己的人冲上了这一楼,冲破阻碍的他直接走到了宋以唯的病房前,刚要推门,就见皇覃濯推门而出,一点反应的机会也没给,皇覃濯伸手就是一拳,直直的打向了皇覃清的脸。
“你该死!”所有的愤怒都化作了这三个字,皇覃濯下手一下比一下狠,皇覃清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嘴角被打出血,他才强力的反击,一拳打了回去。
“皇覃清,你要怎么赎清你的罪孽?”皇覃濯扔下外套,挽起袖子,两人就这么赤手空拳的打了起来。
“你伤了她那么多次,你觉得你有资格说我吗?”皇覃清下手也不心软,你一拳我一脚,冰冷的走廊上,只能听见两人同样冰冷的话语。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她?”皇覃濯又给了一拳,皇覃清的两个嘴角已经全部都流血了。
“娶了她,却不好好保护她,皇覃濯,你说咱们俩的罪孽谁的大一些?”皇覃清专挑皇覃濯的软肋说。
“是你害得她躺在床上,皇覃清,你害死了我儿子,也害了她!”皇覃濯已经打红了眼,如果他身上有一把手枪,毫无疑问,这时候那枪已经顶在了皇覃清的脑袋上。
两人如同厮打的两只兽,谁也不放过谁。就在两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个身穿灰色大衣的人突然出现了两人的身后,略显苍老的声音也在这时响了起来:“你们俩为了一个女人打成这样子,还有一点男人的样子吗?”
两人因为这声音同时停了下来,但也只有一瞬,皇覃清的拳头又朝皇覃濯打了过去。皇覃濯只是皱眉看了一眼说话的男人,又和皇覃清厮打起来。
“就为了一个女人,你们两个就打破这么多年的原则,我还真是小瞧了我的两个儿子。”皇覃厉虽是年轻不再,但是说起话来,那种王者的气息还是残存许多。皇覃濯和皇覃清同时冷哼了一声。
打斗了差不多有五分钟,两人才靠着墙角依了过去。皇覃厉径直走到皇覃濯的面前,带着坚决的语气,说道:“和她离婚。”
皇覃清听了这话,抹去嘴角的血,阴笑道:“好啊,等你离婚,我就把她娶过来,让她光明正大的成为我的女人。”
“休想。”皇覃濯的眸子泛着冷意,这两个字既是对皇覃厉说,又是对皇覃清说。
“既然担了皇覃家的担子,你就必须听我的!”皇覃厉瞅着皇覃濯,带着不可动摇的气势。
“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皇覃濯移了几步,打开房门,将两人隔绝在外面。
外面,皇覃清冷笑着看着皇覃厉一眼,哼笑着走开,一句话也没有搭理。
眼睛中露出失望和心痛的神色,皇覃厉在走廊中站了许久,这才移步离开。
里面,皇覃濯走进洗手间,用凉水淋了淋嘴角的伤口,抬头,透过镜子,看着里面的男人,哪还有一分干净的模样,胡子已经好几天没有刮了,胡茬已经冒了出来,颓废的神色,就连他自己都看的出来。
暴躁的心情在看到床上的女人时这才平静了下来,他换了件干净的衣服,走到宋以唯的床边,靠着她躺了下来。伸手环过她的身子,将她瘦弱的身子抱进了怀里。吻了吻她的发顶,皇覃濯紧了紧双臂,和她靠在一起,心在这一刻,才觉得真正的安然。
什么时候,你才会在我的怀里醒来?
第二天,皇覃厉又出现在了宋以唯的病房中,皇覃濯没有搭理他,依旧一如既往的给宋以唯擦着脸。
皇覃厉站在门口,看着为一个女人前后忙活的儿子,一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的说道:“我已经问过医生了,她以后生育的几率很小,所以,你们俩必须离婚。”
拿着毛巾的手一顿,皇覃濯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放下毛巾,拿起梳子温柔的梳着宋以唯的长发。
“皇覃家不能没有后,你必须离婚,这是继承人该付出的代价。”皇覃厉眉间不禁浮起恼意。
“你怎么不滚的远一些?你以为拿皇覃家要挟我我就会妥协?皇覃厉,为了皇覃家,我已经付出了我妈,难道这次还要舍掉我最爱的人吗?真可惜啊,我不是你!”皇覃濯一缕缕的梳着,除了话语冷淡些,他丝毫没有受到皇覃厉那些话的影响。
“你想为了她放弃皇覃氏?”皇覃厉的眸子显出厉色,他朝前迈了几步,说道:“就算你不离婚,这辈子你也可能没有自己的孩子,这样的遗憾你也能忍受?我知道,你其实很喜欢孩子的!”
“放弃又怎样,若是我想,再建一个皇覃氏又有何难?你真以为我靠的是这个姓氏?”皇覃濯尽量压抑住自己的怒气,不要打扰到宋以唯。
“你……”皇覃厉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杀了我妈,你还想连我也杀了吗?呵呵,杀了我也好,那样,她就不会孤单了!”皇覃濯低着头,目光柔柔的看着宋以唯。
“嘭!”的一声,门被大力的关上,皇覃濯这才抬头看着已经被关上的门,也正因此,他没有注意到床上的女人,眼珠子微微的动了动。
晚上,屋里没有热水了,皇覃濯出去了一会儿。时间正好刚到整点,医生过来查看。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就在医生准备走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医生。”
医生诧异的回头。
……
三天后,皇覃濯的身影刚刚走出房门,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
宋以唯动弹了一下手臂和腿,掀起被子,踩着拖鞋扶着墙走了出去。走了没几步,脑袋上已经冒汗了,打开门,按照之前已经记忆好的就近路线,她朝楼梯口的一个小木门走去。
扶着栏杆,宋以唯大喘了一口气,伸手打开了小木门。
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宋以唯整个人愣在了那里,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大衣适宜的裹在她的身上,遮住了走廊里传来的冷冷的风。
皇覃濯张开大衣的两侧,将宋以唯紧紧的包裹在里面,他抱起已经僵硬的她从木门里出来,脚步匆匆的朝楼上走去,快速的打开病房的门,将怀中的女人放进了被子中。
心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皇覃濯脱下已经发凉的大衣,跳进了被窝里,翻身就把宋以唯压在了身下。
双手撑在她头部的两侧,鼻尖靠着她的。一双深沉的眼睛此时只有盛不住的喜悦和……恼怒。
“小唯,告诉我,你要去哪儿?你要丢下我去哪儿?”唇靠的她很近,两人的呼吸萦绕在彼此之间。他将她护在怀里,轻声问道。
宋以唯睁大眼睛看着上方的男人,忽然伸手抚上他颓然的脸,硬硬的胡茬戳痛了她的手,抚着抚着,她眼角的泪水突然就流了出来,沾湿了枕头。
“皇覃濯,宝宝没了!”一瞬间的功夫,泪水已经湿了面颊,宋以唯刚要收回手,皇覃濯转过身子,躺在宋以唯的身侧,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乖,别哭!”皇覃濯拍着她的后背,听着她哭得像个孩子,流泪不止。那泪水好似也打在了他的心上,扯的他生疼。
宋以唯窝在他怀里,伸手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口,呜呜的哭着。
抬起她的脸,皇覃濯低头看着她,问道:“小唯,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也抛下?是不是还要离开我?”
宋以唯没有回答,只是大声的哭着。
一边拍着她的背,他一边低头吻去他脸上的泪水,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脸上,最后,他吻住她的唇,混合着她的泪水,涩涩的味道。好像漂泊许久的船终于靠岸,皇覃濯抱着她,直到吻得她喘不过气来,才放开她,哽咽道:“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
“皇覃濯,宝宝没了!”宋以唯重复着这一句话,一提到宝宝,眼泪就控制不住,皇覃濯心疼的不行,可是怎么也哄不住她,到最后,两人只能抱在一起,皇覃濯眼角也湿润了起来。
“乖,我们以后还会有的。”皇覃濯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怨恨自己不会哄人,宋以唯的眼泪已经将他的衬衫打湿,他抱着她消瘦的身体说道。
“我还能怀上宝宝吗?你们说过的话我听到了。”头晕晕的,宋以唯将头埋在皇覃濯的怀里,说了一句。
皇覃濯的背顿时僵直,他倚着床坐起来,拉高被子,将宋以唯也抱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抹去宋以唯眼角的泪水,深沉的眼睛里是宋以唯一眼就能看透的清澈。他让她认真地看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说道:“宋以唯,就算这辈子我们没有孩子,我也不会离婚,所以,以后你再也不要做出离开我的决定,我的心已经承受不住再一次的打击,你明白吗?”
“宝宝离去我比谁都难过!”皇覃濯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目光看向她的眼里,扯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道:“这里很疼,你知道吗?”
“因为是你生的,我才喜欢,若是这辈子我们注定没有孩子,那么,我有你就够了。宋以唯,我求你,不要再放弃我!”皇覃濯的声音已经沙哑至极,这么多天不能说的疲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他抱着怀中的女人,恨不能揉碎拴在自己的身上。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他!”皇覃濯一遍遍的低喃。
已经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宋以唯哭累在皇覃濯的怀里,窗外的雪花一朵朵的飘着,今年的青城,格外冷,雪格外多。
晚上十二点的时候,窗外偶尔能看见爆开的烟花,皇覃濯柔声的叫醒哭累的宋以唯,暖了暖她的手道:“小唯,过年了,醒醒。”
眼睛已经哭肿,宋以唯眼皮沉沉的睁开眼,就见床头一盏暖暖的台灯开着,皇覃濯柔意遍布的眼睛笼罩着自己。她往他怀里缩了缩,低声道:“皇覃濯,我冷。”
皇覃濯环住被子,连同她一起抱在怀里。
“抱紧我。”皇覃濯朝她说道。
没有年夜饭,没有热闹的气氛,甚至病房外面连人气也没有,这个新年,只有皇覃濯和宋以唯两个人。外面天寒地冻,两颗受伤的心紧紧的靠在一起,互相取暖。
……
第二天,宋以唯在见到皇覃清的时候,脸色突然就冷了下来,她坐在病床上,即使开着空调,皇覃濯还是在她身上披了好几件衣服。
皇覃清似乎是不敢相信,他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正用冰冷的目光瞧着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