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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窈窕的少女。
天公不作美,等到要出游的时候,却下起了瓢泼的大雨。黎夕有些失望,不过,许豫旬却依旧阳光灿烂。少年洁白的笑靥,洋溢着无与伦比的温柔,看向黎夕的眼神,永远都是含情脉脉的。
黎夕与许豫旬同撑一把伞,打算去附近的博物馆游览一番。
他搂着她,一同站在公交车站等车。细密地雨丝打落在黎夕的发上,许豫旬为她轻柔地拂去,宠溺的眼神,柔情满溢。
倏然间,一辆黑色的奥迪飞速掠过,坑坑洼洼的沥青马路上,形成了一道灰黑色的水幕。水幕毫不吝啬地染上她的衣裙,洁白化为乌黑。
黎夕不甘心地看向那辆车,流线型的沉黑奥迪停在不远处的红绿灯口。
谙熟于心的车牌,属于江聿琛。
她忽然想起,临出门的时候,是江聿琛挡住了她的脚步。他鲜少开口,至于话语,多数也是嘲讽,而黎夕早已习惯。
“江黎夕,你去哪儿?”他问她。
“关你什么事。”
在旁人面前,她会装作与他和蔼可亲的样子。只是,独处的时候,黎夕就像一只刺猬,所有的刺尖都朝向了江聿琛。
江聿琛挑眉,冷哼了一声:“你是要去跟许豫旬约会吧。”
话音滞涩,却仿佛有一股酸涩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滋生。
黎夕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她头也不回地走出江家,没有再去看江聿琛一眼。
当时的黎夕,若是知道他会溅她一身脏水。她一定会乖顺地回答他的所有问题,并且尝试温和地告诉他,她只是想和许豫旬一同出游。
只是,她不会知道。如果她这样做,引来的,会是江聿琛更加可怕的报复。
江聿琛的所作所为,俨然成功了。黎夕与许豫旬的约会泡了汤,只能悻悻地回江家。而她,对江聿琛的恨,也多了一层。
“江聿琛,当时……你觉得有意思吗?”黎夕偏过头看他。
他突然露出了满意的笑靥:“江黎夕,你的快乐太刺眼,让我想要毁灭。”
只要她的快乐,不是他给予的。他,都会选择毁灭。
眼眶里有些滚烫的感觉在蔓延,黎夕盯住他:“江聿琛,你爱过一个人吗?”
江聿琛紧抿着薄唇,握住方向盘的右手,指甲微微泛白,兆示着这双手的主人,正用力地隐忍着。
他没有说话,黎夕却代替他回答了起来:“你,一定没有吧。”
是问句,也是肯定。
“如果,你爱过一个人。你就会知道,被拆散往往比分离更痛苦。”黎夕偏转过头,眼眶中炙烫的物体,嘀嗒一声,滚落。
嘶——
一阵猛烈的急刹,黎夕陡然一惊,惯性让她有些猝不及防。但幸好,安全带控制住了她。
前方空无一物,甚至连人影都没有一个。黎夕不懂江聿琛,所为何意。
“江聿琛,你疯了吗?!”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黎夕,转过身,朝江聿琛愤怒出声。
江聿琛从镇定的视线中脱离,偏过脸,直视着她:“江黎夕,如果你的被拆散,是指你跟许豫旬的话。那么我告诉你,一切是你咎由自取。”
寒冷的目光,直直地射入黎夕的眼底,冷意直抵心房:“至于我有没有爱过人,江黎夕,你没有资格过问。”
他有没有爱过人,她是世界上最没有资格问的。因为她的目光,从没有停留在他身上,一分一秒。
发动机驱动,车轮再一次寰转。只是之后,黎夕再也没有说过任何话。
chapter 9
上流贵族的酒宴,酒,永远不是正题。利益,才是最大的驱动。
黎夕曾以为,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江家了。却不想,她终究是要回来的。无论多少变换,一切终将回到原点。
江聿琛的车,趋于平稳的那一霎那。她就看到,别墅的大门缓缓开启,伴随着的,还有刺目的灯光,通明而闪耀。
灯火中,人群倾巢而出。人群之首,一人翘首企盼着。
两鬓微白的中年男人,眉宇间英气毕现。一双沉稳的黑眸,夹带着些清浅的皱纹,却丝毫不失威严。一身正统的中山装,令他看起来,气宇昂扬。
江聿琛打开车门的那一霎那,她就听见,那人含着和蔼的笑声同时响起:“聿琛,终于回来了。”
江聿琛轻轻地“嗯”了一声,身后就有稀稀落落地议论声,缓缓响起。黎夕弯了弯唇角,大约,这就是上流人士,对于青年才俊的赞美吧。
“爸,我把她也一起带回来了。”江聿琛的话语里,带着些微微的疏离。
“是吗?”那人的声音淡淡的,但隐约能辨出些惊讶的痕迹。顿了顿,他恢复了平常的话音:“太好了,我们一家人,也该好好聚一聚了。”
一家人?
黎夕冷笑一声,曾经她也曾将他们视如家人。只是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她才明了。家人,始终是个梦想。她是一个人,永远的一个人。
将车门推开,黎夕落落大方地出现在了所有人眼前。她朝着那人,莞尔一笑:“江叔,我回来了。”
江霖迎上来,展开温和的笑靥,毫不疏离地将她拢在怀里:“黎夕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如果一切没有发生过,她真的愿意,顺着江霖的心思,一辈子做他的好女儿。可惜,没有如果。
乱七八糟的议论声开始响起,隐隐约约,几乎能辨认出其中的对话。
——她是谁啊?
——是江少的女朋友吗?
有一声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嘈杂的对话,中年的妇女嗓音犀利,略带着些许嫌弃和鄙夷的语气:“哎哟,她呀,就是当年江市收养的那个女孩。”她顿了顿,还不忘给别人留点想象的余地。
不过片刻,她装作恍然大悟地补充道:“哦,对了。就是那个……死刑毒贩的女儿。”
有人微惊,然后开始肆意地散播。
“江叔,我上去换件衣服再下来。”黎夕笑了笑说。
照她这一身衬衫加牛仔裤的打扮,确实不适合这种宴会。
“嗯,好。那江叔和你哥在楼下等你。”江霖朝她笑的温煦。
黎夕抬脚刚跨出一步,却听见身后,江聿琛沉稳的声线缓缓响起:“爸,我陪她一起上去。”不是询问,而是告知。
“嗯。”江霖的声音低了低,却依旧应允了。
**
楼下酒会喧嚣,而二楼上,确是寂静一片。
黎夕坐在她昔日的房间里,翻箱倒柜也没有找到一件合适的衣服。那些衣服,都是八年前的尺寸,早已经穿不上了。她有些遗憾地想,早知道就带好礼服过来了。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规则的敲门声。
“谁啊?”黎夕问道。
无人应答。
黎夕旋开门把手,再次重复了一声:“谁啊?”
门轴寰转,江聿琛突兀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一身墨黑西装,搭配紫色领带,整个人优雅沉稳。依旧是一件正统的法式衬衫作为陪衬,而袖扣仍旧那一左一右相互对称的黑色。
灯色昏黄,伟岸的身影下,投下了一片阴翳。深邃的曈眸,硬挺的眉宇,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颜色。
“有事吗?”她冷着声音问他。
紫色的礼盒,配以浅粉缎带环绕,美好的如同梦幻。鎏金的channel图标,点缀在礼盒上,高贵而奢华。
黎夕皱了皱眉,问他:“这是什么?”
“礼服。”
黎夕不禁怔了怔,没想到江聿琛居然连礼服都想到了。于是,她垂了垂眸子,向他表示感谢:“谢谢。”
“嗯,我在门外等你。”
门再一次阖上,黎夕小心翼翼地打开缎带,礼盒中的紫色晚礼服跳脱而出。
几乎是量身定做的尺寸,穿在身上,窈窕迷人。单肩的设计,将黎夕优雅的锁骨,描摹地淋漓尽致。短款裙摆,拉长了整体的曲线,凹凸有致。胸口处,特地做了收缩的设计,顿时多了几分妩媚的味道。
只可惜,在拉背后的拉链时,不小心被她卡到了衣服。一时间,拉链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她捣弄了许久,都没有成功。
敲门声再一次响起,依旧节奏沉稳。
黎夕拢了拢礼服,生怕她一不小心的动作,会让礼服滑下。
她将门打开,脸色有些许尴尬:“江聿琛,再等一会。”说完,她就要把门重新阖上。
江聿琛伸手,阻挡住了她关门的手势。他显然察觉出了黎夕不自然的神色,问道:“怎么了?”
粉嫩的脸颊,有些微微泛红,略微窘迫地说:“背后的拉链勾住衣服了,拉不上去。”黎夕不知怎么地,就直接说了出来。
“哦,那我等你。”他松开手,房门应声闭合。
许久之后,也未见黎夕出来,江聿琛的眉宇,蹙地愈发深沉。他扣着门,轻声询问:“江黎夕,需要……帮忙吗?”
片刻后,黎夕方才从门缝里探出了头。她低了低眼神,面颊上闪现出异样的浅红:“嗯,进来吧。”
紫色的晚礼服,是江聿琛为她精心挑选的。当然,黎夕不会知道。
黎夕也是迫不得已,毕竟,她总不能一直半挂着礼服,穿也不是,脱也不是。于是,她只能求助于江聿琛了。
虽然不情不愿,但眼下,只得勉强了。
“那个……拉链勾住了衣服,你帮我把它拉上去吧。”黎夕面露窘色,连她都没有发现,双颊上妖冶的浅红,有些魅惑人心的美艳。
“嗯。”江聿琛轻声回答,他记忆中的黎夕,总像是一个随时备战的刺猬。而如今眼前的她,乖顺地如同猫咪。
他有些贪婪地,想要拥有她独有的温顺。
黎夕转身背对着他,凝脂般的肌肤,片片柔滑。曾经,江聿琛贪恋过。脊背中央,拉链滞涩处,在主人的使力过程中,已经泛起了丝丝红痕。
江聿琛轻松地为她扯开那一丝布缕,滑顺地为她拉上。哧啦地一声,从腰间到脖颈,没有一丝阻隔。
在贴近脖颈的地方,他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肌肤。一时间,他能感觉到黎夕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