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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修业挑眉,“怎么讲?”
陆天运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愧疚,清了清嗓子,他用余光瞥了病床上的陆海洋一眼,陆海洋的表情明显也不自然起来。
“就是上次令以萱住院那件事,我想程总你大概也是有耳闻的吧?”
程修业点点头,狐疑道:“莫非?”
陆天运颔首,“不错!”
程修业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陆天运急忙解释道:“其实那件事我也才知道不久,虽然这其中有诸多误会,但无论如何,以萱还是受了许多委屈,也被伤透了心。所以我想,如果可以忘记这一段痛苦的回忆,对于她而言,未尝不是件幸事。”
话虽然不甚中听,但道理却是没错,程修业沉着脸默了片刻,到底只是长叹一口气,权作同意。
“那时候没有出面做什么,并不代表我相信谁或对此不予追究。事已至此,有关当初那件事以及这次的车祸,我想要讨个说法,应该不算过分吧?”
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想要知道自己女儿所遭遇的境况可谓是天经地义,自然不算什么过分要求,所以陆海洋不假思索便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详详细细、原原本本讲给了程修业听。
“事情就是这样的,无论程叔叔您信或不信,我陆海洋都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以萱的事!虽然现在还没有拿到有力的证据,但我一定不会放弃,我一定可以向你们证明,我,陆海洋,是清白的!”
陆海洋有些激动,说到最后一句时,不小心扯动了伤处,登时疼得脸都白了。
程修业默不作声盯了他半晌,终于点头松了口,“好,既然如此,那么我给你时间。”
第四十五章
程家母子二人在家翘首盼了多时;终于盼得程修业归来;偏偏那人一进家门就把自己反锁在书房,半点口风也不肯透露,真真快急疯了程佑赫;罗紫玉好劝歹劝才算勉强安抚了儿子的情绪。
这夜,三个人各怀心事;一夜无眠。
第二日清晨,程佑赫迷迷糊糊刚刚入梦,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
罗紫玉披头散发探进半个脑袋;两个大大的眼袋悬在眼下;明显睡的也不怎么安稳。
“佑赫;赶紧起来;你爸爸在书房说有事要宣布。”
“什么事,这么早?”程佑赫扫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时针才刚刚指到5。他不满的嘟囔了两句,随即便有了一个念头,立时清醒过来,“是关于姐的消息吗?”
罗紫玉进屋,轻手轻脚关上门,转过头来,神情中透着一丝忧虑,“大概是吧,你爸爸没有说,所以我也不清楚。不过看你爸爸的那副样子,他要宣布的一定不是件小事。哎,我的心好慌呀!”
程佑赫一边迅速往身上胡乱套着衣服,一边随口问道:“爸爸什么样子?”
罗紫玉凝起眉回想了下几分钟前见到丈夫时的模样,只觉得有些胆战心惊,摇摇头,她摆手道:“待会儿见到你就知道了。”
打开书房门的那一刹那,程佑赫便明白了为何提及父亲时罗紫玉会有那种古怪的反应。
浓烈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直呛得不会抽烟的程佑赫以及素来闻不惯烟味的罗紫玉咳嗽不止。尽管如此,罗紫玉也只是捂着鼻子立于一旁,未有片语只辞的责怪。
程佑赫顾不得奇怪,已下意识跑到窗前去开窗。回转身,便正对上皮椅上程修业那双布满血丝的倦怠的眼。
“爸爸……”程佑赫有些发怔,一时间舌头仿佛打了结,竟半晌说不出话来。此时朝阳初现,并不灿烂,然而就是在如此温和光芒的照耀之下,程佑赫也险些没能认出面前这位眼眶深陷、沟壑纵横的沧桑老人竟然就是自己刚刚年过五旬的父亲。
好像并未读出他眼中的惊讶,程修业眯起眼睛,微微侧开脸来躲避窗外的光。
“坐。”他推开桌上已满溢的烟灰缸,伸手示意那母子二人,“有件事想和你们商量。”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程修业会有什么惊人的言论,但仅仅看他说话时那种不容置疑的表情,程佑赫也能猜得出,之后即将宣布的内容是他考虑了一夜决定的,所以不过是通知他们而已,并不存在商量的余地。
屏息凝神,他已在心中最好了最坏的打算。
然而,程修业接下来的话还是令他大大吃了一惊,其惊讶程度竟比方才看到父亲那副憔悴模样时更甚许多。
“什么?爸爸你说姐要和陆海洋结婚?这怎么可能!”仿佛针刺屁股一般,程佑赫“嗖”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大声道:“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姐失踪这几天,是在陆海洋那里?爸爸你究竟有没有搞清楚,你确定姐是心甘情愿,不是被他所胁迫的吗?”
罗紫玉虽然同样对这个消息感到非常吃惊,但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她便高兴起来,拽着程佑赫的衣服将他拉回床上。
“怎么这样不懂事,先听你爸爸说完行不行?你不想知道你姐去哪儿了?”
拉着脸,程佑赫十二分的不乐意,却到底惦记程以萱的情况,气鼓鼓坐在一旁不再多话。
程修业再次燃起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可转瞬又从口中喷出,仿佛下定最后决心一般,将烟在烟灰缸中狠狠碾灭。
“小以这几天确实在陆海洋那里,他们之前分手只是发生了些误会,现在误会解释清楚,两个人已经和好了。并且,这次前去,陆天运已经正式向我提亲了,虽然舍不得,但考虑过一夜,我还是决定同意这门婚事。我想,这样对小以最好。”
***************
家庭会议最后不欢而散,程佑赫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和程修业狠狠大吵一架后,摔门而去。因为无论如何,他都想不通,父亲怎么会如此容易,又如此突然便同意了陆家的提亲。
其实连程修业自己也十分之想不通,以目前这种情况,伤的伤,忘的忘,并不是婚礼的最佳时机,况且陆海洋也尚未掌握到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他的清白,自己怎么就能同意这桩婚姻呢?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就此将女儿送进火坑呢?
可每每想起和女儿相见时的情景,又由不得他不同意,直到此时此刻,他依然清楚地记得每一次提到陆海洋时女儿眼底的笑意,那是发自心底的真挚的快乐。而几乎一模一样的神情他也在另一个人的脸上看到过,那个人便是,陆海洋。
虽然已经年过半百,虽然那些青春岁月离他早已远兮,但就在那一刻,因为那样一个笑颜、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他程修业竟莫名想起了从前的许许多多。
那是爱情,真挚的爱情,不可能造假,不可能伪装。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他看得出,他看得真真切切!
既然如此,那么他又有什么理由来反对呢?
况且还有那一纸合约,白纸黑字,他陆海洋是赖不掉的!
陆海洋的恢复期起码有百天之长,可未防消息走漏,夜长梦多,在他的执意下,婚礼最终被暗地里定在了一月之后。
一月之后,陆海洋的伤势稍缓,勉强可以应付婚礼当天的种种;一月之后,大学开学,可以少了程佑赫这个不必要的麻烦。而最为重要的是,程修业需要这一个月的时间来确保程以萱不会中途突然恢复记忆,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一个月,忐忑难熬的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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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陆天运正在病房内和陆海洋商议婚礼一事,秘书突然打来电话,只是稍稍听了两句,陆天运的表情便严肃起来。
“等一下,”他对着话筒嘱咐道,然后将手机放在床头,打开了免提,“好,你说。”
“好的,陆董。您之前让我去查的事已查清,海洋少爷名下的那辆车在出事当天曾在城东的一家汽车美容店做过清洁保养,根据监控以及店内其他员工的描述,给刹车做手脚的应该就是当时负责保养工作的那个维修工,张一鸣。”
和陆海洋对视一眼,陆天运伸出右手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继续问道:“那人呢?找到没有?”
扩音器中静了两秒,然后传来秘书略带不安的声音:“我们去的太晚了,据店里管事的人说,那小子当天下午便突然辞职,连工钱都没拿就走人了。不过请陆董放心,后边的事我已经交代下去了,只要还在国内,他便一定跑不掉。”
挂断电话后,陆海洋轻轻叹了一口气,脸上有掩不住的失望。
“我敢断定,这件事必然和岳歆怡脱不了关系!可恨这女人太狡猾,怎么都拿不到证据,哎!”他一拳狠狠砸在床边上,却立时回手捂住胸口,脸上微微变色。
陆天运担心地俯身来看,见他只是不慎牵动了伤处,倒是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松气,神情略带责备道:“处事不惊,遇事不乱,从前教你的都忘记了?你再因为那些不重要的人伤了自己,等一月后婚礼不能如期进行,我看那才真真随了人家的愿了。”
明白他说的在理,陆海洋也不好反驳什么,揉着胸口不再开口,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陆天运摇摇头,有些心疼儿子,拍拍他的肩,他安慰他道:“行了,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就要做新郎官的人了,别这么整天愁眉苦脸的,开心点。”
陆海洋终于还是努出一个笑容,他知道这笑容一定不好看,好在陆天运并未再坚持,又叮嘱了他几句便借口离开了。
门被轻轻带上,屋内重归平静,可陆海洋的心里却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陆天运说的不错,克服种种困难而最终能与自己心爱的人走到一起这该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能迎娶程以萱,和她携手白头,这也确是他陆海洋一直以来的梦想。
但不得不承认,活了这二十几年,他猜来猜去,却从来也未料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