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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陆,你看你儿子!这都成什么样子了?你到底还管不管了?”白灵最先反应过来,气急败坏道。
陆天运佯作生气,冲陆海洋的背影吼了一句,回转身又安慰白灵:“你们等着,我去把这小子拎也得拎回来!”
见他脸色难看,说的煞有其事,白灵倒先不忍心起来,紧着嘱咐他有话好好说,别和孩子动手。
“海洋。”避开众人视线,陆天运和陆海洋前后脚停在车后,仿佛约定好一般。
“有什么话就说吧。”陆海洋没有上车,却也未曾回转头来。年轻的男人就那样静静地立在那里,背影孤单而落寞。
陆天运深深叹了一口气,止不住的心疼,“我不是来叫你回去,更不是来教训你的,所以,不必如此啊,海洋。”
似乎被他的话所打动,固执的男人在片刻犹豫过后,竟然缓缓转过身,“既然如此,那么请给我一个答案,您相信我,还是相信她?”
那个“她”字被他咬的死死的,就仿佛在嚼某人的骨,啖某人的肉。
而希望与绝望的争斗也正在他的眼底、心底纠缠不清。陆天运甚至看得出,此时自己但凡说错一句,都极有可能会永远失去儿子的信赖。
“怎么会问这样傻的问题?”他呵呵笑着,将手搭上陆海洋的肩膀,语气温和并坚定:“你是我的儿子,我不信你信谁?”
第四十章
白月“生日”这一天终于到来了;程以萱早早起床梳洗整洁;还十分好心情的扫了个淡妆,下楼等宋世勋来接她。
程修业正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脚步声一回头,不禁愕然。不过惊讶之色转瞬即逝;下一秒他便恢复如常;脸上带了笑;语气温和招呼道:“起来了,小以;过来坐,饭马上就好了。”
程以萱点点头,也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爸爸,早。”
“昨晚睡得可好?”程修业合上报纸,似不经意问道。
程以萱“嗯”了一声,笑道:“睡得挺好的。”
“那我就想不通了。”程修业作出一副惊讶模样,明知故问道:“如果不是为了遮坏气色,那么你今天化妆是什么原因呢?”
见他嘴上说的认真,眼底却有笑意隐隐烁烁,程以萱立时明白老爷子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不禁哭笑不得。
“爸,您可别想歪了,我打扮可不是为了宋世勋,虽然我一会儿确实和他出去,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她语无伦次解释了半天,却越描越黑,程修业甚至已经勾起嘴角,笑了一脸的春光灿烂。
“爸——”她拖长了音,哭笑不得。
程修业却摊开双手,十分委屈:“由头至尾,我好像没提过半句有关宋世勋的话题吧?不信,问你紫玉阿姨。”
罗紫玉放下手中的牛奶,心情别提有多好,点点头,她笑靥如花:“你爸爸说的是,我可以作证哦。”
程以萱原本还欲反驳,后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顿时羞了个大红脸。
宋世勋来的时机刚巧,罗紫玉收拾着碗筷,有些遗憾,连连抱怨他怎么不早些来,好和大家一同吃早饭。
程修业关心的重点则与她不同,盯着宋世勋,他把话说的意味深长:“接小以去给白月过生日啊?”
无需咬出重音,宋世勋便已明白他意为何指,点点头,他亦一语双关答道:“是的,白月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准保给她一个意外惊喜,程叔叔您就放心吧。”
听闻此言,程修业立时了然,不动声色叮嘱了程以萱两句,遂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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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那里确实已经安排妥当,却并非宋世勋口中的那个“安排”。
“现在的情况你应该比我清楚,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至于之后的事,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好好把握吧,表哥。”
放下手机,白月趴在办公桌上深深叹了一口气,有种无能为力的虚弱感。
成败在此一举,表哥,你可一定要努力啊!
所谓惊喜,自然要出其不意。
为求逼真,白、宋二人并没有刻意约定特别的地点。既然是工作日,那么就在单位好了,应时应景。
而陆海洋则按照白月的指点,早早守在他们通往区政府的必经之路。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亦如办公室内唉声叹气的白月,忐忑并纠结。
对自己有利的证据都被毁了,朋友介绍的工程师那边又尚未传来任何消息,此时贸然来见程以萱,无异于自寻死路。甚至勿需他人提醒,他自己都深深明白这个道理,却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放手一搏。
毕竟白月的话不是在吓唬他,仅凭程修业对女儿的爱,哪怕有一点点令她受伤害的机会,他也绝对不会允许,更何况是此等大事。
若非他和宋世勋情急之下编排了如此拙劣的借口,令自己有机可趁,恐怕真相大白之前,他都不会有机会见到她。
以萱,你会相信我的,对吗?
心里想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念头,陆海洋深深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后视镜中的那个男人神情憔悴、满面愁容,颓废的几乎有些陌生。
这还是我吗?
盯着镜子里的男人,他一阵恍惚,后自嘲地勾起嘴角,那男人竟也学了他的样子,嘴角弯弯,好似在嘲笑他的失败与懦弱。
那个叱咤风云,从未为任何难事皱过一下眉头的男人去了哪里?那个不可一世,从来都有解决之道的男人他究竟去了哪里?就凭你这副衰样,你也配叫陆海洋?
被那笑容搅的一阵心烦,陆海洋“啪”的扭转了镜子的方向,却突然看见一辆熟悉的白色X5迅速向他驶来。定睛再看,确实是宋世勋的车没错,他当机立断,一把方向盘直接冲到了路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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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程以萱和宋世勋的头重重栽向前方,所幸系了安全带,除去胸口有些难受外,两个人倒是毫发无损。
“你没事吧?没伤到哪里吧?”宋世勋的第一反应便是去查看程以萱的情况。
程以萱捂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强努出淡淡笑颜:“没事,我还好。”
见她虽然脸色有些发白,但身上确实无碍,宋世勋松了一口气,转而便想起那肇事的家伙来。
“混蛋!是不是不想活……”话到半截,宋世勋突然有些说不下去,因为眼前那辆飞扬跋扈的黑色雷克萨斯实在令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只可惜目前这个角度看不到车牌号。
不会这么倒霉吧?他在心里默默嘀咕着。
下一秒,他的噩梦便成为了现实。
陆海洋的步子缓慢并沉重,每走一步都仿佛要将他的足迹深深烙在地上。
而他的脸色则更加凝重,凝重地令人几乎丧失与他对视的能力。
“怎么会?”宋世勋的心底忽而浮现出一种奇特的感觉,说它陌生,倒不如说“久违”这个词更加准确。一瞬间,学生时代的那些记忆仿佛都回来了,鼻青脸肿、惨不忍睹……总之,不堪回首。
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扭头去看程以萱,却发现程以萱死死垂了头,握成拳头的两只手在腿上微微发抖。
“以萱,以萱。”他看得心疼,却无法带她离开,甚至让她听到他的呼唤,也做不到。
短短的几步路,却让陆海洋走出了恍如隔世的寂长。一步步艰难,一步步纠结,一步步心伤。
立在那里,隔着一扇窗,只是薄薄的一扇窗,却仿佛隔了万水千山。他那样企盼、那般关切,她却只是垂着头,甚至连一个眼神也吝啬与他。
以萱。以萱。
他在心里默默念,只是不敢喊出声,总感觉似乎有种无形的平衡,脆弱到一触即塌。
却好似有神灵庇佑,又或者神迹突发,他心中的话音尚未落下,窗那侧的程以萱竟忽而扬起头,目光向他。
“打开车锁吧。”她语气淡淡。
宋世勋明明知道这话是对他而说,一时间还是不由自主愣住了,“以萱,不要……”
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劝阻,程以萱再次重复道:“请你,打开车锁。”
她没有回头,宋世勋无法看到她的表情,可那语气中的决心却是毋庸置疑,坚定到连他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好吧。”他默默叹了一口气,按下开关。
走下车去的程以萱眉弯眼笑,俏丽地好似一朵盛开的鲜花。
若是以往,那便是陆海洋最爱的销魂美景。可换了此时此刻,他却宁愿迎接自己的是一记狠狠的耳光。
“以萱。”他蹙起眉头。
她越是笑得开心,他便愈是心虚。心里一阵阵的发慌,没着没落。
“你不要笑了好不好?”终于还是忍不住,这样的程以萱令他无所适从,“我今天来是有正事和你说。”
程以萱点头轻笑:“有什么事就说呗,我洗耳恭听。”
见她神情自然,仿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一般,陆海洋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以萱,我是认真来解释那件事的,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不要怎样?是这样吗?”说话间,程以萱轻轻侧了头,半扇乌发顿时如瀑般倾洒而下。她对着他“咯咯”笑,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娇媚神态。
陆海洋的心都凉了,伸手狠狠箍住她的肩头,有阴霾自眼底升起。
“程以萱!不要再闹了好不好?好不好?!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不小心令你如此痛苦。我错了,我错了可以吗?但是一切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拒绝我以前,先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可以吗?”
他向来遇事肯服个软,不出言反驳已是极限,更休的提像现在这般低声下气,一口一个“我错了”。
面对这样的陆海洋甚至连宋世勋都有些难以下定狠心,程以萱却由始至终都没有半点要给他机会的意思。
“世勋,他弄疼我了。”她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