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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之别。
“喂,说话客气点,做人要有点良心,我妍姊儿替人做媒的本事全城皆知,谁不笑脸迎接我,央我说一门好亲事,你这根坏舌头、斓舌头再造口业,小心我割了它。”他要惹火她,比在火照子上点火更容易。
叶妍本来不想生气,当是野狗乱吠也就算了,人和狗计较不是显得气量狭小,为人之道最忌量小,可是在他三、两句话的撩拨下,一股无明火由胸口燃起,白里透红的圆润小脸皱成一团,所有的不满一古脑全写在脸上。
“看不出来你还有威胁人的本领,我就站着不动,看你怎么割了我的舌。”她就像她怀里的小白狐,虚张声势的挥着小爪子,很有趣,看着她气得两眼发火,李承泽的嘴角勾得更高。
“你……你……”她气到说不出话来,差点一把掐死怀中受伤的小白狐。“你是坏人。”
听见她孩子气的话,他忍不住大笑,自嘲的说:“有谁不知道我很坏,你没听大家都说我吃人不吐骨头,连皮带肉吞下肚?”蓝瞳中一闪而过几许黯然,冷硬的脸庞浮上一抹复杂神色。
“是啦!你坏得无药可救,病入膏肓,药石罔然,而我呢,是人人赞扬的妍姊儿,专为天下儿女牵红线的万能媒婆,麻烦以后你见了我有多远就离多远,别让我日子难过。”一瞧见他,她头痛脚也痛,全身像被虫螫似不太快活。
对于他在商场上的狠厉手段,不时打压商家垄断市场,她时有耳闻,不少小店小铺因拚不过李家的财大势大而关门大吉,每每向她哭诉着没钱嫁娶。
一次、两次,她还能一笑置之,可次数一多,她就笑不出来,脸也越来越臭,没想到,他的冷血作风竟然影响到这么多人,断她财路也就罢了,还让一对对两心相属的有情人难成眷属。
以媒婆的立场,他可是她的头号大敌,欲除之而后快呀!谁希望水到渠成的好事遭到破坏,她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他这种不知感恩,横取蛮夺的人了。
“你以为我想见到你?”凭她这等姿色,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瞧见他眼中的轻蔑,叶妍的火气更往上冲。“不然凤阳城城里城外这么大,我怎老和你撞个正着?你是李家二少爷耶!没别的地方好去吗?要不就学学你大哥眠花宿柳,或是娶个娘子房里窝,暖被里翻红浪,抱个软玉温香啊。”
她三句不离本行,纵使眼前是她最厌恶的男人,仍不忘发挥三寸不斓之舌,劝人家早日成亲,抱得美人归。
“可怜的女人哪,看着别人成双成对,你一定倍感心酸吧!”姑娘家太伶牙俐齿,肯定不讨喜,没男人会要的。
“……”咬了咬牙,她忿忿地悴了一口。“我才诅咒你娶不到娘子,只有瞎眼、斜嘴、歪脖子的麻疯婆才肯屈就,你……你夜夜抱着枕头、咬被低泣吧!”她可以想见他日后孤枕无伴的凄凉下场。
她十九岁了,早就是熟透的老姑娘,虽然也想着嫁人,可是谁会上媒婆家提亲?而且,这年头有哪个男人有雅量,能忍受为人妻子者不操劳家务、相夫教子,反倒是一天到晚在外抛头露面,和人应酬着。
所以她早就做了打算,过个几年若没遇上好良人,她就买个相公回来,边陲地带有不少穷苦人家食指浩繁,招个赘婿应该也非难事。
叶妍看得很开,凡事随缘,她相信老天爷是长眼的,看得见她这些年做的好事,一定会许她一段好姻缘。
“啧,难怪你嫁不掉,因为你比老虎还凶悍。”没一个男人消受得了。李承泽冷诮地嘲弄她乏人问津,浑然不觉自己在叶妍面前,明显话多了,甚至忘了自己异于常人的样貌。
一个孤僻冷傲,一个开朗乐天,个性如此迥异的两人,真看不出他们哪来的孽缘,三番两次在奇怪的地方碰头。
像上回张家娶媳妇,李承泽跟他们有点交情,原想趁宾客聚集在前厅时,送个礼之后就离开,不愿和其它人打照面。
谁知将新人送入房的媒婆也在这时候开溜,正好和准备返家的他对上了,两人如黄狗与黑狗,不对吠几声就不对劲。
总而言之,他们就是比别人多了一点机缘,老是不期而遇,不知该说是上苍的捉弄呢,还是上辈子结仇太深,非得互踩两脚才行!
“你不要跟着我行不行,林子的出口处在你身后,请自便,勿扰。”口气凶恶的叶妍频频回首,满心不悦地瞪着跟在后头的身影,不懂这堂堂李二少爷究竟要干什么。说实在的,这片偌大的树林并非私人所有,属于官有地,任何人都可在此行走,拾柴摘果,打打野味,不会有人前来制止。
不过因为地处偏僻,又杂草繁盛,离城镇稍远了些,又非经商旅游的必经之道,因此少有人走动。
她不知他们都将此地视为秘密天地,一得空便来绕上几圈,当是自家菜园般巡看一番。
只是两人从未在此碰过面,一个惯在白杨木下沉思,浸浴在旭日初升的煦煦,以利思绪的沉淀,冷静沉谋;一个呢,喜欢日落西下时分到林子里溜达,一边看着夕阳余晖缓缓隐没,一边吹着徐徐晚风,让一天的烦躁随着林风和虫鸣声慢慢消失。
李承泽在东边观日,叶妍在西边赏景,两人如同日与夜般鲜明,怎么也不可能有所交集。可是奇怪的很,在各有所好的情况下,他们今天一时心血来潮,在正午过后不久,不约而同的从南边隘口入林,并且不依惯性地走到流水潺潺的小溪边,于是就这么又碰在一块儿,乍然一见,还真有分别扭,感觉被冒犯了。
“你别太天真了,林子里虽然没有吃人老虎,可是仍隐藏了不少凶猛野兽,你以为单凭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将小白狐送回原处?”愚蠢的女人,太异想天开。
“你在关心我?”她微讶,皎如明月的翳翳水眸发着璨亮。
冷眸转诮,当场泼她一桶冷水。“哼,我不会让你那双巧手受到损伤,你还得为我做事,绣出绝无仅有的绣件。”
她个人的死活不在他考虑之内,他在意的是她能为绣坊带进多少利益,打响李家名声。
能织善绣的绣娘虽不少,却难免流于匠气,绣不出真正叫人惊艳的作品,徒流形式罢了,而他先前曾无意瞟见她为新嫁娘绣的鸳鸯喜帕,当下惊异不已,如此精湛非凡的绣工天下难求,他非网罗到旗下不可,绝不轻易放过。
“你这人还真是开口没两句好话,让人感动一下会少你一块肉呀!非要人家讨厌才甘心吗?你到底会不会做人?”用人先收心,这道理也不懂,亏得他做的是日进斗金的大生意。清眸染上薄怒的叶妍狠瞪他一眼,双手吃力地抱起小白狐,往草长过膝的林子深处走去。
所谓送佛送上天,既然救了浑身是伤的小白狐,当然要义不容辞地送牠回安全处,免得功亏一篑,再度沦为猎人的掌中物。
“我不需要讨你欢心,记着你那双巧手我已经先订下了,最好不要再做比拿针线更重的工作。”一说完,他不由分说的拎起小白狐的后颈,将牠往草丛里一扔。
来不及反应的叶妍蓦地睁大眼,脸色铁青,“你……你没血没泪,狼心狗肺,牠受伤了,你居然、居然这么残酷的丢下牠见死不救,简直不是人……”
“愚蠢,一只畜生值得你费心吗?牠生于林,长于林,对于林子内的一切比你还熟悉,轮不到你为牠找窝。”狐有野性,自会找到巢穴,这是天性。
“可是……”没确薄…脱离危险前,她怎么也无法安心。对于他的冷酷作风,她对他的厌恶又添一分,十指发痒地想拔光他一头雪丝。
“不要再滥用你多余的怜悯心,李家绣坊才是你的栖身地,为我发挥你的专才,绣出扣人心弦的佳作才是你要做的。”这是他跟着她的主要目的,她需要被说服。
叶妍由鼻孔哼了一声,毫不掩饰地摆出嫌恶表情。“别想用你的铜臭味玷辱我发自内心的真诚。想从我手中拿到一件绣件,就等你喜烛高燃那天吧!我亲自绣给你的新娘子。”
关于这一点她绝不吝啬,只要是她做的媒,她会用上一位新娘子的喜服布,绣一幅戏水鸳鸯喜帕给下一位出阁的新娘,从无例外。
“太过固执对你并无好处,人要顺势而行,你该知道这凤阳城内是我说了算,没人敢反抗。”他说一便是一,不打折扣。
圆嫩福气的小脸染上潮红,被气红的。“怎么,你想仗势欺人,让人混不下去是不是?”他算老几呀!敢威胁她,她偏不从他愿,非要代代相传,让她的子子孙孙都当上媒婆,为人媒合姻缘!
“让你当不成媒婆的方法有千百种,不要把我的话当马耳东风,人是贪心的,有钱什么都好办。”他不信撒出重金她会不点头。
“好呀!我拭目以待,看你怎么整死我。”她才不怕他,各凭本事吧,反正她不偷不抢,做的还是撮合人姻缘的好事,老天一定会站在她这边的。
“话别说得太快,小心闪了舌。”若他真要出招,她绝招架不了。
李承泽在商场那一套,既狠且厉,绝不给人活路走,以她无凭无靠的小孤女,他一根手指头就足以捏死。
“哼!我妍姊儿天不怕,地不怕,还怕你满口狂语吗?我告诉你,人命一条,我赌上了……喂!你干什么拉我,快放手啦!想动粗吗?我奉陪……”
咦!他的手好大,好暖和,和他冷冰冰的外表完全不符合。
羞恼的叶妍先是愕住,继而面上发热地想甩开他搭放在臂膀的手,不想跟他有任何肌肤上的碰触。
浓眉轻扬,他笑得别有深意。“你没发觉脚下一阵冰凉,似有什么缠住足踝?”
“不过是杂草罢了,一脚踢开不就得了。”她作势要提腿一踢。
“别动!”冷声低喝,她顿时僵硬如石。“你自个儿低下头看个仔细,别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