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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刘嬷嬷,这样下去小旃会死的!」予儿急切的说道。
「不用你来告诉我。」刘嬷嬷斥道,她走近,从予儿手中拿过水杯,「与其养一条不听话的狗,还不如杀了他比较快,不是吗?我可没有多馀的精力去陪他瞎耗。唐旃要不听话,我就乾脆让他死了吧!」
她转头望著我,眼神是冷漠的。「你听到了吧?怎麽样,是要乖乖的活下去呢?还是。。。。。。这可要你自己决定。」她举起水杯,从我眼前将杯子里的水慢慢的倒在地上,清澈而漂亮的水线在我眼前划过,变成地上染著污渍的肮脏泥水。
「怎麽样呢?水可就只有这麽一些啊!」刘嬷嬷又再问了一次,这次,她执起予儿带来的水壶,水线从壶口慢慢的增加我的煎熬。
「我。。。。。。我听你的,我全听你的。。。。。。你要我怎麽样,我便如何了罢!」我屈服了,卑微的屈服了,乾涸得眼中连半滴眼泪也流不出来。我逃不过她的掌心,逃不过宿命的安排,就像是蝼蚁,懦弱的乞求生存的出口,终究,我会像地上那些肮脏水一样染脏我的身子吧!
娘啊!这是你一开始就知道的吗?你明知道事情会是这个样子,却还是遗弃我了吗?我亲爱的娘亲哪!
唐旃 之 拾壹
刘嬷嬷得到了她满意的答案,将剩下半壶水的水壶交还给予儿,「等你伤好了吧!」这句话,就是我的命运了。
予儿送刘嬷嬷离开,随即在我身边坐下,她先一口一口的喂我将剩下那半壶水喝完,然後替我解开手腕上的绳结。我坐在地上,口还是一样很乾,但是比之前好上太多了,精神也振奋了不少,看著自己的手腕有一道深深的淤血印子,手指头不听使唤的颤抖著,麻木得失去知觉。
「还是个笨小子!」予儿说道,她总喜欢说我是笨小子、傻小子之类的,只是这次少了之前的嘻笑,被浓浓的心疼掩盖。她没继续说下去,从身上脱下披肩替我披上了,然後搀著我走出那个房间。
我的脚有点抖,站不太稳,身子有一半的重量全靠在予儿身上,她倒也不在意,只是慢慢的扶著我,沿著走廊回到我的房间。我这时才知道原来那个黑暗的房间是在地下,由一个石阶梯通往的,难怪如此的黑暗,分不清楚白天黑夜。石阶的位置也很隐密,远离了大厅喧闹的人群,我这付狼狈的模样才不至於被其他人看到。
这个时候是白昼,应该是早晨时分吧!
她让我在床沿上坐下,然後轻轻揭开她披在我身上的披肩,纵横交错的伤痕盘据在我的背上和胸膛上,血迹已经乾涸,伤口多半也已经不再流血了。予儿叹了一口气,端了一盆水和乾净毛巾,轻轻擦拭我的伤口,把沾染的血渍清理了一番,白净净的一盆水很快就就变得暗红。伤口还有些刺痛,但是已经好很多了,她托一个小姑娘帮她拿来药箱,只见她从药箱里面拿出一罐白瓷瓶,沾了点药膏,轻轻抹擦在我斑斑的伤口上。
把伤口都包扎妥当,那个小姑娘从厨房端来了一碗粥,一壶水,放置在桌上,然後予儿跟她道了声谢,小姑娘便离开了。
「小旃,你先吃一点东西吧!」予儿柔声说道。
「予儿姊姊,你怎麽会知道我。。。。。。」我先喝了些水,这才感觉嗓音似乎回来了。
「我听万贯那些人说有个小公子被处罚了,一问之下才知道是你。」予儿说道,找了件衣裳帮我披上,「你被关了好几天我才知道的。」
原来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不过,实际上过了几天我还是不知道。
「为什麽要这个样子?你逃不掉的,为什麽还要逃呢?」予儿的声音带著责备和无奈,是啊!根本就逃不掉,那就像是我拉著衣服夺门而出的时候一样,我能逃到哪里去呢?
我苦笑了一下,「因为我害怕吧!我害怕即将会发生的事情,所以我压抑不住自己,逃走了。」这是唯一能够解释的原因,我害怕,因为害怕,所以。。。。。。
「我也很害怕呀!」予儿低声的说道,非常模糊不清的声音,她也许不是说给我听的,而是说给自己听的。我听到了,却不能回覆她。
「你啊!搞不好一辈子都是笨蛋!」顿时,她扬高了音调,瞬间将郁闷的气氛一扫而空。她走到书台,上面已经放了张白纸,自行研了墨,在白纸上面写了「唐旃是笨蛋」五个字,待墨水乾透了一些,这才拉起白纸,丢到我面前,「我说的没错吧!」
啊!没错。
我想予儿说的一点也没错。
唐旃 之 拾贰
我复原的满快的,短短几天的功夫,伤口的结痂已经慢慢脱落,恢复成以前未受伤的模样了,皮肉伤总是好得快,再过个几天伤口都已经复原,虽然还有一点点淡淡的疤痕,不过我想应该不久就会褪掉。
等到伤好了以後。。。。。。刘嬷嬷那个时候所说的,已经到了时候了吧!我想著,心情蒙上了一层灰。
果不期然,当晚,刘嬷嬷就派人来要我到前院去。
她一样是坐在那个房间,她总是坐在那个位置上,决定著眼前的那个人的命运。
「唐旃,你的伤好多了吧?」她审视著我,这回她的表情带著笑容。
「是,好多了。」我答道,没有任何情绪表现。
「那就好,黄大爷已经在大厅了,你上次让黄大爷不是很满意,这次可要好好的跟人家赔不是,听到了没有?」刘嬷嬷满戴珠光宝气的手晃著扇子,精明的透露著严厉。
「知道了。」我点点头,便随万贯去了。
还是上次的那个地方,水蓝色的纱帐帘子,那张桌子。。。。。。
记忆袭上心头,我下意识将它屏除。我坐上床,等待著。。。。。。
最终就是这样了吧!就是我所等待著的事情。
那个黄大爷现身在房门口,上次太匆忙我没看清他的样貌,现在我终於能仔细的端详一番,他是个身材高挑壮硕的汉子,莫约三十来岁,长得挺端正的,穿著一身锦衣玉袍,昂然的模样带著几分官架子,我小时後见过的县太爷就是这个趾高气昂的模样。
「是你啊!小相公。怎麽著?你改变主意啦?」他讪笑著,慢慢走到我身边。这次没有酒味,所以他身上的男性独特的味道夹杂著淡淡的汗味立刻充斥鼻间。
「爷,上次对不住,唐旃在这里跟您赔罪。」我站起来,像黄大爷欠了欠身。
「哦?」他大剌剌的在床上坐下,睨著我。「你来这里该不会就只是跟我赔个不是了结了吧?」
我歛下眼帘,咬牙,就这样吧!豁出去了吧!反正我的命运不过是如此而已。
我的手缓缓解开腰带,然後一件,一件,直到我的身子全都裸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他一把将我拉到床上,压在他的身下,然後吻著我的身上尚未褪去的淡粉红色的疤痕,我将自己的心紧紧封闭起来,以免意识到自己的污秽,下身传来的疼痛泪湿了我的双眼,我终於变成了命运安排的那个样子了。
黄大爷显然对这个初出茅庐的小相公羞涩的模样感到大为满意,他给了刘嬷嬷不少好东西,也给了我一些赏赐,我回绝了,因为珍珠宝贝这些东西改变不了我的命运,我留著没有用处。
刘嬷嬷拿到那些宝贝可高兴了,说了不少类似「唐旃这个孩子真是听话的好孩子」之类的话。听话吗?这是当然的啦!这可是用性命交换来的啊!
从那一次之後,刘嬷嬷便放心的让我招待其他的客人,白天照样上教书先生那儿,晚上则拖著疲累疼痛不堪的身子回到房间,情感已经麻木,对於自己的所作所为很可悲的渐渐习惯。
唐旃 之 拾参
看著园子里的树叶枯黄凋落,终於浑成一堆烂泥,白雪霭霭飘落,我的心也逐渐冻结,我开始不敢奢望自己会像那些枝枒一般,春天再度长出新发的嫩芽,而是会像那些落叶一样腐朽於烂土之中。
我接待客人的地方都是那间有水蓝色挂帘的房间,听予儿说,暖春楼经营相公的生意是私底下的事情,不能亮出台面的,所以我从未到那充满人声喧哗的大厅去。
予儿知道了我回绝黄大爷赠礼的事情,讶异非常,「你果真是个笨小子!我总是没看错。」她说我真不懂得好东西的价值,她听万贯他们说,刘嬷嬷收到的那些好东西个个价值不菲,给我的会差到哪里去?不不!一定会更好的!「黄大爷是喜欢你所以才给你那些东西的啊!可不是喜欢刘嬷嬷!」
虽然予儿这麽说,我对那些赠礼的价值也多少有个底,不过我还是没有改变当初的想法。
黄大爷後来来过几次,每次都指名要我陪他,然而每次他要给我那些赏赐我都回绝,终於有一次,他开口问我。「唐旃,你每次都不愿意收下我送你的那些东西,不喜欢吗?」他躺在我身边,气息稍喘,望定著我,把我从头到脚观赏了一遍,就连私密的地方也不放过。
「爷送的礼物都是珍贵非凡的宝贝。」我答非所问。跟拇指指头一般大的洁白珍珠、精刁细琢的玉马、玉梳子,那些东西是所有人看到都会爱不释手的玩意儿,连我这种外行人都知道价值非凡。我不要,并不是我不喜欢,而是就算我留下来也没有用。
「你说谎!」黄大爷皱了皱眉,责备的看著我,「既然是珍贵非凡的宝贝,你又为什麽不要?」他正视著我的双眼,想要从里面找到真正的答案。
「爷。。。。。。」他灼然的眼神我回避不了,只能哀求的回望他。
「好吧!」他终於放弃咄咄逼人的目光,但是又开出另外一个条件:「告诉我,你想要什麽?」
我摇头,将眼神隐藏到他看不见的位置。「唐旃什麽也不要。」
我唯一要的,只是能改变我一生命运的能力,但这太难了,我几乎放弃。也许我只想要回到当初跟娘和弟弟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