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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素素说:“这位是隋家的私人医生赵宸,迟颜,你先让一下,让他看看钟源。”
迟颜闪开身子,赵医生试了试钟源的脉搏和体温,又拿出手电图照他的瞳孔,神情变得愈加严肃。
“他怎么样?”迟颜急急的追问。
赵医生面色凝重的望着迟颜,半晌,接下口罩,轻轻的摇了摇头。
迟颜只觉得一记重锤狠狠击在胸口上面,喉头阵阵咸腥,她几乎以为自己要当场呕出血来。
她像是疯了一样扑上去,扑在钟源的身上,用力抓住他的身体。
钟源的眼睛缓缓的睁开,瞳仁里的光芒明明灭灭。
迟颜痛不欲生的抽泣着,“钟源!你能看得到我吗?”
钟源似乎在很用力的支撑着自己的眼皮不要阖上,眼眶泛着红,生生从眼角逼出了一滴眼泪。
迟颜扑倒在钟源的怀里,把挂着冰凉的泪的脸颊紧紧的贴在对方的颈窝里面。她陷入了近乎毁灭性的绝望恐慌之中,所有的温暖、幸福、安全,都仿佛随着钟源生命的消逝而渐渐离她而去……
“不要……不要……”犹如困兽之斗,她喃喃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钟源的手缓缓的抬起,每移动一寸,都像是费劲了全力。
他的手苍白消瘦,骨节分明,生命的流逝让他几乎无法维持一个最最普通的姿势。没有人知道在最后的短暂时刻,他在执着的坚持着什么。
钟源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迟颜的肩上,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密不可分,以一个相拥的姿势。
迟颜的心底蓦地一空。
下一秒,那个落在她肩上的触感便突然滑落。
钟源眼底最后的光芒渐渐散去……
迟颜愣愣的直起身,望着那张自己最最熟悉的脸。眼前的一切虚虚实实,忽近忽远,像是隔着一层雾气的梦境,没有半分真实的感觉。
大悲之下,她忘记了她在哪里,以及自己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昨天要更,但是昨天陪好友的法国籍男友喝酒吃海鲜,我单枪匹马放倒了一个欧洲纯种成年男性,扬我国威,然后自己也成功的挂掉了。。。。。五扎扎啤。。。。。喝完之后我真的没办法码字了。。。。。T T
补全了,钟源死了,用自己本就即将离开的残破的生命,来换迟颜的幸福和自由,让她可以不用再因为自己,而被隋光华威胁。
不过,钟源的死,也即将在迟颜的生活里引发一场海啸般的灾难。
许久没有登场的林慕青同学即将来砸场子了……这人存在的意义,就是砸场子……
☆、第六十章:
凌素素走上前,用力想要将迟颜从钟源的身上拉开,费了很大的力气,却只是徒劳。她的手死死的扣住那渐渐变得冷却僵硬的肩膀,怎么也不肯松开。
凌素素说:“迟颜,人已经去了,你这个样子只会让他走得更不安心。”
迟颜猛的一把推开凌素素,脸上满是绝望的泪水滂沱落下:“我就是要他不安心!他不安心就会醒过来了!就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了!”
凌素素面对这样的女儿,竟第一次因为她而尝到了心如刀绞的滋味:“你不是一个人,你有爸爸,有我,有凌云,还有时经纬啊。”
迟颜一边后退,一边拼命的摇着头:“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爸爸怎么会到今天的地步?收起你那伪善的好心吧,隋太太!我根本不需要!”迟颜口不择言的说着最严苛刺耳的话,却还是觉得不够,怎么样都不够…
一直冷漠的站在一边的隋光华淡淡的笑道:“迟颜,钟源本来也没几天日子了,早几天晚几天其实没什么差别,你犯不着为了一个外人来跟自己的亲生母亲翻脸。当初你出了那场车祸,如果不是因为她偷偷帮你复健治疗,又替你隐瞒你对隋唐所做的一切,恐怕你们的下场,会比今天更惨。”
凌素素面色惨白如纸,有些难堪的低下头:“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
隋光华的目光突然间转为锋利和阴鸷,“可是你以为,钟源死了,这件事就了结了吗?”
迟颜凄然一笑,“你想要做什么,随便你吧,现在,我想带钟源走。”
隋光华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别耍花招,否则你爸爸就是第二个钟源。”
…
迟颜帮钟源最后擦了身子,换上丧衣。
当触碰到他脊背上凹凸可怖的疤痕时,迟颜又一次痛哭起来。她埋进钟源的怀抱里,却只触到一片毫无生命力的冰冷,心头原本已经痛到麻木,此时却又像是被人用刀捅了一刀,原来,她还可以更痛。
钟源躺在棺材里,迟颜开车将他送往火葬场。他没有别的朋友,自己便是他的全部,最终,没有葬礼,他只能孤孤单单安安静静的走,身边只陪着她一人。
两小时后,钟源成了骨灰盒里的一捧灰。迟颜将他抱在怀里,觉得无比沉重。
她坐在火葬场外苍松掩映的白色河堤上,远处是河面上穿流而过的船只。迟颜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她太久没有抽过,已经不太习惯烟丝的味道,冷不丁的吸进来,竟觉得喉间微微有些发痒。
这时,迟颜的电话响起,是时经纬。
“你在哪?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怎么都没人接?”
“我在火葬场。”听到熟悉的声音,迟颜所有的坚强隐忍都在瞬间决堤崩溃,“钟源死了…”
时经纬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钟源怎么了?”
“他生了重病,自杀了……”迟颜半真半假避重就轻的答道。
“你现在赶紧回家。”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时经纬说:“可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他知道钟源的离开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这让他不得不担心。
迟颜的心底有一股暖流缓缓流过。原来,她真的不是一个人。钟源离开了,可时经纬仍然会陪着她,照顾她,保护她。
“嗯,我马上回去。”她轻声说道。
迟颜刚刚从河堤上站起身,便看到了堤下的隋唐。单晓彤推着轮椅,隋唐则坐在轮椅上,身子单薄清瘦,脸上缠满绷带。
她看不清他的脸,可是依然可以轻易的认出他。
“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迟颜摇了摇头,“因果报应而已,说到底,我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爸爸说的事,你不用担心……”隋唐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过得很好,我不想毁掉你现在的幸福。我和你之间,以后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我会娶晓彤。”
迟颜惊讶的望着隋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又不是傻瓜,一个不爱我的人和一个爱我的人,一个伤害过我的人和一个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我的人,我当然知道应该怎么选。”
迟颜涩涩的说:“谢谢你,隋唐。还有……对不起。”
她一直欠他这三个字,却永远不会是他最想要听到的那三个字。
隋唐垂下头,淡然一笑。
罢了,放手和离开,或许就是他爱她的方式。
迟颜抱着钟源的骨灰,单晓彤推着隋唐的轮椅,彼此间相向而行,逐渐远离。
突然,单晓彤脚步一顿。
“你不回头看一眼吗?以后,可就没机会了。”单晓彤说。
“何必多此一举,她已经在我的心里了。”隋唐说。
这句话,彻底将单晓彤心中的妒火熊熊点燃起来。
“你会娶我?”单晓彤的话语中沁着冷意。
“你不想吗?”隋唐反问道。
单晓彤哭着笑起来,“愿意!当然愿意!”她等这一天等了太久,此刻梦想成真,为什么却仍是彻骨的冰寒?
“我以后……会努力学着爱你。”隋唐握住单晓彤的手。
单晓彤任他牵着自己的手,可却不敢将内心真实的想法讲出来。
我努力学着不爱你,可是依然做不到。那么,你努力学着爱我,就能做到吗?
她的目光缓缓划过隋唐的脸,对迟颜的恨意更加如沸腾般升腾起来。
迟颜,为什么你可以得到一切?伤害了人之后还可以拍拍屁股心安理得的走人?
这世界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单晓彤拿起手机,给时经纬发了一条短信。
“什么时间有空?有关迟颜和钟源的事,想要告诉你。”
时经纬收到单晓彤的短信时,正在家里换衣服准备去医院陪母亲赵馥雅。他盯着手机屏幕足足半晌,内心深处各种矛盾纠结。
他当然知道,单晓彤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恐怕这条短信的目的压根就是要破坏他与迟颜之间的感情,爱一个人就要信任她,有什么事都应该是他们二人之间坦诚的说清楚。可一直以来,钟源就像是时经纬心里的一根刺,不大,却扎得很深。他对时潇潇的伤害,以及他和迟颜之间那种旁人无法介入的相处,都会让他时不时的妒火翻涌,火冒三丈。
他很想了解那段自己来不及参与却是迟颜和钟源共同度过的岁月,尤其爱的越深,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可他心底的骄傲又总是在不停的作祟,让他不愿先开口追问,似乎暴露自己有多在乎对方,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一般。
他回复道:“迟颜的事我会自己问她,不用从旁人那里知道。”
单晓彤回道:“你在害怕什么?”
“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