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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信!”、“是啊,不信!”那些大臣高声起哄。
“诸位稍安勿燥!”一个微胖的人从人群中闪出来,迈着八字步,冠上的青玉珠左摇右晃。他走了几步停下来,斜眼看着李广,质问道“李将军,此时不关封禅,宫中又无祭祀礼仪举行,陛下因何要斋戒?你不说出个所以然,让我们如何安心离去?”
“江都王!”李广躬身而拜,手上的刀却仍横在身前。“请恕李广无礼,卑职只知奉命行事,其它一概不知!”他语意坚决。
“这算什么事吗?”
“是啊,圣上难道没有一句交待吗?”
众人窃窃轻语,宣泄不满。
“李将军!”一名年约四十、面相忠厚的大臣抱拳向李广施了一礼,“陛下已经接连十日不曾上朝了,诸臣奏简也不见批示,宫中有人传言近来圣体违和,我等实难安然度日,这才约齐了前来求见!”
李广收了刀,抱拳回礼,“董国相,圣上好得很,你们不必挂念,都请回吧,不要扰了圣心!”
“不回!不回!见不到陛下,我们就在这等!”有人高声呐喊。
“我看哪个胆敢违抗圣意的人有命留在这里?”随着厉喝,韩嫣站到了李广的身旁,一群起哄的大臣纷纷推搡着向后退去,仿佛见到了阎王。
扶着剑静静扫视了一甘大臣,韩嫣从容的向江都王迈出两步,冷嘲热讽道:“江都王,听说近来广陵不太平,百姓正在闹饥荒,陛下不是责令你在半月内调配好济民的钱粮吗?期限指日便到,广陵灾难未平,想不到,你居然还有心情四处游走、亲自探听到宫廷来了!你如此关心陛下康健与否,可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言外之意是在指责江都王居心叵测,有趁危兴乱的野心。
江都王刘非是汉景帝的第五个儿子即当今皇帝同父异母的兄长。他原被封为汝南王,“七国之乱”时,因领兵攻打吴国有功,被景帝改封为江都国王,管辖原吴国的地域。此人虽然善于治军打仗却骄奢淫逸之极,所以不被刘彻常识。这些年,刘非更是广治宫室、招募兵马,刘彻已经看出他有非份之想,所以安排了亲信董仲舒去江都国当国相,一来辅佐刘非治国,二来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刘非身为国王,平日被人奉着敬着,哪里容得下韩嫣这番含沙射影的话语,当即瞪起铜锣样的大眼,吼道“好大胆的韩嫣,调粮济民乃是我们朝庭政事,几时轮上你这个值宿警卫侍郎来探听过问?”
“呵呵”韩嫣轻蔑一笑,仿佛刚刚听了个不入流的笑话,反问刘非:“我有必要过问你吗?”
“你!……”刘非气得喘着粗气,却又知道治不了这个皇帝的宠臣,只好咽下恶气,咬牙切齿的咒骂:“来日方长,韩嫣,我看你这只蚂蚱能不能蹦到秋后!哼!”他一甩袍袖,迈开八字大步,向庭外走去。
众大臣见牵头的人走了,纷纷转身跟在他后面离去。
国相董仲舒急忙凑近李广,压低声音说道“江都八万大军已然从广陵出发来‘勤王’了!”说完又匆匆转身,追着大臣们出去。
“他说什么?”韩嫣望着董仲舒的背影出了宫门。
李广并没马上回答,吩咐众禁卫:“都去前方宫门严加守侯,所有访者,一概不得入内!”
见众禁卫齐步跑向宫门,他才告诉韩嫣:“刘非带了八万大军以‘勤王’之名来朝!”
“快去禀报陛下!”韩嫣提醒他。
“唉!”李广看看韩嫣,又转过身面向陆梦,垂下头去,语气低沉:“陛下方才晕厥过去,还未见醒!”
“又晕厥了!”韩嫣眉头一紧,径直向殿内奔去。
他的焦虑和李广悲丧的表情使陆梦意识到刘彻出事了,回想之前在殿内时刘彻的脸色苍白,的确是像个病人,“难道他生了重病吗?哦,对了!”她明白了,刘彻和自己在同一天受的伤,他的伤可能还没有好!
“陛下十日前受的伤还没好是吗?”她看着李广。
李广没抬头,抽了下鼻子,清了清难受的喉咙,才回答:“正如娘娘所言,陛下上次被刺客的暗器所伤,至今未愈。适才,娘娘追随刺客冲出殿门之时,陛下情急而起,激化了伤势,忽然吐血不止,竟晕厥过去!”
“他为我涉险而急!刘彻居然是这么关心老婆的人,这样有情义的帝王应该是很难得的吧?”陆梦的心里涌起说不清的感受,像是有人在轻轻擦拭她的心脏,淡淡的疼,又隐隐的舒服。
“这是怎么回事,这关我什么事?”她有些怀疑陈娇皇后的灵魂是不是回来了?
“娘娘,您不要太过虑,那个李少君和穆太医都是神医妙手,不日定可找出医治这奇伤的办法!”李广见她垂目冥思,以为她为皇帝忧烦,便安慰。
“奇伤!”陆梦急忙问道“是被今天的刺客所伤吗?”
“应该是吧!”李广的语气中带着仇恨,“两次的刺客拿的都是那件阴毒的暗器!”
“原来刘彻也中了枪伤!怪不得穆信在给我诊治的时候总说我好得快,一定是因为刘彻的伤不见好才那么念的!不知道皇帝中枪的时候距离刺客有多远,这种新研制出来的光速枪虽然威力十足、射程奇远却有一个弊端,如果射击距离在两米之内,弹头是会击穿目标在体外爆炸的!只要击穿的部位不是要害,中枪的人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刘彻会是什么部位中枪了呢?他怎么会病得那么重呢?……”
百思不解,陆梦拖着沉重的步子向殿内走去,眼前浮现了伊峰血腥狰狞的面孔。
第三节。千年的呵护
“他想毁了汉朝的龙脉石,他想杀汉武帝,他到底还想干什么……”
慢慢分析伊峰的所作所为,回想他在警队潜伏时伪装出的道貌岸然,陆梦越来越不安,发根升起一丝渗人的冰凉。
昭阳殿内的气氛肃穆而悲沉,所有人都为皇帝的危难难过不已。
陆梦走到穆信面前,“穆太医,你能向我形容一下陛下的伤势吗?”
“启禀娘娘,”穆信跪下了,“陛下的伤势与娘娘所受的脚伤十分相似,也是灼伤了肤下的肌肉。依照先清火消炎而后去腐生肌的医理,老臣和李少君研配出了一剂药方。可奇怪的是,这药方对娘娘的伤十分见效,却无法根除陛*内的炎症。眼见着陛下日食不进、夜眠不成,我也只有用银针小心疏导陛*内淤积的气血,可是仍然回天无术……”他说不下去了。
“回天无术?你为什么不……”陆梦想问他“你为什么不用手术的方法看看他的病患在哪里呢?”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很荒谬,“古代的人哪敢给君王开膛破腹做手术呀!”她便不言语了,苦苦思索如何能用自己仅有的科学常识帮助他们找到医治枪伤的办法:“根据穆信的描述,刘彻的病根应该在于无法清除的炎症。炎症不除,他体内便会产生许多继发性、器质性病变。就像手指扎了根毒刺,不把它拔出来,整根手指都可能因为发炎而流脓溃烂……哎呀,难道他体内有异物?”
陆梦不禁怀疑光速枪的弹头困为种种意外因素,而留在了刘彻体内。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枚带有辐射性的弹头当然会不断引发他的炎症了。
为了证实这个猜想,她不顾后果如何,大步走到刘彻的床前,严肃的说:“卫夫人,麻烦你把陛下的衣衫解开,我想看看他的伤口!”
卫子夫一愣,“她要看陛下的伤口为何要我来解衣衫,分明是欺负人!算了,陛下此时伤成这样,我还计较什么?”咽下委屈,她轻轻解开了刘彻的上衣,取下了覆在上面的药布。
陆梦凑到近前,发现刘彻左肋处的肌肤有巴掌大的红肿,中间突起了一个黑色的小孔,便伸出手指去探。
“娘娘!”穆信唤了一声,“小心!”
陆梦停顿片刻,仍旧把指尖按在了小孔上。试到下面的组织很松软,她又加大了力道,试图摸到藏在皮肤下面的弹头。
“子童!”刘彻疼醒了,微睁着眼睛凝视陆梦,语音十分虚轻的问:“你……为何不听朕的话?”
陆梦没想到他会在这时醒来,更没想到他刚刚醒来就会质问自己,惊疑的愣了几秒。
近距离看着他的脸,她有些不自在,涩涩的问:“我……我怎么不听话了?”。
“你没记住朕的嘱托吗?为何还要犯险?你是朕的皇后,不是侍卫,朕不希望……嗯!”话音嘎然而止,一阵锥心刺骨的痛让刘彻全身的汗液顷刻涌出。
陆梦的指尖重重点在了黑孔处。
“陛下!”众人齐呼,惊恐莫名的盯着陆梦,仿佛她变成了多手多脚的怪物。
“娘娘,你到底在做什么?”韩嫣的眼睛立了起来。
“娘娘,你轻一点儿!”卫子夫几近哀求,泪水簌簌滑落。
陆梦定了定神,不理会他们,郑重其事的凝视刘彻审视自己的眼睛,学着医生的口吻,沉静而带有几分严厉的说:“我想救你!要找你体内的东西,疼痛是难免的,难道你不能忍受吗?”
刘彻呵呵一笑,闭上眼睛沉静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右手,用力勾住了陆梦的脖子,一把将她拉倒在身上。
陆梦猝不及防,趴在了刘彻*的胸前,当时惊讶莫名,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急欲起来,又被他紧紧抱住了。
贴着她的脸庞,刘彻用冰凉的唇吻着她的耳际,悄轻的说:“朕知道太医他们已经回天乏术了,随你一试吧!只不过,你先立个重誓给我……一旦朕崩殂,即刻出宫,不可以皇后之名参朝议政,不可乱我汉室江山!否则的话,朕会有遗旨裁你!”此时他用力搂了她一下。
“你……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只是想救你!” 陆梦的声音有些轻哑,同时脖子窒息难受。莫名的羞恼与冤愤同时萌生,她恨不得当即大声告诉他:“你以为我愿意做你的皇后吗?”;真想一拳打飞他的胳膊,却不知为什么,到底没忍心在他受伤的时候挣扎,只是抬起头,带着不悦,响亮的说:“好,我发誓,如果我想以皇后之名行事,想要留在汉宫,就让我不得好死、众叛亲离、天打雷劈、要风没风、想雨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