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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眼看冷枭绝和夜清悠即将牵手步入婚姻的礼堂,从此幸福一生,可却在紧要关头生生止步在了幸福的门槛前,这怎么能不叫外人唏嘘感叹而亲人悲痛伤沉?
一室的沉寂,只有冷母不绝于耳的呜咽声,声声压抑而悲痛,让在场众人不由得也跟着红了眼眶,连四堂主也没有例外。
五大三粗的雷天擎,风流成性的劳伦斯,沉稳寡言的沐仓,聪敏笑面的白允奕,此刻都红着眼眶沉默着。
良久,雷天擎最先受不住这一室的压抑,起身离开了房内,到大厅的窗边吸起了烟。
沐仓则是静静的闭上了眼,整个人面庞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僵硬。
劳伦斯则是呆呆的看着床上的冷枭绝,一双桃花眼从未有过的暗淡。
而白允奕早已没有了平日的笑眯眯,整个人沉寂不已。
就在众人情绪低落之际,大厅处突然传来声响。
白允奕最先抬眼向房门看去,见到的就是一身素黑面无波澜的楚弯弯。
“弯弯……”白允奕哽了哽。
这是自回冷宅后,白允奕第一次见到楚弯弯,不是不想,而是楚弯弯有心回避,冷枭绝又一直昏厥不醒,白允奕也抽不出身来去顾及感情的事。
淡淡的一眼瞥过白允奕,楚弯弯唇角抿了抿,视线甚至都不曾和白允奕对上。
“伯父,伯母。”跟冷父冷母打了声招呼,楚弯弯径直走向沉睡中的冷枭绝,丝毫不理会白允奕看着她的炙热眸光以及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楚弯弯进来后,雷天擎也很快回到了房里,此刻众人看着楚弯弯走向冷枭绝,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却也并没有阻拦。
很快来到黑色的大床旁,楚弯弯垂眸看着冷枭绝那张冷峻中带着丝丝沉痛和苍白的面容,眸光闪了闪,继而忽然冷声朝着沉睡不醒的男人道:“冷枭绝,你这是做什么,以为只要这么一直睡着就能逃避事实么?悠悠生死未卜,或许如今她正在某个地方等着你去救她,你却先放弃了她,你就是这么爱她的?”
顿了顿,楚弯弯一声低叹,“冷枭绝,如果你不想将来会后悔,那么就快醒过来吧。”
言尽于此,楚弯弯也没再多说什么,朝冷父冷母点了点头后,径自迈开脚步准备离开。
夜阁传唤,她得离开了。原本以为,她可以在参加完悠悠和冷枭绝的婚礼,见证他们的幸福后再离去,不想,一趟俄之行,竟生出那么大的变数。
为何相爱不易,相守也艰难?
这就是爱情么,一个不慎,便会是一场浩劫。
见楚弯弯这就要离开,不知为何,白允奕突然生出一种害怕的感觉,仿若楚弯弯这一走,他就会从此失去她一般。
心中有个声音不断在呼叫着——留住她,留住她!白允奕心下一紧,瞳孔狠狠收缩了几下,禁不住快步赶上了楚弯弯,猛地自身后拉着了她的手腕。
“弯弯,你要去哪儿?”
这一出声,白允奕也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带着丝丝颤抖。
由于楚弯弯还没来得及出得了冷枭绝的卧室,俩人这边的情况一下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楚弯弯到冷宅来时,雷天擎和沐仓已经到基地去了,这是俩人第一次见到楚弯弯,却并不是第一次听说她了。
事实上,四堂主之间几乎是无话不谈的,白允奕动心了的事雷天擎和沐仓自然也知悉了,却不曾想到,白允奕在即将抱得美娇娘归时,竟横生出这样的枝节来。
关于白允奕的过往,身为兄弟,沐仓和雷天擎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选择怎么过的权力,就算身为兄弟,也不便多加干涉,再者,在俩人看来,白允奕也不过是有过几个女人而已,这真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只是,谁都没有料到,白允奕的过去竟会给他未来的感情生活带来那么大的困扰。
发生了“情妇带子认亲”那样的事情,谁都不想,眼下,众人看着楚弯弯冷然的表情,不禁都为白允奕担心起来。
察觉众人关注的视线,楚弯弯也不以为意,这都要离开了,她和白允奕之间也不会再有以后,只能说,她辜负了他们的期盼,没能和白允奕最终走到一起。
只是,感情的事,真的不能勉强,她有她的底线,白允奕已经严重踩了她的地雷,所以,这一生,他们之间不会再有可能。
就算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完全放下那又怎么样?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时间抚不平的伤口。
“白允奕,放手。”感觉到手腕处男人热烫的禁锢,楚弯弯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这男人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么?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那么他再这般恋恋不舍又有何必要?能挽回什么?她的心,还是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
只是徒增烦扰罢了。
他的未来,不在她这,那么,再多的挽留,再多的不舍,也只能是枉然。
“弯弯,你是不是要离开?”呼吸带着点急促,白允奕锲而不舍的追问道。
白允奕觉得心跳都要蹦出喉间,他知道那是害怕,是恐惧使然,但是,他停止不了让那样的情绪蔓延。
不知何时开始,这女人于他来说,便像是他的第二生命一般,他离不了,也割舍不掉,这又让他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离开他?
楚弯弯垂眸,语气依旧淡然:“这与你无关。”
要不是顾及众人都在此,而冷枭绝还在病床上躺着,实在不宜大吵大闹,楚弯弯或许早就挣扎离去,而不是试图以冷漠让白允奕知难而退。
楚弯弯一而再的漠然语气宛若那生锈的钝刀就那么生生割在白允奕的心头上,血迹斑斓的疼痛顿时便让白允奕红了眼眶,空着的左手更是难以抑制的紧握成了拳。
吞下喉间的涩意,白允奕这才艰难的开了口,语气带着微微的恳求:“弯弯,你先别走,我已经让人去调查季小雅的事,孩子不一定是我的……”
“够了!”楚弯弯回过头,蹙眉打断了白允奕未完的话,“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那孩子长成了那样还不是白允奕的孩子?楚弯弯心下嗤笑了声,为白允奕至今还在为他自己的疏忽找借口,还不肯接受事实。
“弯弯,不是这样的……”
白允奕心下慌乱,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见楚弯弯倏然看向了冷枭绝的方向,尔后唇瓣抿了抿道:“他醒了。”
楚弯弯话落,众人皆是一愣,白允奕猛地回过头看向了冷枭绝,在看到床上的男人手指微微蜷动后,面上带上了喜色:“当家。”
趁着白允奕晃神之际,楚弯弯巧劲挣脱了白允奕手掌的禁锢,随即迅速迈开了脚步。
掌心落空的感觉让白允奕心下猛然一惊,想也不想就要去追楚弯弯,却被劳伦斯给拉住了手臂。
冲着白允奕摇了摇头,劳伦斯难得面色一脸严肃:“允奕,先看看当家,楚弯弯……日后还能找得到她的。”
看着楚弯弯消失在房外拐角处的身影,白允奕犹豫了会儿,牙一咬,点了点头,随即快步朝床边走去。
查看了一会儿冷枭绝的情况,白允奕松了口气,朝众人道:“应该是弯弯刚才那番话起到效果了,当家很快就会醒过来。”
像是在印证白允奕说的话一般,只见床上的男人手指再度蜷缩了一下,眼皮子动了动,接着缓缓的睁开了眸子。
只是,男人那双鹰眸却没了以往冷厉深邃的神采,而是变成了枯井一般的无波也无澜。
“儿子,儿子,你终于醒了。”见冷枭绝醒过来,坐在床沿上的冷母喜极而泣。
围在床边的众人心中也狠狠舒了口气,面上不由得都带上了这几天来的第一抹喜色。
冷枭绝没有搭理任何人,就那么静静的睁着眸子,整个人一动也不动,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很快,众人发现了不对劲,唇边的那抹欣喜敛去,只剩无限的担忧。
床上的那男人,太反常了。
照理说,醒过来后,男人不该迫切的要寻找夜清悠吗?白允奕甚至都做好了准备,如果男人发狂,就给男人注射镇定剂平复他激动的情绪。
可这会儿,男人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不,比这还糟,男人把一切的沉痛都藏在了心里,没了夜清悠的冷枭绝,似是变成了一个毫无生气的人。
一室的静谧,谁都没敢轻易开口说安慰的话,其实也是不知该如何安慰。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除非夜清悠现在就活生生出现,否则,一切安慰的话语于男人来说都是多余。
就在众人心下担忧不已之际,床上的冷枭绝倏的开了口。
“婚礼照常举行,把婚讯全世界传出去。”
见冷枭绝开口说了话,众人先是一喜,接着又被冷枭绝话中的内容给惊住了。
冷母一脸哀痛的看着冷枭绝:“儿子,悠儿她……”
明知道悠儿很有可能已经没了,儿子为何还要执意婚礼照常举行?
冷枭绝冷峻的面庞依旧没有半丝表情,声音更是没有半点起伏,以陈述事实般的语气无波无澜的说道:“清儿没死,婚礼照常举行,婚讯传出去,清儿听到消息会回来的。”
众人听言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看着冷枭绝的眸光充斥着浓浓的复杂。
冷门和俄东帮出动那么多的人,都没能将人找到,很有可能人已经没了,已经死去的人,又如何能够听到消息然后回来?
“当家,要是婚礼当日等不来清悠小姐……”一片静默着,白允奕踌躇着开了口。
害怕婚礼当天冷枭绝会失望,白允奕不由得想给他打打预防针。
现在先让当家知晓最坏的结局,总比到时候没等到清悠小姐当家一下子承受不了来得好。
其实众人心里哪里能不明白,冷枭绝醒了,不代表他已经勇敢接受了“夜清悠没了”的事实,恰恰相反,冷枭绝愿意醒过来是因为楚弯弯的话让他陡然生出了希翼,如今冷枭绝属意婚礼照常举行,不过是把所有的希翼愿望念想庆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