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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以为他只是在心中唤着清儿的名字,不想,原来他竟将清儿的名字叫出口了么?
而他刚才觉得胸口闷痛心中难过,是否又和他之前入了魔障有关?
他刚才竟意识不清居然想以暴力强迫清儿听从他的意愿!
这样的一种行为,还不算自己生病了么?
算的,他知道,不是身体生了病,而是心理病了。
冷枭绝垂着的眸子微眨,几秒后才抬起头朝夜清悠淡淡一笑道:“是啊,清儿,是旧疾,只是这旧疾自你到冷宅之后,便不曾再发作过了。”
他不能让清儿知道他心中对她独占的渴盼已经达到了极致,想到刚才他差点儿就强迫伤害了清儿,他至今还心有余悸。
清儿会害怕的,他不会给清儿离开他的机会,而他相信只要回芝城,有了允奕的帮助,他就一定能够控制得好自己的情绪,不让刚才那样意识不清的行为再度发生。
他最不愿伤害的,就是清儿,最接受不了的,是清儿离开他,他要让清儿快乐舒心的一辈子待在他的身边。
至于他刚才怎么了,当然是旧疾发作了!他患有失眠以及偏头痛的旧疾不是么,而且刚才他的确也是偏头痛了,所以,这样不算是他在骗清儿的吧。
这旧疾自她到冷宅之后,便不曾再发作过了?那他刚才的情况又算什么?夜清悠此刻心中很是复杂,觑着男人一会儿后,淡淡的扯了扯唇道:“绝,我先去给你倒杯水。”
说罢下了床。
不一会儿,夜清悠就回来了,冷枭绝接过温水缓缓的饮尽,喉间顿时觉得舒坦了不少。
“谢谢清儿。”冷枭绝将水杯往床头的桌子上一搁,伸手将夜清悠揽入了怀中,将头埋入了她颈间里,深深的呼吸着她身上那每每让他舒心不已的味道。
而这的确也很有用,冷枭绝刚刚头痛的余韵也逐渐消失了。
冷枭绝鹰眸微漾,清儿身上的气息对他的神经好似一直有着安抚和舒缓的作用。
眼下的情况不提,每每清儿陪伴在他身边,他的神经都会得到很好的放松;跟清儿相拥而眠的夜晚他都能够睡得很安然踏实;清儿到冷宅来后他的偏头痛再也没有发作过;甚至早在他们芝城冷氏酒店初遇的那一晚,清儿身上的味道就曾安抚了他当时焦躁的心绪……
说是巧合也好,但他更相信这是命定,是天意。以往他不信天意这种东西,但现在他却不得不怀着虔诚的感恩,感谢天意让他跟清儿相遇,感谢命运的安排让清儿来到了他的身边,清儿就是他的救赎。
而这样的清儿,撩动了他心弦的清儿,让他爱欲得无法自拔的清儿,又让他如何不想霸占她的全部?
冷枭绝埋首在夜清悠的颈间,深深的叹息着:“清儿,我的想法没有错,你真是我的良药。”
“绝,你还没告诉我你生的是什么病。”夜清悠双手半抓在冷枭绝腰间的两侧,面庞上还带着明显的担忧。
“不过是偏头痛罢了,清儿不必如此担心。”冷枭绝淡淡说道,很明显的不想多提。
“有你这样的偏头痛吗,痛到了那样的程度?要不要我告诉你我给你接骨时你的表现,再对比一下你刚才头痛发作时的表现?绝,你老实说,真的只是偏头痛而已?还有,这病怎么来的?之前居然也不告诉我!”
夜清悠有些生气,为冷枭绝的轻描淡写和之前的隐瞒。
冷枭绝顿了顿,自夜清悠颈间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神情颇为凝重:“清儿这般介意为夫之前不告诉你,是因为清儿后悔了?清儿看到了为夫刚才的病态,后悔接受为夫了?”冷枭绝双手在身体两侧暗自握成了拳。
他希望他在清儿心中一直是完美的,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完美了,他患上了或许是强迫或许是偏执的病,而且这病已然已经不容忽视了。
他也希望他在清儿心中一直都是强大的,坚不可摧的,可是刚才的他,不用清儿说,他也知道有多么的虚弱,他想他刚才的脸色肯定很苍白,甚至,偏头痛的痛楚让他意识空白了一段,而在那段时间内,任何人都可以轻易了结了他的生命,如果他旧疾复发的当儿清儿遇到了危险,他拿什么去保护清儿?他甚至都自顾不暇。
有着旧疾的他,有着心理疾病的他,清儿会不会嫌弃……
冷枭绝身体在隐隐颤抖,只是他并没有发现。
而夜清悠听了冷枭绝的话后则是又好气又好笑:“绝,你想哪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是真的在关心你,赶紧的,我要听实情!”
冷枭绝闻言悄然松了口气,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是的,清儿不是那样的人,他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
于是,冷枭绝朝夜清悠淡淡一笑:“清儿,不骗你,真的只是偏头痛。”
只是这偏头痛的诱因,是对你的偏执导致触动了我身体里某个不知情的开关,这才间接导致了这场偏头痛的发作。
自然,他不会告知清儿事情的真相。
定了定心神,冷枭绝这才简单的道来了他的病史,“至于这头痛的原因,是失眠所致。
为夫自少年时代就开始患有失眠症,长期睡眠不佳让为夫落下了头痛的病根,这情况一直持续到为夫在芝城的冷氏酒店遇见了清儿以后,情况才有所好转。
清儿到冷宅后的日子,是为夫过得最为快乐,神经也最为放松的日子,不仅每日都睡得很好,这头痛的毛病也没再发作过。”
“可是你刚才又犯病了!”夜清悠语气颇为急乱,不知是在恼自己,还是在恼着男人之前对她的隐瞒。
冷枭绝听言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这不是意外么,之前没告诉清儿是因为没有必要,清儿到冷宅后为夫日日好眠,甚至都已经丢掉药瓶了,所以为夫才说,清儿是为夫的良药。”
夜清悠深深的看着冷枭绝,清丽的眉宇微微蹙着,良久后才轻叹了口气问道:“绝,刚才你是怎么发病的?”
按绝刚才的说法,他偏头痛的病因是因为失眠,可是,为何她也能成为他犯头痛的诱因?
绝刚才的头痛分明是在她不理他了之后,他才犯的病。
这看着,倒像是绝的心理活动直接导致了他犯病,她可没忘记,刚才绝的一只手还捂着他的胸口,那是,心在痛?她伤了他么?
夜清悠正暗暗自责着,殊不知,冷枭绝在听了夜清悠的话后,禁不住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后,冷枭绝这才含糊的开口道:“谁让清儿刚才不理为夫的,为夫心里难过,不知怎么的头就痛起来了。
不过,这是为夫唯一一次没有用药头痛就自动消失了,清儿真是功不可没。”
冷枭绝看着夜清悠的眼神充斥着柔情,还带着一丝苍白的脸上是淡淡的笑意。
然而,冷枭绝没有提的是,这次的头痛比以往十几年发作过的任何一次都更为严重,是他最痛的一次,而且,这次头痛时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中撕扯,像是有东西想要突破他的脑袋破壳而出一般。
自然,这些说了只会让清儿更为担心而已,所以,没必要告知她。
而他刚才告知清儿的发病过程,事实上也算是事实。
而夜清悠听了冷枭绝这头痛发作的过程后,心中的自责更深了:“绝,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要不,她绝对不会跟他置气的。而他居然说她帮他度过了头痛功不可没,分明她才是那个导致他偏头痛发作的罪魁祸首,为什么他不怪她,反倒要安慰起她来,为什么他总是对她那么好!
夜清悠眼眶有些发红。
看着他痛,她的心也跟着痛,发现他发病的那一刻她其实很害怕,那会儿拍他脸颊时她的手都在颤抖。
绝在她眼中一直都是很强大的存在,他一直都是深邃犀利强悍霸气强势睥睨的,仿若神祗一般的坚不可摧,她哪曾见过他这般虚弱的模样。
绝那面色惨白的模样,她至今都还心有余悸。
原来,这个男人不是神,他也是肉胎凡身,也会生病的。
而她性子虽独立坚强,却在心中认定了他之后,总是不自觉的将他当成了无坚不摧的伟岸依靠,一直以来,他疼她宠她溺她,而她总仗着她的有理,仗着他的疼宠每次都迫着他先向她低头,却忘了,这世间的有理一说本就是因人而异的,她觉得的有理,在他眼里未必成立,每个人观念不同,然而,他却每次都愿意勉强自己来迁就于她。
绝对她独占的心思她一直都知道的,因为绝不止一次表达过他对她这样的一种态度,他的爱极深,极重,独占且偏执,她觉得他霸道,甚至有时候觉得喘不过气来。
只是,他爱她,何错之有?
而她虽也爱着他,却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问题,鲜少在意过,他心中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爱人爱人,不该是去爱着那个人,去带给他安心和快乐吗?
原来作为一个爱人,她一直这般的不合格。
而于她而言,自我和爱情之间,哪一个又更为重要呢?
要是以前她还看不清的话,在经历过绝刚才旧疾发作的事情后,她心中已经如灯火般透亮了。
答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她可以失去自我,却不愿失去他。
可惜她一直没有真正想清楚过这个问题的答案,想必,绝为了她对他这不够纯粹的爱,私底下没少不安甚至难过的吧。
这般想着,夜清悠眼眶又红了些,忍不住扑入了男人怀中,瞬间,泪水打湿了男人的胸口,夜清悠无声哽咽,为了以往对男人的错待,为了这尤还不算晚的醒悟。
以后,她绝对不会再让绝觉得不安,绝让她不和别的男人接触,她就不去接触,绝让她不对哥哥那么亲密,她便教会哥哥怎么自己去按摩手掌,不再自己亲自动手。
“绝,对不起,刚才我不该不理你的。绝,我答应你,以后除了咱们的孩子外,我只跟你有亲密接触,别的男人,哪怕是我哥,我都会跟他们保持一定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