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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就去休息吧。”
阳一一点点头,从他身边走进去:“我明天再跟你说。”
袁深没有阻拦,也甚至没像以前那样劝她吃点东西再睡觉,只转头,看着她如玩偶般毫无生气的纤美背影,心头既惶恐又无力,转而一拳不轻不重地实实砸在门框上,沉闷的声响不会惊动任何人,如他一向内敛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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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一一将紫檀木盒放在床头,脱掉衣服,走进浴室,浴室柔和的灯光下,她在宽大镜子里的身体依然如玉般光洁美好,而锁骨上那个咬痕,便显得格外突出。阳一一轻叹了声,走进浴缸,将自己埋进温热的水里。
胸口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促使她放纵地沉入水中,头发漂浮到她脸上,她缓缓吐出气泡,咕噜咕噜声里,窒息感又一度袭来,她睁开眼,仿佛看到水面上是他多情又薄情的眸子,正一瞬不移地看着她。
一下子坐起来,她重重喘着气,将脸上黏着的头发往后拨去。
浴室空落落回荡着她呼吸的声音,她紧紧地闭眼,又复睁开。
温润如玉,君子多情,那样兰芝玉树、从容不迫的谦谦公子,好像泰山压于顶都不会为之变色惊慌,却常被她逼得暴怒失态,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如果这也算种成就感,那她真该满足了。
她明白他为什么会生气成这样。
自认为从不会为女人动情至此的他,难得的承认自己沦陷,挖空心思,软硬皆施,她却毫不领情。
他是如此,信副也是如此。
真正霸道自私、唯我独尊的人,都是如此。
她不是不爱他,即使现在,她也不得不挫败不已的承认,她还爱着他。
会为他的事情牵动一切情绪,变得不像自己。
可相爱,却没办法相守。
只有隔得远远的,她才敢承认自己爱他。
他完全多虑了,她此生都不可能忘掉他。
纵使他们的故事,是一个必须终止的错误。
泡到浑身发软、皮肤起皱才裹着浴巾回到床上,草草吹干头发,却又没了困意,睁着眼睛到凌晨三点,找了片药服下,才迷迷糊糊睡着。
睡梦虽浅却长。
再次醒来已经是午后。
她起床,衣柜里找了条白色及踝长裙换上,洗漱过后再沿着楼梯下楼,整个别墅异常安静,应该是空无一人,早餐却摆在餐桌上。她用微波炉热了热后,慢吞吞的吃掉,再回到房间。
今天天气极好,蓝天白云,阳光灿烂却不猛烈,空气都像是透明的。阳一一拉开窗帘,任明朗光线铺满整间房子。她深吸了口气,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回首望到床头柜上的木盒,便走过去,将盒子打开。
里面的玉箫静静卧着,这样好的天气里,就连它的润泽无瑕也像是多了几分灵气。
阳一一拿起它,想到同样如玉般的纪离,将箫放到唇边,稍一屏息,吹响时便是一曲欢快的春事蓼。
吹了一会儿,楼下竟传来钢琴声的应和。阳一一惊了一跳,怕是幻觉一般,错了拍后就继续吹了一段,而当确认那钢琴的伴奏确实并非她幻觉时,她突兀起身,冲下了楼。
她打开休息室的门,果然见到里面的洁白钢琴前,坐着袁深,茶盘上一壶清茶只余最后四分之一,看来他上午一直都在,只是坐在这里静静地喝茶。
他没有因为她的箫声中断而停止弹琴,在钢琴前专注的模样,和以往全无不同,令人沉醉又着迷。阳一一轻而缓地走过去,像是怕惊扰了仙人,又像是怕震碎了一个梦。
弹响尾音之后,袁深才回过头来,看着身侧一身白裙的她,简单直白又面无表情的问:“惊讶还是失望?”
“小袁……你还可以弹琴……”阳一一蹲下去,捧起他的手。
“是,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我至少还可以把它当做兴趣,聊以慰藉,”袁深收回手,轻描淡写的承认,清澄的眸子里是无处可藏的无奈及哀伤,“是我无耻又卑劣地放纵你的猜想,所以……”
后面的话他有些没办法说出口,阳一一便噙着笑帮他说下去,“所以如果我只是为了觉得亏欠,想对你负责补偿,便大可不必?”
袁深面色淡漠又苍白,缓缓点了点头。
“恭喜你终于破釜沉舟拾回自己的骨气,”阳一一眯起眼睛,笑意如薄薄刀刃,美丽的眸子里有戏谑的星芒,“可惜你却高估了我,自私的阳一一从来不会为了愧疚,赌上自己的一生去对别人负责任。”
作者有话要说:至于结局……我说了,开始的时候既然和一一聊天那个三流小演员直接问的她和纪离,其实也算明白的。至于怎样到了那样的结局,后面会慢慢揭秘
总之,快了。
我写完也可以放假休息一段时间了,暂时不开坑把四叔写完改完。
既然本文不出书,改一改做个定制印刷吧,我自己也可以留个纪念,有想要的孩子也可以关注我微博,到时候会说如何定。
☆、74、第七十四章 爱情的姿态
袁深听了她的话;既震惊又怅惘,只沉沉唤她一声:“一一……”
阳一一听出他声音颤抖中深藏的喜悦,也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笑了笑,趁热打铁般说,“小袁,我说要和你交往并不是一时意气;也不是想补偿亏欠,而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所以你手的问题最多只是催化剂。我知道你的担忧,认为我昨天见到纪离,而且跟他离开……动摇了我的决定。的确,我要和你说实话;我不能说自己有多么爱你,也不能说我忘掉了他……其实这样和你在一起,对你来说并不公平,这也是为什么我老说我自私。可是这段时间,在你身边,是我从来没经历过的安稳与满足……我很喜欢这样的平和时光,我甚至开始幻想我们的以后,日出日落,白头偕老,还有我们的孩子,他们应该学些什么兴趣爱好……”
“一一!”袁深拉住她手,猛地将她扯往自己怀里,轻轻扶着她后脑勺,贴着她耳际,一遍又一遍地喊她的名字。情绪纵然如溃堤之水,手上动作却如捧着蝴蝶般轻,这十足的珍惜和爱护,如拥着的是他整个生命,“一一……一一……”
在他一遍又一遍如叹息般的徐徐低唤里,阳一一不知怎地,也已眼眶浸润,她松松抓着袁深的衣服,低哑着声音问:“你不是说要拯救我吗?不是说要给我幸福让我相信你吗……为什么我才看到希望你就要放弃了呢?”
袁深的声音沉痛懊悔非常,比一一的更哑,似已然低到尘埃里的爱情:“我没有放弃,只是怕你不愿意接受。”
阳一一抬起头来,唇角漾着的笑意令她的娇颜在袁深看来前所未有的动人,她依旧用那般俏生生的语气状似责怪的说,“我以前不愿意的时候,怎么赶你都不走,现在我好不容易愿意了,你却跑了。小袁,你这是病,知道吗?叫喜欢的人喜欢自己就不喜欢了综合征。”
她的话没说完,袁深就吻了上来。
他干净的气息铺天盖地将她席卷而去,吻里带着的感情却太过复杂,喜悦、惶恐、懊恼、怜惜、压抑、渴求、如愿以偿的膜拜,可无论如何复杂,源头不过都是一个字:爱。
他对她的爱,她在唇齿交换间细细品尝,再由这奔涌的情绪,将受伤疲惫的心一分一寸的填满。
那是倦鸟终于发现可以栖息的巢穴时的喜悦,和癌症末期患者却康复出院的奇迹。
她没有说谎,只有他能给她这样的安定。
他依旧是守礼又温柔的,哪怕出卖他情绪的红潮已经不止停留在耳朵,他也依旧通红着脸轻喘着在她耳边说:“一一,我想要你……”
可又变得坏心肠,没给她回答的时间,就已经打横抱起了她,往楼上卧室大步流星地走去。
阳一一打了他一下,将同样因缺氧而通红的脸藏进他怀里。
他将她放在床上,一寸寸吻遍她全身,在看到锁骨的咬痕时,他停了停,在阳一一的解释“我和他没事”落音之前,他的唇就重重地覆了上去。
交合激烈又缠绵,与一年半前报复似的放纵相比,是另外一种合拍。
他也有要她要的很狠的时候,却奇怪地击中她灵魂的渴望。
仿佛是她在召唤他这样做。
在快结束的时候,他想要退出去,却被正在巅峰的她止住。阳一一睁开半分如丝媚眼,哑着不成调的声音说:“没关系……”
袁深有片刻的犹豫,但她的接纳像美貌的蛊惑,令他没法再绅士地去想什么交待和后果,放纵自己在她的余韵里,到达最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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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下午赖在床上是很美好的事情。
阳一一让袁深下床去拉开了窗帘,只留洁白的窗纱,随着初夏的风微微飘着,波及扑在床上的金色光圈。
她终于发现袁深的心计,为何她对他的两次意乱情迷,都是在这样阳光灿烂的日子,他都恰好穿着白衬衫?
将这点耍赖般抱怨于他听,袁深笑了,闷闷的,带点小小的坏,却有种青涩的羞赧。他将她抱进怀里:“一一你好聪明,怎么就看出了我的以退为进,欲擒故纵?我总该为自己加点筹码,毕竟不想真的失去你……”
“还说你单纯……”阳一一没好气地揪他,“单纯个毛线!”
袁深笑过之后又沉沉缓缓地环着她肩说:“但我的确半分把握都没有,一一,昨晚我整夜没睡,担心如果你打定主意离开,回到他身边去,我该怎么办。”
“所以筹谋久了,就有了刚才这一出?”阳一一嗔他一眼。
“我哪里知道你会突然吹箫的。”袁深无辜地回视着她。
“我不吹,你也迟早弹琴引诱我下去!”阳一一给他定了“罪”,就才不管他的辩解。
对她的蛮横,袁深甘拜下风,点了点她额头,再轻柔抚过她头发,“好,你又料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