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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怎么办?”
“不是只有一张床吗?一起睡呗。”
“谁要跟你一起睡?你到院子里去喂蚊子好了。”
“哎呀,阿婆——”
“你,你胡叫什么!”
“你不是要赶我出去吗?我想问问阿婆同不同意。”
“你究竟想干嘛?千里追债?放心,钱我会还的。我想明总也不是等着这钱救命吧?”
“你以为我是为了那几个钱?”
“要不然呢?”
“月儿……”
“不要那样叫我!”
“你就那么讨厌我?”
“没有喜欢,哪来的讨厌?”
“我们从头开始好不好?没有契约,没有误解,没有争执!”
“明总,我们之间除了债务,应该不会有什么吧?”
“若说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呢?”
“不要开玩笑了。我有爱人!”
“他,他不是死了吗!你为了一个死人,打算孤老终身?”
“……”
一瞬间,屋里静得连空气都仿佛凝结了一般,有人像被雷劈了似的,僵立着,半天没有反应。明熠星知道自己过于鲁莽唐突,他不应该在她未曾愈合的伤口上撒盐。可是,他却没有后悔,他不想她因为沉浸在黑暗的过去里看不到未来的光明。
“他,他没有死,没有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冷心月像是向别人无力地辩解,又像是喃喃自语,缓缓张合着小嘴,苍白的脸上滑过丝丝绝望。
“你这是自欺欺人!”
“……”
“你就醒醒吧。你不是一个木头人,你还有血有肉!忘了他就那么罪大恶极?是他无情,不是你!要不,怎么会徒留你独自伤悲?”
“你闭嘴!我的事与你无关!你滚——”
“嘭——”
破旧的房门被摔得摇摇欲坠,另一间房的祖孙俩被震得面面相觑。老阿婆轻轻地摇了摇头:“哎,年轻人呀……”
第三十六章
冷心月一整夜辗转反侧,不知是因为心事被人看穿了忐忑不安,还是因为被某人半夜负气离开给气着了,直到鸡鸣时她才迷迷糊糊眯了片刻。
“老师,老师——”
冷心月睁开眼,发现晨曦透过窗户照进了屋里,小黄梅蹲在床前笑嘻嘻地看着她。
“老师,叔叔让我来叫你出去吃饭。”
呃,他不是走了吗?
冷心月走出屋子,看见可恶的某人正坐在院子里的一棵无忧花树下跟老阿婆在谈笑风生。这人还真是老少通吃呀。
“小月,过来。”
老阿婆看见她,向她招招手。
冷心月想着昨晚的事,正在踌躇要不要再理会某人,他却站起走了过来,伸手搂着她的肩膀一起回到树荫下。
“懒猫,看来睡得很好呀。”
被无视的某人亲昵地捏捏她的脸颊,笑容在晨曦里是难见的温柔。
“阿婆,对不起!我……”挥手拍掉他的爪子,冷心月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天上下雨地下流,小两口打架不记仇。’,不要顾虑我老太婆,我耳背什么也没听到。哈哈!”
“……”呵呵,阿婆,你还真有才呀。
“来,吃个鸡腿。”
冷心月被老人家的“小两口”噎住,正思索着怎样解释清楚,突然碗里却多出了一个大鸡腿。呀,不带这样堵嘴的吧?
她有些气恼转头瞪身边的男人,他却很“和善”地迎着她的目光,神情自若,笑得不知有多亲民。相比之下,反而是她更显得小鸡肚肠不懂事理。
唉,奸商的手段还是无处不用呀。算了,她也懒得解释了,费事会越描越黑。
可,他也真会享受!大清早的竟然让阿婆把家里唯一的老母鸡杀了给他熬汤喝。他是体衰气弱,还是伤残病重?要喝老母鸡汤大补。这人!
冷心月很气他一副不识人间疾苦的样子。人家老人家还指望这只老母鸡下蛋换钱呢,他怎么好意思给杀了?老人家该有多痛心呀,难道他看不出来?
“阿婆,对不起。怎能让你杀鸡?家里还指望它下蛋换钱呢。”她一脸愧疚,替某人道歉。
“没有呀,这不是家里的那只。”老阿婆笑呵呵的,“这是阿星花一千块从来福家买来的金鸡。”
呃,什么时候老太太跟他如此熟稔了?可现在关键不是这个啦。
“一千块买一只鸡?你疯啦?!”冷心月差点儿跳起来。
“这不,阿婆说是金鸡呢。”某人一脸无所谓,再夹起一块鸡脯肉放进她的碗里,“快吃。你不觉得坐在这里吃早餐很惬意么?”
“……”冷心月很无语,却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花期已过果实累累的无忧花树,不难想象出五月开花时的热闹情景。
无忧花?据说,只要坐在无忧花树下,任何人都会忘记所有的烦恼,无忧无愁。
他处心积虑地安排在室外的无忧花树下就餐,是不是意有所指?他是希望她也是一株无忧花吗?
冷心月低下头时,无意间睨了眼旁边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的某人,不由心里一颤,忙别过脸去。
明熠星被她脸上突然闪现的羞涩吸引住了,目光定定地停留在她绯红的侧脸上,心猿意马。
“嘻嘻——”
“呵呵——”
也许是金鸡效应。老阿婆家的篱笆围墙外不知何时引来了村里的一群男女老少。他们在偷窥了院里的一幕,禁不住笑出声来。
“阿金、三狗、石头……”小黄梅边轻声唤着篱笆墙外探头探脑的小伙伴的乳名,边得意地朝他们笑。她一定是在为自己能坐在老师身旁而自豪。在一个缺爱的孩子眼里,一缕阳光就能让她感觉春天的来临。叫完人,只见她香香地吃着老师夹过来的鸡腿,一脸幸福。
“都进来吧,别让客人见笑。”老阿婆拄着拐去开柴门,篱笆外的村民挨挤着走了进来,他们没有过来一起坐,只是围成了一圈在好奇地观望。其中,两个穿着时尚一点的姑娘一进来就靠近了明熠星的身旁。她们嬉笑着看他,炙热的目光如同X光在他的身上不停地扫描。两人可能是进城打工刚回来,见过一些世面,不像村里其他人一样羞涩,她们赤裸裸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慕之意。
“玲花、春草,你们这俩丫头……”老阿婆看穿了俩姑娘的心思,责骂她们一句,只见俩人推攘着没有走开,却抢着坐在靠近明熠星的条凳上。
“认识一下,我叫玲花,你叫什么名字?”身穿黄色碎花裙的姑娘大胆地朝明熠星伸出了右手,歪着脑袋在等他的回应。
“……”明熠星对自己像动物园里的大猩猩一样被围观本来就很不爽,现在竟还冒出个不知死活的黄毛丫头,瞬间他的脸色暗了下来。
“我是小梅的老师,很高兴见到你。你是蓝花的姐姐吧,我听她说过有个姐姐在城里打工呢。你长得真好看。”冷心月一看某人大热天的竟寒了一张脸,知道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信号,为了避免一场飓风,她只好出声圆场。
“真的吗?”女孩子都喜欢别人赞她漂亮,玲花一听冷心月这么说,立刻转移目标,跟她攀谈起来。
“这位是冷老师的朋友吗?”
“不是!”
“那是——”
“爱人!”某人冷不防插一句,为了证明他所说的事实,还一把紧紧地搂住了一旁女人的腰。
“哇,冷老师,你家男人长得可真帅!要是我有这样一个男朋友,就是喝水也饱啦。”那个叫春草的唯恐天下不乱,在一旁坐不住,竟眼冒红心地死盯着明熠星看。
“是吗?其实明先生刚才是在开玩笑,我不是他的爱人。如果两位有兴趣,何不趁机认识一下?我有事先走了,你们好好聊聊。”冷心月见某人不识好歹,还乘机擦油,决定让他吃吃苦头,看他还敢胡说八道。
冷心月跟老阿婆道了别,就出门去。她今天准备到小镇上去一趟,山里还没通电,学校里没有电话,而她的手机坏后一直没有再买。很久没有跟韩笑联系了,不知那丫头过得怎么样,她想到镇上去打个电话,随便买些生活用品。
“你去哪儿?”
她刚走出村口,就被后面尾追而来的某人给狠狠地拽住。他气极了,小丫头竟敢把他甩给那两个村姑。
“……”冷心月甩不开某人的爪子,就抬头用眼瞪他。
“你吃醋?”明熠星看她的小模样,略想片刻,笑了。满天的乌云,一下子散了,阳光重现。
“你少臭美!”冷心月对于某人的自作多情实在是无语。
“嗯,是有点儿臭。我们找个地方洗漱一下吧。”明熠星放开她,故意把衣袖伸到她的鼻子前,坏坏地笑。
“我要到镇上去,你爱干嘛就干嘛去,跟着我干什么?”冷心月挥手拍开他的手臂,皱了皱眉。这家伙平时总是衣冠楚楚的,现在虽不至于蓬头垢面,但也可以说是风尘仆仆。想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为了她不远千里来到这穷乡僻壤之地,备受冷落也不气不恼,她嘴上虽还是那么决绝,可心里却硬不起来了。
“你都在这里,我还能到哪儿去?小猫,你走那么快干嘛?有鬼追呀?”
“是。讨厌鬼!”
……
俩人来到镇上已是中午。今天是五日一圩的圩日,来自四面八方挑担背筐的山民把镇上唯一一条不宽的沥青路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