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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后面的话赵孟轩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也逐渐感到事情已是非同小可,她不知道康政伦和朱静容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只知道一定要阻止她。
因为到时会遗憾的或许不只是朱静容本身,就连康政伦也是。
“她何时手术?”他赶紧接着问。
“明早十点半。”
“我要你取消这个手术。”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反正她是来不成了。”赵孟轩简单回答完就往诊疗室外踱去。一到外头,他没有丝毫耽搁立即拨了康政伦的行动电话。
(喂?我是康政伦。)电话一接通,康政伦习惯性地报上自个儿的名字。
“我说老兄啊,你究竟把人家给怎么了?那女的竟然上医院想拿掉子宫和卵巢,想彻底地把自己结扎。”赵孟轩维持着一贯的玩笑口气,殊不知电话另一端的康政伦在听到这个骇人的消息时已是怒发冲冠。
(你说什么!)康政伦不自觉地大声吼叫。
“老兄,相信你自己的耳朵,由你不可置信的吼叫声里,我相信你并没把我的话听错。”赵孟轩皱眉并拿开电话清清耳朵,方才若不是他有先见之明及时将电话拿开,只怕这会儿他得去耳鼻喉科挂号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去给我取消手术。)他头好痛,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听到她想去拿掉子宫和卵巢的事,一颗烦躁的心就再也平静不下来。
一来他们俩今天才刚见过面;二来她也没有让他心动到足以想将她永远纳为己有的念头;可是当他一得知这个惊人的消息,他心中竟没来由的涌起一股巨大怒涛,直想奔到朱静容面前仔细盘问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想惹怒他吗?还是真的不屑生他的孩子?而他也真的打算这么做了。
“你确定要取消手术吗?我倒认为这女孩很识相哩!懂得什么才是你真正想要的。”赵孟轩不说他早已自作主张把手术取消的事,只为了换取康政伦二十九年来难得一见的怒气。反正此刻他又不在他身边,因此更不用害怕会被他超强“台风尾”给扫到。
(赵孟轩,你听不懂中文了吗?还是你想提早投胎?别忘了你还有把柄落在我手中。)康政伦咬牙切齿地扬着手中的资料,明知赵孟轩在电话那一头根本看不见,但他还是认为第六感超乎常人的他一定能感受到。
那些文件资料不是别的,正是赵孟轩当卧底警察的相关资料。赵孟轩不懂他手中为何会有那些不该出现的东西,但他却也请楚的明白,一旦康政伦不顾交情把那些资料公诸于世,那些他往后的日子就真如康政伦所说的——提早投胎转世去也。
所以有些玩笑在某些不该闹着玩的场合里是不宜开得太过火的。于是他认命地住了口,说服自己要懂得适可而止,反正来日方长嘛!有的是整他的机会。
见他识相地闭上嘴,康政伦更是十分得意地干笑着。(多做点事,少说点话,我相信大家都会更加爱你的。)
“去你的!”赵孟轩不悦地撇撇嘴,他才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哩!
(言归正传,现在我要你先去把那场手术取消,接下来的事就用不着你来操心,我自有打算。)康政伦几乎快熄灭的火焰在兜回原先的话题后,再度以惊人的速度燃烧起来。他打定主意要让合约提早履行。
“我真搞不懂你的脑子究竟是哪儿出了错,现在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糖果被人给夺走的小孩,一副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把东西取回的样子。”赵孟轩叹气道。
赵孟轩不懂,康政伦自己又何尝清楚明白?只是在放不开的情况下,他只好选择让她成为他的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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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静容才刚踏进屋里,一道冷淡似冰的声音也在同时响起。
“你刚才去哪儿了?”康政伦好整以暇地坐在朱家客厅的沙发上,那自在的神态仿佛此地是他的领域范围。
她当场愣在原地,并下意识地往声音来源寻去。
只见他悠闲地躺在沙发上,脸上净是笑意,然而任谁都看得出来,那抹出现在他脸上的笑意非但未到达眼里,反而是暴风雨来袭的前兆。
第一个涌上朱静容脑海的念头是——他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家,请你别未经主人同意就擅自闯入。”她本以为自己会害怕到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可是他却发现自己非但说得出话来,而且一开口就是大胆地对他下逐客令。
“你是我的人,这儿自然也就成为我的家,只不过——”他环顾四周环境后又说:“我还有点不屑来。”
“我不是你的人!”她挑衅地迎上他犀利的眼神,“你既然不屑来,那么我这儿也不欢迎你,你请回吧!”
“我是那种能任你呼来唤去的人吗?还有,我说你是什么你就是,别给我耍嘴皮子惹我不高兴。”康政伦危险地眯起眼,锐利的目光愈加冰冷,像两道利刃般朝她直直射过去。
朱静容一惊,她不懂明明屋内空间大得很,且两人相距至少数十步的距离,但为何她还是在对上他的眸光后感到胸后紧窒呢?那一口郁闷的气始终搁在胸口让她觉得难受。
她不由自主地揪紧胸口,仿佛站在他眼前的她此刻不着寸缕,完全毫不保留地任他看个够。“是你不愿来。”她呐呐地愈说愈小声,直至声音彻底消失在喉间。
“少给我岔开话题。说!你刚才到哪里去了?为何没直接回家?”他不直接把话挑明,目的是想要她先向他坦白。
“你跟踪我?”她大叫,不相信他会做出如此下流的事来。
“是你逼我不得不这么做。”他面有愠色,怒声地低吼着。
“我去便利商店。”百般思量后,她仍是把上医院的经过给刻意隐瞒。
不再给她隐瞒实情的机会,他又问:“是吗?那为何我派出去的人却说你往医院去?”
“我感冒,所以去看个医生。”
“感冒?你还想骗我骗到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感冒需要把体内的子宫和卵巢拿掉吗?“康政伦敛起双眉,用冷冽的口起质问,样子十分咄咄逼人。
他知道了。朱静容喃喃自语,她早该在他一问起时就彻底明了,自己是斗不过他的。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就坦承些吧。他会不高兴是预期中的事,既然事情已走到这个地步,那么就干脆坦白吧!
“既然知道了又何必问我?”
“若我不知道呢?你是不是就这么瞒着我偷偷去动那个该死的手术!”一想到她差点就成功地拿掉子宫与卵巢,他原本深邃的眼眸更显得幽黑,像极了宇宙间的黑洞,深奥难探察。
“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她眉宇间掩不住的哀伤,话中更开明了自己义无返顾的决心。
突然,康政伦紧紧的将她纳入怀中,用一只手固定在她后脑不让她逃脱。他的目光如鬼魅般阴冷,不说话的样子让她感到浑身不对劲。
“你就这么不顾生我的孩子吗?”他贴着她敏感的耳垂,呵着令她全身发烫的气息。
“是的!是的!”朱静容大吼,不懂他为何坚持要她生他的继承人。“我就是不愿生,我就如同你一样,你不屑进我家大门,而我则不屑为你生下一儿半女!”
“该死,若换成别的女人,人家还求之不得哩!而你却不识抬举的避之惟恐不及。”
“那么你就去找她们呀!这样一来我还落得轻松自在。”这种没感情和她不愿意接受的婚姻,教她如何接受!?
他并不是没想到要找其他的女人,然而若为了孩子给她们婚姻,她们便会借此机会困住他;反之,若不给她们婚姻,她们或许会以孩子来威胁他,又或者孩子将成为私生子,而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孩子落得如此的下场。因此,说来说去,朱静容都是最符合他要求的女人。只是该死的!她竟不屑生他的孩子!
“你想轻松自在?门儿都没有!”他不怀好意地冷笑,更是让她觉得毛骨悚然。“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的人都是很反骨的吗?你愈是不要,我就愈要你生。别忘了,你已经没有后路更没有任何胜算,你及你家人的名誉全操纵在我的手中,终究你还是得臣服于我的权威之下。”
朱静容霎时无言以对,只因为他残忍的道中了她最为无奈也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康政伦很满意地扬起嘴角,明白自己终究会是这场游戏的胜利者。“我喜欢你识相的样子,至少比起咄咄逼人的你来得令我心动。”
蓦地,康政伦趁她不备之际猛地覆上她的唇,像是无言的惩罚,既凶狠又残暴。他的吻不带任何的温柔,只是强取猛夺地攫取她所有的思绪。他气她的反抗,更恨自己对她没来由地投入过多的关注,只好借由这个吻来抚平自己混乱又气恼的心情。
“不……住手……你……”朱静容低声地哀求,他弄得她好痛,“你不能对我这么做。”
“我不能吗?”他挑衅的目光锐利地盯着她,“别忘了,你是我的老婆。”
“我还不是,况且我们也还没正式办理结婚手续。”在避不开也逃不了他箝制的情况下,朱静容鼓起勇气要自己无惧地对上他投射而来的锐利视线。
“你是这么急着想当康太太吗?”对于她害怕的推举,康政伦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别急,等我们把‘正事’办妥,再去注册也不迟。”
趁着她还欲开口辩解之际,她再次吻上她,滑溜的舌头更是不安分地往她口里钻,惹来她一声声的惊呼。
“你不能这么做……约定的时间还没到……”凭着仅存的理智,朱静容试图找出脑中少得可怜的理由来逼他停止,然而效果似乎不彰。
“时间那还没到?”她的话的确使他的动作倏然停止,但却也引来令一个反效果。他怒气腾腾地瞪着她,嘴角却泛起狡黠的笑容,浑身迸散出来的怒气使她不寒而栗,“既然你都能违背我们的协议想去把子宫和卵巢拿掉,我又何尝不能先上车后补票?”
她面白如纸,背脊轻轻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