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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给女友汇钱,有何罪名?”
“但,杨氏并非平民,他是大法官,他需遵守若干操守。”
“与我何干?”
“请问王小姐,杨官可有与你来往?”
“我不认识此人。”
以玛已经站起。
“王小姐,这个人呢?”
小记者又出示另一张照片。
以玛当场呆住,这人正是那喜被木戒尺敲打的卫先生,什么事?她不由得抓住新闻细读。
“金美林首席财务主任卫城自缢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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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备受金融海啸冲击的金美林房贷机构,其首席财务官卫城周三怀疑在家地库自缢身亡,证交会目前正调查金美林过往核数纪录,卫氏一直负责公司的财务申报,四十一岁的卫氏在金美林工作十六年,曾任财务总监,首席核数师……”
以玛震惊。
她双手微微发抖。
她忽然哀恸,这人身受巨大压力,才会找唐心松弛神经,她记得他拒绝脱去衣物,“不,”他孩子气地挣扎,“不。”该刹那,他浑忘工作痛苦。
他有段日子没来了,以玛与甘姐前几天才讲起他。
原来他已不在人世间。
记者惠扬看着以玛,“你认识他!”
以玛不出声,放下报纸,开步走。
惠扬跟在身后,“敝报社愿出高价购买你的故事。”
高价?
这人知道什么叫高价?虽然记者收入不差,但是距离高价,还差得远呢。
“对不起,我讲错,我知道你每小时收费可以高达一万美金。”
她没有生气。
这时天忽然下毛毛雨,那记者看着她,不禁呆住,以玛脸上溅到雨珠,整张面孔发出亮光,他骤然发觉,他从未见过那样好看的女子。
原来金钱真确万能,它可以买到极品美色,即使是一小时一小时那样计算,也已经足够销魂。
以玛不去理他,她回公寓,锁上门。
接着整个月,她都有约会。
袁姐时时问候,但只字不提生意“可寂寞?”“要不要一起喝茶”,“香奈尔店来了一批漂亮白衬衫,我替你挑了几件,有空送来”,“大家都很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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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软功,直叫以玛内疚。
她寂寞吗,当然,她一早已养成自言自语习惯。
那时常常与妹妹对话,妹妹听不懂她也说一大堆:“……将来,男朋友要高大神气,有一双会笑的眼睛,学养俱佳,一生一世爱着我,他会不会做家务,当然,他煮一手好菜,会教我们跳舞哈哈哈,你说世上有没有那样的人?”
过不多久,她接受张亮追求。
张亮的确体格英伟,而且是名高材生,对以玛低声细语,十分体贴,渐渐以玛视他为爱恋对象。
不过,王以玛并没有一票中。
这次失望挫折令她不再把心绪放在一个号码上,事实上她不再下注。
一次, 逛纹身店,看到有一个花纹,写着“爱情如赌博”,几枚骰子,一颗破碎的心,又另一个图
案:“爱情慢慢杀死你“,一颗滴血的心插着一枚匕首。
图案与文字都十分粗浅,却道尽其中辛酸。
以玛想纹身,袁姐大惊失色,“万万不可!”
她不是坐酒吧或站街角的女郎,不不不。
一日,有男同学走近,“以玛,一起喝杯咖啡?”
她破例答应。
那是一个欧裔交换学生伊安,金红色头发,绿色眼珠,十分可爱,其实,他们才是有色人种。
在饭堂他说:“以玛,我想你替我恶补普通话,家父是商业律师,他要我与他北上设公司,地址已选好,在上海淮海东路”
以玛却心不在焉看着他肉肉的手臂,心想,他胸膛上体毛,一定也是棕红色的吧,他小臂上汗毛像一层金色细丝绸,她忍不住伸过手去轻轻抚摸。
他意外怔住,“以玛。”
他听说她不苟言笑,此刻却动起手来,他十分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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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拨开她的手,却住口凝视她。
只见以玛神色慎重,并不像在轻薄他。
过一会,以玛突然醒觉:他不是她的客人,她不可无礼。
她抬起头,“呵,我可以替你每星期补一课。”
“一课太少,两课如何?”
“你请自备章程。”
“你想要多少酬劳?”
“免费。”
他更加诧异,学生们都紧张收入贴补开销,莫非她对他特别好感。
他无端乐得飞起。
“今晚开始可以吗?”
以玛看看手表,“我七时放学。”
“我在这张桌子等你。”
傍晚她准时来到。
伊安的章程相当特别,内容与法律条件洽商有关,十分有趣,像“一言九鼎”,“以德服人”,“遵守律例”,可见洋人很怕吃亏受骗。
他懂一些会话,向女生求约或在餐厅叫食物,绝无问题。
以玛问:“为何找我授课?”
他据实回答:“你长得漂亮,学习痛苦,眼睛糖果重要。”
“小曼与玉桢才是校花。”
“她们傲慢,不可爱,你免费,你友善。”
以玛讪笑,她免费?才不。
半小时课程结束,伊安盼望地问:“明天?”
以玛点点头。
他喜出望外,“你好似没有男朋友。”
以玛看着他,心想:你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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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以玛颇喜欢他作伴,略解寂寥之情。
她挽着书走到停车场,找到小小混合省油车,打开车门,有人叫她:“以玛。”
以玛不怒反笑,转头过去,看牢那小记者惠扬。
“你没有别的新闻可做?”
“我等你回心转意。”
“去!去!”
他不禁有气,“我不是老鼠。”
“非洲的饥民,可能漫延全球的疫症,南北极融冰……好似都引不起你这名记者的兴趣。”
“请你帮忙。”
“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些人。”
“社会如此腐败,你不关心?”
以玛讪笑。
“有求才有供,不能怪你,是那些呃,人客可恶。”
以玛不发一言,上车离去。
袁姐在家门口等她。
看见她,袁姐下车,“以玛。”
“袁姐,你通知我,我会立刻赶回。”
“以玛,来,进车厢说话。”
以玛坐到她豪华座驾内。
“以玛,实不相瞒,近日经济低迷,公司情况窘逼。”
以玛不出声。
人家说,一次做贼,终身是贼,不无道理。
“有一个人客等着见你,已有两周,今晨他动气说:‘你们是否开门做生意?’以玛,我求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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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玛沉吟。
“他是一个年轻人,叫大伟,他把照片都传来,像是对亲家。”
袁姐给她看电话视像上照片。
以玛一看,嗤一声笑出声。
“出奇英俊可是?”
“袁姐,他戏弄你,照片里的人是英国著名男模儿大伟甘地,全英女士的梦中情人。”
“嗄!……”
“这个人有幽默感。”
袁姐讪讪,不出声。
以玛想一想,“他约我在何处?”
“美景酒店一一三四号房间。”
“该处有一间良辰酒吧,我在那里等他。”
“以玛,公众场所不宜等客。”
“不妨,我想喝一杯。”
“以玛,这不是一般约会。”
以玛不再争辩。
“好,好,我与他说。”
“晚上六时,我这就去更衣。”
“以玛”袁把手里一盒衣物给她。
以玛不再回应,她缓缓回到公寓。
以玛如常妆扮赴约,最要紧洁净:光滑皮肤,明亮双目,雪白牙齿,乌油头发,身上没有气味。
她换上袁姐送的象牙白丝衬衫以及窄裙。
抵达良辰酒吧,早了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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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一杯苦艾酒。
喝到一半,有人走近她,“小姐,你衬衫扣错纽扣。”
以玛低头一看,果然,错了一粒,露出些许胸衣。
她并非故意,大庭广众之间,不便重扣,只得笑。
“这是衣服的设计。”
“是吗。”他坐到她身边。
年轻人相当英俊。
“你是大伟?”
“正是。”
以玛的手搭到他强壮的肩膀上,“我叫唐心。”
他似乎有点诧异女子的大方直接。
以玛却知道她喜欢男性,她钟爱他们强健体格。
她挽着他的手,喝完那杯酒,说:“带我到你要去的地方。”
她没看到年轻人受宠若惊的表情。
在电梯里他想吻她,以玛说:“不接吻。”
年轻人好不意外,这美丽的女郎十分怪异,主动送上,却诸多规矩。
正在这时,以玛的手提电话响起。
这个电话由公司专用,她立刻接听。
袁姐的声音:“以玛,你在哪里?”
“我在约会。”
“人客在酒吧不见你,已回到房间。”
“什么,我与他”
“你认错人了,以玛。”
以玛一怔,继而哈哈大笑,“你告诉他,我十分钟就到。”
袁姐松口气。
以玛关上电话,笑得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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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人莫名其妙,“怎么了?”
“对不起,我要告辞。”
“?!”
以玛轻抚他肩膀,“对不起,你也叫大伟可是。”
“我不让你走。”
“我一早约了人。”
“那么,下次见我,什么时候?”
以玛百忙中给了一张名片。
他不置信,“你是导游社女郎?”
以玛点点头。
“你”他十分震惊。
以玛已经溜走。
她找到一一三四号房间,轻轻敲门。
里边有人说:“进来。”
以玛听不出他有丝毫恼怒意思,她轻轻推开门进去。
房里漆黑,只有一支大约四w的小灯泡照在她头上。
她看不见客人,可是客人看得见她。
以玛踏前一步,真奇怪,那支小小灯光跟着她身形移动。
坐在黑暗里的人客深呼吸一下,“唐心,你真漂亮。”
“是大伟吗,可否给些亮光。”
他轻笑,忽然之间,他上方也有小小灯泡亮起。
以玛看到了客人。
她比他还要意外。
那是一个年轻男子,长发乌亮齐耳,容颜秀美得不像男性,可是他穿着一套大花丝睡衣,露着胸膛,又明明是男子。
他有一双奇异晶亮的眼睛,像用灰笔画着印度女子的眼圈,看真了,却不是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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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他又长又密的睫毛,那样秀美,却又如此妖异。
以玛迟疑。
他说:“你似顾忌,但又有信心对付我,好,很好。”
以玛不出声。
“走近一点,脱去外套。”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