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以玛说:“当务之急,你先去缴清学费保留学位,其余慢慢想办法。”
“我几时上班?”
袁姐答:“我们不再营业。”
少女失望。
以玛缓缓说:“你必须知道,每一行都有它的难处。”
“明白。”
袁姐说:“这是我们名片,将来再联络。”
“这张支票——”
“别担心,有机会才摊还。”
胡小娃再三道谢才告辞。
以玛在她身后称赞:“多漂亮。”
“确实可以打八十九分,但你,以玛,你不一样。”
“不敢当。”
164…5
你一枝独秀,与众不同,你在晚间出现,使人忍不住看看你身边有无两朵will…o’…the…wisp般阴火跟随。“
以玛笑不出,呵,说她像幽灵。
“况且,那少女太过聪明外露,不讨人欢喜。”
以玛点点头。
“昨夜我与阿甘听五十年代老歌,觉得这首你会喜欢。”
袁姐开启手提电话。
以玛听到一个女生天真娇嗔地唱:“早上给我糖果,中午别忘糖果,晚上也要糖果,请你做我的糖果,亲爱的,永远爱我——”
以玛本来在喝咖啡,听见如此白痴迟钝歌词,笑得把一口咖啡喷出。
“我的天,”以玛咳嗽,“这么跛的字句,跛得要用拐杖,真没想到时代曲歌词都走过那么遥远的路,今日进步合理得多了。”
袁姐却说:“糖果,唐心,那是你。”
“才怪。”
袁姐怅惘,“彼时少女还有憧憬,今日少女只懂得要钱。”
“能怪她们吗,梦也该做醒了。”
“以玛,你也是少女。”
“我?”以玛哈哈大笑。
过两日,她到校务处取信。
职员与她打招呼:“王同学,找到工作没有?”
她摇摇头。
“大家见你美貌,一直觉得会有星探在路上拉住你‘小姐,你愿意做明星吗’。”
以玛微笑,光是在班上最漂亮并不够资格做明星,当演员要有演戏天分,且要全世界惊艳。
“你打算升学?读法律就很好。”
166…7
以玛沉吟,她最怕考试。
“不过,你不爱说话,这样吧,游学如何,不用考试,最近经济不景,许多著名大学都收录旁听生,当然,不设文凭,但是也没有负担,学费倒是一大笔,剑桥你知道?回来可以对朋友吹牛。”
可惜,以玛没有那样的朋友。
“或者,到塔斯肯尼学法语,绘画及烹饪。”
以玛也踌躇,这三样都是学问,能够一起学习吗。
年轻的校务处职员甚多建议:“要不,到意大利南部那不勒斯海边游玩。”
以玛轻轻说:“我没有男朋友。”
“啊。”
一个人到欧洲干什么。
假使有亲密男友,又何用去那么远。
职员说:“我也很遗憾从来没有在巴黎春季的黄昏街头与爱人亲吻。”
以玛无言。
职员耸肩。
王以玛一直忧心忡忡要为生活奔波,怎么会有心情在街角偷偷拍男友肩膀,待他转过身子,踮起脚轻轻吻他嘴唇。
虽然仍然年轻,以玛已经不再做这种绮梦。
她是一个按时收费服务的女郎,这些奢侈,与她无缘。
她悄悄叹气。
因怕无聊才读书的她终于决定报读英语文学硕士。
职员悄悄说:“系主任安德森博士甚为英俊。”
以玛微笑。
职员交她一大叠信件。
其中有植锐的问候,并无怨言,只是指出以玛所有通讯号码均属虚设。以玛心里感触,很想冲动地回覆,但她又足够自制能力:永无重点的路,走
168…9
来作甚。
她趁空档置些衣服准备开学用。
袁姐一向对她妆扮甚为关注,叫她到指定店家选购。
那日,她背着一只袁姐所赠背囊,店员一见是本店最新限量产品,眉开眼笑迎向贵宾。
以玛看到衣物价码,只觉奇贵无比,正在踌躇,有人轻轻说:“请问你这背囊在什么地方购买。”
以玛抬头一看,是个年轻女子,皮子雪白,十分娇纵的样子,此刻却不耻下问,脸上露出殷切之情。
以玛不知如何回答。
店员前来帮忙,“这只背囊,本市只有三只,一早已被订购,这一只是本店熟客袁小姐所有。”
一只手袋都有如许高深学问。
那女子露出失望神情。
以玛觉得好笑。
年轻女子不死心,问以玛:“可否转让?”
以玛对店员说:“已经用过几次。”
女子说:“我不介意,原价,可以吗?”
她的手搭在以玛背囊上,志在必得。
店员答:“这位王小姐可以退货,由你再次照价购买,不设退款,但可换取其他货物。”
以玛把背囊里杂物通通倒出,那女子喜极雀跃,“巴黎都没有!王小姐你成人之美。”
她欢欣取过手袋跳到男朋友身边,与他耳语。
以玛看到那憨男友,心想:以后,你有得苦吃,正在窃笑,忽觉得那男子眼熟,停睛细看,呵,是他,是张亮,以玛怔住。
錄入: 阿笑笑
170…171
该女友却不是从前那个。
只见他取出信用卡交店员,一边向王以玛点头示意致谢。
他没把她认出来。
以玛把杂物丢进纸袋,离开名店。
那女子追上再三道谢。
以玛说:“别客气,你付足价钱。”
他不认得她。
也许,是因为她的妆扮与前大大不同,可能,是因为她此刻信心十足,但以玛不希望是为着一支叫人敬畏的名牌手袋,张亮不敢认人。
以码低头走到街上,长叹一声。
她已无心购物,打道回府。
一连好几晚,她一瞌上双眼,变看到张亮的面孔越来越蠢,终于,变成一只猿猴那样,不住吼叫。
最令人惆怅的是,猿猴往往活得最好,他们没有终身配偶,吃饱之后,不住交配,把因子散播下一代。
开学了。
以玛坐在最后一排。
她打量异性,男同学也端详她。
全班一百二十多名学生,没有谁值得多看一眼,而传说中英俊的安德烈教授,已经戴着老花镜,即使穿着衣服,也知道他的肌肉已经松弛。
她戴着一顶帽子穿宽松运动服在后排做笔记。
仍然有男同学与她打招呼,见多识广的以码只是低头微笑不语。
她颇享受这种清单平和寂寞日子,此刻,要及时交功课也不必劳驾男朋友,互联网上不知多少枪手,稿费一向不贵。
不过以玛情愿笨拙但独家的发表她个人意见。
大约过了三个月,第一次期考已经结束,袁姐急召以玛。
172…173
“你得来公司帮眼。”
“我……”
“ 帮我俩筛选新职员。”
以玛意外,“啊,又准备营业?”
“想来想去,还是每天到办公室有个细艺,否则,每天早上,不知何去何从。”
“我马上来。”
“感谢你,以玛。”
以玛自嘲:升职做人事部经理了。
到达公司,她好不意外。
只见旧址正在大肆装修,袁姐分明打算扩张营业,把比邻单位打通,写字楼比从前大一倍,正中摆着一张原木大写字台,边缘粗糙,像一棵大树砍成一半,铺下平放当台面。
以玛爱不释手。
袁姐出来打招呼:“以码,过来这边看应征人选。”
她打开私人电脑。
“啊?!”
以玛眼睛睁得不能再大,以致额前凸出皱纹。
照片里全是英俊年轻赤裸上身的男子。
她看向袁姐。
甘姐这时斟上咖啡,“是,以码,我们该做女士生意。”
以玛呵哈一声。
袁姐轻轻说:“新店启业,只招呼女宾,我们想过:第一,女士们也需要服务,第二,男职员若有闪失,那是他们活该。”
以玛笑得打跌。
袁姐又说:“但是,我自十二岁开始,就已知对男性没有兴趣,我不知何种
174…175
男子最够吸引,所以要借你眼力。”
甘姐说:“我与阿袁在一起已有二十年,以玛,靠你的法眼了。”
以玛问:“一共多少人应征?”
“三百余名,已有人陆续报名,我们已做好初选,这里一共三十人,我想,初步,十五名员工已经足够。”
甘姐说:“以玛,照你看,可会蚀本?”
“客似云来。”
“以玛,你这样乐观。”
以玛说:“试想想,连我都厌倦约会:互相试探,调情,勾引……为什么呢,浪费精力时间,他愿意了,又不知下次还来不来,他若拒绝,女性心灵弱小,难免受到若干伤害,开头明明洒脱,日久生情,人非草木,又变得拖拖拉拉,痴缠不已……”
袁姐赞叹,“语气老到。”
以玛继续:“来了怕他不走,走了又怕他不来……都不用做正经事了,今日,学堂里工程系与生物系的女生比男生多,谁有空寻寻觅觅,有就有,没有拉倒,但在这空挡里,如果还向往他们强壮体格,就会到天堂来。”
袁姐大笑,“可要更名?”
“天堂,就是天堂。”
那几天以玛留在公司工作到深夜。
装修工人一直在旁相伴,不停敲打钉。
选男生不同选女生,条件更苛刻。
除出卖相漂亮,到底也讲实力。
周末一早,以玛又回到公司。
甘姐买回咖啡招待装修工人,看到爱将,笑问:“你也不用废寝忘食,不眠不休。”
以码回答:“这里最后十个名字,你可以开始面试。”
176…177
“你喜欢男子。”
以玛讪讪承认:“是。”
甘姐过来一看,“咦,全是西人,以玛,你有偏见,你的标准如何?”
“第一,要年轻,但又不能太小,二十五至三十五岁。”
“这点我赞成,第二点呢?”
“体格比例要好看,宽肩胳,细腰,长腿。”
甘姐咕咕笑,“以玛,你口气象男人。”
以玛耸耸肩,“五官要细致,带点秀气,不可猥琐鬼祟,眼睛要闪亮有神。”
“你说得对,可也不能完全是外国人。”
“我喜欢欧洲男子,他们好像生下就为着玩,懒洋洋,漫无目的,得到玫瑰与葡萄酒已经够高兴。”
“你得加几个东方男人。”
“那么,排这个韩国青年吧。”
“他正职是什么?”
“运动员,筹取费用参加比赛。”
“何种运动?”
“游泳。”
“以玛,如何面试?”
以玛忽然笑,摊摊手,“光用眼力已经足够。”
“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