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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滚滚好运,为你辟邪祛病、转运赐福、事事如意……
突地,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嗓在她脑海响起,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的。
但是……她何时说过这番话?而手里玉石上的细致玲珑花纹换来十分顺手,就像是这个动作她早已做过不下百回、千回……
莫名地,一股湿意涌上她的眼眶蓄着。
像是被烫着一般,范靖喜急忙将玉石松开。
她停下冰敷的动作,将手里的毛巾放到桌面上,这才侧过身低头飞快地抹去眼眶里的泪珠。
她这是怎麽了?突然说哭就哭,这下好了,她成了一个粗鲁无礼的女人,也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或许此刻他已经后悔为她出手打人,应该出手打通报警电话就够了。
他肯定也看见了她红眼眶的模样,所以……他被她吓着了吗?
是的,殷侑丞被吓着了。
「别哭……」他下意识地抬起手为她抹去泪水。
每回到「AGame」时,他都会特意将身上的玉拿下,为的就是不想让她看见,虽然明知她就算看见了,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应,但他仍是会拿下。只是没想到现在意外教她看见了这玉石,而她出乎意料的大反应,着实令他心惊。
又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他的错误没有理由、没有答案,那麽她的呢?难不成真是孟婆汤少喝了那麽一口?
如果真的是呢?
思及此,殷侑丞不禁打了个寒颤,就怕她遗忘得不够彻底,就怕他们……
忍不住再相爱。
放在身侧的手隐隐颤抖着。
「你该回家睡觉去了。」
范靖喜走了,却忘了带走她的小药箱,但那都不是重点了。
重点是,他该如何让她忘了今晚的事,当作什麽都不曾发生过吗?
他没有出手揍那两个混蛋,而她更没有看见当年她亲手送给他的玉石……这些都可能装傻带过吗?
她来过也走了,但空气之中属于她的淡雅气息却仍在,而他记忆中的那股气息也从不曾散去,永远、永远都不会有消失的那一天。
他仍旧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桌上那本看了一半的书,他已经失去对结局的好奇心,视线唯一的定点是她带来的那个小小医药箱。
她轻柔地为他上药,为他泠敷,一如记忆中那般的柔软心地,不曾因时间及地点而更改,但他却已不再是他……
「是不是该搬家了?」他自问着。
是不是该等再次换了个身体后再出现呢?再次成为陌生人之后,他该再去「AGame」预约吗?他能完美克制想一再接触她的慾望吗?
睁着眼凝视着小药箱,重复的问题不断地在脑海里倒带再倒带,当第一道曙光初现,他仍是清醒。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沙发上动也不动地坐了多久,问题的答案到底出现了没,也没有答案,最后留在他脑海里的是过去,也是让他最心碎的那一刻——
「元轩,天就要黑了,我得回去了。」范靖喜仰头轻声地说着,但搂着她的大手却反而因为她的话而更是紧缩。
接着,男人将脸埋入她的颈窝间,并恶意地缓缓吐着温热的气息。
「呵呵呵……好痒,别闹了,快放手!」她笑着却无处闪躲,因为自己一直在他的怀里,而紧拥着她的大手也似乎没有松开的打算。
他没有放手,但不再吐气,而是将唇贴在她细致的肌肤上。
他吻着她,以着他们之间最亲密的方式细细品嚐,或重或轻的力道惹得她心痒难耐,不自觉地想要得到更多,但她仍没忘了天快黑了这件事,想推开他却又舍不得。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要她为难,想走却又舍不得,只因贪恋他爱怜的温度、他恋她的情感,因为她也是这样为他付出,他们太爱彼此,总是舍不得分别的来临。
但再不久,只要再等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便可以日日夜夜相守在一块了,因为到了那时,她已是他的妻。
「轩……该放手了。」抛虚软地喘息着。
虽然两人的婚约早订下,注定成为彼此一生的伴侣,但她尚未正式过门,怎麽都不该留给旁人闲话的。
「好,但再等等。」他会放手的,但再给他点时间吧!因为她的甜美教人沉醉不已,要抽离真的是件磨人的事。
他的唇离开她的颈窝,吻上她诱人的红唇,灼热的气息与她交融着,给予也享受这甜蜜的一刻。
大手缓缓地爬上软嫩的胸脯,以着她熟悉的方式及力道爱抚着她,听着她细碎的娇吟,这迷人的声嗓他怎麽都听不腻。
男人与女人在一块会做什麽呢?更别说他们相爱着,并已许下终身,什麽该做与不该做的事,他们早已全做透了。
男人吻得很深,那表示着他慾望已然升起,他想要更多,而她何尝不想呢?只是天就要黑了,她真的得走了。
「轩、轩……真的该放手了。」强压下体内骚动的慾望,她用双手捧着男人的脸,将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唇瓣上。
葛元轩不死心地向前企图再将她的唇瓣吮住,但她退了退,没让他得逞。
「唉……」一声叹息,他不再试着吻她,却是再度将脸埋入她的颈窝里。
两人的身子紧贴着,他胯间的男性正硬挺挺地抵着她,但她知道他正努力试着放开她,因为他深深地吸气,再重重地吐出,为的是要平复那已燃起的慾望。
好半晌,他放开了她说:「我送你回去。」
范靖喜摇着头。「不要,今天你陪着我一整天了,你这大忙人将事情全搁下,待我回去后可有你忙的,别再浪费时间了,你累坏了可是我心疼啊!」
她可不想他挑灯夜战,那有伤身体的。
「好吧,那我叫老李送你回去。」知道她是真心为他着想,他也不想拂逆她的心意,就顺她吧!
然而,他后悔了,他不该顺着她的,顺着她的结果,却是永远地失去她……
葛家的马车离府约莫一刻钟后,坐在书房里的葛元轩突地胸口一窒,无法顺畅呼吸,心跳异常剧烈。
他无法继续工作下去,忍不住将手放在心口上,并深呼吸试图平缓这不寻常的心悸。
但他不仅无法平复异常的心跳,甚至连眼皮都开始跳动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口开始蔓延开来。
小喜!
因为心系的人儿才刚从他怀里离去,而他早没了其他家人,她已是他唯一的家人了,所以现在他能想到的只有她。
心口那股难受的窒闷感不断地扩散,他豁地从椅子上起身,大脚才跨出书房,就见老李急忙朝他奔了过来。
这时间老李不可能回来的,送小喜一趟路来回需花上一个时辰,现在连单趟都没能走完呢!
出事了!
他本能地朝着老李奔了过去,老李喘息着大喊:「在北边河畔。」
顾不了究竟发生了什麽事,葛元轩一心只想着范靖喜,想着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她身边去。
只是当他来到北边河畔时,眼前一张又一张着急的脸庞,却没有一张是她的……
突然,耳里传来一名妇人着急的声音,「人呢?还是没上来是吗?」
水……
没有迟疑地,葛元轩一个纵身便跃入河里。
他忍着眼睛碰水的不适,强迫自己在不甚清澈的水底睁大眼搜寻着,就怕自己遗漏了什麽。
泅水许久,他努力再努力地闭着气,非要到几近窒息的程度他才浮出水面急换口气,然后又泅回水底继续努力搜寻。
他看见几个身影与他同在水底游着,但那都不是他想找的人,他继续独自逆水向上,然后……他看见了。
他看见水底的人儿紧闭着双眼,四肢随着水流轻飘着,他奋力地向她游去,心底万分慌急,因为他看见一个十分糟糕的事实。
长长的水草缠在她的脚上,迁也是她为何在水里的原因。
他急游到她的身旁,为她解去缠在脚上的水草,这才托着她一同浮上水面。
「找到了、找到了……」有人大喊着。
岸上的人纷纷望着他俩,全等在岸边等着帮忙。
有人打着长竹到水上给葛元轩,待他抓牢后便以最快的速度拉他俩上岸。
葛元轩上岸的第一件事便是为范靖喜渡气,即便他的心急得都快自心口里跳出来;即便他害怕得全身狂烈颤抖着,但他一再重复的动作却不曾停止。
「老天!怎麽会这样呢?」
「快醒醒呀!你快睁眼看看你想救的孩子,那孩子没事了,你快看哪……」
「好心的人,上天不会这麽快收走的,别急……」
「真是的,她一开始游得很好啊,怎麽会溺水呢?」
一大群人心急地围在一旁等待奇蹟出现,因为他们都知道范靖喜是为了救不小心跌入河水中的孩子才会溺水,孩子都没事了,她可不能有事啊!
但等了又等,一旁开始有人哭了起来,有人带着不忍的脚步离开了,而那位孩子跌入水中的母亲哭着,嘴里直喊着对不起……
身旁的声音,葛元轩听不进耳里,他眼底只有范靖喜,一再重复渡气的动作更是不曾停止,他不相信她会就这麽离开他,他不信!
「快醒来、快醒来啊!」他喊着,完全感受不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老李在一旁不断拭着泪水,天已经黑了,但小姐仍是没有醒来,他知道她已是不可能再醒过来了,但他不敢出声说出这个事实,因为他知道爷是多麽地爱着小姐,他受不了这打击的。
两人婚事在即,只怕他会崩溃……
葛元轩不知道自己究竟渡了乡久的气,天黑了,冷风不断地无情吹抚着,而范靖喜的身子早已冰冷。
最后,老李终究是看不下去了,也不忍心再让葛元轩自欺欺人,他不曾停止地流着泪水早已说明了一切。
他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