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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秒我怔然。我好像,要陷入一个名叫钟琢璧的泥潭里,再也不能出来了。
他走到我面前,朝着我蹲下,拾起我的左手,轻轻地翻看着,“包扎的不错,现在还痛吗?”
整个过程里我一直盯着他的脸,知道他最后一句话音落下,他抬起头看我,我才觉得他的到来有些真实。
“嗯,不是很痛,已经上过药了。”我回答,“你怎么来了?”
他笑,“我是老板,出这么大的事,警察局能不请我过来喝茶吗?”
我听了也觉得自己好像问了句废话,也跟着笑了笑。
“钟琢璧,你,你是钟琢璧!”张瑜艺突然指着他,颤着音说,“你是Dreamer House的老板?还有,你竟然和小伈认识?噢,我觉得自己好像是在作梦!”
我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很遗憾告诉你,这是现实。”
她更是拿手遮住了脸,低低的感叹:“噢,我的天啊。如果我朋友知道我在钟琢璧的店里打工会不会羡慕死啊!”
钟琢璧笑,“嗯,你要记得告诉她,现在店里不招人了,让她妒忌死。”
我也笑出了声。
“钟琢璧,嗷不!钟老板,你给我签个名吧,就在这里就好!”张瑜艺突然扒拉着自己的衣袖。
钟琢璧笑了笑,“以后给你签,有的是机会呢。”
音刚落下来,旁边审讯室的门便开了,“苏伈小姐,你进来吧。”
我蓦地一僵,敛了笑,不自觉握紧了双手。
钟琢璧似乎察觉到了,于是微微倾身,轻轻抱了我一下又立即放开,“不要害怕,我在外面等你。”
鼻息间萦绕的薄荷香气,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把我的慌张压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不等等我吗
我轻轻吸了一口气,推门走进去。
是陈钰,还有另外一名警察。
陈钰看着我,示意我坐下。我依言坐下,双手紧握,有些拘谨。
“苏小姐,你好像很紧张?”陈钰看着我,面容依旧是那样的严肃。“你现在的样子会让我认为你和这单谋杀案有极大的关联。”
我一僵,抬眸看了他一眼,微微咽了口口水,才扯唇:“上一次来这里是我父母的凶杀案,十年前。我想你该明白,我现在的心情。”
见他有些吃惊的看着我,黑色如墨的眼里映出来的隐约是我的脸。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苍白和丑陋。
他突然问:“你的手还好吗?”
我飞快地看了一眼我的手,“并不严重,谢谢关心。”
“刚才很抱歉,”一直绷着脸的他突然对我道歉,“如果我能反应过来或许你就不会受伤。”
我微微一笑,“没有关系,这并不是你的错。”
他又看了看我的模样,才开始真正的盘问:“你和穆梓栎是什么关系?”
“同事和朋友的关系。”
“认识多久了?”
“一个月多一些。”
“平时和他一起除了上班会聊些什么?”
“没有聊什么。我们没怎么说过话。”
他顿了顿,斜眼看了看旁边警察手上的笔录,“你说你和他是朋友关系,但是不怎么说话,这很矛盾,苏小姐。”
“事实上,他也是前几天才接受我这个朋友。”
“那之前你们也不交流?”
我点头,“不太会,只是会偶尔告知对方一声关于工作的事情。而事实上现在也是这样。”
“可以描述一下前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可以。”我点点头,便把事情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所以,他只是接受了我这个朋友,我们之间并没有多么亲厚。”
他点头以示理解,于是问:“那么这两天你有感觉到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我摇摇头,“没有。”
“你认真想清楚。”
我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照实说,“今天早上,他对我笑的时候有些勉强。但是我不认为他是杀人犯,如果他是杀人犯就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来上班。虽然他跑了,但这一定是有难言之隐。我相信他。”
陈钰看着我,问:“你喜欢他?”
我一愣,下意识摇头,“没有。”
他一挑眉,显然是不信。
“我只是相信他。因为我和他相处过,即使不长,但我确信,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笑,眼角带有少许的讥讽,这让我十分的不适。
“你们警察查案说的是证据。我不是警察,所以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我抿唇,“所以请你,一定要找出证据,证明我的直觉没有错。”
他直直的看着我,没有说话,我也没有闪缩的看着他,坦白,利落,坚定。
他最后坦然一笑,“希望你的直觉不会出错。”他顿了顿,继续说:“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有关于穆梓栎的消息请尽快告诉我。你可以出去了。谢谢你的配合。”
我点点头,拿出手机记下,便起身出去,他也跟着我,想来是要叫张瑜艺。
我打开门,走出去。
“小伈!”是熟悉的声音,姐姐。“还好吧?”
我粲然一笑,“没事。”
“陈钰,你欺负我妹妹?”她转眼看向陈钰,微微眯了眼。
陈钰有些惊讶的指着我,“这是你妹妹?”说完又立马缩回手指,态度倒是好了一些,“刚才真是抱歉了。”
我摇头,“没关系。”
“那现在能走了吗?”姐姐问,而当然答案也是肯定的。
“可以。”陈钰点头,又对坐在旁边等着的人说,“张瑜艺,你进来吧。”
看看时间,已经快要一点,“姐,那我……”
“你先走吧,你朋友我会叫他照顾好。”姐姐把我推了推,“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做,不能陪你,你自己回家可以吗?”
我点头,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那我先走了,今晚等你回家吃饭。”说完又转头对张瑜艺说交代:“你不要太害怕,照实说就可以了,我有点事就先走了。”
她对我忙不迭的点头,才走进去。
而姐姐对我微微的笑,“你自己要小心。一会儿出去吃了饭就回家,今晚给你买好吃的。”
我也点头,“知道了,你工作不要太累了。”
————
出了警察局,抬头,阳光依旧很好。
十年前从这里走出来的时候,好像是个冬天。
那天很冷,我穿着厚厚的棉袄,做完笔录走出来,抬头看天空是阴沉的灰霾,下着一片片的雪花。寒冷,孤单,恐惧向我袭来,几近把我淹没。突然,站在旁边的姐姐拉起了我的手,温凉的,娇嫩的,还只是一只根本撑不起一个天下的手。可那一刻,漫天的孤独和恐慌却慢慢地安定了下来。我抬头,看见她稚嫩的脸,微微地笑着,“小伈不要怕孤单,因为你还有我。”
人总是害怕一个人,所以当有个人在一旁温柔的牵着你时,就不会觉得孤单。
“不等等我吗?”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同时被他点了点左边肩膀,我下意识转头去看,却没有看见人。
等我回过神,他已经站在我右边。高大而伟岸的身形,笔直的立着,面容轻松而灿烂,对着我笑,一瞬温暖如阳。
我压抑住自己内心鼓噪的心跳,轻声问:“你已经喝完茶了?”
他带上太阳眼镜,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英俊的脸,“我是喝完茶才有空过来等你的,刚才给邱丽交代了一些事情。走吧,你姐说要你去吃饭呢。”说着他拉着我。
我也不动,“你不用回去忙吗?”
他已经踏下台阶的脚步一顿,转头扯唇,站在台阶上的优势让他现在也只能与我平视。他把太阳眼镜轻轻向下拉,对我调皮的笑:“吃完饭送你回去就走了。走吧,我都快饿死了。”
我见他的模样,也失笑,顺着他向前走。
钟先生,好像,又多认识了一个别样的你。不同于成熟,稳重的,而是温暖,调皮的你。
剧场:
后来的某一天,我突然想起钟先生和我姐第一次见面的事情。
“诶。”我枕着某人的胸口,好奇地问,“那时候你在警察局等我做笔录,遇见我姐有和她说什么吗?”
钟先生挑眉,低头看我,“怎么问这件事?”
我瘪嘴,“没。突然想起,有些好奇。”
他却低头舔了舔我的耳,弄得我一阵发麻。
“能说什么,遇见我这种大明星她除了要签名还能有别的想法?”
我推开他,用手抹了抹耳朵,“胡说什么呢,我姐根本不追星,说起来那个时候她都不认识你,签什么名?”我一脸“别以为你是明星就全世界都认识你,至少我和我姐不认识你”的表情。
他看着我,眉眼又轻轻敛起来,伸出舌头微微舔了舔唇角,看起来极其的魅惑,像是在回味什么,害我不禁有些害羞。“这么说来,那个时候你姐还不知道你认识我?”
我眨眨眼,不知道他的重点又歪到了哪儿去了,但还是点头,“那时候和你又不熟,有什么好说的?”
他却一把抓住我,抱回怀里,“但是她好像认识穆梓栎。”
“她是先认识的穆梓栎啊,那时候她晚上来接我下班很多时候都会看见穆梓栎在那里陪我。”我理所当然的答。
他把我箍紧,一点点靠近,“我那时候每天给你发短信,和你吃过下午茶,夜宵,送过你回家,甚至还抱过你(喂喂,那是你和姐姐见面不久前的事而已好吗!),你说和我不熟?那怎样才熟,嗯?”
他把唇贴近我的耳,细细的低喃,用他一向笔挺的鼻子蹭着我的发,极其旖旎。
我一时红了脸,觉得他有些强词夺理,想反驳,“我……”
“还是你觉得,要生米煮成熟饭才叫熟,嗯?”他又问。
于是脑袋一时充血,想起之前很多个喘息的日夜,“不是,那时候……唔!”
刹那间被某人消音。
然后的然后,这个话题我再也不敢在钟先生面前提起。
后来我问姐姐,才得知真相。姐姐第一次和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