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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流苏的慌乱与惊吓似乎是一时的,她很快恢复过来,却在抬眸之际望见姜渲安身上不住渗出的血,一颗心整个揪在一块儿,解也解不开……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了一会儿。她柔情似水,他则是冷若冰霜。
他是在气她吗?气她让那人伤了他?还是气她笨得自己傻傻送到人家怀中当人质?
是的,他该气的,是她害了他没错……
她是个笨女人……
姜渲安率先别开眼,瞪向那拿刀威胁她的男人,那个长得跟夜焰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
「放开她!你忘了她是你的女人吗?除非……你根本就不是她刚刚鬼吼鬼叫的那个男人!」
华流苏看着姜渲安,也放软了声,对着身后的男人道:「夜焰,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流苏啊,最爱你的华流苏,你忘了吗?你明明也是爱着我的,你说过你很爱我的,不是吗?你现在是要杀我吗?」
她身后的男人一愣,姜渲安也一愣,黑眸一闪,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从来都不认为夜焰爱过她华流苏,她会这么说,铁定是她知道了那个人不是夜焰。她是如何识破的?
这女人……竟熟悉夜焰到这种程度吗?姜渲安的心像被什么给紧紧扯住了,心,疼得很,比刀割着肉还痛。
「我……失去记忆了……」那男人胡乱地道。眼前的状况跟原先计划中的计诱抓捕这女人完全不同,所以他只能配合这女人的话来演出,免得出啥纰漏。「那场意外让我受了很重的伤……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没关系,我会陪你把记忆慢慢找回来……」她轻轻抓住对方拿刀的手,柔声说道:「跟我回去好吗?知道你跟我的关系以后,他不会伤害你的。对吧?姜先生?」
华流苏的目光朝姜渲安望去,对他眨了两下眼睛,希望他可以配合她说话。
其实,几乎是一被揽进这人怀中,华流苏便知道此人不是夜焰了。横过来的臂膀又粗又黑,拿刀的粗黑长指连夜焰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还有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体味,再听见此人说话的嗓音,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巨大的期望带给她的也是巨大的失落,要不是此时情况危急根本容不得她分心,胸口那灼人的痛铁定会把她的心给撕扯开来……此刻,她又痛又悔,为自己陷入这种危险境地又让姜渲安受了重伤而万分自责。
她能做的只有将伤害减到最低……
「嗯。」姜渲安不太情愿的应了声,一颗心提到喉间。在这女人像星星一样闪动的眼眸中,他看到了一丝抱歉与决绝,这让他不安起来,总觉得她会做出什么让他生气的事。
可那人的身手很不赖,自己则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重点是她是个孕妇又被挟持,他要出手得用智取。
「他是谁?」那人问。
「一个邻居而已……信我吗?」
那人犹疑了一会儿,才点点头,目光很是忌惮的望着姜渲安。「嗯。你叫他走开,我就信。」
「太好了,你真的愿意信我。」她开心地笑了。「我马上叫他走!」
她伸手拍拍他,感觉到对方微微放松警戒的同时,华流苏深吸口气,一个转身,双手使劲便将那人往山谷方向推——
孰料,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当意识到她动作而即将要被推下山谷的前一秒,对方也伸手一把扯住她的脚,随着往下滑的力道,华流苏狠狠摔倒在地,砰的一声,肚腹狠狠地直接撞击到地面——
「啊!」她痛得撕心扯肺。
就在她快被拖下去的那一刻,一双手及时拉住她的手。
「抓好!华流苏!你给我死命抓好!」姜渲安气得大吼,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要因此凝固了。这个笨女人究竟一生要笨几次才够?他真的恨不得把她抓起来揍一顿屁股!
华流苏觉得自己的双脚被抓得快断了,腹中传来的剧痛更是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与心力,她快撑不住了,而她肚中的孩子……恐怕也难逃此劫……
她泪眼蒙胧,几乎快看不清山崖上那个死命抓住她双手的男人的脸,但他伤口的血沿着手臂滑落而下滴到她身上、手上,暖暖热热的,像蜡油烫痛了她的手、她的心……
她不要他有事……
就算她死了,她也希望他可以好好活着……
「放开我的手,姜渲安……」她气若游丝的对他吼,吼出来的声音小到她怀疑他是否可以听见。因此,她用尽气力再说一次。「放开我的手,姜渲安……你听见我说的吗?」
「你给我住嘴!」他恼火得紧。「我死也不会再放开你的手……就算到天涯海角,不是我带着你,就是你带着我,听清楚了吗?」
她笑了,脸上苍白得一点血色也无。「你这是……爱上我了吗?」
「我是爱你,华流苏!打从我差点死过一次的那一回我就清楚明白得很,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放不下的牵挂……所以,你给我撑着点……敢给我放手试试,上天下地我都要把你找回来,狠狠打你一顿……」
这男人……究竟在说什么?他的话她听得断断续续的,可她看得出来他很焦急又很心痛……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可她还是对眼前这个男人笑着,甜甜的笑着。「我撑不下去了,姜渲安……冒着要被你上天下地追着打的风险……我恐怕还是要违背你的意思了……拜托你,放手吧……」
「不!绝不!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说着,姜渲安竟是脚下一滑,身子往前又移了半寸。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
「主君!」脚步、身手都没主子快,再加上先去支援麦克,这会儿工夫才跟上来的金总管一看见这情形,脸色大变,大叫出声。
跟在他身后的麦克反应迅速,已经冲上前接应,掏出手枪射向山谷下死命扯住华流苏双脚的那只手。
砰、砰两声,枪声震耳。
流苏脚下的重量然一轻,整个人立刻顺利地被拉上来。
但是此刻,她感觉到腹部刺骨的疼痛更加明显了,一股晕眩袭来,腹部剧烈的紧缩着,不住地下沉再下沉,一股暖流从腿间流出,传来一股椎心扯肺的疼痛……
「我的孩子……快点救我的孩子……」她痛叫出声,冷汗直流。
姜渲安英俊的脸庞难得地闪过一抹惊恐。「华流苏,你撑着点,我马上带你去医院!给我撑着点听见没有?」
他失控地低吼出声,丢掉拐杖要把她抱起来。
「少爷,您受伤了,我来吧!」麦克说着便要上前背人。
「让开!」姜渲安冷喝一声,死命抱住怀中的女人,完全忘了自己的伤口正汩汩的流着血。「我没关系,金管家快去把车开过来!麦克,尽快把山谷下那个人给我找出来,死也要见尸!」
说着,他抱着她往前冲——
泪,在这尊贵高傲的男人眼眶里打着滚,他不想让人看见他此时此刻的脆弱,却无法躲开她的视线……
华流苏虚弱的睁开眼,适巧看见这男人眼中的泪,她用尽气力抬起手,轻轻地抚摸上这男人的脸——
「不要为我哭,姜渲安……我不值得……」说完,她扯扯唇想对他笑,却笑不出来,手一垂,人又昏了过去。
他抱着她跑,觉得全身都在痛。
「没有人比你更值得让我哭了……华流苏……」他终于呜咽出声。
泪,滚落……
她身上的血,和着他身上的血,在婉蜒的山中小径上蔓延开来……
像是漫无止尽。
日本东京,某大医院。
半夜被送进来的两个伤患,一个是满身是血的孕妇,另一名是伤口撕裂过大,流血过多却紧抱着孕妇不放手的男人,两人的手术都进行了好几个小时。医护人员在手术房里进进出出的,神色都显得慌张又凝重。
金管家和麦克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着,两个人都沉默了许久。
「不行,我得打电话通知洛桑!要是他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都没跟他说一声,他会杀了我的!」说着,麦克拿起手机便要拨出去。
金管家伸手按住他。「洛桑是谁?是华小姐的朋友?或者我应该要这么问,他是我家主君的情敌吗?」
在主君没事时,他可以对这些事不闻不问,可现在主君为华小姐受了那么重的伤,到现在还昏迷着,他可不能再不闻不问了,尤其主君还交代他此事不准报告给老爷子知情,否则就把他赶出去……
老实说,他到现在连麦克的身分都没搞得很清楚,只知道他是负责保护华小姐的人,却也是主君的旧识……所以,或许可以这样推断,主君以前就认识华小姐,可是华小姐却不认识主君?这真是个谜!
麦克瞪向金管家。「流苏小姐喜欢的是我家少爷!」
「那你为什么要打给什么洛桑?」还有,为什么他觉得洛桑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呢?
「洛桑是一直照顾流苏小姐的人,也是托我在一旁保护流苏小姐的人,他对流苏小姐情深意重,出了这样的事,我不能不通报!而且就算我现在不说,他也会知道的,时间快慢而已!」那人可是鼎鼎大名的骇客高手落雪!
「那你要怎么说?说她重伤垂危?小孩可能保不住?那你一样会没命吧!因为你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他,有人意图伤害华小姐。」
「那是因为少爷交代要守株待兔……没想到那人会扮成夜焰的模样把小姐引出去……该死的!我真该死!是我没保护好小姐!要杀要刚也只能随他了!」
「那个夜焰又是谁?」金管家又问。
麦克第一次觉得这个金管家有点烦。「这不关你的事!」
说着,麦克再次拿起手机,眼角却看见两间手术室的门都开了,他赶紧冲上前——
「怎么样了?医生,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