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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算我吗?”付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望着我和连城弋,可怜巴巴的。
我拉着连城弋的手摇了摇,“算么?”
他又小大人似的说,“真不想带你,不过看你这么可怜,上车吧。”
“唉……”付筱哀叹,“怎么有种被小孩子调戏了的感觉。”
我们三个人都上车了,坐在后面靠着窗子睡觉的左暮还没醒,看来出差把他累坏了。
“别叫他了,付筱你开吧。”连城弋执意要坐副驾驶位,我只好跟左暮一排坐到了后面,正好我也不会开车。
付筱开车挺好的,很稳,就是慢。于是这一路,整个车厢就只能听到小少爷嫌弃的声音,“又被超车了!”还有付筱知足地劝慰,“我们的速度比他们慢,却比他们安全!”
中途等红灯的时候,靠着窗子的左暮欠了欠身子,然后有重力牵引,他的脑袋慢慢,慢慢靠到了我的肩膀上。这一幕被付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她竟然大大方方地告诉连城弋,“你回头看看,你舅舅跟你老师是不是很相配?独家消息,你老师已经跟前男友分手了,想要舅妈的话就快出手!”
“分手?”连城弋是懂非懂地皱起眉头,消化了片刻,他竟然笑了,“老师要做我舅妈了!”
我无奈地看着前排的俩人,懒得开口。
等付筱开到连城弋说的那家饭店,睡得很熟的左暮被我晃醒,“吃饭了,别睡了,一会儿你还得买单呢。”
左暮睡得迷茫,前三秒没反应过来,开车门看到不同的景色竟然懵了。
“舅舅,我们已经到饭店了。”
“哦,到了啊。”下车,左暮从付筱的手里接过车钥匙,礼貌地道了声谢。
“不客气。”付筱一边微笑回应,一边像个挑女婿的丈母娘似的打量他。
左暮再一次懵了,被看懵的。
“进去吧,饿了。”拉过夸张的付筱,我们两个走在左暮和连城弋的后面进了饭店。
去包间的路上,付筱又在左暮身后小小地比划了一番,凑近我耳朵小声说道,“我看你就抛弃过去,重新开始吧,跟他发展试试。你们两个绝对算有缘!”
“行了,一会儿光吃别说话。”
见我挺认真,她总算是老实了,收了手也闭上了嘴。
***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连城弋闹着要吃冰激凌,这小少爷的嘴巴挺刁钻,不吃饭店里准备的,要去外面超市自己买。我说带他去,他摇头,左暮说带他去,他也摇头,付筱开口了,他终于点了头,然后两个人像一对小情侣似的拉着手离开了。我怀疑这是表面老实内心汹涌澎湃的付筱偷计划的。
不过他们两出去了也好,我正好有话跟左暮说。他心里大概也知道我要说什么,于是在我开口前,他主动认罪。
“我把误会解释开了。”
瞥一眼这个叛徒,我斜眼打量他,开玩笑道,“怕别人知道你有一个我这水平的绯闻女友,会没面子?”
“什么水平的?”
“美丽大方好心肠!”
左暮笑了,鄙视我的笑容。“你们和好了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有些好奇,“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深思熟虑的吗?”
深思熟虑……还真不是深思熟虑后才在一起的,可若是爱情总要深思熟虑,那就不叫爱情了。
我没跟左暮讲我和叶惟夏是怎么第二次走到一起的,但是我跟他说了我们分手的原因,“我们不太信任对方。”
左暮微挑眉毛笑了笑,“信任是慢慢培养的啊。”
“可我已经没有勇气尝试了,而且这跟养殖水果蔬菜不一样。”
“不去尝试一下,就说自己培养不出来,你是不是太懒了?”
我无话可说。
左暮见我呆呆的样子,不再劝说什么,给我倒杯饮料像喝酒一样碰了下杯,清脆的碰撞声在玻璃杯间迸发出来。
付筱带着连城弋回来,进门看见我和左暮只是悠哉地喝着饮料,失望神情遮都遮不住。她似乎已经成了左暮的支持者,期待着在我们俩之间发生点什么。
第34章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我们是因为大姨妈造访而不爽;但每个月也总有那么一天;我们会因为发薪水而爽翻天。
之前的旅游相亲活动举办非常成功;所以同事们都如狼一般盯住了我的奖金;今天薪水一发;他们就拱着叫我请客。独乐乐当然不如众乐乐,出血就出血吧。我狠下心了;可老天爷却挺舍不得我花钱的;临下班的时候竟下起大雨来;还电闪雷鸣的。
“真是扫兴;今天没法请客了;要不周五我们再去,”
“你到时候别舍不得掏钱就行,”
“我要是不掏钱,那你们就把我吃了呗。”挥手跟同事们道别,我打伞走向公车站。车还未等来,却有熟人的电话打来。
哗哗雨声中,许昊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小塔,来一下医院吧。”
一听到医院二字,我立刻敏感得心跳加快,一种不好的预感环绕在心头。
确实不是好消息。“阿姨刚刚过世了。”
“……”我整个人僵住了,握着手机的手颤抖起来,声音也跟着一起颤抖。“我这就去……”
叶惟夏的妈妈竟然这么快就……
绕过公交车,我跑上马路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告诉司机地址时,我发现我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我的家人都健康安好,我从未经历过生离死别,现在的情况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还说要再去看她,还欠着她一个回答。
到了医院,我还未进病房,就已经听到了男人压抑的哭声,和女人颤抖的劝慰。
推门而入,叶惟夏正跪在地上悲痛欲绝,严婷婷自己已是哭红了眼睛,却强撑着蹲在他身边劝慰。许昊发现我来,抹了眼角的泪,开口叫了一声,“小塔,你来了。”
“嗯。”我怔怔地应声,目光从他的脸上游转到病床上。就像电视剧里演得一样,雪白的单子将阿姨整个掩住,好像宣告她已经和这个世界再无瓜葛。
我在门口愣了好久,眼泪顺着脸庞滑落,承载着我的难过与心疼。始终,我都没有上前去跟叶惟夏说一句话,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只能无声无息看着另一个女人陪在叶惟夏的身边。
直到医生进来找家属去办理叶妈妈最后的手续时,一直跪在床边的叶惟夏才发现我的到来。
四目相交的那一刻,我的心更疼了,我从来没见过他哭的样子,而且是哭得这样悲痛欲绝,仿佛自己拥有的一切都被人剥夺而去。
双眼通红的叶惟夏跟着医生从我身边走过,我是多想伸出自己的手去给他安慰,可此时的手却像灌了铅一样重,抬都抬不起来。
接下来的三天我没能请下假去叶惟夏家里帮忙,只能在下班以后过去看看,其实一切都安排的井然有序,严婷婷守在叶惟夏的身边足以。
“谢谢你每天下班都过来。”葬礼前那晚,我要离开的时候,叶惟夏跟在我身后一起出了门,他整个人看着十分疲累,听许昊说,他这三天几乎没睡过。
“不用送我,你回去休息一会吧。”因为叶惟夏父亲的关系,登门看望的人很多,叶惟夏回礼跪了不少人,膝盖肯定早就吃不消了。说来也怪,那些人都是冲着叶惟夏父亲的面子而来,而他本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操劳和烟让他的嗓子沙哑了,走在我的左边,他微侧头看着我,“你回去也好好休息,明天还要麻烦你。”
葬礼上家属必定情绪激烈,需要有人搀扶照顾,叶惟夏的女性朋友不多,明天会来的只有我和严婷婷,所以我们两个被安排照顾他的小姨。
“嗯。回去吧。”我停住脚仰头望向他,眼里全是他心事重重忧愁哀伤的模样,这一刻,终于我再也无法理智,不管我们以后会怎样,现在,我只想给他一个拥抱。
叶惟夏没有想到我会这样,怔在了原地。
时间在我们两个的身边悄然而过,我的一个拥抱占据了多少时间,我不知道,我是听到有人从远处走来的声音才将他给松开。然而我才刚刚松手,便又被他抱进了怀中。
“钱小塔,我,好累……”
这话出口,我仿佛成为了他的一个支撑,一个可以防止他轰然倒塌的重要支撑。
我放他抱着,让他放松了全部靠在我身上。个头的悬殊让我有些吃力,但我会尽一切力量去支撑他。
“你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离开部队回来这里吗?我告诉你……”
大院儿里的路灯将我们相拥的影子拉得好长,仿佛能够触及到我所不知道的那些曾经。
“是,我是在出海任务时出了事。任务那天,我们遇上极坏的天气,船出了事故,有一位战友差点儿被海浪打下船,我伸手去拉他,混乱之中自己却被海浪卷走了。后来的三天天气都不怎么好,不适合搜救,所以命大的我靠着一个浮板一个人孤零零在海上漂了三天,没有阳光也没有还鸟飞过,更没有人在我耳边说鼓励我的话……我是靠什么支撑下来的?我妈,还有你……我要活着回来见你们!”
我愣了,没有想到在那段我触碰不到的曾经里,我竟然也叶妈妈有着一样重要的地位。
“终于挨到第四天,天空放晴,搜救飞机找到了已经只剩半条命的我,他们将我送去医院,我躺在病床上昏睡了两天两夜,这两天两夜里我梦到的全是你们,我当时在梦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要离开部队,我要回来见你们!所以我醒来以后谎称自己心理防线崩溃,我成为了一名可耻的逃兵,但我不后悔,因为我回来了,我能见到你们了!可为什么,你和我妈都不愿意多陪我一段时间……”
有滚烫的泪滑进我的脖颈,我的心仿佛都被烫到颤抖。
***
葬礼当天,一场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