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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是同一种人?就算他是,我们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他只是我的得力助手、学弟和好友,不可能更多了。”顾流年顿了顿,看着他,“你就这么想把我和别人送作堆?”
“我不是这个意思!”纪辉连忙说:“我只是……”
“不必解释,我明白的。”顾流年淡淡道,目光露出一丝寂寥,“如是我能和什么人在一起的话,对你而言,也是一种解脱吧。你放心,我既然已经答应你,就会好好生活。如果碰上合适的,我会试着和他发展,这样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纪辉猛地踩也煞车,车子正好开到公寓楼下,猝不及防的粗鲁动作,令两人齐齐向前倾……
“怎么了?”顾流年连忙稳住自己,不解地看着他。
“不好,我不想你和别人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强硬宣告,令男人诧异之余,露出极端困惑的表情。纪辉再也忍不住,伸手牢牢抓住男人的手臂,“阿年,上一次你说得对,我是在吃醋,吃杨洋的醋!他对你那么好,看上去很喜欢你,而你在他面前又那么自然;我以为你们之间有亲密关系,心里嫉妒得要死,也后悔得要死。我知道自己是个阴暗扭曲的男人,总是不断伤害你,我已经没资格、也没脸对你说这些,可是……阿年,我真的变了!
“这两年来,我几乎每晚都梦见你,一想到过去,就恨不得痛殴自己一顿。其实我早就想回来,可又没有勇气面对你。这次偶遇,就像是上天给我重生的机会,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任它流走。阿年,我花了这么久,才终于认清自己的感情。这样的我,还能回到你身边吗?你还愿意原谅我、接纳我吗?”
顾流年直直盯着眼前这个人,完全无法解析他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很清晰,可组合起来,就成了匪夷所思的外星文。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他说他吃醋,说他既嫉妒又后悔?说想和他重新来过?这真是阿辉说的话?怎么都不可能!他一定在梦游,抑或跌入平行的异世界,一定是!
“阿年,我说的都是真的!”纪辉的力道不小,男人脸上却无一丝感觉,只是呆若木鸡。
“阿年,你说话啊…”这次等待宣判的是他。纪辉既心慌又心痛,心脏突突乱跳,全身的血液仿佛疾速逆流……
“你在说什么?你不是就要走了吗?”好半天,男人才以沙哑的声音挤出这么一句。
“走?去哪儿?”纪辉愕然道。
“你的烧已经退了,车子也已修好,不可能再留下吧。”顾流年挣脱他的手,微微苦笑,“阿辉,我已经好多了,身边也不是没有朋友,所以不必担心我,更不必勉强自己。这次见面,我很开心。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舅舅泉下有知,一定很欣慰。我知道你还有事要忙,我不会留你,你想走就走吧。”
男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刻意选择遮罩他的心声。纪辉终于尝到了自酿苦酒的滋味,无法埋怨,只有自作自受的懊悔,与刻骨的心疼,“别叫我走,不要赶我走!我想要留下来,留在你身边。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
像是泣血般的声音,从破碎的胸腔发出,一遍又一遍。男人僵硬的身体,泛起一丝震动,“你在说什么啊,阿辉……是不是又发烧了?还是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这一点也不像你……”
冰冷的大掌,忐忑落到他额头,小心翼翼地探测他的体温……带一点动摇,带一点迷惑,带着深深的不解和畏缩。男人的表情,就像被大人的谎言欺骗多次的孩子般,让纪辉的热泪不自禁流了下来……
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为什么非要践踏这么深切的爱情,非要伤害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人,才能活下去?为什么非到现在才幡然悔悟,明白了原来自己也同样深爱着对方的心情,却已经令他千疮百孔,再也无法相信爱情!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别赶我走,我只想留在你身边……阿年,以后除非你赶我,否则,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沉痛的三个字,再重复一万遍,也无法弥补伤害。纪辉紧紧抱住男人,恨不得将彼此融为一体。
“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自己这张涕泪交加的脸一定很难看,可纪辉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
男人如泥塑木雕,纹丝不动,与他的激动形成强烈反差。纪辉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比起笨拙的言辞,显然行动对他而言更顺手。于是他豁出一切,不由分说地捧住男人的头,硬亲上了他……
“喂……”讶异的声音,淹没在粘合的唇间。生怕对方将他拒之门外,纪辉一开始就急急撬开他的牙齿,伸进去乱扫一气。突发的强吻粗鲁激烈,毫无章法,也不具任何技巧,只是拼命汲取对方口中的气息,用力摩擦柔软的舌头,想借最亲密的方式,传达心意。
男人一直没什么反应,木着任他亲。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演独角戏,纪辉一阵悲伤,缓缓松开对方。嘴里传来铁锈味,大概刚才动作太野蛮,竟把自己的嘴唇弄破了。他顾不上擦拭,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住宅社区虽安静,但外面陆续有人进出,透明车窗毫无遮蔽效果,也许被人看到了,但那又如何?
“阿辉,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吗?”男人终于回过神,表情有了一丝裂缝。
“我没疯,我很清醒,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醒,跟我来!”纪辉打开车门,将男人拉了出去,朝楼上拽……不容男人反抗,就强硬地把他推入公寓,直奔卧室……
“阿辉,你到底想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看不出老子要和你上床吗!”纪辉抓狂地吼道,重重关上卧室的门,然后扑上去将他压倒……
“你冷静一点,阿辉……”男人握住他的双臂,在床上支起上半身,苦笑着劝他。
“我没办法冷静!我知道你已经无法相信我,但是没关系,我会让你相信的。”骑在男人腰上,叉开双腿,将对方牢牢夹住,纪辉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阿辉,真的不要这样,我不想做!”男人沉声道,肃凝的脸颊似有无法承受之重,“我们已经错过一次,我不会再重蹈覆辙。”
他犹记和他的第一次,明明该无比珍贵,换来的却只有毁灭与痛苦。那时,顾流年就决定了,再不做这种彼此伤害的‘爱’,不管自己多渴望与他的接触。
“这一次和上一次完全不同!那次,我想要离开你:而这次,我想回到你身边!”纪辉抓紧他胸前的衬衣,颤抖着双唇,“要怎样才能让你明白,我喜欢的是你?难道刚才那个吻不够?难道前晚那个吻,还不够?”
仿佛一块巨石投入湖面,激起道道涟漪,男人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动摇,“你还记得,前晚的吻?”
“我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掉!”
“我还以为你病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顾流年喃喃道:“你也知道,人一旦生病,会变得比以前更脆弱。”
“我病得再东倒西歪,也不会连自己吻的是谁都不知道,尤其那个人是你!”
原来如此!他会以为,自己主动亲吻的意思已很明显,没想到却被男人解释为生病时的软弱。当然也怪他那时正高烧中,头晕脑胀,吻着吻着就昏睡过去,没有借机表白心意,才让男人误会至今。
“你真的确定?”男人蹙眉看着他。
“你他妈的还要老子怎么做?是不是拿刀来挖出我的心,你才会相信?”纪辉吼道,眼眶热辣辣发痛,“我这辈子,伤害最大的人是你,最不想伤害的人也是你!你知道这种矛盾的心情吗?一想到你,我就觉得非常幸福,好像自己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却也非常痛苦,就似有把尖刀不停在胸口猛扎!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我有这种感觉。我爱你,我好不容易才明白自己爱着你,可你已经不愿意原谅我,无法再接纳我了吗?”
声音哽在喉口,唇角,尝到了泪水咸咸的滋味。透明的液体在脸上肆意纵流,纪辉咬紧牙关,强抑内心的泣恸……忽然,温暖的指尖抚上了他的唇角,他瑟缩地悸动了一下,抬起眼睛,迷糊的视线中,男人深遂的黑眸熠熠生辉。
“你的嘴角破了。”男人哑声道,轻轻触摸他开裂的唇角,像在进行什么确认……然后,微俯起身,凑近他,以很慢很慢的动作,吻了他的嘴角一下,舔去那道明显的血丝。
“你真的是纪辉吗?”久久凝视着对方,顾流年梦呓般地说。
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习惯了被反覆煎熬的心,还做不到毫无障碍地接受如此阳光灿烂的结局,顾流年差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要嘛就是仍在做梦,一个美好的他不愿醒来的梦境。
“我当然是,是你的阿辉!”男人傻傻的样子,让纪辉一阵心酸。他没有一丝犹豫,抱住他的脖子,低头吻了上去……
开始很长一段时间,男人的反应相当迟缓,和以前比没什么长进。
纪辉耐下心,先张开嘴整个含住他的唇,再把舌尖伸进去,在他温热的口腔中细细搅动,慢慢品尝男人嘴里暖暖的味道……这种吻法非常大胆,充满诱惑意味。若在平时,他绝对不会这么吻他,可现在不比从前。以前他像只刺猬,竖起浑身的尖刺,只想拼命伤害他,而现在他却好想拥抱他,深深亲吻他,弥补过去的一切。
第一次敞开心灵的吻,充满令人心跳的暧昧。把所有感觉都倾注于唇舌间,纪辉默默以行动表达自己的心意。吻了很久,男人才终于有了反应,缓缓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并和他的舌头搅在一起……
周遭的空气,一点点被久违的情火煨热。顾流年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怕一激动就会打破这个美好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