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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大男人拿着这样的床单去干洗店……
顾平生笑得越来越明显,搂住她低声说:“没关系。”
他用手给她暖着手,童言刚才觉得手指开始恢复温度,就感觉有些微妙的冰凉触感,从指尖滑下来,一枚不大不小的戒指,完完整整地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素净的戒圈,再没有多余的装饰。
“我对上海不是很熟,找不到最适合你的,”顾平生的声音,就在如此近的距离,清晰地告诉她,“我知道这个不能太敷衍,但你还在念书,这个款式应该可以暂时替代。”
她如同听不到一样,只是盯着自己的手指,一动不动。
手被他半握着,还有些被冷水冻红的痕迹。
四周那么安静,没有任何声音,包括他也再没有说任何话。最后还是她先抬头,打破了沉默:“顾平生,你是要求婚吗……”
莫名其妙,眼泪就哗哗地往下落,毫无预兆。
毫无预兆的戒指,毫无预兆的求婚,毫无预兆的一切。
实在太不浪漫了,怎么能有这么不浪漫的人。
“只是补了一个戒指。我记得,曾经很清楚地说过,只有在婚姻中,性才是一种最亲密的爱的表达,在婚姻外的任何性都是错误的,”他半开玩笑地看着她,“所以昨晚,你应该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对吗?”
童言又是哭,又是笑的。
根本就接不上他的话。
“我父母是师生恋,”他靠在阳台的玻璃门上,把她搂在了怀里,“我是他们的私生子,也是这个原因,我和母亲的关系始终不好,甚至在她去世的当夜还大吵过。也是在那天晚上,遇到了你。”
“你很像小时候的我,是非观太强烈,行为又偏激。我很想彻底打醒你,以免十几年后,你会和我一样,对自己过去所做的一切都追悔莫及,”他的手心,贴在她当初被打的那半边脸上,轻轻摩挲着,“后来再见到你,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去照顾你,反倒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是你的老师。对不起,言言,我发现对你的感情后,首先选择的是逃避。”
她仰头看他:“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他继续说,“逃避绝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
童言终于忍不住,微微笑起来:“说完了?”
他也笑起来,没有说话。
她向他靠过去:“所以,你这就算是结束了这辈子唯一一次求婚?准备就这么敷衍了事?”看来不能乞求他有什么意外惊喜了。
能把这么动人的场景,变成自我检讨大会,他也真是可爱。
“还有最重要的,”顾平生想了想,坦言道,“我没有一个完全健康的身体。”
童言摇头,想要说话,却被他制止。
“但我会尽力,恢复健康。”
他从口袋里拿出另一个戒指,递到她眼前:“所以,你原意吗?”
那么一瞬,童言有些呆住。
然后,嗤地一声笑了,接过他的戒指,很认真地把银色的小小一个戒指,套上了他的无名指。有人求婚是预备好两个戒指,其中一个是留给自己的吗?
估计只有他了。
顾平生的手骨肉均匀,毫无瑕疵,记得最初重逢的时候,她曾赞叹过这就是一双美剧里渲染的外科医生的手。
股骨头缺血性坏死。
或许,这才是他离开手术台的真正原因。
她有那么一瞬的心酸,手指在他的无名指上停了一会儿,才认真抬起头:“无论疾病还是健康,富有还是贫穷,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很多年前,当她第一次从电影里看到结婚的场景,就觉得神父问的很有感觉: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富有还有贫穷,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当时年纪小,并不能理解“疾病还是健康”、“富有还是贫穷”之间真正的意义。但或许是家庭环境的原因,她对“婚姻”这个词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而这样仓促的决定,却并没有让她有任何的排斥。
顾平生握住她的手。
用自己的手指,把她的无名指撑起来,低头吻了吻那枚戒指。
窗外的日光苍白萧瑟,却仿佛再和这个房间没有关系。
因为第二天有课,晚上她就回了学校。
出租车依旧停在教学楼附近,离宿舍楼很远的地方。顾平生和她走下车,替她拿下行李的时候,忽然就有人叫了童言一声。
童言下意识抬头,顾平生看她的动作,也向身后看去。
“赵老师。”
童言有些尴尬地打着招呼。
八点多的时间,大多人都刚才返校,没有什么人会在开学前一天热衷晚自习。所以教学楼这里难得没什么人,只是没想到这么意外能看到赵茵。
她似乎也很意外,看了看童言的行李箱,才笑著去问顾平生:“听说你这学期准备停课?是家里出什么事了?还是复查的结果不好?”
“复查结果不是很好。”他简略地告诉她。
赵茵似乎很熟悉他的病史,两个人大致说了两句,她才将视线转向童言,笑著说:“上次我给你补课做的测试,结果还不错,你这学期的大物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不过还是多努力努力,学积分高的话,毕业后再申请学校比较有优势。”
童言点点头,目送她离开,直到很远了,才看顾平生:“赵老师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好像是,”顾平生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故意说,“似乎喜欢很久了。”
……
好吧。
童言觉得这学期的大学物理,更难挨了。
她想了想,还是不死心问他:“你说,她看出来了吗?”
“看出什么?”他把行李箱的拉杆递给童言。
她接过来,一只手撑在上边,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刚才她可是特意把手□了羽绒服口袋,就怕被发现。
“不知道,”风很大,他拉起她的帽子,给她戴上,“等你大四回北京实习的时候,我们去办手续。”她愣了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很轻地嗯了声,想到他听不到,只好张开嘴说:“好,”可想了想,又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一定要在北京登记?”
“属地原则,婚姻登记必须在男女一方的户口所在地。”
“真的?”
“真的,”他坦白承认,“我也是今天刚知道,本来以为只要有护照,带着你去一个政府机构就可以直接办手续了。”
她对程序的疑惑被解开的同时,渐渐琢磨出他话里的意思。
也就是说,他本来打算今天就速战速决,搞定所有的手续?
“你是想趁着我头脑发热,把所有事情都做完吗?”她仰着头,看着他,“很多人都说过,绝对不要在心情最好和最差的时候做决定,这种情况下98%的决定都是错的。”
“头脑发热?”他重复她的话。
她笑得像是占了大便宜:“好吧,我承认,我图谋你很久了,绝不是头脑发热。”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倒像真来了兴致。
“从上学期,你进教室开始,”她眯起眼睛,说,“从你明明一进教室就看到我,却非要等我先问你开始。”
“当时我只是很好奇,当初那个小姑娘,怎么能忽然变得这么漂亮。”他笑著拍了拍她的额头,“ 而且还一直盯着我看,完全不知道收敛。”
路灯的光,从他身后渗过来。
面对面拆穿她的话,却不动声色地承认了自己的留意。
第三十三章 再没有过去(3)
开学前最后一天,宿舍楼又恢复了热闹。
她拉着箱子从楼道走过时候,远远就看到艾米和沈遥站在104门口说话,沈遥不知道又去哪里旅游了,大冬天的,脸竟然晒的有些蜕皮。艾米看到她远远过来,笑眯眯说:“你们寝室真奇怪,都最后一天晚上了,竟然只有沈遥一个人。”
“你怎么忽然跑下来了?”
“在八卦,”艾米神秘兮兮说,“你知道,你们寝室转手出去的那个文静静,现在在明恋谁吗?”沈遥努嘴:“不要卖关子,直接告诉她,是那个被王小如抢过来,又甩掉的学生会周主席。”
“好奇怪啊,”艾米用手指下意识划着墙壁,很不解地分析,“为什么周清晨会看上文静静呢?……我可没有贬低她的意思,周主席上上个是广电的大美女,这个又是你们学院的小院花,文静静的确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啊?”
童言一瞬间感觉,又像是进入了正常的轨道。
好多女生间的话题,间或毒舌,鸡毛蒜皮的八卦……
等到终于把艾米赶走。
沈遥忽然就把门撞上,抓住她的右手,盯着那个戒指说:“别藏了,刚才你从远处走过来,我就看到了。谁的?是谁的?”
童言在徘徊要不要告诉她,沈遥忽然想起什么,眼睛瞪得更大了:“顾老师?”
“你怎么知道?”她真是被吓到了。
“真的?!”
“……真的,”她觉得没必要瞒着沈遥,“他这学期不教课了,应该不算我们老师了。”
“上学期王小如说,平安夜看到你和顾平生一起,我还不信,没想到被她说中了,”沈遥长吁口气,“ 童言,我发誓,你这辈子做的最好的事,就是拿下顾老师 。”
她笑起来,没等到说话,沈遥已经亢奋的不行,拿起手机说:“我要发短信给我男人,绝对太令人兴奋了,”刚才拼了几个字又停下,“不对……不能告诉他。”
童言知道她说的“男人”是成宇,而不能分享这件事的原因自然是陆北。
两个人都避开这个话题,沈遥继续八卦地追问很多细节,甚至抱着她的腰,一个劲笑声嘀咕是不是已经那什么的问题……童言被她折磨的不行的时候,阳台外忽然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来开门,走出去看,意外地竟是周清晨。
“怎么了?”她隔着不锈钢的栏杆,诧异看周主席,等到想起刚才的八卦,立刻笑了,“文静静已经不和我一个寝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