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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人抱了我起来,我才抬起头,抽噎著看他,泪水朦胧中,我看到淡其轩皱著眉头看我,我心中一痛,眼泪又多又急,哭的停不住。
他眉头皱的更紧了,叹口气,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口,声音却是很温柔:“别哭了,小真,别哭了。”
我靠在他身上,只管闭著眼睛放肆的哭,直到他胸口的那块全湿了我才停住眼泪,轻轻的抽泣几声,他抱著我进去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刚才他叫我什么?
小真?
我吓坏了,拼命挣扎,他不肯放,仍是箍著我,声音低低的温柔的说:“怎么了小真?进去洗个脸再说。”
说著就抱著我往里走。
我大叫:“放开我放开我,你干什么……”
吓的声音都变了。
他紧紧搂著我,十分温柔的安抚著我:“我什么也不做,只是给你擦擦脸,小声些,当心嗓子痛。”
在我家里他也敢这么?
念头还没转完,整个人早已让他弄进去了,还顺手关上了门,我彻底绝望,再说不出话来。
他让我坐在椅子上,身边一个伶俐的丫头早拧了热手巾来递给他,他弯下腰细细的给我擦脸,离得我很近,很仔细,我感觉他的呼吸轻轻细细的抚触在我的脸上,突然我脸就红了。
他自然看得清楚,不由一笑,笑的我心砰砰跳,脸更红了。
他笑起来:“真不知道你这么会哭。”
我简直不知道怎么接话,整个人云里雾里的,真像做梦一样,他免费奉上如此多的醉人笑容,那么温柔体贴,真像中了柳絮的时候一般,我心中一凛,似乎想到了什么,仔细一想却又不知道是什么,倒是呆呆的看著他的笑容仿佛傻子一般。
他看我这个样子,笑容越发收不住一般,揉揉我脸颊,笑道:“这么半夜你在外面逛什么?”
他一说我才想起来刚才怎么会被他抓住的原因,心里又闷又酸,偏过头去不理他,这时候倒真豁出去了也就忘了怕他。
他皱皱眉头:“刚才有个奴才犯了病,直哼哼,把我吵醒了,心里头发闷,说出来走走就见你蹲在门口哭,到底是怎么了?”
啊?
我心中顿时一股说不出来的快活,根本没发觉刚才那声音哪里是病的?
可惜我在他跟前早傻了一半,他再略笑笑,就更剩的不多了,生生被他给骗了过去。
正说著,又有丫头进来,一个青石条盘上两个热气腾腾的容米转蓝小碗。
原来是两碗瑶柱清汁燕窝粥,热气缭绕,我晚饭没吃,早折腾饿了,这会子不由的吞口口水,淡其轩仍是微微笑,亲手端到我跟前。
管他呢,吃了再说。
十分清谈甜美,吃下去舒服许多。
他吃过了看著我:“就在我这里将就一会儿吧,就快天亮了。”
也不管我肯不肯,把我抱起来就进了内室,我已经麻木,任他摆布,他把我放到床上,脱了外衣,摸摸我手脚冰凉,命人拿了手炉脚炉来塞在我被窝里,又在房间里点上以前他房里常点的一种催眠的熏香,我躺在床上看他亲手服侍我,觉得身上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不由得就这么闭上眼睛睡著了。
第十一章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时候,只看到天空清亮,一点云也没有,周围安安静静的,房间里仍残留著那淡淡的香味,越发的觉得懒懒的。
昨晚占了他的床,他住哪里去了?
正想著,他的丫头掀帘子进来,我跟了他那么久,倒没见过这个,这个俏丽甜净,带著笑,看起来就舒服,见我醒了便说:“宁少爷,睡的好罢?这就起来么?”
我便坐起来,一边说:“淡堂主呢?”
那丫头手脚伶俐的伺候我,一边笑道:“我们主子和宁大少爷谈事情去了,好半天了呢,留下我伺候少爷,我叫锦湘,少爷只管吩咐。”
我有些心不在焉:“昨儿你们这里有人病了,可请了大夫没有?这里也有几个好大夫。”
那丫头一怔:“不是都好好的吗?怎么有人病了?”
我也一怔,不由说:“昨儿你主子说的,说还吵的他睡不著呢。”
锦湘抿嘴一笑:“主子怎么这么说呢,昨晚他明明在书房里和人说话,后来又出去,就和宁少爷一起回来的,大约是和宁少爷开玩笑的吧。”
啊?
我掩著嘴,他怎么哄我?为什么?
心中有个非常难以置信的念头,却被我下意识的压制住,不让它冒出来。
“宁少爷?宁少爷?”
我终于回过神来:“啊,好了,你不必伺候了,我也该回去了。”
锦湘忙笑道:“我们主子吩咐特为宁少爷做了早饭,吃些再回去吧。”
我说什么也要走,只说:“不必了,我回去吃,你复上淡堂主,多有打扰,改日再来赔罪。”
说著,竟逃一般的回去了。
师兄果然不在,和那人谈事情去了,几个下人看我回来,忙都迎上来,我烦闷的很,哪里耐烦说笑,都打发了自己到屋里闷坐著。
我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人?
如此阴险狡诈,如此工于心计,这样算计我……我不寒而栗,皮肤上渐渐泛出一层疙瘩,一直冷到心里去。
轻轻发著抖,我觉得越来越冷,四肢都僵住了,只有心中冷的紧了,刀绞般的痛起来,痛的我不禁弯下腰去,却怎么也止不了那痛,牙齿死死咬著嘴唇……
脸上却干干的,一点眼泪也没有,我是风吹草动也要流泪的,怎么痛得这么厉害却一点也没有呢?
不知过了多久,那尖锐的痛变成了钝钝的,长久的痛,我才直起身来,想要站起来,脚却无知觉,竟摔在地上,这才发觉不知坐了多久,脚都麻木了,如心一般。
就这么坐在地上苦笑,宁歆真,看看你做了些什么,天下还有像你这么笨的人么?
真可以题一个匾挂在门口:“天下第一大笨蛋。”
不由的笑,还好还好,总还笑得出来。
正此时,师兄推门进来,见我坐在地上傻笑,不由皱眉:“这么大人了,还坐地上玩,真成小孩子了……”
话没说完面上却是变了色,一把拉了我起来,十分著急:“小真,你怎么了?”
我茫然:“我怎么了?”
他把我拉到大镜子跟前:“你自己瞧瞧,怎么这个样子。”
镜子里的人面色青白,容颜黯淡,看起来跟个鬼一样,我却不肯认帐:“没怎么啊,还不是原来那个样子。”
师兄那么厉害怎么会被我糊弄住?只是拧著漂亮的眉毛:“你别这么笑不像笑的,到底怎么了?今天早上你没在你房间里,去了哪里……”
他立时醒悟过来:“淡其轩?他把你怎么样了?”
我低下头:“哪有怎么样,我这不是很好?”
师兄却很是著急:“小真,快告诉我,他到底做了什么?”
我考虑了半响,才说:“没什么,他对我十分客气,只是,我觉得他大约对天青教没什么好念头,师兄你要小心。”
师兄笑起来:“就为了这个你就这副模样?真正是小孩子,我早知道,明教想要吞并天青教早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他今天早上又找我谈了这个,言语中虽没明说,我倒还看得出来,想算计我?他再去修炼修炼再来,如今除了你的事,也没什么可虑的。”
师兄果然好魄力,我心中一动,便说:“那你准备怎么做呢?”
师兄像是放了心,淡淡一笑:“自然不会让他如愿,天青教还是自己管自己才好。”
我说:“他不安好心来,我们也让他吃个小亏如何?”
“哦?”师兄看看我:“你想要怎么?”
我笑,对师兄附耳说了半日,师兄一边听一边点头,笑道:“你这小家伙,倒在外头学乖了,不过,你舍得?”
我咬咬牙,真正说怎么舍得,可心中一口恶气,竟再也顾不得,非出了不可。
第十二章
其实也是不过让他吃小亏,不至于伤筋动骨,要真是大事我自然是舍不得的,真正没出息,可是不管他怎么对我,想要哄我也好,利用我也罢,我心里对他仍是有那情意,不会真的为难他。
不过……
我轻轻叹口气,那情意也只得付与流水,再也不相干了。
这么一想,心中便又难过起来,不过比起先前心如刀绞却又好了许多,原来连这个也是能习惯的呢。
不是不怅然的。
师兄看著我笑:“你呢就是太懒,事情给你都管坏了,不然早把天青教交给你,省多少事?说起来,真要做什么还是你有决断的多。”
我连忙说:“师兄又拿我开心,我哪有什么决断,不过是胡乱出主意罢了。”
师兄捏捏我脸颊:“你和我还打什么马虎眼?就说你这一年,明明知道又危险又要吃苦,你还敢去呢,到底最后算计了他才全身而退,有几个人有这胆子?平日人人看你那么容易哭,以为你是最好对付的,又有多少吃了哑巴亏说不出话来的?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说的我脸绯红,师兄才厉害了,瞧瞧,什么不知道?
我在他跟前简直就半点作不得假,幸而他疼我,不然还不知怎么死呢。
师兄看我样子,掌不住又笑,我陪著说笑了一会,又陪著他吃过午饭,便觉得倦了要睡午觉,师兄笑道:“好好睡一会吧,才有精神呢,这事情竟就交给你了,要什么东西什么人用告诉我,我自然替你安排。”
我点头,心中虽仍是闷闷的,却又有种难得的轻松,很快就睡著了。
好好修养了两天,躲在房间里没出去,我也不急,反正淡其轩要住一阵子呢,也不急著这几天,我得心理准备好了才行,不然说不定又任他摆布。
等我出去的时候,已经自觉百毒不侵了。
师兄请淡其轩吃螃蟹,我自然坐在一边,看他们谈笑盈盈,话题十分轻松,我也不怎么插话,只顾闷著吃螃蟹,如此新鲜的螃蟹,味道一流。
还有在地下埋了20年的好绍兴酒,越发是让人欲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