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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啊,特工一样哦!”桑红兴奋。
宋书煜有些哑然道:“这可不是耍酷的,身上的武器,都是要保命用的,喏,那就是这东西打磨出来的。”
桑红郁闷了,她捏起桌上的那钝而无芒的小飞镖,无法想象他用了多久才打磨出来的。
宋书煜显然看到她眼睛里的情绪,出声安稳:
“你的力道不够,可准头很好,所以,你的不能打磨成这模样,具体等专业的技师来了会给你具体指点的。”
时候不搭,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瘦削男子走了进来。
宋书煜一见,和客气地给他们介绍认识,那男子拿出钥匙,开了他们身后的一扇小门。
开了灯,装修显然是模仿了自然光,人站在里边,压根儿就看不到一丝阴影。
房间大约三十平方,呈现正方形,四面墙壁上挂着精密的飞镖盘。
那男子让她伸手看看,然后淡然地从柜台里取出一个牛皮套子递给她。
桑红接过一看,上边密密麻麻地排着锃亮的带着红缨的飞镖,足有四五十把。
那人又递给她一根皮带:“把这东西粘到你的腰部,伸手最省力便捷的部位,一会儿,根据本能反应,摸出来射出。”
然后把另外一套飞镖带套子放在一角:“时间到了,你就换上这一副,佩戴到你的左手臂上,然后再试一次。”
桑红明白这是要看她的动作,来寻找她最佳的佩戴方位,不由一阵兴奋。
她取出一个飞镖摸摸,随手射出了两枚,找一下手感。
男子过去把飞镖拔下来,重新插回原位,对她赞赏道:“不错,不错。”
桑红对飞镖一贯充满信心,闻此也并无喜色。
他对宋书煜点头,两人退了出去,站到了门外,一侧壁上挂了个巨大的显示器。
男子伸手熟练地按着旁边的按钮,设置成了四画面,只见桑红的动作和室内的情况一目了然。
那些飞镖盘开始明明灭灭。
桑红明白这应该是让她射飞镖的信号,当即就根据光线的变换,身形迅捷,哪里亮了就打哪里。
过瘾啊,这个测试室设计得好规范。
桑红约莫射了十几把,室内的灯就亮了。
她挑挑眉,解下腰间的皮带,惋惜地看看上边剩下的那么多尚未用上的飞镖,低头捡起地上的那个,粘到在左臂上,有些施展不开,往前移动了一次,才固定了位置。
然后又开始测试,这次觉得顺手多了。
她甚至能够一次射出两只飞镖。
宋书煜那严肃的脸上不由也出现了一抹笑意,这丫头那警惕敏捷的身手远远超出他的预料,有时候她甚至就无需回头,飞镖就能打中身后的目标。
看着那靶子上的战绩,他抽了一口冷气。
这丫头真是无时不让他惊喜。
男子微微颔首:“好,没有五六年难以练出这样的身手,哪个世家的小姐,舍得吃这般苦?”
“呵呵,这在部队里,也不过算得上中等偏上一点的水平,哪里配得上您的赞誉。”
宋书煜笑着代替桑红谦虚。
那男子见他不愿多谈她的来头,自然明白这女子对他来说意义非同寻常。
两人进去,男子把两只飞镖套放平对比,审视一番之后,说:“左右手没有明显偏差,敏捷程度几乎一样,飞镖套子放在胳膊上显然比后腰处更快捷。”
宋书煜凝眉插嘴:“可是,双手靠拢,这在对敌动作里显然容易引人警惕。”
“这飞镖在她手里显得有些重了,你要帮着她打磨一套顺手的家伙。”
“你看着办好了,我的手艺有一多半都被你偷学了去,关心则乱,世上哪里有两全其美的事儿?”
男子不由哂笑,打趣他。
宋书煜心神一凛,他今天是第二次听到“关心则乱”这四个字了,他沉下心思,努力让自己更客观地来判断,哪种方式更易于她把特长发挥到极致,不往完美无懈可击的方向考虑。
那男子按出了一张数据和方位图,递给他:
“她的手法还是有弱点的,我只能感觉出还有完善提高的空间,具体需要推算,还是由你代劳吧,我年纪大了,推算失误的可能性挺大。”
“大伯,他哪里有您的功底深厚,顶多是半瓶子晃荡,你哪里老了,明明精神矍铄得很。”桑红一听他的话顿时眼睛一亮,如遇明师;
再一听,他竟然要这家伙来指点她,赶紧出声帮助自己揪住机会。
她明白,人的经验是最宝贵的资本,她能有今天的身手,说实话,她轻易不放过任何的学习反思的机会,绝对是集采了她遇到的所有能说得上话的高手的精心指点。
没有人舍得拒绝一个勤练又有灵性的小丫头。
男子有些诧异地从她脸上移开视线,挪到宋书煜的脸上,看到他一脸郁闷不已的模样。
当即笑得很爽朗,促狭地说:“书煜啊,你做了什么样的事情,让人家小姑娘鄙视成什么半瓶子晃荡?”
宋书煜咧咧嘴,谦虚一笑:“在这飞镖一技上,谁和您比不是半瓶子晃荡?她这话说得对极了,难得你们有这一面之缘,你就屈尊指点她一下好了。”
男子眯眼审视宋书煜,桑红瞧着他的站姿神态,显然有些为难,并无答应的意思,而且,他的脚尖明显是向着门口的方向,似乎有事情急着要办。
桑红被男子说得无地自容,再一听宋书煜的话,当即就也开口求了:
“前辈,晚辈不才,遇人从来不看名头,只说实力,萍水一聚实属难得,要不,咱们进去比划比划,十分八分钟而已,根据对方的身手,评判一番如何?”
宋书煜傻眼了,这丫头怎么说话哪,这么不知进退,没见的他都这么低声下气了,她出言挑衅个啥子。
当即眼角严厉地扫了她一眼。
男子瞧着她那一股子初生牛犊的猛劲儿,抬起腕子看表,点头说:“我确实有事,却也不差这十分八分的,遇到这丫头也是缘分,书煜,你也一起进来吧。”
说完转身进屋,对跟着进来的桑红说:“把你最拿手的绝活儿,演示一遍,我们俩看看。”
桑红早就把地上那两个飞镖套子系到了身上,闻声毫不扭捏地就动了,对着面前的靶子,变换各种姿势发射。
不过一分钟,那靶心凛凛地被她的飞刀尽数插满。
男子和宋书煜对视一眼,笑得很舒坦:“妙啊,当成杂技一样耍着,还能不失准头。”
“嘿嘿,你们这样的观众太难得了,我一时间潜能就爆发了。”
她话音一落,那被飞镖插得实实的靶子心竟然咔嚓一声掉落下来。
靠,竟然把东西弄坏了,桑红正笑着的小脸尴尬得有些抽筋:“我当真不是故意的。”
宋书煜安慰地拍拍她的肩。
男子过去捡了,端详了半晌指着那些刀锋的方向说:
“我说这些都是吹毛求疵的话,你瞧瞧这些刀锋的方向,太一致了,这样攻击对象容易有躲避的死角;
如果根据不同的方位,甚至射击对象的材质,要变幻着角度发力才行,要学会避过硬物,不损力道和目标。”
说着他捏了几把随意地给她演示一番。
他们凑近一看,刀刀靶心,六把刀从六个方位拱成一个小圆圈,那力道果然是均匀完美,不存在她的那种一边倒的情况。
“前辈,您的话让我茅塞顿开,多方位能自如地控制,根据不同的对象和所站的方位射击,才能避免攻击失手;请您再为我演示一遍。”
男子面露微笑,赞赏地点头,接过她恭敬地递过去的飞镖,有意地放慢了速度,让她看清楚动作的全过程,包括手指的拿捏方位,都特地演示给她看。
桑红站在他旁边,照着模样学着。
两人一先一后地几把射完,靶心竟然出了两个同心圆。
男子眯眼瞧着桑红那外围的一圈飞镖,眼露喜色:“后生可畏啊,一点就透,书煜,以后常带了这丫头过来玩,我喜欢。”
“师父,难道他不带我来,你就不见我吗?”桑红笑眯眯地埋怨。
男子一愣,这师父从何说起。
宋书煜顿时笑了道:“这不是师父是什么,人家一字还称师哪,您这压箱底的功夫都被这丫头偷走了,不是师父是什么。”
男子笑笑摆摆手:“这丫头大有可为,不是我这老朽所能比的,算了,你爱咋叫就咋叫呗,平白地得这样一个徒弟,也是幸事。”
说完就匆匆告辞,宋书煜和桑红殷勤地送他离开,回到作坊,宋书煜安心地陪她坐着,教她怎么给匕首开刃,全都是手工来做,手把手地教,两人都觉得这样一起做这么枯燥乏味的事情,也充满着盎然的浪漫气息。
宋书煜速度快,帮助她把东西打磨成半成品,桑红进入测试室试手感,然后根据感觉一点点地调整,当第一个成品出来后,那小东西握在她的手里,有着和意念融为一体的幽谧之感,桑红兴奋得跳来跳去。
宋书煜宠溺地看看她,偷眼看了时间,俨然已经快下午五点了。
桑红加快速度,少了试手的时间,磨着快多了,她抽空瞧瞧宋书煜,只见那家伙坐在另一边剪裁着一块黑色的磨砂过的韧牛皮,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因为这道工序必须由桑红亲手来把关,她自然十分认真细致,毕竟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套亲手磨制的武器,她带着万分的虔诚和欣悦做着这件事。
宋书煜粗粗的手指笨拙地捏着缝制熟牛皮的特制针线,眼睛时不时地瞄着桑红的胳膊比比,琢磨一阵子,耳边听着她细细的不紧不慢的打磨声,时不时地傻笑一下。
一个闪神,竟然把针扎到了指头上,他皱着眉头瞧着拇指上边冒出的血珠子,努了一下嘴巴,只好含在口里止血了。
怎么这么小的一个玩意儿,还弄得他流血,当即不敢再分心,用上了十二分的心思去做。
终于,宋书煜先完工,他坐在桑红的对面,看着她耐心地把几把小飞镖放到微量秤上边比来比去地观察,觉得这小丫头太不同寻常了,这是他们俩第一次单独出来玩,如果算作约会的话,额——这地方当真很与众不同,难得的是她很投入,很专心。
“你帮我瞧瞧,这个小东西我瞧不出毛病,可是,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