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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有能力还又愿意护着你的,恐怕只有他了,不,也许还有另一个人——”
他顿了顿,望着她微微一笑,不再往下说,如同故意要引她猜测一般。
七宝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拼命地眨眨眼:“你又是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颜若回摇头道:“我当然有我的原因。”
“我不懂。”七宝摇头,苦恼不已。
颜若回说话半真半假,好像是在关心她,但是话语中似乎又另有深意。太阳已经完全升起,照在颜若回绯色的衣衫上,瞬间染上一层金光,煞是好看,衬得他玉一般的容貌更加神采奕奕,只是,他的眼睛始终笼罩着一层阴影,叫人看不清楚。
“你不需要懂。”
神啊,劈个雷打死这个故弄玄虚的家伙吧,七宝暗自祈祷,看着朗朗晴空,总算绝了这个念头。“我爹如果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
颜若回淡淡道:“只怕他真来找你,你就要哭了。”
这是什么道理?七宝越发看不透其中的玄虚。
“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想着你爹,他心里,除了你娘亲,谁都没有。”
“可是——”七宝咬着嘴唇,她只是想见见自己的亲生父亲,难道也错了吗?
颜回凝目瞧了她好一会儿,突然长叹道:“好可怜的七宝……”
七宝觉得他越发奇怪,身上全是谜,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怎么解开。他既然说墨渊教没什么查不到,他知道往事就并不奇怪,可是他又没有见过她父亲,为什么这么笃定?甚至还说出这样的话来?事情越发显得离奇,七宝摇头。
“有的人心里,爱得太深,一叶障目,谁都瞧不见。”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她,根本无法介入其中的意思吗?七宝彻底绝望,完全听不懂这厮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颜若回突然转过身来,将七宝抱在怀里,七宝想要一脚踹飞他,谁知道被他牵制住动不了,
他身形高挑颀长,可是却弯下身子整个人抱住七宝,脸颊深深埋进她的颈窝。七宝不敢动了,因为她觉得有冰凉的水珠,已自他的眼眶里,流到她脖子上,连同他温热的呼吸,也一并吹拂而来。
七宝站在原地不动,实在是被这一出弄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你到底怎么了?”
颜若回闭目不答,良久,才道:“七宝,对不起,再见面,我们就是敌人。”
敌人?这到底是为什么,真是——
见鬼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衣袖一甩,转身离去。
留下七宝站在寒风中,不明所以。
四九
朝堂上,群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陷入一片难言的尴尬。原本属意的海家公子突然暴毙,虽然蹊跷得很,可是既然连尸体都葬了,他们也没了主意,和亲还是要人去,海家不肯出人,这个烫手的山芋,又丢到哪里去。
贺兰家倒是有个神仙样的公子,可是,各大世家核心的老狐狸们心里有数,这个人,万万不能送出去,一旦离开大历边境,那叫一个灾难,只怕比两国开战引起的后果更加严重,任是谁都会觉得,还是把他放在眼皮底下安全点。
一来二去,这任务又落到了明亲王世子身上,勃氏皇亲中,他是最合适的,也是爵位最高的,送他去,再合适不过,可惜,明亲王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要他将独子送到那种地方,打死他也不干!
这边争执得面红耳赤,大殿门口突然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我愿意去!”
一时间静了片刻,顿时炸开了锅,众人纷纷看向刚才还在为了自己儿子争得不可开交的明亲王。他脸色铁青,不敢置信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个人。
勃日暮一身华服,站在大殿门口,阳光从他身后投影进大殿,留下一片厚重的阴影。
明亲王面上活活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怒斥道:“你来做什么,未经宣召,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兀术路途遥远,荒凉贫瘠,此行凶险难测,你真是半点不知道轻重!”
勃日暮目光朗朗,直视自己的父亲:“我是您的儿子,您这样一再袒护我是在取小情而忘大义,顾念子侄而舍弃边疆百姓。身为大历的正统皇族,您这样做,是在授人话柄,攻击您置国家大义于不顾!我勃氏绝无怕死男儿,此行非我不可!”
明亲王脸色已经开始泛白,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一心要维护的儿子,居然在此刻跟他唱反调,平日里一切都可以忍了,现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他还是这么任性妄为!
贺兰傅贤笑道:“果然是明亲王世子懂大义,是我大历的好男儿——”
明亲王狠狠瞪了他一眼,对着太后道:“这件事情上本王的确抱有私心,勃日暮是我的儿子,更是大历的皇族。我不能让子侄本就不兴旺的勃氏皇亲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兀术人出尔反尔,不讲信义,难道靠一两次联姻就能平息他们窥视大历土地财富的贪心吗?难道我堂堂大历皇朝,会惧怕一个蛮夷之族吗?太后明鉴!”
太后沉吟不语,此刻明亲王已经将她置于一个两难的境地。先皇在世时候,曾经无比优厚明亲王这个皇弟,就是因为勃氏一族子侄并不兴旺。一旦她坚持让明亲王世子去和亲,那么,她将有何面目去面对勃氏宗亲,如果真的送他去了边疆,一旦出了什么差错——
皇帝突然道:“身为勃氏子弟,上天授命的皇族,天下万民的表率,既然担负道义,就应甘冒风险,否则就有愧万民的敬仰,上天的厚爱。朕赞同堂兄的话,勃家的人不能只享受天命赐予的荣华富贵,而让别人去替我们担负与这天命伴生的危险和灾难,身为大历朝的正统皇亲,这份责任,不可推卸!”
众人不敢置信地盯着皇位上的皇帝,难以相信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可以说出这番话来,只有太后露出微笑,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皇帝,十分欣慰。
小皇帝看着勃日暮,目沉如水,一字一句道:“堂兄,朕问你,你真的愿意去和亲吗?”
勃日暮向前跨了一步,第一次向这位年仅十二岁的皇帝诚心跪倒:“大历皇朝明亲王世子勃日暮有本参奏,请陛下下旨,准许勃日暮出关联姻。”
明亲王已经毫无退路,满面怒容,不知如何是好。
勃日暮扬起笑容,看着大殿上的众人,“即使出现意外,勃日暮也会无愧自己的身份与血统。只要有一线化干戈为玉帛的机会,身为皇亲,定当不辱使命。请陛下下旨。
贺兰傅贤此刻皱紧眉头,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反而一时间犹豫起来。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反而让他隐隐有不妙的感觉。
七宝坐在采珍阁,托着下巴想心思,玉娘见她这样,笑着拍拍她的头,“前两天还没有精神,怎么这几日一下子有精神天天来找我了?”
七宝摸摸柜子上的缎子,“我明天就要回锦绣院念书了。”
玉娘讶然:“公子不是不让你去吗?”
七宝吐吐舌头,“就是哥哥让我去的。”
玉娘思忖了一会儿,点头道:“公子是对的,你在家里呆着肯定要闷出病来,跟那群小姐在一起好歹有人作伴。”
有人作伴?七宝翻翻白眼,那些千金小姐?还是算了吧,她情愿一个人呆着还安静点,她原来以为大家千金很矜持,处久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比菜市场的大婶还要聒噪,简直可以媲美澡堂的鸭子,谈起贺兰公子或者明亲王世子来,那叫一个带劲儿,口沫横飞。偏偏人前还要继续保持完美形象,见风就倒,实际上有的小姐因为长期养尊处优,那胳膊比七宝大腿都粗,遇到风一吹居然也好意思倒得下来, 名副其实的‘千金压顶’啊,七宝哀叹,果然,她是学不来千金小姐,这活儿难啊……
不过,她锦绣院还没合格,照道理确实是没有毕业的,她如果毕不了业,将来也不能嫁人,不能嫁就不能嫁吧,反正她答应了等海蓝哥哥,那她就要等下去,当然不能嫁给别人。
但是跟坐在家里,与贺兰雪面对面,她又觉得别扭。虽然他再没半点不合礼的举动,对她的态度如同回到原先感情要好的时候一般无二,可是,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她真的没什么道理再留在贺兰家,可是如果她离开,将来海蓝哥哥要去哪里找她?再者,上次那个怪家伙走之前说的那些话,确实让她暗暗担忧,如果有人找上门来,她没有自保的能力,一旦离开贺兰家,她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真是不能想啊,想了脑子都疼……
玉娘看她苦恼得皱鼻子皱眉头,笑起来:“你还这么年轻,就一副愁样,将来可怎么好?”
七宝叹了一口气,想起早晨的一幕,顿时觉得心里堵得慌。
早上吃完早饭,听说贺兰雪今天没什么事情,要留在家里,她就急忙告诉他,她要来玉娘这里玩,他看了她半天,才垂下眼睛,闷闷说了一句:“你高兴就好。”
送她上马车的时候,贺兰雪站在那里要来抱她上去,她竟然下意识地双臂环抱在胸前,侧着身子避开他,虽然她不是故意的,但是却叫他瞧出来,她现在很防备他,也不想他靠近,那一瞬间贺兰雪那个眼神,连她看了都……
难受……
“七宝,我会想你的。”第一天的时候他向她挥手。
“七宝,希望你早些回来。”第二天的时候,他的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她。
“七宝,天黑了就要记得回家。”第三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