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顺过,看来这背后的人实在是麻烦!
那太医进来,萱儿差点没背过气去,这人一双大眼睛滴溜溜乱转,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不是杜良雨又是谁!她心里有点紧张,老天,他这个时候进宫来做什么,莫非是嫌她动作太慢,来催促她早点动手?不是才刚刚一个月吗,她应该还有时间才对,这么想着,她便越发怀疑地盯着杜良雨,谁知道他看也不看她,仿佛她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这里就是个木头人,不值得他看上一眼似的,进来就向皇帝请安,倒是他带来的那个背着红漆木药箱的药童一进来就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萱儿忽然觉得这个高大的药童容貌竟然非常熟悉,却又偏偏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好在这时候皇帝的注意力在太医身上,而非这里,否则让他看见别人盯着萱儿猛看,指不定要如何生气!
杜良雨若无其事地为皇帝诊脉,然后恭敬地道:“陛下这头痛的毛病,是何时染得?”
勃长乐目光莫名冷了下来,“你若是不会治就直说好了,朕这毛病是天生的,多说无益。”
杜良雨凝气屏息又思忖了一会儿才道:“陛下这头痛,病根在脑袋中,枉服普通汤药,不可治疗。草民不敢妄自论断,陛下若是信任草民,尽力一试而已。”萱儿在旁边听了,更加觉得这人神经,他还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让皇帝信任他,勃长乐这病不是一天两天,每次发作起来都头痛欲裂,不但精神烦乱,眼前发黑,甚至每每都有雷霆之怒,萱儿隐约明白,这个小皇帝有时候是熬不过,需要发泄一下心中的烦闷。久病之人大多如此,她来了以后倒是不常见,勃长乐每次都死死扣住她的手不放,像是将她当作救命稻草,至于拿人撒火气倒是没有,这与其它宫婢女内监们说的大为不同。
勃长乐点点头,“你若是有法朕就试试看吧。”杜良雨挽起袖子,写出一张药方恭敬地递过去。小金子折好收起,这方子要交太医院研究后才能考虑是否给陛下服用,杜良雨毕竟只是个江湖上的游医,虽说是地方上层层推荐上来,应当是作好了调查,却不能不防。开好了药方,杜良雨便被人引了出去,那药童走出去之前,还不忘看了萱儿一眼,看得她莫名其妙,仔细回忆了一遍,还是觉得这个人她的确是不认得。午间皇帝睡下后,萱儿才得空闲,刚出殿门便被一人拉至僻静处,她还没来得及喊就被人一下子捂住嘴巴,那人轻声道:“别叫,是我!”
萱儿眼睛眨眨,这人的嗓音分明是——她盯着来人晶亮的眼睛看了半天,恍然大悟道:“颜若回!”他笑笑,终于松了手,摸摸自己的脸,“这张脸果然还是有用的,好在当时没丢掉!”萱儿没好气地瞪着他,“莫非你用了那个该死的月君留下来的面具?”颜若回讪讪点头,原本玉面朱唇的俊俏公子一下子变这清秀的少年模样,她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他突然想起提醒她:“在药君面前千万别说月君的坏话,他们感情向来最好,你要是说什么被他不小心听见了,那就——”
萱儿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就那个爱穿女人衣服爱变成女人模样爱剥人皮的疯子,我还不愿意提!乳娘现在好不好?你们到底进宫来做什么?杜良雨不是一直在贺兰府上扒着玉娘姐姐吗?”颜若回被她一连串问题堵了堵,大惊道:“莫非你不知道你哥哥遇刺的事?”还未说完,萱儿一张俏脸已经煞白,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说什么!”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听说,那天哥哥提前离开之后她就没有得到他的消息,这几天风平浪静还以为一切都没事儿了,怎么会闹出个遇刺的事情。颜若回不以为然,“你放心啦,你哥哥没事儿!他那武功,实在是出神入化,我都很难与他过上五十招,更何况有两三个毛贼而已!”不过说起当时的境况,他也不由替贺兰雪捏把汗,那几个来偷袭的人分明都是高手,像是故意来探探他的底而已。谁知道萱儿一听更着急,非得让颜若回将当时的情形说一遍,颜若回没法子,只能从头到尾讲一遍,照说他是被教主派在杜良雨身边保护他的,因为药君不会武功,若是被贺兰家发现他跟墨渊教的关系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颜若回对于贺兰府的动静一向是十分关注。
据说当时贺兰公子与人相约饮茶,谁知道那茶馆中竟然早有人寻衅闹事,贺兰公子本不言不语坐着喝茶不愿理会,谁知道那客人竟然是江湖草莽之辈,不识得这位是贵族公子,从后面靠近想要偷袭。他身边同行的另外一个从侧面也射出暗器想要将公子重伤。贺兰公子背对着他们坐着仿若毫无察觉,谁知等那人袭击上来,他袍袖一卷,已将那暗器全数收拢了去,一翻一推,那泛着蓝光的暗器竟然全数进了偷袭者的胸膛。另外一个放了暗器的一看自己的暗器反而伤害了同伴,登时大怒,袖中匕首入掌,电光火石间已向贺兰公子背后刺过来!这一招看得颜若回都心惊胆颤,因那人出手十分狠毒迅猛,贺兰公子这样文质彬彬的贵族公子,若是被这一刀下去,不死也要脱层皮!可是贺兰公子端着茶杯,竟然好整以暇未曾回头,在这刹那之间,手臂轻轻一抬,不知是何等动作,竟然使得那人手中匕首飞了出去,正好钉入颜若回所藏身的那根柱子之上。匕首穿柱而过,只差一分便要入他喉咙,分寸拿捏之准,实在让颜若回心中骇然。他只与海蓝交过手,知道他武功不弱,可是缺乏实战技巧,当时不过是个少年,不像自己是个为教主卖命的杀手,所以跟自己对阵,海蓝吃了大亏,可是贺兰公子这样的武功,就让他心里恐惧了,当下不敢再耽搁,找了个由头跟着杜良雨进宫来。看那情形,贺兰雪分明已经察觉他们一直在盯着他,那次的举动不过是杀鸡儆猴而已。颜若回向来不做这种没把握的事,跟着进宫反而安全点。再说,那些莫名来行刺的人,看外表是江湖上的草莽,实际上出招精妙无比,倒像是皇宫大内的手段。况且,他还有个一直想要见见的人在这里,“她……好不好……”
萱儿莫名其妙,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颜若回说的是谁,半天才后知后觉笑起来,“你想见你姐姐?”说起来,颜若回跟海英,是手足同胞,他想要见自己亲生姐姐一面,倒也是人之常情。人皮面具薄薄一层,看不清他面具下的脸色,但是从他红透了的耳垂萱儿倒是看出来,他分明是恼羞成怒,被人点破了之后心中还不高兴,“你要是想要看她,我想办法约她出来?”
颜若回果然恼怒道:“我跟海家人半点关系都没有,别把我跟他们扯在一起!”萱儿撇嘴,明明就是想要见见自己的亲人,还要装模作样!谁知颜若回突然又窘迫道:“其实,我也想来看看……看看你……”看她?她有什么好看的,萱儿摊开手:“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进宫?”顿了顿她才继续说道:“其实,杜良雨现在做了太医,接近皇帝的机会多的是,为什么不肯亲自动手!”颜若回转开视线,期期艾艾道:“其实,这一切都是教主的意思,你也别怪药君。教主说他并不是孔家人,这事情,要孔家人来做方才有意义。换了旁人,谁都不行!”
“那他自己又为什么不来?我一个小姑娘,能为你们做什么?你们这样陷害乳娘,逼迫于我,又有什么用处?”颜若回的手似乎想要落在她的肩膀上,犹豫了下又收了回去,“这点教主虽然从未提过,但是我想,这恐怕是因为,你是海明月的女儿,他这么做,只怕也是在惩罚她吧……”萱儿咬咬嘴唇,眼圈突然有点泛红,他要惩罚海明月,与她有什么关系,与乳娘有什么关系,何苦这样逼迫她?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有什么办法去杀死勃长乐?要取心头热血,勃长乐自然是非死不可,但是相处日久,勃长乐不得不说是个十分勤勉的小皇帝。她没见过前任皇帝如何,无法判定,但是勃长乐每天要批改奏章到深夜,为此不得不分出半个时辰来午休,略略躺一下就要起身,有时候轮到她值夜,她都靠在旁边一觉睡醒了,皇帝还没有能够安寝。她不明白,皇帝的位置这么辛苦,为什么这么多人想要做皇帝,乃至于引发前朝之乱,孔家只怕是其中一个受牵累最大的家族,难道天下仅这孔家一家受累吗?她觉得肯定很多人跟她一样变得无家可归,既然如此,还要争什么?抢什么?勃长乐没有子嗣,更没有爱宠的妃子,到时候他一死,会不会又引起一阵大乱……这些都是她最近一直很惶恐的事,她进宫前没有想那么多,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却莫名其妙脑海里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使得她越来越动摇。只怕墨渊教主就是看她迟迟没有动手,才对她起了疑心,派杜良雨来看着她吧!
还要说话,小金子那边唤人:“萱儿姑娘在哪里,陛下在找她!”萱儿愣了下,被颜若回推了一把才急忙应道:“奴婢在这儿!”她一声奴婢叫得脆生生,十分好听顺耳,颜若回扑哧一笑,被她狠狠踩了一脚!她前脚刚走,杜良雨从旁边走出来,对着颜若回笑道:“看来咱们得推她一把……”
颜若回刚才还笑着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药君,你到底要做什么?”
杜良雨笑得十分无害,摸了摸怀里的药包不说话,这种情况,他一个人应付绰绰有余,既然萱儿不肯亲近勃长乐,他自然有办法,让她非去投怀送抱不可!
八四
假山后,一对青年男女正在窃窃私语。杜良雨避身在不远处,他深知自己不懂武功,若是让人察觉他在偷听必然吃不了兜着走,只是他又委实好奇这深更半夜的这对男女到底在做什么勾当,是以藏身于这里。在皇宫里,多知道一个秘密确实多一份危险,但是多知道一个秘密,未必不是保身之道。别人的秘密,如果可以加以利用,那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