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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抱歉,我……”
“问吧。”
“请问您的父亲和母亲是否感情深厚?您母亲是否能承受得住您父亲的意外?”外界对于安氏认识的并不多,对安氏的掌权管理者更不曾有过实质性的报道,安氏之于外界,用中国人常说的那句话来说,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大少沉默了片刻。
大少的沉默让费特心都提了起来,来之前他搜查过了不少关于安氏集团的资料,但可惜真正有价值的资料不多。
“我很幸运,见证了我的父亲和母亲的情感,我的母亲是个柔软的女人,却比任何人都要坚强,她相信,父亲总会有一天回到她的身边。”
费特勉强笑了笑:“是……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还能回到她的身边?他的母亲怕不是承受不住打击而精神有些异常。
一个小时后。
费特站起身,感激的说道:“谢谢您今天抽出宝贵的时间接受我们环球的访问。”
大少微微一笑:“不必客气,安叁,替我送客。”
“费特先生,请!”
……
梁泊翻着手里的报纸,满版英文字,除了安玦饧父鲋形钠匆糁猓溆嗟亩运此刀加倘缣煳摹�
“十一,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学英文。”这里不是北京,她想要知道外面的消息就必须要懂外文,或许学外文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学成的,她今天学了不代表明天就可以看得懂,可是她如果不是去学,就一辈子不会懂。
十一想了想问道:“夫人,您看由十三来教您,行吗?”
“当然可以。”事实上以她的水平,这城堡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当她的老师。
“那我让十三准备,从明天开始。”
梁泊轻点了点头,透过落地窗看着窗外的世界,从岛上被小阳小昭接到了城堡,一切如旧,却唯独没有了他。
半个月过去了,他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他的信息,她虽然对这里的信息听不懂、看不懂,可是家里的电视和电脑都有中文频道,虽然报道的少,却也有报道。
这两天开始关于他的报道慢慢减少,外界所有的人都认定他已经死了。
她记得网上一篇关于他的报道,用词很尖锐,用他的事来赞美天地间最公正公平的是死神。
尊贵也好,风光也罢,平凡也好,落魄也罢,面对死神,谁也不能例外。
说他半生风光高高在上,却死后就连尸体都被鲨鱼吃的连渣都不剩,为他不胜唏嘘的同时也歌颂了一番死神的公正公平……
很奇怪,看到这篇报道,她其实心里并没有生气的感觉,因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说他死了,死在了海里,可是她的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也慌张过、惊惧过,可是冷静下来后,她平静了。
他没有死,他这样做一定有他这样做的理由,她相信他,所以她不再慌不再乱。
“外面下雨了。”英国的气候还很寒冷,有他的那个区域里,也会不会这样寒冷?
安十一推着她往复健室走去:“外面气候很冷,大少爷说了会陪您回来吃晚饭。”
安十二走进来,脸色有些难看,安十一眉头微蹙。
梁泊垂眸:“怎么啦?”
“族长他们硬闯了进来要见夫人。”
安十一眉头紧拢,看向梁泊:“夫人?”
梁泊神情很淡漠:“还有谁?”
安十二低下眼:“老爷这一系所有的人。”
“去大厅吧。”他不在,所有的人都跳了出来?
“夫人,大少爷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安十一低语。
“没关系,我可以应付他们。”她不想掺合他们,可是她也不惧他们。
城堡大厅内,梁泊一出来,或坐或倚或站的人都把目光投递到了她身上。
一群人中,安玘的目光最为强烈,他直到此刻才承认自己这几天的烦燥是因为她,那一日她眼底的恐慌和发白隐颤的双手总在他脑海里浮现。
他告诉自己,他要来看看她是不是变的憔悴不堪,变的竭斯底理,可是……
看着坐在轮椅上神情平静,柔和而凉冷的她,他胸膛内那股烦燥竟然莫名的平息了,这,才是她,那个独特而迷人的灵魂。
安玟最先出声:“大嫂。”
梁泊环视众人一圈,目光在兰亭身旁的女子身上略停留了两秒后淡淡的移开。
“大家今天齐聚这里来找我,不知有什么事情?”
兰楚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讶异、惊怔、怀疑、妒嫉……应有尽有。
“我真没想到谷徊唤霭涯闵狭税布壹移祝诜缮夏忝且惨丫羌窃诓崃恕!卑卜蛉艘а浪档馈�
梁泊心里一愣,面色却无波:“这难道就是您来见我的原因吗?”
她偶尔的时候会怔忡于自己和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夫妻吗?可是又总是介怀自己不是他法律上的妻子。
现在听到自己不论是安家还是法律上,都已经是他的妻子,心情有些复杂,却涩中还甜,他什么话都不会对她说,总是霸道的不容许她有参与。
见梁泊冷漠的面容,安夫人眉头皱成了一条苛刻的直线:“你这个扫把星,如果不是娶了你,趺椿崴溃俊�
梁泊锐利的抬头看着安夫人:“人在做,天在看,夫人,但愿你永远不会后悔。”“你……”安夫人有些不敢面对梁泊的眼睛,心里暗惊,难道他们查出来了什么?不,不可能,如果真查出来了什么,那两个孽种岂能忍到现在?
安正毅正眼都不看梁泊一眼,不耐烦的打断了安夫人的声音:“和她说什么废话,安海,把东西给她。”
一旁的安海沉默的上前,安十三上前一步拦住了他。
安海回头看向安正毅,安正毅看向安十三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冷声道:“给她。”
安家他才是族长,一族之长,他才是那个握有生杀大权的人,等把这个女人解决后,他再来清理门户。
梁泊伸出手,安十三翻阅了一遍后,才转给她。
看着‘财产协议’四个大字,梁泊微微挑起了眉,继续看下去后,她恍惚起来,心,刺痛无比。
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这只要一场戏,是他导的戏,可是……
“我特地让律师翻译成中文,方便你可以看懂,看过后,签字,三天内离开英国。”安正毅态度很强硬。
梁泊慢慢地翻着,目光停在了最后一页他的签名上,泪,突然间涌出,一滴一滴滴在那个签名上。
是他签的字,在她受伤后前三个月里,他经常带着文件窝在床上陪她,对他的字她并不陌生。
“看完了……”
“少了一项。”安十三突然插话进来打断了安正毅的不耐烦。
“放肆,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出声?”安正毅惊跳起来。
安十三垂眼淡淡出声:“安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一席话,全场惊若寒蝉,没有人发出半点声音,就连一直盯着梁泊的安玘也挑高了眉头眼露惊诧。
安玟眼色深了下来。
安夫人撑在椅子上的手捏的死死的,百分这二十,她恨恨地看向安正毅,他……该死!
明明是百分之二十,他却告诉他,只有百分之五。
“各位好雅兴,不请自来。”大少从门口走了进来,看着众人冷冷出声。
众人从震惊中回神,看了一眼大少,又都复杂的看向梁泊,各自的心里重新对梁泊刷新了认知。
“你不在总部,回来干什么?”安正毅看见大少,心里还有些畏意的,不过一想到他暗中拉拢的支持,他的底气又回来了。
大少抽走梁泊捧着的协议书,漫不经心的扫过:“我父亲名下继承了安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曾经转让了百分之七给祖父,后来父亲又购进了百分之十,总共是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权。”
“什么?”安正毅震惊。
“从谁手里购进的?”安家二叔也震惊。
“是谁竟然暗中转让股份权?”安夫人则更是震惊。
大少合上协议书,面向大家,继续说道:“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其中有百分之三十在我们六岁生日时,各继承了百分之十五,前不久在母亲上了家谱后,作为新婚礼物,父亲把这百分之二十送给了母亲作礼物。”
“什么?”
“什么?”
震惊已经不足以形容此时在场人的心情,他们除了张大嘴,傻呆呆的朝大少尖声喊着什么外,谁都没办法正常出声。
大少耸了耸肩:“没办法,父亲一向不懂、不会浪漫,可是他又听说做丈夫的要送礼物给妻子,于是,他就把它们送给母亲了。”
大少说的随意和云淡风轻,梁泊却心痛难忍,她只能不停的摧眠自己,这是他导的戏,是他故意安排的,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他决不可能会死。
他说过的,如果他要死,他一定带她走,他说过的……
众人僵如石块,大少微微一笑:“当然,身为安家新的掌权人,我自然知道安家的股份是不可以让我母亲持有,所以,我决定,我母亲名下的百分之二十,三天后,将在安家族会上,进行……转卖,所得款全部当场存入我母亲在瑞士的帐户。”
“你的意思是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已经在梁泊名下了?”安夫人不敢置信的瞪眼看着大少,如果是这样,那……
“安正毅……”他承诺给她的那安家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根本就无法兑现,他根本就没能力买梁泊名下的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像是没看到安氏夫妇的脸色,大少淡淡一笑:“对了,我前两天刚好有感而发,所以今天特地来为我母亲安排了律师准备立遗嘱,三份遗嘱,母亲,我,还有我弟弟。”
“遗嘱?”安玟看向大少,眼底有些笑意,他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