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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都在想着:曾经,他们错过了太多时间,现在最需要的,也是时间,让他们有机会从头再来的时间。
可他们却忘了,时间这样的东西,又怎由得人?
不知第几辆车子来了,吴宥赫抬手拦下,笑着催竹心上车:“快点回去,再不走,咱俩就得在这儿站一晚上。”竹心也知自己该走了,点点头,然后踮起脚尖,吻了他好几下,才十分不舍地上了出租车。
道别的那一瞬,看他撑着伞站在街灯下,竹心忽然一阵激灵。仿佛在一瞬间,她猛地明白那种不祥的预感是什么:也许这次回来,会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吴宥赫,最后一次。。。。。。出现在这座城市。
今生今世,唯余的这一次。
弄得好像——生离死别。竹心又害怕起来,双手攀着车窗边缘,探出脑袋看他。车子发动了,他还是站在街边目送她,大大的酱紫伞,在灯下不断坠落淡黄的雨滴,像冬夜里冥蒙的星星。星星不停地落啊落,她伸出手,发丝吹落在外,纠缠在指头上,她想去抓星星,可怎么也抓不住。她楞了一下才明白那是幻觉,幻觉又怎么能抓住?车子慢慢开走,雨势又大起来,他的身影朦朦胧胧的,她眼睛又湿成一片。
谁能料到,这是竹心最后一次见到吴宥赫,真正的,今生今世的最后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如匪浣衣
竹心进包间后,保镖和管家都守在门口。一个小时过去,里面一直都没动静,他们觉得有些奇怪,尤其是保镖。他扣了扣门,喊了一声:“方太太,你还在里面吗?”无人应答。保镖一下感觉事情不妙,立即和管家商量,请了一个女服务员过来,让她进去看情况。
他们这才发现竹心失踪了。保镖大为惊慌,立即和管家赶到套房,里面也没人。保镖赶紧通知方子航,管家又立马和客房主管联系。
高官的妻子在酒店内失踪,发生这种事,对哪家酒店来说,都是非同小可。管家联系主管后,主管马上上报给总经理,一时间,就引起轩然大波,所有高层都赶过来。在岗的安保,大部分也赶了过去,先在酒店里面搜索。
方子航正要回去,听到竹心失踪的消息,当时就想到她肯定是去找吴宥赫,不由火冒三丈。他先把保镖臭骂了一顿,然后让他立即联系之前雇过的人,让对方安排三路人,一路去吴宥赫家,一路去租地儿,一路去竹心和吴宥赫之前去过的地方,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保镖依照吩咐,立即打电话找人。
等方子航火急火燎回到酒店,立即把那个留下来的保镖叫到套房,仔细盘问竹心失踪的事。得知竹心是从温泉包间跑的,方子航又一阵火大——怪不得竹心在泳池和包间里面,老是心神不宁的样子,居然是在想逃跑的法子。他又一阵懊悔,如果自己不去游泳泡水,她哪能逃得了?他这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到那种可能,方子航怎么能不气?在他正暴跳如雷的时候,酒店总经理和安保部经理也赶到套间,又问了保镖几句话,然后向方子航着实安抚几句,又说酒店方面也在派人查找,如果在天亮前都找不到人,就请他报警。
总之,在竹心回去前,酒店里面便是一副七颠八倒的情形。竹心走前,也未曾料到。
竹心走进酒店大门,大堂倒还平静,只是看到很多保安在里边穿梭,前台那里,也一片忙碌的样子。她不知出了什么事,坦然往里走。突然之间,竹心听见身后一声尖叫:“方太太!”
那声音十分欢喜亲热,简直像看见亲人一样。竹心回头看,就看到管家大笑着快步走来。这时,竹心才反应过来,大概是方子航知道她跑了,在四处找她。她心下一阵扑扑乱跳。管家过来,看她一身狼狈,鞋和裤子也脏兮兮的,也不及说别的,忙挺身请她回房,他马上给她准备打理。
此时套房,门开着,里面仍有许多人,都是留在那儿等消息的。别人都在沙发上坐着,独方子航站在窗前,焦躁不安地发着呆。方才两个保镖也都出去找人,客房经理给他倒了一杯龙井。茶已凉,他一口没喝,脸上也没半分松懈。
正在里面一片胶着时,管家忽然领着竹心走进去,向大家报喜,说找到人了。
方子航离门口最远,在见到竹心后,却是第一个冲过去。他见到她,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抱起双臂,狠狠瞪着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见人平安回来,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既然人找到了,剩下就是别人家务事,总经理立即带人离开。管家本想帮竹心打整,但看情形,那两人少不了要爆发一场口角,还是不宜打扰为妙,便也跟着出去。
房门关上,方子航还是没搭理竹心,他掏出手机,给保镖打电话,把竹心回来的事说了,然后才将手机撂一边,又看着竹心。眼中还是一片火势连天。
“去哪儿了?”他咬紧牙,竖起眉问她。
“见一个朋友。”她淡淡说。心里想起他做过的事,却恨恨的,也不想再见到他那张脸,说着就咬唇,将目光移开。
方子航冷笑:“是啊,是去见朋友,去见你的前任男朋友!”
他爱说什么是什么。竹心现在反正是不想理会他,他的话也概不往心里去,权作不闻不问。她闷着头不回答,忽然觉得站着很累。不知是不是冷热交替的原因,进酒店后,她就有些头晕。这一时,头发、肩头和裤腿还是湿的,又令她十分不舒服,觉得皮肤上很暖,皮肤下很寒,浑身骨头都像错位了一样难受。她顿忍不住,抱起双臂,连打了几个寒战。不打倒好,一打身上全是鸡皮,耳朵和脸蛋有点烫,身体又开始发软。百般不适的情况下,她只想找个地方靠一靠。皮沙发上放着毛茸茸的靠垫,她看着靠垫,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枕着那东西,好好睡一觉。
竹心也忘了方子航还在跟前,望着沙发,昏沉沉的,蹒跚走过去。
还没走两步,竹心却往前一栽,不偏不倚,就跌进方子航怀中。他察觉她不对劲,立即出手,将她抱个满怀。“放开,不要你碰我!”竹心就跟受了刺激一样,突然恶狠狠地皱眉说。然后抓紧他衣袖,猛地将他一推,顺势将身子往后仰,竭力要避免与他碰触。
“你够了!”方子航冷着脸,将她两臂反扣住,没让她挣开。竹心身上乏力,脚底像踩着棉花,虚软不稳。她身上唯一有力量的,只剩双眼。她死死瞪着他,从她眼中迸射出锋利的光,眼白四周都是血丝,更觉得那目光锐利。
方子航一阵奇怪,她还从没拿这种眼光看过他,她又是发什么神经?且不管,看她脸色苍白,皮肤都起了小疙瘩,定是不舒服。他赶忙空出一只手,朝她额头贴上去,又在她手心握了握。他突然皱起眉——她在发烧!
当下,他不由慌了神,连忙将她横抱起来,直送到沙发上。竹心一坐下,就软软地瘫了下去,全身都陷在沙发里。躺下去后,身体分明该觉得舒服了,可本来柔软的沙发,这会儿却像石头一样坚硬,硌得人不舒服。她想换个姿势,然而身上力量涣散,她动也懒得动,索性就那样瘫着。她还没意识到自己是枕在房子航大腿上,只顾疲软地阖上眼皮。
“别睡,先换衣服,我再去叫医生来。”方子航见她想睡,赶紧抓着她的手说。一抓,才觉她双手冰冷。怎么会这么冷?他又皱着眉,心里发急地想。立即拉过一张很薄的深棕羊毛毯子,给她盖在身上。
“我不看医生,不吃药,睡一觉就好。”竹心忽然打开眼睛,迷迷蒙蒙地望着他说。
这是竹心的习惯,每回她病了,总是想着扛一扛就好,不想去看医生和吃药。以前是因为没钱,后来就成了习惯。她身体本来也好,偶尔只是有个小感冒,回回都是睡一两觉,喝几杯白开水就能自动病愈。
“你在发烧,听话。”他又摸着她额头,虽不是很热,他却觉得烫手,心里只是疼。
竹心还是固执地摇头:“只是低烧,我不看医生,我想睡觉。”她看到自己的脑袋是搁他腿上,心里一阵反感,立马硬撑着上身,将身子往后滑,要离他远些。方子航却看出她意图,一把逮住她双臂,忽然将她拉起来。竹心只觉一阵晕眩,醒悟过来,又已被方子航抱在身上,他还是坐在沙发上。一手已拿起桌上的话筒,拨通内线。竹心以为他要叫医生,有点生气,伸开手指,朝他心口一阵胡抓:“我说了不看医生,我不去!”
“你进来,准备热水和热橙汁。”方子航对着话筒说。
他是叫管家。竹心没听他喊医生,心里松口气,手掌也从他胸口滑下去。身上还是很冷,头又烫,她不由抓着毯子的边角,朝身上拢紧些。她生病的时候,总喜欢喝酸酸甜甜的果汁,且是热的最佳。竹心没想到这些细节他都记得,心中忽然又有些复杂,但那阵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被头晕淹没了。
方子航却不暇多想,等浴缸的水暖和了,便抱着她进浴室。给她褪掉衣衫,又将她放进浴缸。缸里水汽缭绕,还是铺满玫瑰。她身体没入水中,只露出脖子和脸,被花瓣烘托着,倒有了些血色。水包围着身体,身体会变得很轻,稍一晃动,四肢就随水轻轻飘漾,皮肉一点点松弛下来,真是说不出的舒适。竹心忽然觉得额头也没那么烫了,身上也松了些,只是头比刚才更昏沉,更渴睡。
她后来就真的在浴缸睡着了,方子航没唤醒她。等摸着她手暖了些,他轻轻将她抱起来,裹上浴衣,又回到沙发上。因她头发未干,他便拿上吹风,将风力开到最小一档,给她吹头发。
头发吹得有七八成干,管家送来新打的热橙汁,方子航才叫醒竹心,让她喝东西。她迷糊醒来,睡眼惺忪地喝了大半杯,喝着喝着,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方子航便让管家将东西收拾走,然后抱她回床。他再摸了把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