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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起来,昏昏沉沉中,就闭眼睡过去。不知睡了多久,迷糊中,又被方子航吻醒,继续没完没了的折腾。醒了睡,睡了醒,他在她身无休无止地纠缠,直到天亮,他都没让她睡安稳过。
最后一次醒来,竹心脑子昏得厉害,身子又特别沉。稍一动,却立即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半点劲。迷糊里,她似乎感知到方子航没动静了,抬头想看。可是头和眼皮像被东西压着,重得抬不起来,特别是眼皮,仿佛与下眼睑黏合在一起。她抬了两下眉毛,眼皮还是打不开。
竹心试着想翻身,忽觉脸颊很烫很软,额头那里,不时有暖暖的热气拂来。她脑子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是枕着方子航胳膊。然后腰上有一圈也特别暖,是他在搂腰。两条腿也被他压住,因腿麻痹了,仅有些微知觉。
她惯常怕痒,特别是腰那里,异常敏感,清醒的时候,总不许他搂腰睡。他每回只好揽她肩,不然就要她抱他腰,总之非要贴在一块才罢休。之前两人吵得再不可开交,她闹着和他划三八线,半夜醒来,却发现不知何时,他已将她抱在怀里,抱得很紧,眉头也紧皱起来,好像很痛苦。
这会儿他抱她的情形,和吵架后很相似,只是,他抱得比以前要紧,仿佛是怕撒开手,她就会再次离开。她迷糊地想了想,隐约记得,他昨晚好似做了一个梦,听见他在梦靥中哭喊了一句话,不知喊的什么,那样撕心裂肺,哭腔震耳,像濒临绝境的人会发出的那种声音。她是被他的叫声惊醒。
醒之后,她一时是茫然,他那时亦清醒,两人相对躺着,在橘黄的灯下面面相觑。她看见他脸上全是汗,眼睛像新开的刀刃,凛凛生寒,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喉咙里的喘息还带着颤抖,不知是梦见什么鬼怪,惊惧成那个模样。她本想问两句,他却没容她说话,伸长腿脚,连抱带夹,最大限度地将她圈在身边。她记得抱腰的时候,她怕痒,扭身抗拒过,可他执意不松手,她也没法。再说人太困倦,痒也不足虑,她咕哝了一句,径自睡了。
竹心费了很大劲,终于睁开眼睛。她是正对着方子航,一眼就看见他的脸。长睫毛在眼皮下投下细密的影子。他眼窝很深,闭起来也很好看,他原也就属于一直都好看的人。
她又小心抬起下颌,仔细看他眉毛。他果然是浓眉深锁,在中间拧成一股褶子。也许他在痛苦,也许他在恼怒,她不清楚,反正他睡着之前,心情应该不会很好。竹心突然又心烦,想一把推开他,可又怕他醒了继续瞎折腾,她只能忍耐。
外面还在下雨。窗帘没有关严实,透过空隙望出去,见不到半点光。天只是条窄小的缝隙,仿佛一根半旧半新的黑绸缎,暗,灰黑。那样的颜色,像还是在晚上。她蹙眉,有点疑惑,明明已经过了漫长的时间,长得她都要累得断气了,怎么可能还没天亮?没堤防方子航忽然在脑后说话:“已经是中午一点了。”
他居然是醒的!竹心忙抬头,他果然睁着眼睛,面带笑容,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她被看得心慌,立即摊开手掌,要往他胸口那推。没想,她两手却被他一把抓住,又往身上拉近些。他低头,吻着她头顶的发丝,笑:“累不累,饿不饿?”
竹心被他抱死,动不了,想不到他闹腾了一晚上,力气还那么大。竹心气闷,忽然问:“你不是有事要出去吗?”
“八点再过去,先洗个澡再吃饭吧,下午我去待一个钟头就走,你就在这儿等我,公司那边,我会找人帮你辞,还有,出租房的东西,我会让人去给你收拾,你不用再去任何地方了。”
说到收拾东西,竹心忽然想起,自己的平板和硬盘还放在抽屉里,昨天走得急,没有带上。她心里顿时乱起来,又疑惑着——昨天临走前,到底有没有关门?万一晚上遇到贼,把东西偷走怎么办?虽然里面的资料她早做了备份,可原文件没有删除,那东西,要是被外人发现,就大事不好了。她突然脸色一变,直冲方子航说:“我要回去一趟!”
“回哪儿?”
竹心忙说:“回我租的房子,我想自己收拾东西。。。。。。要走的话,还要跟房东说一声。”
方子航却不信,看她表情慌乱诡异,定是心怀鬼胎,他在心底冷哼。然后在她脸颊一吻,又冷笑:“你是想去见吴宥赫吧?”
他不说倒好,一说竹心就气愤,忍不住嘲笑:“你在这边,我还能见到他吗?你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去,吃了饭就去!”
她时常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生气都是难得,虽是嘲笑,到底是在笑。又因才睡醒,她脸上有浅浅的红晕,笑着更觉悦目。方子航瞧见,心口和腹部一热,他没回答,抽出左手,拂拭掉她身前发丝。然后埋下头,在她心口猛力吮吸。。。。。。
直到两点半他们才吃到午饭。
到租地儿都是三点过,雨停了一会儿。竹心下车直往二楼走,方子航紧步跟在身侧。
竹心先回自己的房间,还没上楼,就碰见房东刁阿姨。她也住在二楼,正要往楼下走。竹心见了她,立即笑着说:“刁阿姨,正要找你呢。”
刁阿姨也笑:“哎,竹心呀,回来啦?找我什么事吗?”她一边说,一边好奇地打量方子航。看他仪表堂堂,又挽着竹心的手,脸上面无表情,也不知是什么人。
竹心反应过来,立即指着方子航说:“哦,他是我老公。”
老公?刁阿姨之前常常见吴宥赫过来,以为是竹心男友,显然没料到凭空多出一个老公。不过,她人生经历丰富,不多暇就将他们三人的关系理出头绪。她正想跟方子航招呼,竹心又说:“刁阿姨,我找你,是想说退房子的事。”
刁阿姨吃惊说:“啊,你不住了?”
“嗯,我要回家了,”竹心低了下头,然后又抬头笑,“既然碰到,你先来看看房子吧,没问题的话,我把钥匙给你。”
刁阿姨哦了一声,看看竹心,又看看方子航,好像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只随意又跟他们搭讪地说了两句,然后进去看房子。客厅、卧室、卫生间都检查了一遍,最后是看厨房。刚走进去,方子航电话突然响起来。他看一眼,然后走出去接。
这个当,刁阿姨忽然拉着竹心。竹心一愣,刁阿姨立即小声嘀咕:“我有话跟你说。”说了,她竖着耳朵,听方子航的脚步声。等他走到大门口,她立即附在竹心耳边:“我跟你说,小吴找过你,你好像不在家,他就给我留了他的电话,说万一看到你回来,马上打电话给他。”
刚才正牌老公当前,刁阿姨自然不好说这话。她心里其实挺喜欢吴宥赫,小伙子人长得好,性子也好,特投她眼缘。所以刁阿姨虽知竹心有老公,还是忍不住说出来,尽点凑热闹的责任。
竹心赶忙问:“什么时候?”
刁阿姨眼珠滴溜一转,仍是小声说:“就昨晚上十点过的样子吧,我看他的样子,好像和人打过架。”
他是被方子航放了后再过来的吧?竹心一下又想到他受伤的样子,心头一阵紧张,她仔细听了听外面,方子航还在打电话,一时半会儿似乎不会过来。她赶紧抓着刁阿姨手臂,悄声说:“刁阿姨,我想借你手机用下。”
刁阿姨会意,立即给她手机,然后站在厨房门口,帮她把风。竹心靠着橱柜,一手撑在白瓷砖上,一手拨号。
电话打过去,很快就听到吴宥赫“喂”了一声。竹心听到他声音,心里高兴,可不敢得意忘形,立即半掩嘴,低声说:“我是竹心,你怎么样了?”
她听吴宥赫说:“你在哪儿?见了面再说。”
竹心紧张地朝门外望一眼:“我。。。。。。他在,我们见不了了。”
吴宥赫也猜到了,自己被方子航的人抓走揍了一顿,她手机打不通,人也不见了,自然是因为方子航在。他也听出竹心声音不对,心里跟着紧张,不由也将声音压低:“我想见你,能想办法出来吗?”
竹心顿觉喉头有点哽塞,她也想见他。她将左手抬起来,手心撑着额头,皱眉说:“我不知道。。。。。。”她又更着急地补充一句,“明天就要走了,我怕没时间了。”
吴宥赫却很快镇定下来:“别急,你记得那家粤菜馆在哪儿吧,走之前能赶过来吗?我就在那儿等你,还是。。。。。。”
吴宥赫还没说完,刁阿姨忽然捂着嘴,急急说:“他要过来了。”
竹心一吓,赶紧放下手机,拿给刁阿姨,然后飞快擦掉睫毛上的泪花。方子航进来前,刁阿姨马上堆出笑脸,直跟竹心聊说:“可惜你那么快就走了,我还没跟你学酸菜鱼呢,上回你送过来,我女儿吃了,喜欢得很。。。。。。”他一进来,刁阿姨又滴水不漏地看了他一眼,颔首笑,“小伙子,你老婆太能干了,哪像我那个女儿,叫她洗个碗,就跟要她命一样。”
“谢谢,”方子航礼貌笑,然后看着竹心,“都没问题的话,就收拾东西吧。”
竹心拿回了平板和硬盘,又挑了几样要紧的东西一并装进包里。衣服还有日常用品,家里都有,她也用不着带走。收拾妥当,竹心就去交钥匙。刁阿姨又说要退款,她交的三个月的房租,只住了一个半月,就要退她押金和一个月的房租。方子航却没要,给了钥匙,立即带着竹心回酒店。
作者有话要说:
☆、今生今世
回到酒店,方子航要竹心陪他游泳,她说怕冷,不想下水,就坐旁边看他游。游了一个多小时,他又想泡温泉,立即让管家开了一个单间。竹心回来后,老想着跟吴宥赫见面的事,一直魂不守舍,干什么也提不起劲,便也说不想泡。他不知道她是闹哪门子的脾气,说她装怪,水冷不想下水,现在水热也不想下水。她心头搁着事儿,也不和他多争执,默默进了包间。他发了一会儿子的火气,也不像昨晚那样勉强她,闷闷不乐地脱下衣服,自个儿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