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一铭心里虽然愤怒不已,但仍心平气和地问道:“老人家,你孙子在哪所学校学,另外我怎么和你联系?”
“我孙子就在小纪乡中学,我……你就不要联系了,你到这一看就全知道了。”老人说道,“学校拿出一个什么协议让我们签,说是什么自愿捐资,谁愿意捐给他们呢,但老师说了,不捐资的话,今天就不给娃报到,哎!”
老人的这一声长叹,朱一铭听后心都要碎了,看来真是有政策,下有对策,不让收取教育附加费了,居然搞出一个捐资助学出来。这些人的头脑还真是不简单,要是能全部用到工作当中来,恐怕恒阳就不是今天这般模样了。朱一铭意识到必须立即过去制止这事,否则的话,别的乡镇就会纷纷效仿,那废除教育附加费就成了一句空话了,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换汤不换药。想到这以后,朱一铭招呼了一声曾善学,就立即往楼梯口走去。
于勇不等人招呼,见朱一铭火烧火燎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事了,于是一路把车开得飞快。将近一个小时以后,桑塔纳开进了小纪乡的街道,远远就看见公路站着一群人,三三两两的在议论着什么,大都是老人和妇女。朱一铭抬头一看,小纪乡中心小学几个大字印入了眼帘。他当即明白这么多人聚集在这的原因了,看来小纪乡不光是中学,小学也在这么搞,朱一铭怒不可遏,示意于勇靠边停车。
车刚一停稳,朱一铭就推开了车门,准备下车,曾善学已经抢先一步下车了。他走到朱一铭的跟前,说道:“老板,你先坐在里面等一下,我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朱一铭听后想了想,觉得也对,自己就这么下去,还不了解具体的情况,又能说什么,做什么呢。他冲着曾善学点了点头,随即收回了那只已经踏在地面的右脚,咚的一声,重重地关了车门。曾善学听后一愣,跟在老板后面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看来今天真是气极了。想到这以后,他不由得加大了脚步。
朱一铭的一支烟还没有抽完,曾善学已经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在了车里。他转过头来,对朱一铭说:“老板,我打听清楚了,好像是学校让家长们签一个自愿捐资的协议,数额为两百元。签了协议,交了钱以后,凭会计室的收据,去班主任那报名,否则的话,今天就不让学生报名。”
听了曾善学的话以后,朱一铭右手握拳,高高地举起以后,重重砸在了车前座的椅背。这不是典型的欺瞒下吗,借自愿捐资的幌子行收取教育附加之实,一个个真是胆大包天,哪儿还把他这个副市长放在眼里。
朱一铭重新点一支烟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这事情很棘手,同时必须严肃处理,可究竟该怎么处理,可就值得推敲了。一支烟将要抽完的时候,朱一铭对曾善学说道:“善学,你打电话给小纪乡的党委记张鹏,就说有群众举报他们乡以捐资助学为幌子,变相地在收取教育附加费,看看他怎么说。”
曾善学立即明白了,老板这是想投石问路,于是掏出衣袋里的手机,准备拨号。于勇悄悄地说了一声,等一会,然后起动了车,找了一个僻静的巷子开了进去。朱一铭见后,点了点头,于勇考虑得还真是周到,这大街人来人往的,说不定遇到小纪乡的人,到张鹏那一汇报,可就穿帮了。
电话接通以后,曾善学摁下了免提键,照着朱一铭刚才的话学了一遍。短短的沉默过后,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尖细的男声,“曾秘,你好,这事绝对是谣言,我们乡的情况,你也知道,财政确实非常困难,于是我们就动员家长,让他们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大家共同来为我们乡的教育事业出一份力。”
第二百八十九章作茧自缚
曾善学立即听出了他话中的漏洞,立即问道:“请问一下张记,这个有钱出钱可以理解,这个有力出力,是怎么回事?难道让学生家长到学校里面来做苦力,好像学校里面也没多少事情可做,再说这应该和学生家长没有半点关系?”
“这事,这事……”电话里传来了支吾声,“对了,曾秘,这事我们乡是吴乡长具体抓的,据他说,在这之前,他已经向潘市长作了汇报,我这还有点事情,就先这样了。”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朱一铭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的忙音,不光没有任何愤怒,反而露出了开心的微笑。谜底终于揭开了,他刚才仔细想了一下,就觉得不管是小纪乡的记还是乡长,应该都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搞,看来后面确实是有人撑腰呀。这就是他刚才让曾善学打电话的原因。
张鹏挂断电话以后,心里一阵不爽,说实话他根本就不赞成这样搞。市里已经明确制止本学期再收教育附加费,不收就不收呗,最多日子紧一点,但也不至于到没得过的程度,退一万步讲,总比乌纱帽被撸掉强。乡长吴华秋却不这么认为,在党政会说,这事他已经向市长汇报过了,并说出了事由他一人承担,张鹏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吴华秋是潘亚东的人,现在正得势,张鹏还真不得不让他三分。刚才,主管教育的副市长朱一铭的秘打电话来过问这事,他虽打了两句掩护,但没等对方再多说什么,就直接把底泄了出来。俗话说的好,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谁找谁去,不能你们神仙打架,我凡人跟着遭殃,所以先把自己摘出来,才是最为重要的。
朱一铭在车略坐了一会以后,对曾善学说:“善学,把电话给我。”接过曾善学接过的电话以后,朱一铭推开车门下了车,熟练地摁下几个号码以后,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了。于勇则和曾善学在车闲聊了起来,眼睛绝对不往朱一铭那边瞟一眼,这是做秘和司机的基本功,要是收不住好奇心,那么你这个秘或是司机也就做到头了。
大约过了三分钟左右的时间,朱一铭又回到了车,冲着于勇说道:“于勇,掉头,回去。”
于勇听后一愣,但并没有多说什么,一扭钥匙打着了火,他看见曾善学准备开口说话,冲着他一瞪眼睛。曾善学立即反应了过来,这事属于不该自己打听的,看来定力还是不够,多亏了于勇提醒,不由得投去了善意的一笑,还微微点了点头。于勇也轻轻地点了点头,大有一副大哥关照小弟的做派。
回去的时候,由于并不着急,于勇的车速慢了下来,桑塔纳稳稳地穿行在乡间的公路。看着两旁迅速闪过的树木,朱一铭慢慢地闭了眼睛,他觉得今天的这步棋应该走得还是非常巧妙的,不禁有点自得起来。
到临近下班的时候,朱一铭突然接到了市长潘亚东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客气地问候了一句忙嘛,朱一铭回答道,还好,潘亚东呵呵笑了两声就挂断了电话。朱一铭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但就硬是装作不明白,你和我装傻,我自然和你充愣。到时间以后,朱一铭抓着手包出来,曾善学迎了去接过包,低声说了一句,老板,好像有两个泯州的记者去了小纪乡,你看是不是……
朱一铭横了一眼,低声说道:“管好你自己的事情,该干嘛干嘛!”然后直接甩手往前走去。曾善学听了这话以后,先是一愣,后来一想,随即明白了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让你多什么事情。车以后,朱一铭见曾善学满脸极不自然的表情,微笑着说道:“善学这段时间的工作还是不错的,好好干。于勇,你那自考怎么样了?”
“过了几门了,有点难,我还要再加把劲。”于勇边开车,边回答。
朱一铭听后笑着说:“没事,只要尽力就行了。社会一直对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霜的做法很是不屑,其实我倒是觉得,如果每个人都能把自己门前的雪给扫干净了,这就已经很不错了。你们说,是?”
于勇和增善学听后,都点了点头,尤其是曾善学,他知道老板是在借机提醒自己,心里不觉一阵感动,看来自己该努力的地方确实还有很多。朱一铭见曾善学已经低下了头若有所悟的样子,也就没有继续在往下说,诚然他今天的这个做法是一片好意,但却没有经过仔细思考,所以适可而止地敲打一番。
潘亚东此时还在办公室里面转圈圈,他真是不明白,本来准备挖个坑,让别人跳的,现在居然把自己装了进来,貌似一下子还出不来了,真是郁闷之极。之前小纪乡乡长吴华秋来向他汇报这事的时候,他觉得是个机会,于是就同意了。如果搞成了,那朱一铭的取消教育附加就成了一句空话,就算搞砸了的话,对他也不会有任何影响,最多把已经收的钱,再退回去。
现在不知怎么回事,泯州电视台的记者居然知道这事了,去了三个人进行了采访、拍摄。潘亚东听到这消息以后,并没有太在意,反正是朱一铭的事情,让他出面收拾就行了。小纪乡第二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情况急转直下,那个记者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说是这个捐资助学的做法,得到了恒阳市一把手市长的认可,现在人家记者要求采访他。潘亚东听后立即火冒三丈,把打电话过来汇报的副镇长一阵大骂,然后恨恨地扔下了电话。
潘亚东立即打电话和泯州电视台的副台长联系,两人之间的关系不错,时常有来往。本来以为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情,对方却没有给这个面子,话里话外地透露出这事他做不了主,派到恒阳去的记者是台长亲自点的将,他也没有办法。潘亚东开始以为对方是在推诿,后来仔细一分析,应该不像,这点事情他要是能办的话,绝对是举手之劳,没有必要这样说。
潘亚东悻悻地挂了电话,此时他才真有点作茧自缚的感觉,他甚至觉得是不是有人故意在里面使坏,那最有可能的自然非朱一铭莫属了,于是当即决定打电话过去。谁知对方完全是一副浑然未觉的样子,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也许那小子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不就是故意在装死。如果是后一种情况的话,真让人有点无可奈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