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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铭听后,心里一松,下面还剩最后一个环节了,那就是去船舶集团的新场地看一下那艘诺菲亚货运集团在建的巨型货轮。这不需要他做什么准备,船舶集团安排了专业技术人员为领导们做介绍,他只需站在一边捧个人场就行了。
船舶集团本部到新场地的距离并不远,但大家还是先后上了车,再怎么近,也没有让领导步行的道理。车刚出集团的大门,朱一铭的手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他很是愕然,市里的人都知道他在陪同省长考察,这时候不应该有人打他的电话呀!他很是疑惑地掏出手机来,见上面显示的竟是船舶集团老总华翔的号码,朱一铭见后,更是一愣,迅速摁下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以后,朱一铭的耳边便传来了华翔急切的声音,朱市长,出事了!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头脑子里面嗡的一下,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出事呢?由于考斯特里面坐了十多个人,朱一铭只得弯腰低头,压低声音说道:“华总,怎么回事,你别着急,慢慢说!”
华翔听到朱一铭的话以后,咕咚一下,猛吞了一口口水,这才开口说道:“朱市长,是这样的,今天一早的时候,采沙集团就有两艘采砂船停在我们新场地附近的江面上,我们的人当时就上前和对方进行了交涉,得到的答复是他们的船坏了,正在想办法维修。听到这话以后,我们集团在那边负责的胡经理他们也没有放在心上。”
说到这的时候,华翔停下话头,稍作停歇以后,继续说道:“谁知就在刚才他们却突然把采砂设备打开了,现在正在离货轮不远的地方采沙,我担心出事,请示了蔡市长以后,他让我向您汇报,希望您能和梁市长沟通一下,让采沙集团那边的人先停下来,要是出现什么意外的话,那可就麻烦了,到时候恐怕谁都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听华翔说到这儿以后,朱一铭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前两天采沙集团的人在那采沙的时候,对方就曾经向他汇报过,这艘货轮的自重太重,在附近采沙的话,可能会带来安全隐患。
朱一铭想到这儿以后,开口说道:“华总,这事现在这么办,第一,让你们那的胡经理直接和采沙集团的人联系,迅速停下这不负责任的行为;第二,你请蔡市长立即向梁书记和元市长汇报;第三,我立刻和林市长沟通的。华总,这事一定要在省长到那之前解决,不得拖延,如果出现意外的话,谁也承担不起。”
“是,朱市长,我一定坚决按照你的要求执行,不过这会梁书记好像正在省长车里呢!”华翔说道。
马启山可能意识到昨天对梁之放有所怠慢,今天特意弥补一下,一早从鸿运泰坊里面出来,就让对方上了他的车。
听到华翔的话以后,朱一铭果断地说道:“不方便打电话的话,那就发短信,总之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两位领导。”
朱一铭可不是傻子,省长要是较真的话,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他没有必要为谁去背这个黑锅,所以特意向华翔强调,一定要向两位领导汇报。刚才在听华翔说这事的时候,朱一铭就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这本就不是他该承担的责任,他当然不会傻到主动将其揽过来。
听到朱一铭的话后,华翔立即答应了下来。说实话,他对于对方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作出如此明确的解释,心里还是很有几分佩服的。挂断电话以后,他立即将朱一铭的意思向蔡国才作了转述。
蔡国才听后,稍一沉吟,就照着对方的要求去办了。他首先向元秋生汇报了此事,然后通过手机短信将这事汇报给了梁之放。
朱一铭砖头看了一眼独自坐在车后的林之泉,见对方正在闭目养神,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他心里很是不爽。朱一铭一直坚信,做人也好,做官也罢,都应该恪守底线,否则的话,必然会遭到所有人的唾弃。
林之泉此刻的动作显然就是触犯了底线,他就是用脚丫子想,也能想得明白,采沙集团的人这样搞一定得到林之泉的授意,否则他们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也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林之泉这么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在省长面前露一露脸,同时也是对市里将采沙集团从这次接受领导视察的名单中划去的一个抗议。这样不顾大局,自私自利的表现必然会遭到所有人的谴责,真不知道他脑子里面进了什么水,竟然决定这么干,真是让人很是无语。
林之泉看上去在闭目养神,其实他的目光始终都盯在朱一铭的身上。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会他只需要把对方应付过去就完了。至于说书记、市长的,根本不再他考虑的范围内,因为此刻党政两位主官并不和他在同一辆车上,并且他的手机也被设置成了限制呼入状态,这样的话,那两位根本没办法联系得到他。他知道这时候谁也不敢将车叫停下来的,那样的话,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当看到朱一铭低头接电话的时候,林之泉就感觉到一定是船舶集团的人打过来的,看来好戏即将上演了。他做了两个深呼吸以后,调整了一下坐姿,准备一会在朱一铭面前好好露一手,演一出独角戏。
朱一铭看到林之泉这装逼样,心里很是不爽,但还是站起身来,走到对方左侧的空位上坐下,然后低声说道:“林市长,和你说个事情。”
听到这话,林之泉这才装作猛然醒悟过来的样子,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的朱一铭,然后故意坐正身子,不好意思地说道:“哎呀,朱市长啊,不好意思,刚才眯了一会,怎么有事情吗?”
朱一铭看到对方这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想道:“你就装逼吧,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这事,否则的话,就算借牛全宝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搞。再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司经理又什么必要这样搞呢?”
尽管心里对对方很是不屑,但朱一铭还是将刚才华翔向他汇报的这件事情向对方做了一个转述。朱一铭的想法是,不管你这么装逼,我反正把该我做的事情做到位,至于说其他的,那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了,就算最终出了事要打板子的话,也绝对不会打到我朱一铭的屁股上。
听完朱一铭的话以后,林之泉故作不满地说道:“这个老牛,不知搞什么名堂,前两天,我已经提醒过他了,这两天不要在这段江面采沙,他说他们公司在年初的时候有规划,这段时间的作业地点就在这附近,我当时和他说了,让他最起码把这两天让过去,今天不知搞的哪一出。”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不同的对策
说到这以后,林之泉故意停下了话头,朱一铭刚准备开口,他又开口说道:“我知道了,之前我好像听牛全宝他们说过,采沙公司的每一艘船每天都有一定的任务,这两艘船虽然出问题了,但当天的任务还是要完成的,所以他们极有可能就就地cāo作起来了。市里的这个活动虽大,但那些一线的采沙工人却未必知道,所以才会出现这个状况的。这样吧,我来打个电话问一问,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之泉接着掏手机的间隙,往朱一铭那瞟了一眼,他刚才说的这番话不光事先和牛全宝进行了商议,而且他也反复联系,几乎到了能脱口而出的地步。他心里很清楚,在省长面前出风头固然重要,但也不能留什么后遗症。如果因为这事,市里的所有人都对他不感冒的话,那也有点得不偿失的感觉,所以他才特意编出了这样一番话语。这样一来的话,他也算对泰方市诸人有所交代了。
为了这次的计划,林之泉可以说是煞费苦心。所有的cāo作步骤都是他和牛全宝两人搞出来的,不光有具体的做法,而且连相关的解释,都一一想好了。
除了现在对朱一铭说的这一番话以外,还有一早将采沙船听到船舶集团新场地附近的说辞事先都设定好了,郭郧只要按照两位领导安排好的说就行了,根本不需要动什么脑筋。从实际cāo作的效果来看,应该还是很不错的。
朱一铭见对方装模作样地掏出电话来拨号了,他也不急,把车窗稍稍打开一点,然后啪的一声,点上了一支烟,淡定地抽起烟来。
林之泉装模作样地一阵折腾以后,对朱一铭说道:“这个牛全宝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办公室电话没人接,手机关机,朱市长,你看?”
朱一铭透过淡蓝sè的烟雾看见林之泉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他心里有数了,把抽了一半香烟用右手食指弹出车外,然后才开口说道:“既然林市长也没有办法联系上采沙集团的人那只有算了,我已经让华翔把这事想书记和市长汇报了,他们应该有办法,行了,我就不打扰林市长的好兴致了,走了!”
朱一铭说这话的同时,就站起身来,往前面自己的位置上面走去。
朱一铭这话听上去说得很是随意,但其中jǐng告的意味却非常明显。他借此告诉林之泉,我这会过来询问你,只不过是尽我一个常务副市长的责任,说白了这事和我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不出是最好,就算出事的话,也碍不着我什么事,你好自为之吧!
听到对方的这番话,林之泉的心里很是不爽,但却还一点办法也没有。朱一铭的话说的滴水不漏,更何况对方的级别还比他高,他就算心里不爽,又能如何呢,只能将这口气吞下去。
这样的心理落差也使得林之泉坚定了一定要尽快入常的信念,否则的话,他实在无法忍受朱一铭在他面前装逼的样子,那对他而言,简直是一种折磨。
元秋生和梁之放此刻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两人都分别有了动作。,
梁之放由于此刻正坐在马启山的车上,当然不方便打电话做指示神马的,但他也有自己办法。
他将刚刚蔡国才发过来的短信转发到了元秋生的手机上面,他心里很清楚,蔡国才既然通过短信向他汇报了这件事情,就没有不向元秋生汇报的道理,但尽管如此,他这个短信还是要转发的。蔡国才告诉元秋生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