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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怔,笑起来:“岚,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这里的人,还不快回去!”
我走过去,他穿白色休闲运动衫,像个大男孩。他一切完好,并且悠然自得。
“我路过,来看看你的。”我说。
我已经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拉我过去坐下,“你有时真不知天高地厚。”
“你都知道了?”
“小心你今后半生不遂!”他握紧我的手。
我微笑,“现代科技昌明,想不治好都难。”
他注视我,说:“以后太平地生活,不要让我挂心。”
“我能活着,那是因为你救了我。”
他温柔道:“我不后悔。”
我们紧紧拥抱。而后他放开我。
“快走吧,你母亲已经知道了消息,守在你的床前,莫让老人伤心。”
“我什么时候能再见你?”我依依不舍。
伊弘笑了,还是那么英俊令人心动,“终有一天会在见面,怕那时我已经不知道面前的老太太是谁了。”
然后又是一片寂静的黑,真的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我站在原地,抬头看天,呵!有星空呢!
我认得,那是天平座,那是大熊座,那又是处女座。个个都知道。
忽而听到有人轻声赞扬道:“不错!如今会认星座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
我一看他,莞尔了,“是呀,他们只知道根据星座算时运,却不知人算不如天算。”说完对他微微鞠躬。
Syou正坐他那张孔雀石的桌子后,见我这么懂事,觉得很欣慰,站了起来,招呼我坐下。
他还是壮年时的模样,有些疲惫,却还是英俊的。他书房的壁炉里正燃烧着熊熊烈火,非常温暖。
那么舒适,还真不想走,看书看上一整年。
他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对牢我看了看,不住微笑。
我对他说:“先生请放心,他已经完全离开了。”
Syou低着眼睛,半晌,才说:“让林小姐身涉险境,也非常过意不去。”
我欠身道:“您客气了。您对他关心爱护至此,才令人动容。”
他却别有意味地说:“林小姐的情感才令人动容。你为此失去太多。”
我低头,“不算多。”
他叹口气,“那时,我该不顾一切将他留下来的。而后,我一直相信他会回来的,虽然过去那么多年,可他终于还是回来了,圆了我的愿。当初我一时激动,将他逼走,也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这一生,他都是我心头的伤,直到现在,才勉强可以愈合。”
我没说话。
他感叹,“权利与爱情,似乎不可以共存。林小姐,多谢你曾如此爱他。”
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他微微笑:“我这是你在这里的最后一站了,你要快些回去,不要让家人担心。”
我笑,人人都让我快点走,却都要拉着我说话。
Syou又说:“谢谢你把日记归还给我。”
我一看,桌子上正摆着那本日记,却仿佛要新得多,封面的颜色很鲜艳。我说:“举手之劳而已。先生不会怪我看了日记吧?”
他轻笑,眼角起有皱纹:“我是那样的人吗?你看看你的胸口。”
我脖子上挂着的Syou送Kei的那条十字架链子。心中一惊,急忙把链子放茶几上。
“我不敢收了。”
Syou忽然仰头呵呵一笑,“收下它吧,林小姐。那东西既然已经送给了他,那就是他的,随他喜欢送给什么人了。”
他拿过链子塞回我手里,拉我起来。
“你时间已到,该回去了。听,你母亲正在哭泣。”
我觉得他的手大而温暖,非常可靠。可耳边真的听到了母亲的声音,也想回去了。
我对他俏皮地说:“Syou先生,既然我帮了您这么大的忙,您可会保佑我呢?”
见佛岂有不许愿的?
Syou一怔,转而大笑起来。他说:“好!有意思!我欣赏敢明了地和我谈条件的人!说吧,林小姐,你要什么?”
我说:“这样未免仓促,可否给我三个愿望,等我回去想好了再一一许愿?”
Syou大为惊喜,“林小姐真有意思!我同意了。三个愿望,只要不孛常伦,泯人性。”
我学他口气问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他书房的大门在他的笑声中合上。
我渐渐清醒过来,感觉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器。这是现实的世界。
可我虽然神智清醒,却怎么也张不开眼睛,只能听到声音。
护士走了进来,给我换了点滴,为我拉拢了被子。
其中一个说:“都昏迷了快一个月了吧?”
另一个答:“有三个星期了。”
“那一枪并没有伤到脑部啊。”
“可她跌倒的时候头部严重撞击地面。”
“会不会醒过来?”
“时间问题。”
“听说会瘫痪?”
“没那么严重,医生说一个手术就可以了。但前提是她得醒过来。”
“真可怜,林小姐本是多漂亮的女子,现在活像没有生命的木偶。”
“不过她还有一帮亲人朋友关心爱护她。”
“是啊,关先生就没有离开过医院。”
“她的男友唐先生也每天来陪她。上次进来,就见到他握着她的手和她说话,明知道她听不见。这份情真令人动容。”
“还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这样也好,没有知觉,也就没有烦恼,哪像你我,成日为了生活琐事操心?”
她们说着话出去了
呵!原来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啊。我努力睁开眼,一道刺眼的白光射进眼睛,让我立刻又把眼睛闭上。
门外突然响起了争吵声。
关风正愤怒地对着某人大叫:“人?什么人?你们向我要人?我向谁要人去?”
翔在一边劝他:“你先冷静点,岚还在里面呢。”
“就是这样我才不能冷静!我给你们研究这变态的东西,最后却把妹妹赔上了!她现在躺在里面,生不如死!谁来赔我这个人?”
对方说:“人是令妹放走的……”
“放走?你们怎么一口咬定是她放走的?我妹妹一个弱女子,那个Kei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妹妹才拉不住呢!他自己跑了,现在反而责怪起我们来了。我告诉你,研究我不干了,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
“关先生,我们理解你的心情,劳文斯上将也殉职了,相信我们的损失不比你小。”
“我已不再想见到你们。你们若真要讨个说法,就派人来把医院围了,我正好关门移民去了。若不,就立刻离开,不要打搅我妹妹。”
我不住热泪盈眶。
对方商量了几句,选择离开。
关风他们走了进来,“岚,我们来看你了。”
我没办法回答,可我却很清楚。
翔对关风说:“呼吸、脉搏和心跳都有好转。”
“那太好了,希望可以早点醒来。母亲还不知道,天天向我抱怨你不给她打电话,说我不管教你。你醒来了要为我洗冤。”
我可爱的哥哥,等我有力气醒来,我绝对大力拥抱你。
关风坐下来给我按摩手指,边说:“岚,你已经昏迷三个星期,大家都等你醒过来。尤其是炳杰,他很不好过。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他就做了现成鳏夫了。”
我在心里直笑。
“我一点都不责怪你。以后谁以这事指责你,哥哥来保护你。”
这让我想起小时候,每每给亲戚家调皮男生欺负,总是找哥哥。他便带着我去找那个男生,有时是会拳头相向的。
翔突然惊喜道:“关风你看,岚在哭。”
两个大男人开心如孩子一般,急忙招来护士医生。
医生抬起我的眼皮看我眼睛。我认识他,他是关风大学同学张医生,脑科权威。在美国纽约工作,这次是专门回来医治我的吧。
“林小姐情况乐观,她该是恢复意识了。”
大家都开心无比。
“等她恢复意识,就可以动手术修复受损的神经。然后林小姐就可以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所有人都激动不已。
再试着睁开眼睛时,光线已经没有那么刺眼了。房间里静悄悄的,我只觉得四肢都无力动弹,那该是伤了脊椎的表现。
我唯一可以动的就是头,转到一边,看到一个人正缩在一边的椅子里睡觉。我立刻笑了。
炳杰看上去有三个月没有洗澡,胡子拉渣,头发凌乱,黑眼圈仿佛两个热水袋挂脸上。
随后又感动,这也是为了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
而他也为我守了这么久。
我闭上眼,只看了他一下已经让我疲惫不堪。
突然间听到椅子滑动的声音,炳杰站了起来,护士听到声音进门来看。
炳杰在激动地说:“她的脸转到我这边来了,她醒了!”
护士惊呼一声跑了出去。
炳杰抓住我的手,连连叫我名字:“岚!你听得到吗?是我?你醒来了?”
我使出全身力气握住他的手。
他顿时俯下身,把脸埋在我颈项,我感觉到了湿湿的泪水。
“我再也不让你离开了!”他在我耳边说,“永远不分开!
蒙比利埃的下班时分,交通十分拥挤,法国人喜欢出门吃晚饭,更给交通添了一笔负担。地中海潮湿的风带来了细雨,更让街上一片混乱。林岚在路边站了许久,可没有一辆出租车停下来。
要不是那位病人忽然想起了儿时的不愉快经历,痛哭许久,耽误时间,她也不会打发司机先去接孩子放学,而让自己没有车回家。
叹了一口气。原来还以为只有玛莱巴的交通为人不齿,没想到交通也是人类社会的牛皮癣,哪里都有机会发作。
有人自一边过来打招呼,“林医生,可以送你一程吗?”
是一个英伟的年轻人,高大且英俊,皮肤是金棕色,可见平日里一定经常锻炼。他头发还有些卷,更显得桀骜不驯。林岚只觉得这样的男子似乎以前认识过一个。
年轻人说:“我不可以见女士站在雨中而不理。”
雨微微下大,林岚还穿着香奈儿套装,站在路边十分尴尬。
林岚感激地看他一眼,年轻人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