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舅妈撇了撇嘴,“你试试瘦成那样,我当年必须得拦着不让进家门。”
“妈~瞧您说的!”
调侃了这头,大舅妈又转头对木青羽说:“你这孩子也是,以前怎么样就不说了,咱们一家人有什么说不开的。以后,多回家吃饭。”
从走进来那一刻起,木青羽就发现,这里变了很多。当年的一些旧陈设早没了,换上了新式的家居。老人走了,新人来了,闹腾腾的。尽管如此,她还是有种奇怪的感觉,曾经惧怕着想要远远逃离的地方,如今,却像是跋涉了千里终于到达目的地的旅人,那种浑身通泰的感觉应该是归属感吧。
她笑着说好,却在无人可见处拭了拭眼角。想来,她应该不需要再问那些问题了吧。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因为,此时此刻,答案已经显现在她心中了。
妈妈是勇敢的,尤其是在那样的年代,未婚生子这个名头,只要被冠上了,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别人的指指点点、唾弃不耻。甚至,直到死亡的那一刻,还要背负着那样可笑的骂名。但她也是坚强的,幸运的,因为,最苦的时候,这个家以一种沉默的方式给了她最强有力的支持。不管世人如何白眼,她认定了那条路,就会坚持不懈地走下去,披荆斩棘,无惧无畏。
她不企图倚仗着什么来立足,她只知道,她会尽一切力量来照顾他。因为,以后的生命里,能和自己血脉相连的最亲的人,也就是他了。
第40章 结婚
七个月后;木青羽趿拉着小布鞋,悠悠然地在商场逛着,花花绿绿的婴童服饰看得身旁的杜以宁头晕目眩,她自个倒是乐在其中,一会摸摸这件小裙子,一会又研究下那件背带裤。
“好啦,这些都是两三岁小孩子穿的;你现在买了不是只能压箱底;”
她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放下手中那件鹅黄带白色蕾丝花边的小衣服。狡辩道;“我就是看看嘛,又不买。”然后顺手指了指挺着的肚子,“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我现在买也是浪费。”
“算你有点理智。对了,你那位神出鬼没的正牌老公呢?”杜以宁打了个呵欠。临近升学考试,作为班主任的她也很辛苦,起码领导看着呢,你这个太监再不急也得帮这群学生布置好任务、批改卷子吧。
“咳,他忙着呢。”
“哼,忙着跟Amen聊人生谈理想么?”
“……”
不怪杜以宁阴阳怪气,她也知道,这个假结婚的想法确实太疯狂了些。只是,她也很无辜呀,又不是她脑抽想出来的,更不是她逼着白饶娶她就为了给孩子上户口的。真要说起来,这个事上Amen还居功至伟。
当时知道她怀孕的消息后,因着她又不愿再回去找钟骅,两个好友的意见都是一致的——放下孩子,面向未来。后来见她铁了心要留,他们也没了主意,毕竟不能强押着她去做手术吧。木青羽又不好跟舅舅家那边透露,只怕会被他们骂个半死,想着先斩后奏再说。于是,她就只能继续接住在白饶那儿。自然而然地,Amen很快也知道了这事。当时他还开玩笑说自己要当宝宝的干爹,结果,没过多久,这便宜爹的名头倒是真被领了,只不过不是他,是白饶。
这事还得从白饶父母那头说起。两人都是退休职工,领着份退休金,老年生活过得颇为滋润,只是有一件事不甚顺心,那就是自家儿子迟迟无意于结婚成家。他们也曾反省过,是不是当年执意把儿子送出国,才导致了他的逆反心理。任是他们怎么苦口婆心,相亲对象如何贤良淑德,准儿媳妇条件一降再降,白饶偏偏连个牵小手的女朋友都没领回家过。
这天,白妈妈从市场买菜回来,刚好路上碰到了个十几年没见的老同事,兴高采烈地聊了半天,然后心酸眼红地回来。白爸爸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嫉妒人家孙子都快打酱油了。两老窃窃私语了一小时,然后决定集体向白饶施压,最后把白饶给请了回去,正襟危坐地表示了一个意思——你再不找个女朋友结婚我跟你爸就去跳海!
白饶从小就不是个乖儿子,只不过这三代单传的,他自然明白父母的压力所在。问题是,理解归理解,他真的是有心无力啊!
得知白小妖同志被催婚,木青羽先是幸灾乐祸了一会,然后表达了一番同情之意,便挺着微凸的肚子去做孕妇瑜伽了。
Amen从头到尾都皱着眉头,这时看着她的背影,倒是沉思了许久。或许,可以来个瞒天过海?
原先的书房早被改造成了她的专属卧室,不大的一张床,书桌,还有地上的瑜伽垫。做完每日运动的木青羽,又趴到电脑前画了幅小作。自知道自己怀孕以来,她感觉腹中的小生命像个小小的气泡,总是不安分地游来游去。这样奇妙的感觉,她希望通过自己的笔记录下来,这每一天的变化,以及她想对它说的话。
所幸她的心境也被读者所接受,她们之中也不乏做了母亲的或是准妈妈,看到那些简单温馨的母子对话,总是会善意地给她点上个赞。虽然只是举手之劳,但是木青羽还是很知足,毕竟被认可的感受总是特别快活。
辞职之后,积蓄不多的她厚着脸皮来投奔了白饶他们,虽然房租不要她给,平时花销却也不少。再加上要做产检,准备小衣衫,还有孕妇保健等等,她只能拉点私活挣钱。
说起来也巧,这还是前同事阮希给她推荐的。当时急匆匆就辞职了,虽说换了手机号码,可是这热心姑娘还是坚韧不拔地通过各种私人联系方式找到了她,还愤愤谴责她不告而别。木青羽只得囧囧有神地解释,姑娘谁让你那天刚好请假呢。后来,两人有事没事也会说说话、出来见个面什么的。有一次,阮希还小心翼翼地跟她说,她那个男朋友曾经来公司找过她,不过老吴只说她辞职了,别的就不清楚了。她听了,也只是笑笑便过了。
说起来,她还挺佩服自己的自愈能力的,不过几个月时间,想起他的时候虽然还会难受,但是,现在的她并不孤独。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世间女人大多都想做母亲的缘故吧,这世上与你最亲的那人,必然是你的血中血骨中骨。
不过,这样的平静日子只过了几天,因为——
“结婚?你疯了?”她不可自抑地朝着对方大吼。这个对方并非殷勤的求婚者,而是她的拟结婚对象的对象,Amen。
白饶耸拉着眼皮瘫在沙发上,完全没有欲望发言。这天杀的所谓好点子,还不如让他跟着他家两老去跳海算了。
结婚行动倡议者Amen很有耐心地劝道:“哎,你们两个别这么消沉嘛。要我说,这个绝对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啊。你看,一个单身姑娘,孩子上不了户口,麻烦吧?再说你,老这么被催着,烦不烦?与其被你爸妈逼着结婚,还不如顺便娶她呢。”
“喂,什么叫顺便啊!”木青羽表示很是愤慨,自己行情有这么差吗?低头看到自己的肚子,只能含着泪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心里碎碎念,大肚婆也要有春天~
“我都不介意,你在别扭个什么劲啊?”左劝右劝都不行,Amen一拍桌子,怒吼道。
“你真不介意?”白饶斜眼瞥了下木青羽,“再说了,就算我愿意人家不一定愿意吧。”
搞定了新郎,于是Amen的炮火开始轰向了孤立无援的木青羽,大谈特谈所谓黑户对小孩上学的影响。然后,又抛出一个诱饵。“嗯哼,以后我们可以帮你带小孩唷~”见她仍无动于衷,换了张黑脸开始恐吓,“不答应的话就把你赶出去睡天桥!”
于是,在Amen的威逼利诱、白饶的默许助势下,木青羽只能没有节操地从了。
对此,人民教师杜以宁只能以鄙视的眼神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不过,撇开个人感情不谈,这方案似乎还挺靠谱,利用有效资源实现了效用最大化。
白家父母从没想过,自己的威胁竟然如此有效,自家儿子竟然就这么风风火火地完成自己的人生大事。媳妇也有了,孙子也快有了。两老不禁面面相觑,这速度是不是忒快了点?不过纯洁的两老只能拍着胸脯宽慰自己,肯定是儿子太害羞,之前没好意思告诉自己,所以一耍狠就招了。
不过,他们更意想不到的是,这捡来的媳妇和孙子也是个不长久的。跑了之后,白妈妈老泪纵横,直叹自己教子无方。白爸爸则是直接翻起了风水书,心道,赶明儿把门口那大榕树砍了,换上个桃树,没准新媳妇又来了。
说到这个媳妇跟人跑了的话题,被抛弃的新郎官白饶却不甚悲痛,反而是Amen大受打击。民政局也去了,结婚照也拍了,小型婚宴酒席也摆了,多完美的一出戏啊,就让那个混账王八蛋给破坏掉了!痛定思痛,他又开始琢磨怎么让白家父母不再逼婚的方法了。或许,试下鱼死网破和盘托出?
白饶蔫蔫地抗议,“要我跟爸妈说真话,还不如我去把木头给抢回来呢。”话未说完,便遭了一双白眼。“你倒是去抢啊,那位可是直接抱着人进的产房,体格倍儿棒,就你这小身板还抢个屁!”
被鄙视的白饶叹了口气,无比悔恨,那天自己为嘛鬼迷心窍要带着木青羽去看什么画展,要不是这样,也不至于……
三天前,做了个例行产检,准妈妈木青羽心情十分愉快地走出医院。突然想起昨天有个读者跟她提过,今天本市有个小型画展,都是些年轻画家的作品。看着万里晴空的,回家也没什么事可做,她便扯着白饶这位冒牌准爸爸去看了。
走走停停,逛了大半小时,木青羽倒是兴致盎然,旁边的白饶则呵欠连天。
“你好歹也是个设计师,能不能学会欣赏美的艺术啊?”
“鄙人就是个混饭吃的裁缝师傅,学不来这阳春白雪。话说回来,你不是画儿童读物插画的么?看这些油彩涂鸦能有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