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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曾诺?你是羡怡的哥哥?”何嘉言打断他的话。
“嗯,我听曾诺说你生病了,所以来看看你。”
“哦,谢谢你。”何嘉言有些局促地绞着衣角。
找不到继续下去的话题,尴尬的沉默。
沉默过后,李慕康忽然开口说:“克东的事,对不起。”
何嘉言猛然抬头,惊讶地看着他。
“克东都和我说了,你不是意外落海。”李慕康肯定的语气,消除了何嘉言的疑虑。
何嘉言呼呼地喘着粗气,心跳莫名其妙地加速,虽然她战胜了心里的阴影,可是绝不会无动于衷。
“苏克东是我表弟。”李慕康缓缓说道:“他上学那会就是个问题少年,我舅舅管不了他,因为他一直认为我舅妈的死是我舅舅的责任,我舅妈哮喘病发作的时候,我舅舅因为酒醉未归,耽误了治疗。
“为此他还改了姓名来向我舅舅宣战,他应该叫尹翔,我舅妈死了以后,他就改名叫苏克东,苏是我舅妈的姓,之所以叫克东是因为我舅舅叫尹景东,很幼稚的把戏,对吧!
“他虽然憎恨我舅舅,却和我关系一直很好。从小到大无论他闯了什么祸都会告诉我,有时是为了找个倾诉的对象,有时也是想我帮忙解决问题,这次也不例外。”
“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不会追究的。”
“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李慕康紧忙说,他想何嘉言一定是误以为他是来和解的了。
何嘉言却一瞬不瞬地盯着门口,李慕康回头一看,发现申叔贤正站在门口,而李羡怡站在他身后。
“哥”李羡怡走进来疑惑问:“你怎么会来这?”
“嗯——”李慕康看看她又回头看看何嘉言,何嘉言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
“我们是大学校友,刚好来看个朋友,顺便看看嘉言。”李慕康不慌不忙地解释着。
顺便,这个词真好,它已经将他和她的关系尽可能的普通化,何嘉言稍稍心安。
“哈!”李羡怡笑呵呵地说:“看来缘分这个东西是天定的,搅也搅不散的,我之前还说……”
“羡怡”何嘉言用恳求似的语气打断了李羡怡的话,她知道她要说什么。
李羡怡看看何嘉言,又瞥了一眼身旁的申叔贤,心领神会似的叹口气,无奈地说:“算了,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了。”
她走到李慕康跟前,拍拍他的肩膀,煞有介事地说:“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哥,你错过了一个好姑娘。”
何嘉言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滚烫通红。
李氏兄妹走后,申叔贤把刚刚买的饭菜一一取出,何嘉言坐在床边上,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闷闷地出神。
“吃饭吧!”申叔贤把手轻轻地搭在何嘉言的肩膀上。
何嘉言抬起头看着申叔贤,两个人对视一笑。何嘉言忽然环住他的腰,紧紧地拥抱着他,把脸埋进他宽广的胸膛。
“怎么了?”申叔贤柔声问,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亲昵地揉挲着她的头发。
“叔贤,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何嘉言松开手,低声说。
“关于你落海的事情你并没有告诉我全部的内容,对吧?”申叔贤目光坚毅地盯着何嘉言。
何嘉言猛地抬头,眼里闪现一抹惊讶然后迅速弥漫整个眼眸,原来他早就察觉到了,她紧咬着嘴唇慢慢地低下头去。
“嘉言,告诉我。”申叔贤用力握着她的肩膀,像是在向她传递力量“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其实,我很坏。”她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
何嘉言仰起脸,眼睛里透露着捉摸不透的情绪“我是个背叛者。”她干脆地说。
“女人心海底针”何嘉言以前总觉得这句话带有很强的贬义色彩,它让人觉得女人都是城府极深、工于心计的毒物。
但是经历的多了她忽然发现这句话说得的确很有道理,每个女人的心里都藏着无数的秘密,你所看到的永远都只是一个侧面。
在温柔亲和的表面下有可能裹藏着一张野蛮冷漠的脸。而冷酷无情的面孔下也有可能是一颗赤诚善良的心。
当然,你不能说哪一面是假面,只能说是多面中的一面。
为什么会选择以温柔亲和示人,而隐藏野蛮冷漠呢?这很简单,谁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呢?
“我现在就把真实的何嘉言告诉你,你准备好了吗?”何嘉言目光诚恳且坚定。
“只要你在说,我就会听着。”申叔贤望着她一字一顿地说。
何嘉言笑了笑,抿了一下干燥的嘴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在下决心一般,然后将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娓娓道来。
何嘉言慢慢地睁开酸涩胀痛的双眼,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于是下意识地想揉一揉眼睛或是掐自己一下,以此来证实自己是醒着还是在梦中。
她挣扎了一下,很显然她办不到,因为她的手被反绑在背后,一股发霉的酸臭气味横冲直撞地钻进她的鼻子。
现在她已经清醒了,可是麻醉剂的残留成分依旧让她四肢绵软无力,太阳穴隐隐作痛。
她环视了一下这间屋子,身后是一堆破木头,旁边还堆着一堆看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散发着因潮湿发霉而产生的怪味。
她仰起头,透过因年久失修和风雨侵蚀而形成的缝隙看见了一弯弦月如钩。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她怎么会在这呢?她和辰骁在海边话别,然后她先离开,到此为止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然后呢?然后……她试图将凌乱破碎的记忆碎片拼凑成一副完整的画面。
她陡然一惊,她记起来了,她刚一离开海边就碰上了苏克东,那个阴魂不散的噩梦,自从那个雪夜撞到他,她就如同撞到瘟神一样,恶疾缠身。
上次在郁林居打架,她以为他们两个今生今世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找上她?难道她当初的选择就这么难以饶恕吗?让他时至今日依然没有办法释怀。
理清头绪以后何嘉言开始在潮湿的地上摸索着、找寻着,希望能够找到什么东西可以把绳子划断。
“啊!”她的手被什么东西划破了,她小心翼翼地去触碰刚才划到手的东西。那是一块玻璃,她如获至宝般小心翼翼地握着它,那是帮助她逃出深渊的藤索。
她一点一点地割着绳子,四周静极了,她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纤维被割断的声音,那是逃离死亡获得重生的福音。
此时,除了激动还有恐惧,不知道是因为血还是汗,手里的玻璃有些滑,她紧紧地捏着玻璃,像是捏着通向重生之门的钥匙。
人们一直都说光亮代表着希望,可是此时的光亮对于她来说却意味着所有自救的努力都白费了。
她的心猛烈地跳着,颤抖着身体向后挪了挪,恐惧地盯着他,同时把手里的玻璃片放在木头下,她不能让他发现她在试图逃跑。
苏克东离她越来越近,而她已经无路可退。他走到她面前蹲下来带着几分戏谑的微笑看着她,抬手拨了拨她凌乱的头发,她疯狂地摇着头以示反抗。
他大声笑了起来,“何嘉言,你说这究竟是缘还是孽呢?”
“苏克东,你真幼稚!”何嘉言鼓起勇气大声说。
“幼稚?”苏克东冷笑了两声“你才可笑,死到临头了还来嘲笑我幼稚。”
“这难道不是幼稚吗?你幼稚地以为杀人不用偿命吗?”何嘉言压抑着恐惧大声说。
“你都死了还管得着我吗?”苏克东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奸笑。
“你就那么恨我吗?”
“恨你?哼!我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受人之托?受谁的托?他吗?”
“哈哈——”苏克东朗声大笑“别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他到今天还对你念念不忘吗?真是可笑。”
“那是谁?”
“何嘉言,我当初就说过你不是什么好人,记得吧!怎么样,我说对了吧!你不仅是喜新厌旧还喜欢到处勾搭。”
何嘉言死死地盯着他,羞辱、愤怒让她全身乱颤,“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喜欢辰骁对吧!而他已经结婚了没错吧!”
何嘉言紧咬着下唇怒目而视。
“怎么样?没话好说了吧!”
“是汤小雅让你来的?”
苏克东笑了笑说:“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阿春、阿鹏”苏克东站起来冲门外喊了两声,随后进来两个男人,何嘉言的恐惧顿时骤增了好几分。
那个叫阿春的人走过来,捏住何嘉言的下巴端详着,猥琐地笑着说:“长得还行。”
“呸!”何嘉言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阿春登时气红了脸,抄起一根木头狠狠地打在了何嘉言的头上,苏克东听到沉闷的一声响,转身一看何嘉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头上的鲜血不断地汩汩地流出。
三个人顿时呆住,半晌,阿春颤栗着走过去,用手在她鼻尖一试,吓得缩了回来。
“死了?”身后一个声音问。
阿春结结巴巴地“嗯”了两声。
顿时,三个人惊慌失措起来,像是炸了群的马,惶恐不安。
苏克东耳边嗡嗡乱响,惊慌恐惧让他陷入一片混乱当中,脑子里就像是糊满了浆糊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过了半晌,阿春稍稍恢复了意识,颤抖着声音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她扔到海里去吧!那边问起来就说警告了一下就放了,她是死是活和咱们没关系。”
“人死了,你脱得了干系吗?警察最先找的就是咱们。”阿鹏说。
“那你说怎么办呀?”
“真是的,好好的日子不过,干什么冒这个险?”阿鹏无比懊悔地说。
“谁叫你见钱眼开了呢?”
“你不也两眼放光了吗?”
“够了”苏克东大喊一声“别吵了。”
屋里顿时一片寂静,静静地等待着苏克东发话。
“就按阿春说的办,把人扔到海里,反正咱们没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