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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图的不理不睬并没有让李羡怡停止挑衅,她声音那么大,引得附近的几位同事齐刷刷地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胡图有些生气,他想现在大家一定都认为他胡图正在追求一位有男朋友的女士,准备在挖墙角的事业中摸爬滚打。好在李羡怡没有连名字也喊出来,不然接下来办公室的八卦论坛又添新料了,最重要的是他以后该怎么面对辰骁。
“这关你什么事?你这么八婆干嘛?”胡图没好气地说。
这回换成李羡怡变成众人瞩目的焦点了,她喘着粗气,有些不知所错,眼泪在眼睛里转了又转,“胡图你这个混蛋!”说话间一杯红酒全都泼在了胡图的身上,雪白的衬衫瞬间被晕红。
胡图愣在那,根本没想到李羡怡居然会用酒泼他,这女的今天是疯了吗?算了,他强忍着怒气,再闹下去大家都不好看,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向洗手间走去。
李羡怡看着走远的胡图,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会场立刻变得安静下来,只有音乐不识趣地响着,曾诺跑过来扶起李羡怡“疯丫头,你丢不丢人?哭什么哭?”李羡怡四下望了望,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立刻噤了声,但是眼泪依旧不停地滚落。
“羡怡”一位很绅士的男士穿过人群跑过来,帮她擦掉眼泪。
“哥”李羡怡看到来人又哭了出来。
“好了,别哭了,哥答应你会帮你的嘛!”绅士耐心地安慰道,又对曾诺说:“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曾。”
“曾小姐,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我妹妹,我去去就回。”
“好的。”
绅士笑着说了声“谢谢”,穿过人群消失在转角。
“好,各位同事们,刚刚发生了一个小意外,人生总会有很多意外,而遇见你是我最美丽的意外,下面有请销售部的美女木华为我们带来这首《遇见》。”台上,另一位主持人已经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曾诺趁机带着李羡怡去了休息室。
胡图在洗手间试着擦了擦衬衫上的红酒印,根本擦不掉,算了,闹成这样也没办法回去了,干脆回家吧!
胡图刚要转身,通过镜子看到了一个人,他记得他是李羡怡今晚的舞伴,一定是来兴师问罪的。又不是他的错,他可以容忍李羡怡的胡闹,但是绝对不会向这个人低头,大不了就打一架,刚好发泄一下心里的怒气。他做好心理准备,无所畏惧地抬头向来者看去。
镜子里那个人面含微笑,温文尔雅,不像是要找人打架的模样。
“看来你就是那只大白兔喽!”他的声音听起来亲切平和。
胡图满头雾水,心里就像十五个水桶在打水——七上八下的,这是什么战术?什么大白兔?
“你好,我是李羡怡的哥哥,我叫李慕康。”他一直带着微笑,礼貌地伸出手。
胡图稀里糊涂的和对方握了握手“你好,我叫胡图,是李羡怡的同事。”他思维稍微清晰了一点立刻问:“我想问一下,你说的大白兔是什么意思啊?”
“你的名字叫胡图,人也真的很糊涂。”李慕康笑了笑说:“你难道没有看出来我妹妹喜欢你吗?”
什么?李羡怡喜欢他?今天太阳是正常的东升西落吧!哈雷彗星没有撞地球吧!这绝对不可能,就算是“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李羡怡也绝对不会喜欢他的,他们两个分明就是前世的仇人,今生的冤家。
“你——你开什么玩笑!”胡图目瞪口呆了将近一分钟然后期期艾艾地说。
“我为什么要胡说八道呢?”
“是啊!为什么啊?”
李慕康哭笑不得,无奈地摇摇头,说:“你记不记得你跟羡怡是怎么认识的?”
当然记得,那是一个冬天的早晨,李羡怡跑着赶电梯,一只手套掉在了地上,紧随其后的胡图没来得及止步,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手套,一个黑黑的大脚印赫赫然地印在了洁白的毛绒手套上。李羡怡当时的表情就像是马上就要下暴风雨的天,乌云密布、天雷滚滚、电闪雷鸣。
大白兔?胡图猛然反应过来。“我想起来了,是有一只白手套上面有一只卡通兔子,被我踩脏了,后来李羡怡逼着我洗干净再还给她。”胡图说。
李慕康笑了笑“就是那只白手套,那段日子我经常看到她对着一只白手套傻笑,一猜就知道这傻丫头恋爱了。羡怡性格很倔强,她绝不会先开口说她喜欢你,但是她刚才的反应你也看到了,那分明就是在吃醋。”
胡图不敢相信,他的脑袋迅速地转着,试图理出一点头绪来。
“羡怡的心意我想你已经明白了,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李慕康问。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胡图还没有消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能太突然了”李慕康善解人意地说:“你先考虑考虑,如果你对羡怡没有想法请你直接明白地告诉她,长痛不如短痛嘛!如果你也喜欢羡怡,那么请你主动一点。希望你不会考虑太久,再见!”李慕康拍了拍胡图的肩膀离开了,留下胡图一个人久久地发呆。
何嘉言慌里慌张的从晚会上跑出来,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着。华灯初上,夕阳华丽的衣袂飘荡在天边留恋着不肯走,灰暗的天空显得格外寂静。
往事就像是阳光下七彩闪烁的泡沫,每一个泡沫里都装着过去的故事,那些透明的泡沫载着那些过往一直朝天际飞去,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最后纷纷破碎,飘散在空气里。
所谓的往事难再大概就是如此,过往历历在目,话语言犹在耳,但是一切又像是弥漫的空气,虽然无处不在,却又看不见握不住。
“嘉言”
“啊!”何嘉言吓得喊了出来,回头一看辰骁正笑呵呵地看着她“你吓死我了。”
“你怎么还是这么容易被吓着。”
“你怎么也出来了?”何嘉言问。
“因为你出来了。”辰骁毫不犹豫地说,何嘉言一时间感到很心动,然后笑着低下了头。
两个人一路走到桥边。
“林阿姨最近好吗?”辰骁问。
何嘉言的脸色霎时变得黯然“我妈——去世了”她的声音喑哑、低沉,但听来却犹如石破天惊般震耳欲聋。
辰骁当时惊讶意外的神情可以想见。
“什么时候?因为什么?”
“去年六月份,突发性脑埂塞。”她表情平静,内心却波涛汹涌。
去年六月,那个时候他正佳人在侧洞房花烛,而她却遭受了丁忧之祸丧亲之痛。他很清楚她对她母亲的感情,她当时该是怎样的悲伤绝望,那种蚀骨噬心的痛楚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辰骁看着何嘉言的侧脸,眼里充满了怜爱和疼惜。林阿姨,在辰骁的印象里是一位慈祥的母亲。他跟嘉言分手后,林秀芳给他打过电话,说他们两个都在气头上容易冲动,让他冷静冷静再做决定。但是当时他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委屈的人,断然说明他跟嘉言再无可能,最后甚至连个礼貌的再见都没说。
而这一切何嘉言一无所知。现在,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他恨老天为什么吝啬的连个赎罪的机会都不给他。内疚、悔恨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张滚烫的铁网包裹着他的心,但这是他应该承受的他不会闪躲。
天空忽然下起雪来,雪花一片一片落进海河里,两个人望着冻结的河面长久地沉默,最后,这种沉默被辰骁的手机铃声打破了。
辰骁接通电话只“喂”了一声就不再言语了,然后他转过头看着何嘉言,神情是惊讶、是疑问、是痛苦。何嘉言怔怔地看着他,懵然不知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有这种反应。
“好,我知道了。”辰骁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他挂断了电话。
雪花飘飘洒洒,辰骁的鼻尖冻得通红,而他的眼神似乎比这隆冬深夜的气温还要冰冷。
“你为什么要骗我?是为了让我彻底死心别再心存幻想是不是?如果是那样,你为什么还要再次出现在我眼前?你是想折磨我、报复我,是不是?”辰骁忽然变得歇斯底里,他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在他们之间形成一层濛濛的屏障。
“我骗你什么了?”何嘉言有些糊涂。
“你不要再装了,你根本就没有结婚,为什么要骗我?”辰骁大声喊道。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结婚了?”何嘉言感到莫名其妙。
“是啊!她什么时候跟他说了?”辰骁如梦初醒,一切都是他的猜想,都是他的揣测。就因为高翔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他就妄断她已经结婚了,他居然都没有去求证一下就下了定论。他定睛看着她,忽然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回响着懊悔和绝望。
“嘉言,你说我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辰骁觉得迷迷糊糊的,所有的事情都变得那么不切实际,像做梦又不是梦。
“因为我们两个都太倔强了,如果当初我低下头来求求你,你一定会心软的。”
心软?会吗?她最了解他,一定会的。
只是
“何嘉言什么时候向辰骁低过头?”辰骁说。
以前每一次吵架,无论错在谁,认错的一定是辰骁。
“现在”
他惊讶地看着她,她含笑的双眸里透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如果我现在低头求你,你会回来我身边吗?”何嘉言声音清晰地问。
四目相对,她目光坚毅,他眼神游离。最后,他把视线移开望着远处不做声,她低下头苦笑了一下。
“是我高估自己了。”
她的心无休止地向下沉,自取其辱,脑海里倏地蹦出这几个字,顿时脸上火辣辣的,快走吧!多留在这一秒钟都是煎熬,想像着辰骁鄙夷的、嫌弃的目光,她忽然觉得自己像垃圾一般污秽不堪,何嘉言你真是蠢到极致了,才会说出那番话,难道你忘记了你们为什么分开的吗?现在你居然在做辰骁最深恶痛绝的事,还自不量力的以为他会答应你。
她迈着像是灌了铅的步子,蹒跚而行。真是可笑!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