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是作伪证,我确实看见过你继母打骂木叔叔,就是在木叔叔去世前半年左右。她自己吃肉只给木叔叔吃咸菜白饭。”何嘉言说。
木槿蘩霍地站起来,“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干嘛要胡说八道?”何嘉言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木槿蘩问。
“我没想到会闹成现在这样嘛!”何嘉言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告诉木槿蘩,也许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或者是怕人说她挑拔离间。
木槿蘩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说:“怪不得我爸死前一个星期都不肯吃东西,现在看来是不想活受罪。”她哭着说:“她这根本就是谋杀。”
何嘉言害怕事情往更坏的方向发展,更加害怕木槿蘩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赶紧劝她“槿蘩,你要知道,木叔叔得了这个病本身就是生不如死的,他只是想早点解脱而已。”
木槿蘩哭着说:“如果一个人能够感觉到活在这个世上是温暖的、是幸福的,谁会愿意去死呢?”
木槿蘩说得对,一个人之所以会选择结束生命,那一定是因为活着是痛苦的,痛苦到觉得死亡都比活着幸福。
晚上,高翔给何嘉言回复了邮件,内容很简短:“打官司?为什么?详细告诉我。”何嘉言回复道:“她继母和弟媳真的很过分,今天我陪槿蘩出庭了,朝夕生活的亲人变成这样真让人心寒。她继母说她不关心木叔叔也就算了,居然还造谣说她虐待病父,说了许多子虚乌有的事情,槿蘩真的……”
“你在干嘛?”木槿蘩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站在何嘉言身边。
“哇!鬼啊!”吓得何嘉言“啪”得一下合上了电脑。
木槿蘩见何嘉言吓得魂不附体却平静地说:“至于吗?有吹风机吗?”
何嘉言站起来说:“我去给你拿”何嘉言把吹风机递给木槿蘩又补了一句“卫生间有插座,晚上湿着头发睡觉不好,一定要吹干。”
木槿蘩说:“我知道。”她隐约感觉到何嘉言有些紧张。
木槿蘩走后,何嘉言打开电脑发现刚才慌乱间已经点了发送。
“嘉言”
“啊?怎么了?”何嘉言为了保险起见决定关机,以免木槿蘩发现。“怎么了?”何嘉言走到卫生间门口问。
“这个插座坏了吧!怎么没反应?”
“不会吧!昨天还好好的。”何嘉言用力按了一下插头紧接着一阵电光闪烁伴着两个人的尖叫声房间变得漆黑一片。
“联电了?”一个声音说,“我想是。”另一个声音说。
这个晚上何嘉言的邮件没有写完,木槿蘩的头发也没有吹干,两个人坐在床上说起了话。
“说实话,我感觉我们两个就像亲人一样,说起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分,从幼儿园就在一起,久的可以写进彼此的生命里,印象中咱们好像从没有吵过嘴,红过脸。”
“那是因为你宽容,总是让着我。”何嘉言笑着说。
“我记得我们上高中的时候因为不在一所学校我们就写信然后托同学带给对方。”木槿蘩说。
“是啊!现在那些信我还保留着,偶尔翻出来看看。”何嘉言说。
“我们三个当时还说以后上大学要去同一个城市”木槿蘩说。
“结果我们三个去了三个城市。”何嘉言接道。
“我们两个说好要做彼此的伴娘,但是后来又听说结了婚的人就不可以做伴娘了,我当时肯定一定是我做你的伴娘,结果——”
“结果是我先见证了你的婚礼。”何嘉言说。
“唉!以后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就只能坐在下面观礼了。”木槿蘩感叹道。
“人生还不就是这样,没人知道天有多大地有多宽,我们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是啊!就像我现在,我即使做梦也不会梦到我弟弟那样污蔑我。”木槿蘩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何嘉言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宽心,All is well 。”那句台词说得对,有时候安慰自己的话不能解决问题,但是却可以给我们面对问题的勇气。
木槿蘩再次上诉,因为何嘉言的证词,法院宣判木槿蘩获得部分遗产。
法院外,木槿蘩说:“小宏,爸妈走了,现在,在这个世上你我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你不念及过去二十多年的手足之情,在法庭上冤枉我虐待爸爸,我忍了。可你要知道作伪证是犯法的,如果我追究下去,你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木槿宏面露愧色,有些不安。
“你不要在这里吓唬人,你是法官吗?凭什么随便定别人的罪?”木槿宏的妻子眼见丈夫气馁了,赶紧站出来撑场面。
“我还没说到你,你就急着要出来挨骂了。你这个长舌妇,你挑唆我弟弟作伪证,还污蔑我,我没有告你诽谤,你就应该偷着笑了,哪还有你说话的份。我们木家有你这样的儿媳妇,真是家门不幸。”木槿蘩厉声指责。
“你——”木槿宏的妻子被气得语塞,还要说什么,木槿蘩不等她开口已经走到她继母跟前了。
“最可恶的就是你这个老妖婆,黑心毒妇。明明是你虐待我爸爸,却‘猪八戒倒打一耙’反诬是我虐待我爸爸,你的心肠真是黑啊!我爸爸生前待你不薄,他一病你就苛刻起来,在我们面前却还能装作一副贤妻良母、慈眉善目的模样,你不去演戏真是我们国家演艺行业的损失啊!‘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遭报应吗?”木槿蘩的继母被她骂得连头也不敢抬。
“我实话告诉你们,这房子我压根儿就没想要,我是想看在你伺候我爸爸的份上留给你养老的。”她指着她继母说。她继母闻言又惊又悔。
“但是你们呢?”木槿蘩说着眼泪掉了下来,哽咽到说不出一句话。
她缓了好久才继续说:“小宏,我仍当你是我弟,这遗产我不会要,后期的手续我会和你去办。但是我想说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力和是非观,不能由着别人摆弄,至于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你自己决定。”她拍拍木槿宏的肩膀,转身走了。
她脚步又急又快,一直走到桥边终于停下了,她把胳膊搭在桥边的护栏上,河里的水只剩下窄窄的一条而且冻住了。
她的眼泪还在不停地往下流,风吹过来脸上凉飕飕的。她觉得自己已经出了这口气了,她刚刚义正严辞的告诉他们财迷心窍的是谁,血口喷人的是谁,狼心狗肺的是谁。她把她的本意明明白白地说清楚了,他们的小人之心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她觉得自己这一仗打的漂亮。
可是当她想到自己的爸爸生前遭遇到那些痛苦却说不出来,唯有绝食来寻求解脱,而她居然还把那个女人的虚情假意当成是尽心尽力。只要一想到这她就感觉掏心剜肺的疼,她觉得自己比那些人还要可恶,她对不起她爸爸。
木槿蘩就这样越想越难过哭得越来越厉害,一直哭到太阳快下山了。看着夕阳染红的云霞,她擦干眼泪,擤擤鼻涕,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刚一转身却看见何嘉言和高翔紧缩着坐在河堤上,两个人冻得鼻尖和两颊通红。
见她转身两个人都站起来朝她走过来,何嘉言把一杯热奶茶放到她手上并握紧她的手,木槿蘩顿时感觉暖意从她的手心涌上心头,高翔也看着她微笑,这种感觉就像是待在温暖的室内,而外面无论是狂风、骤雨、暴雪还是电闪雷鸣都伤害不到你,那么心安,那么温暖。木槿蘩感动的又要哭出来了,何嘉言拉着她柔声地说:“好了,不许再哭了,回家啦!”
高翔收到何嘉言那封未完的邮件,忐忑的睡不着觉。我想象着木槿蘩现在的状况,想了有几百种,想着她是不是人前谈笑风生,夜里就偷偷流泪,她就是那样一个爱逞强的人。
她一定会去她父母的坟前哭,但是绝对不会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她总是报喜不报忧,即使他父母与她已经是阴阳两隔。她会不会想不开,会不会……一定不会,她是那样坚强的一个人。
高翔一想到木槿蘩可能会崩溃到想自杀就感觉百爪挠心般坐卧难安,这个假想一旦出现即使你强迫自己把它甩出脑袋,即使你想出成千上万个理由来否定,还是会像脚底的口香糖一样粘着你。
高翔等不及何嘉言的回复,虽然他肯定何嘉言明天一定会给他回复,但是他连几个小时,甚至几分钟都等不了了,于是连夜乘车赶了回来。
他与何嘉言从法院就一直跟着木槿蘩,一直到河边。高翔见木槿蘩哭了那么久,想上前劝解她、安慰她。但是何嘉言拦住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过去。现在木槿蘩的心情不是别人可以感同身受的,与其劝她不如静静的陪着她。
四月十一,辰骁盯着日历,跟何嘉言分手不长不短刚好一年,分手的情景历历在目,言犹在耳。现在想想当初为什么要说那些狠心的话呢?到头来伤的是谁呢?
这一年,他在工作上表现突出,升了职加了薪,可是真的高兴吗?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怅然什么?真的放下了吗?骗骗别人还可以。其实又关嘉言什么事呢?
他用力打了一下头,辰骁,不要再想了。
“怎么了?头疼吗?”他循声抬头对上了汤小雅那双满是疑惑掺杂着关心的眼睛。
汤小雅,他的大学同班同学,文静、聪明、能干。她对他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如果一个女孩子每天给你带早餐,你觉得是她乐于助人的话,那你是反应迟钝;如果一个女孩子下雨天把伞留给加班的你,自己淋着雨去地铁站,你觉得这是同学情谊的话,那你是情商低;如果一个女孩子熬夜帮你完成工作任务,只是让你早点休息,你觉得是因为她善良的话,那你就是又傻、又笨、又蠢。
可是之前嘉言满满地占据着他的心,他分不出空间给她,而现在当他跟嘉言之间出现裂缝的时候,她就挤了进来。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份感情隐藏在最深处,几乎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