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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守着世俗的底线,一起守着彼此曾经对爱情的海枯石烂。
但是,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
等到某一天沈家的人发现了,媒体发现了,怕是,她跟沈霓尘的前程也都尽毁了。
有些后怕地睁开眼睛,米娇过了浴巾,回到房间,换过睡衣。
大床上,懂事的小念宸早已经沉沉地进入梦乡了。
米娇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浅浅在他的额上唇上一吻。
“小宝贝,晚安!”
客厅里食物飘香的气息愈加明显。
米娇打开房门出来,就发现外面的灯以及悉数被灭了。客厅偏角的餐厅,摆着烛台,上面两只蜡烛,烛火摇曳生姿,很是暧昧。
这个蓝菲菲,莫不是,想要跟她一起吃烛光晚餐?
“菲菲,菲菲?”
东张西望地唤了几声,没人应声。
米娇缓缓走了过去,脸上挂着笑意,心里拼凑着一会儿数落蓝菲菲崇洋媚外假装情调的话语。刚刚走到餐桌前,身后就响起了一道好听的男中音。
“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优美的华尔兹舞曲响起,米娇一时间有些错愕,僵硬地转过身体,就发现乐启枫一脸真挚地期盼着她。
他尽管穿的很是讲究,但是俊脸上的疲惫却是显而易见。
看来,赶这趟路,他很辛苦。
“乐启枫?你怎么回来的!不是说,你被禁止入境了吗?”
乐启枫淡淡一笑。
“为了你,我,做渔船过来的。”
米娇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一向严重洁癖的男子!他,居然为了见她,偷渡回来的?!
“呵呵,不要这么看着我,在你面前,我也不过就是这个追求爱情的普通人。所有为了心爱的女子要做的疯狂的事情,我乐启枫,一样会做。”
不感动是假的。但是,一种沉重的东西,超越了感动,压得米娇有些喘不过气。
这就是,压力。
他越是对她诉尽衷肠,越是为她做尽一切,越是为她违背原则,米娇就越是深感压力倍增。
有时候,乐启枫这样霸道的爱情,让她觉得空气贫瘠地想要窒息。
“乐启枫,你,这是何苦?”
华尔兹的舞曲已经一半过去了,乐启枫优雅地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期待着米娇伸出自己的小手,与他一起,在曼妙的烛光下,翩然起舞。
脑海中不自觉地回放着某一天的某一个晚上,在西山军校,所有的新生队学院都在第五食堂包饺子联谊,她便跟沈霓尘一起溜了出来,就在夜凉如水的台阶上,就在茂密苍劲的梧桐树下,深情相拥,蝶舞天涯。
那时候,苍凉的路灯代替了浪漫的烛光,满天的星幕做证;那时候,没有优美华丽的协奏曲,只有金灿灿的落叶随风而起,飘扬着旋律。男人抓着女孩的手,轻声呢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深深触动了一下,面对乐启枫的邀舞,米娇讪讪笑了笑。
“工作太累了,头好晕,再跳的话,我怕我会受不了。”
乐启枫俊眉一懔,透出关切的神色,随即宠溺地说着:
“那就下次吧,饿了吧,来吃点东西。”
他优雅上前,拉开餐桌一端的椅子,微笑着看她。
“谢谢。”
米娇叹息走近,轻盈地坐下。
牛排被蓝菲菲煎的有些糊,意大利面的番茄汁也放的有点多。就连口中的红酒,似乎都是掺了可乐的。
米娇很会吃,一口就尝出来了。
“工作很辛苦吗?明天,我叫菲菲给你删减一些工作。”
乐启枫淡淡说着,将自己盘子里的煎鸡蛋,往米娇面前推了推。
“喏,你最喜欢吃的蛋。”
米娇,是他见过的,最爱吃蛋的女孩子,不管煎鸡蛋,煮蛋,炒蛋,只要是蛋,她都来者不拒。跟她一起吃饭,次数多了,只要遇上蛋,二话不说,不等她先行掠夺,乐启枫就很绅士地拱手相让。
“谢谢。”
又是很轻很浅的一句话。
面对乐启枫,米娇忽然觉得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尤其,在这几日跟沈霓尘一起暧昧之后,仿佛现在跟乐启枫坐在一起吃东西,都会对沈霓尘感到了一丝丝的犯罪感。
而乐启枫,也明显感觉到了米娇对他的疏离,以及她完全不在状态,甚至可以说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很安静地陪着她,吃完这顿饭。
知道他是为了她偷渡回来的,现在为止,米娇没有问过一句,他在船上呆了几天,难不难过,吃了些什么,睡得好不好之类的话语。
米娇对他私生活上的漠不关心,以及种种无视,乐启枫习惯了。
他有这样的包容力,男人所经受的沧桑,不论多苦,都是不适宜在女人面前提及的。
看着米娇终于拿起湿巾擦起了嘴巴,乐启枫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很小,跟沈霓尘那天给她看的一样,也是枣红色的天鹅绒锦盒。
米娇一时间有些心慌意乱,好害怕他户出其不意地说出什么求婚的话语来。
“那个,我困了,先睡了。”
感觉到对方意图不对的时候,先发制人,是米娇一贯采用的战略方针。
乐启枫的眼神里微微有些挫败,却还是面带着笑意,宠溺地说着:
“别乱想,不是求婚的戒指。”
米娇一愣,他此时的声音,真的是好听的没话说!
“那是什么?”
乐启枫将盒子放在餐桌上,往米娇面前推了又推,递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米娇会意,暧昧的烛光下,乐启枫的眼神有些暗晦不明。
她轻轻拾起锦盒,缓缓打开,一对好看的不得了的钻石耳钉,安静地躺在里面,是爱心形状,跟在西山军校时沈霓尘送她的一个形状,但是,个头却大了不少。
“呵呵,好漂亮的耳钉。你怎会想到,要送我耳钉?”
乐启枫习惯性地往椅背上依靠,一副尊贵优雅的姿态,缓缓说着:
“你到美国的时候,每天都会戴着一对心形的钻石耳钉,那时候你是短头发,年纪也好小,配它也算合适。只是现在世界变了,你也长大了,做了妈妈了,还纠结着过去的爱心耳钉不放,未免有些太孩子气了。这对送你,是想让你知道,这世上,只会有比之前的,更好的。”
面对乐启枫的自信与笃定,米娇忽然觉得不置可否。
或许,在商人的眼中,一切的东西,都是可以用数量,大小,长短,这些有形的东西来衡量。但是,感情这种东西,没有任何工具可以测量,有的,仅仅是一颗心,一颗滚烫的心而已。
“谢谢。”
轻描淡写的道了谢,眼里没有那些附庸权色的女人表露出来的惊喜,激动,与欢愉,米娇懒懒地起身,手里随意捏着那只盒子,心里盘算着,要不然,明天直接转送给蓝菲菲好了。
“好累,我先去睡觉了。”
背对着乐启枫淡淡吐出一句,米娇只想去一个可以让自己自由呼吸的天地。
跟他在一起,怎么会越来越压抑了?
“你之前消失了一天一夜!”
乐启枫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不轻不重,似乎在等待着她的解释。
米娇深吸一口气,直截了当:
“当时我跟沈霓尘在一起。”
静默了许久,整个布满了浪漫氛围的客厅忽然变得张力十足。米娇顿了好一会,发现乐启枫似乎没有任何举措,于是懒懒地继续向前走着。
“啪嗒!”一声。
米娇走到墙边扬手将大灯打开,强烈的光线充斥在客厅的没一个角落,将米娇的压抑与乐启枫此时的难堪全都瘫在着绚烂的光线下,让他们的心意无所遁形。
“你疯了么,他是你舅舅。”
乐启枫的声音很轻盈,却是几乎咬牙切齿地问了一句。
米娇身形一僵,没有回头。
继续往卧室的方向而去,乐启枫不甘心地追问了一句:
“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隐约有些怒吼,又在极力克制,不想让米娇被他的坏脾气所吓到。
她消失了一天一夜,去找了沈霓尘,那个跟她根本不可以有情爱瓜葛的男人,她跟他在一起不知道都做了什么,漫漫长夜,孤男寡女,还都是彼此有情有义。
想到这里,乐启枫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只想将全世界都毁灭掉!
“那是我的私事。不想告诉你。”
凉薄的话语,从米娇的嘴里吐出来,就像是被宣判了死亡,将乐启枫的心一片片凌迟。
他不甘心地想要开口,米娇却是忽地转过身体,直直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乐启枫,如果我们是朋友,基于你对我跟孩子的帮助,我铭记于心,永远都会感谢的。但是,朋友之间不应该过分到去插手别人的私生活。或许在你看来,你是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企图像一个伟大的救世主一样,拯救一个沉沦在不伦恋中的少女。但是,你有没有问过我,我需不需要你的这种自以为是的拯救呢?”
空荡荡的房间,米娇清甜的嗓音很是平静地诉说着不平静的话语,余音袅袅,回荡在整栋房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乐启枫深深凝视着,有些参不透,站起身来,疑惑地问着:
“你,是什么意思?”
米娇也深深看着他,顿了几秒,随即缓缓说着:
“我需要你的帮助没错,但我不需要你的管束。我会因为你的帮助感谢你,对你微笑,但我也会因为你的管束厌恶你,远离你。”
说完,米娇募然转身,打开房门冲了进去。
刚刚还烂漫多情的餐桌,此时在炽烈的水晶吊顶的照耀下,一片狼藉。恰似乐启枫那颗被米娇沉重的话语扫荡过的心。
颓然地坐回椅子上,乐启枫有些难以置信地思考,他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她,因为要帮她,怎么就惹得她越来越像疏远自己了?
“哥,早点睡吧。”
蓝菲菲端着托盘过来收拾残局。
刚刚的一幕幕,蓝菲菲都躲在厨房里看得一清二楚。
乐启枫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依旧坐在那里,神情落寞。
蓝菲菲心里隐约一疼。
“哥,其实,米娇说的对。你有没有想过,你想要给米娇的爱情,并不是她想要的。如果你真的爱她,想要她,何不按照可以打动她的招式,换一个方式去爱她?”
换一个方式去爱她?
乐启枫的大脑一片混沌迷茫。
他这才发现,想要女人的心,比白手起家的创业还要艰难!
已是深夜。
回到房间的米娇认真反思。
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自己不断跟乐启枫说明不会爱他嫁他,却还让他如此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