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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然而我忘了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爱是有极限的,他已经为我做到了极限,而如今他身边会有另外一个女人愿意为他做到极限,所以他最终选择了她。
夜色茫茫,我坐在景然家的门口的台阶上等他,楼道里很少有人经过,偶尔一个喝醉了酒的人跌跌撞撞地往楼上去,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用醉眼打量了我,楼道里很暗,他看我一动也不动的靠在墙上,只以为是件物品,骂骂咧咧地继续往楼上去。
那破旧的楼道里窗户是没有玻璃的,清冷的风吹着我,我没有思想,没有意识,甚至没有等到景然回来,就一头栽倒在他家的门口。
我在一片温暖中醒来,睁开眼第一句听到的是我母亲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的念“阿弥陀佛”的声音,她对旁边父亲说:“醒了,醒了,终于醒来了,西西爸,快去帮我把厨房里熬的粥端过来给西西喝,睡了这么久,一定饿坏了。”
我在家里,我自己的房间,难怪一切都是这么熟悉,我问母亲:“我怎么会在家里?”
母亲以为我病糊涂了,忙用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说:“你这傻孩子,你不在家会在哪里呀?”
母亲一句话把我问住了,可我明明记得自己是在景然家门口坐着的。我一个人在大排档上喝了很多的啤酒,我想找个人说话,景然就像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我飘得难受,我的心没有着落,我害怕这种感觉,我渴望自己能抓住些什么,哪怕只是一根稻草。
等母亲出去了,父亲回身关上了门对我说:“西西,昨天你醉了,是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送你回来的,他放下你就走了,当时你妈妈在里屋,我怕她担心,就没有让她知道。”
我蓦然就明白了,景然那么了解我,我的心思他必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还是那么骄傲,他不愿意做任何人的替身,就像我不需要若虞的怜悯和施舍一样,我们的心半点都不肯迁就人,我们彼此都太了解彼此,所以注定我们今生只能相望,不能相守。
46。失去方知珍贵
玖儿从马来西亚回来,我和苏明哲一起去见了玖儿,玖儿长高了,我抱着她的时候有些力不从心,只是她要哄了才肯让苏明哲抱。在外面玩了一天,送玖儿回去的时候,已是灯火阑珊,我和玖儿在酒店大堂告别,玖儿亲着我的脸,不肯松手,最后还是被苏明哲拉了才哭着离开了我的怀抱。
苏明哲抱玖儿上楼去见她的祖母,我在大堂里等他,低头系鞋带的时候,一起身竟撞上了若虞,我淬不及防,他也是,两个人都愣愣地,像两尊木雕。
自那日我从医院离开以后,就再没有到过若虞,关于他的消息,我都是从苏明哲那儿听来的,好像整整一个夏天的时间,他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出院后又在家里静养了一段日子,他很少到公司去。听苏明哲说,那场车祸差点要了若虞的命,多亏了伊人的精心照顾他才可以康复出院。他们也在出院后不久,高调定下了婚期,那天的报纸和杂志封面上都是他和伊人手牵手相拥而笑的照片。
也许是伤后初愈的缘故,若虞看起来清瘦了很多,但考究的西服,质地上乘的衬衣仍让他显得神采奕奕。他坐在我的对面,一只胳膊搭在台面上,我可以清楚地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有一款欧米茄的表,简约大方时尚,很符合他的身份。这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他带手表。
仔细想一想他以前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很喜欢看着我笑,表情什么时候都像是一个刚刚谈恋爱的大男孩,每望我一眼都是甜甜蜜蜜的。现在虽然也是看着我,却看上去忧心忡忡地,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说:“衣服很漂亮,以前没有见你这么穿过。”
他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着了,动作很娴熟。但我记得他几乎是不抽烟的,偶尔抽一根也是因为我那个时候总是不停地凶他,他难免会得罪我,有时候怎么哄我都不理他,他就会找根烟抽一口化解烦闷。
我身上的这件碎花的雪纺裙装是苏明哲送的,他那段时间经常会找各种的借口送我衣物或者首饰,而且每次都说会在工资里扣除,我起初并没有怎么在意,总觉得他是怕我穿的过于寒碜在他的身边工作丢了他的脸,可后来偶尔在一本时装杂志上看到了一款他买给我的衣服,一模一样的牌子,出于好奇,就打电话过去问了价格。听了他们的报价以后,我惊得嗔目结舌。自是再也不肯接受苏明哲的馈赠,却是留下了他以前送给我的,已经穿过的衣服,当然也没有办法退,只好咬牙狠心买了下来。
我把钱放在苏明哲面前的时候,苏明哲故技重施,带我去吃了一顿极奢侈的午餐,只是再没有第一次吃的那么轻松,因为只要一想到这顿饭花了我将近半年的积蓄,我就会心疼得咽不下去。
我故作轻松地笑着问若虞:“只是衣服漂亮了吗?”
总以为他会夸我两句的,然而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恶毒地说:“我说的是实话,不是所有的丑小鸭都能变成白天鹅的,也不是所有的灰姑娘都适合穿水晶鞋的,不适合自己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话中有话,自是说的尖酸刻薄,我被气糊涂了,就抓了身后的靠垫砸了过去,气道:“你以为你的伊人就好到哪里去了,你也只不过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
他躲了一下,靠垫一下子就从椅背上飞了出去,落在邻座一个满是络腮胡的男人身上,他刚刚端起的咖啡被我砸翻洒在了他白色的T恤上,他的眼睛很圆,回过头来看我的时候凶相毕露,若虞也没有料到他这一躲竟会砸到别人,忙站了起来,我几乎是藏在若虞的身后,探着头,不敢与那人的目光对视、
好在这间酒店是苏家的,餐厅经理看他们老总在这里,自是不敢怠慢,跑过来又是赔罪又是道歉的,又免了那人的单,那个人也就气消了,随服务生到卫生间清洗衣服上的咖啡渍去了。
若虞又低声向餐厅经理说了几句什么,等那人走了,这才回到座位上,一看到我紧张兮兮的表情,就又笑又气地说:“你呀,也就是在我面前凶,不就是大胡子吗,能吃了你呀!”
我自知理亏,也不能说话,就低了头装作喝咖啡,然后就听到若虞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把胡子留起来。”
我刚喝进去的咖啡一口就喷了出来,若虞这次真的是懵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我会把咖啡喷到他脸上,衣服上去,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但是马上就笑了起来,是那种欢畅的笑。
我基本上属于那种“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孩子。从小到大闯过最多的祸就是弄翻家里的瓶瓶罐罐,我母亲基本上不允许我接触暖瓶,杯子,和任何瓷的,玻璃的易碎物品,她觉得我是有这种癖好的。另外就是我喝水的时候也不允许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和我说话的,因为害怕我会噎住或是像今天这样喷了出去。
我糗大了,若虞比我更糗,他的餐厅经理向我们座位的方向走了几步看到是这种情况就停了下来,尴尬的立在中间不知道该转身还是继续往前走。最后的结果就是我随若虞去了他楼上的房间,脸上的咖啡渍可以擦掉,可以他现在的身份总不能穿着一件满是污渍的衬衣在自家的酒店里招摇。
苏明哲打电话给我的时候,若虞已经洗了脸换了衣服出来,我正拿着手机给若虞看我以前拍下的他为了哄我高兴学狗叫的照片,威胁他要把照片传到网上去,若虞不在乎地“切”了一声,说:“随你,又不是什么□,没有卖点。”又说了一句:“干嘛留着我的照片,不会是还没有忘了我吧。”
我愣了一下,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手机就响了起来,我一惊,手机没拿稳,从我手中滑落了下去,若虞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他瞟了一眼,神情悠的落寞了,但是却什么也没说,把手机还给了我,自己站起来走到了一边。
屏幕上清晰的显示着“苏明哲”三个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对苏明哲撒了谎,我说我等不到他,已经坐公交车回家了,苏明哲“哦”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就挂断了电话。
若虞站在玻璃窗前抽烟,袅袅的烟雾笼罩着他,那日渐消瘦的身影,那窗外一大片的灯火通明的城市都让我莫名的伤感。我定了定神,走过去耍赖抢走了他的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了,凶巴巴地说:“这一个小时里你已经抽了三支烟了,不准再抽了,抽烟有害健康!”
那一瞬间,我甚至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仿佛我们两个是站在那个可以清晰看到苏家花园的大阳台上,我凶他一句,他便会忙不迭地说“好。”唯恐我生气了不让他进出我的房间。
他怔怔地看我,但只是一会,就轻描淡写地笑说:“这个你也数着,真没意思。”
他转身往房间里去,我跟在他身后强词夺理:“我是为你着想,怕你回去了伊人不让你进门。”
我想我是嫉妒伊人的,因此说话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带上她。若虞在倒酒,听我这么一说,便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她才不会像你这么凶,什么事都要管,你能管过来吗?”
我知道他是无心的,他已经尽量不和我谈伊人,只要是我刻意带着伊人的句子他都不会接话,这次还真的是随口说了出来。只是我的心情骤然就低落了下来,我讨厌他如此袒护着伊人,我讨厌他提到伊人的时候那种随意的口气,仿佛她已是他生活的一部分,随时都可以轻而易举地从身上掉出来。
我的身体里流着我母亲的血,这种一脉相承的血液在我的身上会时不时地发作,我发作起来的时候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泼妇,我从背后踢了若虞一脚,又不解气,恨恨地打了他两下,说:“我就是要凶,我就是要管你,管不过来也要管,就是要管……”
我语无伦次,再加上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让若虞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他愣愣地看着我,猛然把我拉进了怀里,太多的难舍难分,让他俯身在我的唇上吻了下来。那样的一个吻注定是我们的劫数,我们纠结的爱恨在那个吻里如同劫难来临时候的天塌地陷,房倒